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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接过离嫣,心中稍定方觉腹中饥饿,她怜爱地摸了摸小离嫣的后背道,“离嫣饿不饿?”
小离嫣抱着娘亲的脖子,双眼眯着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表示不饿。
连棠此时从屋子里出来招呼道,“离夫人,早晨看您酣睡便不曾叫醒您,这都快正午了,便去小花厅用了中饭吧。离小姐便交给奶娘带着喝点奶再睡上一会,您看呢?”
这番提议正中宝宝下怀,她点了点头,全然忽略院子里殷殷注视她的傅融之,随着连棠去了小花厅。
傅融之缓缓抽出折扇,不知所谓地一寸一寸地抚摩折扇上的雕花纹刻,从未有过地细细观察这纹刻的走向,直到院外有属下轻敲墙壁,方才将他拉回现实。
宝宝则在小花厅里,和连棠说一些怀孕的私语,正说到兴头上,突觉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前后拱着,低头一看,只见两团白色的毛球在脚边依偎着,脖子一抖一抖似是在诉说着相思。
她几乎疾呼出口,却在声音到达喉口之时又生生吞了下去,弯腰抱起一只灵狐,发现它并未长大多少,只是一根蓬松的尾巴更加壮观了。
连棠见状道,“这两只灵狐可是门主的宝贝,夫人抱着的是开屏,下面那只是孔雀。”
宝宝拎了拎开屏的耳朵,又将它当做枕头一般狠狠蹭了蹭,开心道,“嗯,真是可爱。”
开屏虽是久未见宝宝,却也禁不住她如此的“热情”,吱一声跳下了宝宝的膝盖,却又舍不得离开便蹲在宝宝的腿后,异想天开的以为那里便是宝宝的死角。孔雀也不甘寂寞,龇着牙齿冲着宝宝嗅了嗅鼻子,宝宝便当它是邀宠,一把拎起抱进怀里好好摇了一摇。
“没想到这两只小狐狸倒是欢喜客人,真是奇了!”
门厅外传来一声调侃,宝宝闻声向外看去,只见从门外进来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眉宇间已然有了一股浑然之气,脸是长得极好的,只是略显骄纵,实在算不上一名成熟稳重的男子。
宝宝尚未打量完,连棠已经先行皱起了眉头,打起了招呼,“原又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名被称作原又宣的少年一个越步便立在了宝宝身边,他摸着下巴打量一番道,“来看看折腾了我一晚上的姑娘……嗯,粉嫩粉嫩的,丰腴完满,是我欢喜的样子。”
官宝宝失笑,自己竟被一个小小少年嘴上薄了去,她亦不知自己何时折腾了他一晚上,便抚了抚怀里的灵狐道,“原小公子想来是不被这双狐狸欢喜了?”
原又宣讪讪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道,“谁知道这双狐狸怎么想的……”话音未落,便见宝宝怀里的孔雀对着原又宣一阵龇牙咧嘴,凶态毕露,吓得原又宣慌忙退了两步。
连棠一下便被原又宣的样子逗开了怀,她捂嘴偷笑两下道,“你不在门主身边跟着,跑来这里作甚?”
原又宣则是暧昧一笑道,“来了南封的一位藤术的宗主,带了好几名美貌的南封女子,门主巴不得我不在呢!我又怎能不识相在那里做蜡烛?”他说着风流一甩发丝,问脸色越发差劲的宝宝道,“未来娘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官宝宝定了定心神,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为那人难过,乃是万分不值得,声音却不可抑制地有些发抖,“公子便随着连姐姐叫我离夫人便好。”
“夫人?!”原又宣闻言夸张地捂住了胸口,后退两步痛心疾首道,“你怎么可以嫁人了?!为何我欢喜的类型都嫁人了?真是苍天戏我!”
“原又宣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去门主那保护他的安全!”连棠见宝宝脸色有异,也知道是原又宣失言了,她连忙起身将那个一惊一乍的人推出了小花厅。
不曾想,回来之时却已不见了官宝宝的踪影。
宝宝也未走远,只是去了小离嫣所在的东房,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小离嫣,她想等离嫣醒了立刻带她离开,她不愿她的一颗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烤一样难熬,一时火燎一时水浇。
只是小离嫣一觉睡得颇长,许是今早随着傅融之玩得累了,到了晚饭时分才悠悠转醒。
又有奶娘进来照顾喂食,如此一番忙碌,天色便又要黑了。
宝宝将昨日的包袱重新整理妥当,拿着便要去抱离嫣离开,不妨在出西房之时猛然撞上了摇摇晃晃的傅融之。
傅融之口齿不清,却又不像喝了酒,他眯着眼睛将面前的官宝宝好好一打量唤道,“离嫣……”那神情活脱脱像是离嫣唤旁人“娘”时一模一样。
宝宝抚了抚额头,道,“傅公子,您来了正好,我想带着离嫣回家去了,想向您辞行呢。”
傅融之闻言双眉一皱,痛苦的瞅了瞅官宝宝,他猝然出手夺过官宝宝手里的包袱,随即用内力逼出一道婴火,呼啦啦一下子将一整个包袱扔进了火盆里。
官宝宝看得目瞪口呆,刚想上前扑救却见傅融之再度欺身上来,她自然明白什么叫做实力悬殊、敌强我弱,而傅融之如今的神色气场实在骇人,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必要之时亮明身份,堵他个结结实实,但在这之前还是要殊死搏斗的:“傅公子,你想做什么……”
傅融之将宝宝逐渐逼向床榻的方向,他凛着目光,不言不语直到一把将宝宝推倒在被褥之间,方才对着官宝宝恨意顿生的面庞道,“我不想做什么,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声音确是万分可怜。
“什么叫控制不了你自己?!”
