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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怔忡间,电话响起,随手一接,低沉的声音:你没事吧?是晚成。
她不语,他也不再说话,电话那端正在放《阿姐鼓》,西藏的声音,一丝丝高远辽阔地传来,下边是转经的人,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一圈又一圈,空灵之中那份执著的不放弃。
她忍了很久的泪突然全部涌了出来,对着话筒她呜咽不已。
他仿佛明白她的心境,顿了一顿说:你来替我管这个家吧。然后是静默、持重而执著的等候。
她愣在那里,她仿佛在用一生等待这样一句真心的承诺,却没想在这样的时候,从一个自己没有任何期待的人口里听到了。他不是她想嫁的人,但却是这茫茫人海里惟一能让她感觉到亲切温暖的人。
挂了电话,头发已经半干了,发梢没梳通的地方纠缠成结,怎么也理不开,承欢拿起剪刀,“喀嚓”一剪,所有的纠缠都轻轻散去。
今夜,当能安睡。
'梦雅仙雪'
(一)
像我这样的女人,已经对爱情没什么追求了。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无论是风月场上的逢场作戏,还是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或是类似于琼瑶剧中的悱恻缠绵,都已经激不起我的一点感情。用心如死水夸张了点,不过几年来一直波澜不惊,沉寂地有点不可思议。
自从跨过了28岁,我开始觉得我一生里最好的时光已经去了一大半。谈了几场莫名其妙的恋爱,挥霍了几年一去不返的青春,我对自己说下一个男人一定要被我绑来做老公,不能再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了。按照燕子的话来讲,我就是《涩女郎》里面的结婚狂,连做梦都喊着“老公,抱抱”的小女人。我冷笑了一声,心想如果我是“涩女郎”,那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色女郎”,这个有着魔鬼脸蛋,魔鬼身材的女人,从15岁起就开始掠夺男人的精子。我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她会在我面前把衣服一件件褪去,露出用男人们精子滋润的高耸的乳房和浑圆的屁股,要不是她是我的死党,我一定在浴室里装针筒摄像机把她消魂的身体拍下来,等以后穷了也可以卖几钱花花。
我和燕子的关系有点复杂,她既是我的姐们又是我的情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的男朋友总是同一个人,不是我看上了她的就是她看上了我的。起先我还骂她不要脸,可自从那次我也被她的“磊”迷得七荤八素以后,我们约法三章:她偷男人的身体,我偷男人的心。但是我们从不在那些男人面前提起对方。所以燕子常常会在第二天凌晨风骚地向我描述某个男人又被她征服,而我则在白天在网上与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谈文学,谈人生。当那个男人爱上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们便集体消失。
我们对这样的伎俩乐此不疲,并认为这是了解人性的最直观的办法。很多个晚上,我们一起坐在地板上喝得酩酊大醉,一边灌啤酒,一边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将来统统下地狱。
所以当我和燕子说我要改邪归正,好好找个老公的时候,她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没摔到地上去。
“就凭你?省省吧,和我混混算了。
“燕子,这次我说真的,家里催得紧,我也不想再玩了,这些年这么折腾,再骗男人,老天要罚我们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静静,你怎么还对男人不死心?还抱幻想?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任燕这辈子没想过结婚!”
