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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到达的可以得到回天门的厚礼一份,是以人人如此拼命。”傅融之怀抱小离嫣,立于宝宝身旁,给她解释道。
“那你是如何让他们不放爆竹的?”
“不放爆竹方能参加。”傅融之傲然一笑,恢复了几丝孔雀风采,他逗了逗带着耳罩显得更加头重脚轻的小离嫣道,“离嫣说傅爹爹聪明不聪明?”
“不聪明。”宝宝对他自称爹爹向来很是反感,便在一旁翻了一记白眼,答道。
傅融之闻言咪咪笑,道,“大女儿不乖,小心爹爹不欢喜你,小女儿来说说爹爹聪明不聪明?”
“谁是你女儿?无耻!”宝宝哧了一声,看他没正经的样子就来气!
小离嫣也不知听没听懂,一双大眼睛乌溜溜转了两圈指着高楼下方道,“灯。”
原来已有一人到达了高楼下,并且如愿获得了所谓的回天门厚礼。随即到达高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见高楼之上傅融之抱着小离嫣,身边站着一名少妇,当下便祝贺起来,“愿门主与门主夫人登高无忧。”
其他人听闻,便都出声附和,听的官宝宝一阵七窍生烟。傅融之尴尬笑了笑,拉着宝宝来到高楼上的铜锣旁,抽出一根锤木至于宝宝手中道,“敲锣寓吉,夫人请。”
明晃暗沉的火把、灯笼将四周照得通明,闪烁不定地纷纷在傅融之的笑颜上投下绚丽的身姿,将他整个人衬托得不实不缺,光影重叠。
宝宝无意识地接过捶木,举起敲下,铜锣带着独有的浑厚之音弥漫在山间,带着颤动的铜片在灯火的照耀之下映照出一张宝宝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那是官宝宝活了快二十年的脸,每日皆对,即便昏暗的、抖动着、甚至扭曲着都不能减弱她看到这张脸的识别能力。
捶木颓然着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填掉了所有的水塘,换掉了她屋里所有的摆设,她便是如此好愚弄的么?明明早便看穿了她,拿掉了她的假面具,偏偏还要装作不知道,如同看猴子戏耍一般地看她的笑话。
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扔掉了手中的捶木,否则现下便能将它作为武器一棍子砸向傅融之了。
傅融之抚了抚抱着的小离嫣,离嫣趴在他的肩上睡眼朦胧,不停地打着可爱的盹儿。此刻,他满心幸福,妻女都在身边,好似完美地过分。一抬头却见官宝宝满目恨意喷涌而出,看得他生生向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问道,“怎么了?”
官宝宝步步逼近一把夺过傅融之怀里的离嫣,喝道,“傅融之,我这场戏演得如何?你看的可还过瘾?日日看着我这张脸,却要假装不认识……你果然够狠!”原本倒是声嘶力竭,说着便泪如泉下,抱着离嫣扭头顺着高楼的楼梯而下。
傅融之心中大惊,原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说,却没想到此事来的如此之急,全无征兆,而他与之双宿双栖的日子也显得更为遥远。
他看了看刚刚那面铜锣,眼神顿时暗了一黯,招来一个护卫问道,“这面铜锣是谁准备的?不是说过要用沙面锣么?”说着焦急地望了望官宝宝离去的方向,拔腿也追了上去,余下远远传来的声音,“叫那失职之人明日自行去领罪吧!”
进退难,两相煎
官宝宝心绪难平,回屋之后便将自己关进房内,她一时竟也不知自己是更气他的隐瞒还是更气他的疏于照拂。
傅融之随着宝宝自马车上一路回房,他立于宝宝的房门前亦是心痛难当,不过才九月的天气,便恍如深冬腊月的冰窟,他的一切都可以弃之重来,唯独宝宝是他心头的维系血脉,一断皆断,他不敢轻易尝试惹恼她、忤逆她,却终究还是弄巧成拙。
只是这一年多的思念叫他心急如焚,鬼使神差地便解了她的伪装,一睹他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容颜,却只是那一眼便叫他一夜难眠,梦中的宝宝再也没有眼前之人的灵动现实,他苦苦撑住了快要决堤的相思,承受着走火入魔般的痛楚,说到底不过一个情字。
小离嫣尚小,全然不知外界的变故,早已咬着指头睡着了许久。
宝宝看着怀中尚小的离嫣,一念既定,抱起孩子便要出门。
“宝宝……孩子我来抱着……”傅融之见门一开,便强忍着痛意欲接过小离嫣,却意料之中地被宝宝偏转身子一让,躲了过去。
官宝宝头也未抬,抬脚便向门口走去,不妨大门让傅融之堵了个结实。
傅融之哀声道,“宝宝你要去哪?”
“傅公子麻烦你让开!”宝宝开口道,声音犹如冰河般清冷,冻得傅融之打了个寒战。
“你要走……”
“是,我留在这里失了本意,还是早些回扬江比较好。”
“本意……”
傅融之因着一句本意升起了希望,不想却被官宝宝接下来的话语万箭穿心。只见官宝宝拍了拍手上的离嫣,抬头直视他道,“没错,本意!本意便是要与你傅融之一刀两断,做个了结,从此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原本直立魁梧的身形抖了抖,傅融之咬着下唇一瞬不瞬地盯着官宝宝,刺伤他的不仅仅是宝宝的话,更多是因她面上决绝的神色。
傅融之欲出手触碰,以证实这不过是个幻觉,却迟迟没有伸出去,他歪头悲戚一笑,哀求般言道,“宝宝,此话可是真心?”