“那个宗主不知给我下了什么藤术,想让我与他带来的那三名女子燕好……可是……”
宝宝一听,火冒三丈,“那不是很好?!多有艳福啊!”
傅融之似是无意地在宝宝的脖颈纸笺蹭了又蹭,孩童般撅着嘴巴道,“我不愿意!更何况当初在南陵水牢里泡的久了,便不能轻易……这种事情怎能叫南封那帮邪门歪道知道……”
官宝宝一腔怒火霎时被这句话熄灭得干干净净,她啊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水牢、泡的久了、不能轻易做什么?难道他不能人道了?!这个认知叫宝宝暂时性地对傅融之放弃了那么一些的怨怼,想想一个正值虎狼之年的男人,突遭此等大辱,怕是南封的宗主给他下了什么强烈的合欢散,无奈美人当前浑身难受偏偏没有就餐的筷子!这该是多么恼人的一件事啊?!
她拍了拍傅融之的肩膀,同情道,“不过就是以后生活无趣些,其他也没什么,不过傅公子,你压着我也不是办法啊,难不成还能因此突然床弟又能了?”
傅融之一愣,明白过来之后顿时有些咬牙切齿之感,却又无奈地哼哼两声道,“被下了藤术,动不了起不来,何况一碰到你便浑身都不痛了。”
铜锣影,梦初醒
官宝宝总觉得这几日的自己十分之不正常,一时觉得自己抽离了现实,当真是所谓的离夫人,一边看着傅融之仿佛与自己毫无瓜葛,然则每每官宝宝这个身份又无时无刻不牵绊着自己,居高临下一番随即便重重摔在地上,痛彻心扉五脏移位来提醒她这个事实。
而她现在便处于这种状态,一阵一阵钻心的痛楚排山倒海般袭来,而眼前的傅融之她不知是该怜还是该恨。官宝宝终于哽了哽嗓子道,“别这么无赖,快起来。”
傅融之摇头摆尾嗯了半晌,却半点未动,最终挫败道,“起不来……”
官宝宝不知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伪装,抑或是他傅融之见谁都这么热心,只要是个女子便不放过?她恼火地推了推那人,却见他纹丝不动,几番挣扎之后仍旧未果,倾而一听却闻呼声渐起,终是一下子泄了气,再度别扭几下见傅融之没有醒来的意思,便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两人盖上,免得明日出现两个大红鼻子,徒惹人笑话。
被此番一耽搁,官宝宝想带着离嫣离开的事情便被暂时搁下了,虽然之后傅融之还是没脸没皮地往她屋子里钻,却从未提起前事,几日下来宝宝也已释怀,反正他不同于她的那部分作用已然不成作用,那便当做是与红霜蜗居一宿好了。
是日,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又是如城最著名的登高节,一早便有爆竹声乍起,吓得小离嫣撅着嘴巴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哭个不停。
宝宝心疼离嫣,怎奈自己院子里里外的还能喝止,再外面的她便全然管不上了。
傅融之来时,正值小离嫣闹的最凶的时候,红彤彤的鼻尖微微肿起的眼睛,加上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听得傅融之随着一颤一颤,心疼得恨不能将心掏出来捧给小离嫣,好叫她别哭了。
“登高节还颇为热闹,今儿个晚上带你们去山上玩,可好?”傅融之寻了一个耳套给小离嫣带上,又用手巾细细给她擦了擦脸,扭头问官宝宝道。
“还是不去了,离嫣不喜欢热闹。”
“来如城,又赶上了登高节怎能不去?”傅融之嗔了她一眼,摸了摸镇定下来的小离嫣道,“便当是陪我去好了。”
官宝宝将怀里的小离嫣紧了紧,“为何要陪你去?”
傅融之桃花一笑,眼眉弯弯极是宠溺,“便当是禁止燃放爆竹的奖励。”
宝宝一怔,茫然地看了看外面,听了听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怀疑地望了他一眼。
“不说话便当你是答应了。”他低头亲一口小离嫣的脸颊,大步离去。
不多时,倒是清楚地听见爆竹声渐渐小了,随后便全然不闻。
如此一来,晚上一到,傅融之便亲自来接宝宝母女,他今日特意打扮一新,还是极好极好的面容,却又不失稳重和成熟。此情此景看得宝宝为之一叹,可惜是个假把式!中看不中用!
宝宝本以为傅融之会带着自己一同登山,不想却是用一辆马车直接将两人拖到了山顶,随即登上了一处高楼,向下眺望,如城官民人人一盏灯奋力向高楼周围靠拢,她不禁觉得一奇。
“第一个到达的可以得到回天门的厚礼一份,是以人人如此拼命。”傅融之怀抱小离嫣,立于宝宝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