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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集越是想下去,就越是觉得自己猜测的不错,本来他对李靖已是怀着深深的妒意,此时更是越发的成了刻骨之嫉。
侯君集这边厢胡思乱想,那边厢世民却先是错愕万分,既而哭笑不得,但见着君集满目尽是嫉恨之色,只好竭力忍下笑意,脸色肃然的道:“你都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
“我这是胡思乱想吗?那你告诉我,是谁?那人是谁?你说出来了,我就不用胡乱猜想了。”君集紧紧逼视着世民的眼睛。
世民眉尖轻蹙,扭头避开君集的目光,道:“我不会告诉你。你如果知道了,你会去把他杀了的。”
君集心中一凛,这同一句话,世民当年在洛阳自己追问他的时候也说过。
是李靖吗?不是他吗?是谁?到底是谁?是谁令小君为着他而一再地拒绝自己?
君集头脑中有千百种思绪如走马灯般急旋不已,对那自己不知道的人一直以来深埋心底的嫉恨交加之情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炽烈,只想马上就要得知真相。这念头使他陷于疯狂的边缘,双眼不知不觉间变得血红狰狞。
“小君……!”他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双手揪住世民的双肩,“告诉我,是谁?告诉我,那人是谁?”
世民见他神色大异寻常,也暗暗心惊,反手抓住他的两臂,道:“君集,你冷静些。总之不是李靖,绝对不是他,好吗?”
去他的李靖!我只想知道你爱的人是谁!
君集的满心里都被这疯狂的意念所占据,只觉胸膛之内气血翻涌,深知自己今天若不能从世民口中得到那人的名字,恐怕会平息不了心中这股怒火,甚至要吐出血来。
他双手一扭,往下用力一压,竟是把世民按制在书案上。
世民心下骇然,右手一屈,曲起的手肘向后重重一撞,正顶在君集的腰间,痛得他全身气力一卸,自然而然就放开了世民。
侯君集捂着腰部向后跌开数步,抬头见世民一脸震怒之色,这才从刚才疯狂的意念之中惊醒过来,结结巴巴的道:“小君,我……我……”
“侯君集!”世民厉声喝道,“你这是想犯上吗?”
“不,我只是……小君……”
“够了!”世民一脸的怒容转作一脸的痛惜,“是朕的错,一再地纵容你一介臣下如此僭越逾礼,才致今日之祸。”
君集听世民竟是自称起“朕”来,心中寒意大盛,急道:“小君,刚才是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你不要这样对我……”
世民摇着头,冷颜道:“侯君集,你听着,以后不准你再叫那小名。朕是一国之君,不是你一人的‘小君’!你也要好自为知,从此遵守着君臣之间的分界,在朕面前是要称臣的,明白了吗?”
君集看着世民冷峻的神色,一颗心直跌进冰窖之内。
小君,你真的要这样待我吗?从此……真的是从此都不能再叫你小君,只能向你称臣了么?
二人双目对视着,良久良久。可是世民的眼中,始终不再流露出往日常有的心软的神色。君集的眼神,也慢慢的从哀恳悲苦之色转作消沉冰寒。终于,他垂下了头,深深躬身:“陛下,臣……明白了。”
侯君集低垂的眼睛没能看到世民在他说出这一句时脸上掠过的一丝激灵。一如既往地,对这童年小友的不忍之情又再涌上心头,但世民想起以往一而再再而三自己对君集的忍让只是令他越发的骄横不懂自重,终于还是强自抑下这不忍之情,仍是以冷冷的声音道:“此间再无要事,你……退下吧。”
君集默然转身,没有再抬头看世民一眼。他步出御书房,脚下足不停步,一直走出了皇宫之后,才回过身来,向着重重叠叠、高耸巍峨的宫殿望了一眼,冷笑一声,然后又扭头不顾而去。
侯君集的面容沉静安然,内心却其实如怒涛翻涌。
小君……世民……陛下……哼哼,好吧,小君,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不许我再这样叫你……你再都不是我的小君,我也再都不是你的君集。从此,我们就只是君臣,只是君臣而已吧……
52 承乾
52 承乾
贞观十七年,东宫。
庭园之中,草木苍翠,亭榭溪池环绕之间,却突兀地竖起一顶突厥人居住所用的大帐篷。帐篷之内,侯君集与太子李承乾相对而坐。
承乾穿着突厥胡人的羊裘,头发也模仿突厥的样式,扎成一条条的小辫披在身后。他身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穿戴以彩绸剪裁而成的花花绿绿的舞衣,正往承乾身前小几上的杯子里倾进茶水,承乾的手绕在那少年的腰间,微微侧头看着少年倒茶的动作,脸露笑意,神态甚是亲昵。