官宝宝却全然不为所动,仰头对着傅融之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自然是!我一刻都不想再见到你。”
每说一字便叫傅融之的眼神沉下去一分,直到那里跌入深渊。
傅融之终于低下头,抚摸着手上的半块扳指,他静静地拖着一瞬苍老的声音道,“宝宝,我当真不是故意骗你,只是思念太盛,急切之下弄坏了面具,自然不能给你按回去,只不过谎言总有拆穿的一日,我原本便想找一个合适的时候告知你,只是这一日来的太快……”
“那又如何?傅融之,我们之间不是只有一张易容面具。当日,我在死牢前苦苦哀求却没能见上你一面,而后我怀了离嫣你便消失无踪,若不是慕许日日告诉我你的消息,我便只当你早已死了!”宝宝自嘲一般笑了笑,“相思?若是相思,我怀着离嫣饭不能咽,腿不能行时,你在何处相思?我每日绝望无助、几欲赴死之时,你在何处相思?我不慎失足早产、凶险异常之时,你在何处相思?!”
“宝宝,你饭不能咽、绝望无助之时我亦是如此,你失足早产、凶险之时我横剑在手只怕有了万一,我好去陪你,若非不得已,我何苦蛰伏这么久?我死不足惜,却不能连累了你们母女!”
傅融之虽是真挚非常,官宝宝却完全不为所动,她叹了口气淡淡道,“罢了,如今说这些晚了,劳烦傅公子让开,我与离嫣好早日回扬江。”
傅融之还想上前解释,不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随后门外传来原又宣的声音,“傅师兄,大事!”
他闻言不舍地望一眼宝宝应道,“马上来。”随后语重心长道,“宝宝,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需得为孩子考虑。这么晚,没有渡船马车甚至连银票都没有,你如何回扬江?先住下来,待我手上此事定了,想必你也会高兴的,介时我们一道回扬江去可好?”
宝宝冷静一想,确实太多冲动,她身无分文要如何走得掉,当下气势弱了三分,“还不是那日你将我的包袱烧了,里面可是还有两百两的银票呢!”
傅融之见状,终于欣慰道,“好,我先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回来便还你。”
原又宣早早等在院口,一见傅融之便道,“师兄,看不出来你好这一口!早说么,我便给你多找几个有夫之妇,丰腴婀娜的,怎么样?”
傅融之全无心情,他冷冷翻了一记白眼道,“那本来就是我娘子,你得叫一声嫂子!什么事?”
原又宣见情况不对,便吐了吐舌头回禀道,“有人在泉州发现了官言的踪迹,听说正往如城来了。”
傅融之从未如此力不从心过,他懒得细想官言来做什么,便以不变应万变道,“甚好,不问缘由,拿下再说。”
见原又宣领命走远,傅融之方将原先被驱散出去的仆人重新接回,将官宝宝所住的院子恢复原状,自已则干脆搭了一张小榻住在屋里的中厅,就近看着,免得她半夜逃跑。
官宝宝原是十分别扭的,却左思右想都觉得是傅融之对不住的自己,那么暂住一夜便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明日一早,她还是要想办法远离有傅融之的地方。
然则一早起来,仿佛整个回天门突然多了许多人,原本自己屋里只有两个照顾离嫣的奶娘,如今里里外外至少七八个端茶递水的丫鬟,而她住的地方又是连接内外院的厢房,偶尔还能看见院外行色匆匆的小厮,院子里的池塘也已经恢复原貌,所有的用具焕然一新,自然还有厚颜无耻谁在中厅的傅融之。
只不过,官宝宝觉得,自己既然怨恨他不见见他,便不将他当做人好了,只要无视他、忽略他便会自在许多。而她也一定有办法带着离嫣回扬江。
然则,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否定了,只因小离嫣双颊通红、昏睡不醒、额际发烫,瞧这模样像是得了风寒,便慌张地叫人找大夫。
这一番动作颇大,也惊醒了傅融之,他火急火燎给小离嫣加着被子,站在木床边盯着跪在一旁的两名奶娘,“若是小姐真有什么闪失,你们两家便早早搬出淮水这一带吧,否则我定不轻饶。”
索性大夫来看了之后,道无大碍,一剂药吃下去,小丫头便又睁着大眼睛到处喊人“娘”了。只不过热度还在,傅融之一手裹着顽皮的离嫣,一手喂药,真真算得上战场了,也不知缘何平日里乖巧的小离嫣生起病来便动个不停。
几日下去,傅融之忙前忙后,为母女两人端茶递水、关怀备至,对小离嫣更是耐心无比,看得官宝宝也软了一软心思。离嫣已经不发烧了,只是不停地咳嗽,宝宝便日日炖冰糖梨水给离嫣喝,然则效果并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