侯君集神色不动地看着在二人就在他面前摆着亲密的姿态,心中冷哼了一声,旋即却又转作暗暗的慨叹。
那少年名义上是承乾的侍童,但这东宫内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其实是太子殿下的娈童,而且有着与他这身份甚是相称的小名——称心。
果然是个很能让太子殿下称心如意的小家伙呢。
娈童之风在长安贵族之内虽远不及以往魏晋南北朝之兴盛,却也并非绝无仅有的新鲜事,但是像李承乾以太子的身份而如此不掩人耳目,毕竟还是稀罕之极。不过,所谓不掩人耳目,也就只止于东宫之内——而且是像这里寻常东宫府僚不能踏足的后堂之地。所以作为李承乾的君王兼父亲的李世民固然绝不可能得知此隐秘之事,就是他指派到东宫来辅助教养这位未来的一国之君的那些方正忠直的大臣们也不得而知。
寻常东宫府僚不能踏足的后堂之地……
君集忽然对着这掠过脑海的想法暗暗地苦笑了一下。这寻常东宫府僚不能踏足的后堂之地,自己却是来去无碍的,正如当年秦王府的后堂之地也是除长孙无忌这兼有亲属身份的人之外唯有他却可以踏足。
真没想到,自己……如今在这东宫之内的地位,又一如当年在秦王府内一样了。只是,如果不是三年前与世民在御书房内的“决裂”,他本来不会与李承乾亲近起来的。
其实,侯君集以前对李承乾这太子不但无甚好感,甚至可以说还很有点反感。承乾——这个名字取自世民为秦王之时所居住的地方之名,其含义是如此的意味深远,以致在不少人看来是个再明显不过的瑞兆。而君集恰恰是很讨厌瑞兆的人,因为他自己后背之上有着一个大凶之兆,自然就对于跟他截然相反、带着瑞兆降生的“天之骄子”那一类人甚为反感。
可是,这个刚刚来到这个世上之时是那么显而易见地带着瑞兆降生的孩子,恰恰在看起来是他的瑞兆得以应验的武德九年六月初四那一天,却是他的瑞兆逆转的日子。那天,自然就是玄武门之变的那一天。世民带着秦王府的一众心腹爱将在玄武门伏击了上朝路经的当时的太子与齐王,而李承乾这个后来的太子则与世民的其他家眷儿女一起留在秦王府。东宫、齐王府的卫士惊闻主人在玄武门内被杀或被困的消息后,开始时群起攻打玄武门,一时无法得手,有部分卫士就转往只剩一众妇孺留守的秦王府。虽然世民遣尉迟敬德割下已经被杀的太子、齐王的首级赶到秦王府阻止了这些卫士的围攻,却仍是赶不及阻止一支流矢射中了李承乾的左腿处的膝盖,致使他那条腿从此废了。
其后,虽然世民在登基为帝之后就立了他为太子,但这曾经像一切普通的孩子那样活泼开朗的李承乾就变得跟以前大不一样,甚至世民与他之间的父子关系也变得奇怪起来。
李承乾变了,是因为当年虽然他还只有七岁,却已足够明白一些事情,例如为什么本来跟他的名字中同有一个“承”字的整整十个堂兄弟一日之间全数消失无踪,这世上忽然就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承”字辈的人。
至于世民与他的父子关系变了,大概就有点像当年世民的母亲窦氏生下相貌丑陋的元吉就气得甚至想将之遗弃吧。正如骄傲的窦氏难以忍受自己生下一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才貌双全的儿子那样,内心深处与其母同样骄傲的世民也对于将要继承自己的嫡长子是一个瘸子而感到很难受吧——尽管这就跟元吉的相貌丑陋一样,绝不是孩子一方的错,甚至若非要追究责任不可的话,应该算是父母一方的错。
当然,以前侯君集对于李承乾为什么变了、世民与他的父子关系为什么变了的这些事情是完全漠不关心的,也就没有细想过其中的因由,直到……三年前他与世民的“决裂”。
在那之后,有一段时间他躲在家中好久没有外出——连上朝之事也称病不去了。他就那么一整天的黑沉着脸坐在书房里,跟谁都不说话。家人都以为他是被皇帝下狱而恼怒在心,自然谁都不敢招惹他的怒火。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女婿贺兰楚石前来找他。原来这贺兰楚石在东宫任职千牛,太子不受皇帝宠爱之事令东宫上下都甚为忧惧,贺兰楚石自然也不例外。他听说岳父最近也被皇帝下狱而吃了苦头,便跑来跟他大吐苦水,诉说皇帝无论是对儿子还是对功臣都是这般薄情云云。
君集本来对承乾不得世民宠爱之事全无兴趣,冷着脸听女婿在那里胡言乱语。听着听着,他却忽然自觉明白了世民与承乾之间父子关系变化的因由——其实是否真相如此,自然无从考究,但君集向来就是自以为是之人,而一旦想到这个理由,他就已是深信不疑,忽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