燕子虽然偏激了点,但我知道这是有原因的。那么多年来,她一直藏着自己的伤口,连我也不知道她在23岁那年究竟遇到了一个怎样的男人,能让她这样撕心裂肺地痛了5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不过燕子说得不无道理啊,那些男人在我面前装君子,献殷勤,到了晚上据燕的描述就是丧心病狂,比禽兽还可怕。我一直都知道男人的爱和性是分的很开的,然而这样的纵欲使我觉得恶心,所以那么多年来,我情愿很没面子地被燕子叫老处女,但还是保持女儿身。
(二)
在ARK遇到他的那天晚上,有一只学生乐队在台上演出,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酒吧里的喧闹嘈杂,身边一个比一个暴露的美女,让每个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和骚动。我那天刚拿了一笔稿酬,正和燕子还有其他几个朋友拼酒。燕子他妈的当然不会饶我,她最好把我灌醉然后自己跑去钓男人。我苦苦撑着,但毕竟寡不敌众,耳边的音乐开始模糊不清,视线也渐渐迷离,燕子放肆的笑声越飘越远……当我醒来的时候,燕子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嘴里叼着根烟。“静静,如果我有你一半的温柔就好了。”我揉揉发痛的头,笑着推了她一下“说什么鬼话啊,你这样不是挺好嘛,男人都犯贱,越野蛮越合他们意!”燕苦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你不会明白的……”便自顾自地抽烟。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神经,不过我也习惯了。没把燕的话放在心上是因为我留意吧台边一个男人很久了,他一杯杯地不停喝酒,不说话也没表情,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英俊的脸,不像是失恋,更不会是等人,那么就是……钓马子。“燕,有目标。”我笑眯眯地向燕示意看那边,“今晚没兴趣,你上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他看上去不错的样子哦!”“留给你吧,色女!”燕大笑着把我推过去。
借着酒精的作用,我壮胆坐到了他身边。“嗨!一个人吗?”他看了看我,没有表情地继续喝酒。靠近这个男人,才发现他很瘦,瘦得离谱。不算帅,但是有气质,像一块冰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说话就算了,但是不要喝那么多酒,你已经那么瘦了。”我随手把电话号码抄在杯垫上,“有空找我。”
摇摇晃晃地回到燕身边,被燕嘲笑了一顿,“你还不够大胆,要是我,直接就问your place or my
place了,谁像你妞妞捏捏的,一点没经验!”我拿起包,“爱谁谁吧,这种男人我才不稀罕!”
走出ARK,被冷风一吹,酒醒了不少。望着身边浓妆艳抹的燕和灯红酒绿的城市,我突然有一种找不到自己的感觉。大学毕业6年了,理想呢?抱负呢?事业呢?感情呢?每天忙忙碌碌,生活好像调色板一般斑斓,但是用清水一洗,什么都是空的,什么都留不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生存成了最大的信仰。能抬头挺胸地走进恒隆,能在情绪高涨的时候到酒吧里醉生梦死,能买正版的CD犒劳自己的疲惫的神经,我已经很满足了。常常“千金散尽”去换回一时的放纵和骄傲,也不管很多个日子天天以方便面和纯净水为生。燕说我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要趁现在年轻好好活一把。我摇摇头,扬手叫了一辆车,回家睡觉。
(三)
接到他的电话是一个星期以后了。在这之前,我几乎忘了这个装酷的男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套上新买的esprit裙子,打扮了一番去见冰男。冰男是我暗地里给他起的名字,不知道我能不能融化这座冰山呢?
坐在星巴克明亮的店面里,我看了他很久。他让我想到,他的手上也有和宏一样的伤疤。宏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男人,我和他有个来世的婚约,可惜今生,他只能是别人的老公。宏对我说,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爱你,我笑了笑,这有什么分别呢?在这场感情的游戏里,我们都是失败者,他现在不知在哪个女人身上开辟疆土呢?我回神,情不自禁地摸着他手臂上的伤“你和我认识的一个男人很像,你们都不爱惜自己。”“你不也是吗?喝得烂醉还跑过来挑逗我,胆子不小啊!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你?哈哈,下辈子吧!”我们一起笑了起来,“为了我们都不是坏人,干杯!”我举起杯子,才发现里面只有令我反胃的咖啡。他接过我的咖啡,放下,顺势握着我的手。在那一瞬,我突然被窗外的阳光照得恍惚起来,我知道我完蛋了。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我把瓶子里的百合叶子一边扯下,一边念念有词。需要!最后一片居然是需要!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我喜欢他冷漠的样子,激起了我融化他的欲望;如果非要一个理由,他与宏有一样的伤疤,让我忍不住要好好爱他;如果非要一个理由,他在握着我的手的瞬间,我有久违的心动;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我真的,想结婚了。
2002年1月,我爱上了一个叫何然的男人。
(四)
何然的公司离我和燕子租的房子很近,我经常跑到他公司楼下等他下班。然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真TMD帅,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般地走在路上,骄傲地看着迎面走来的美眉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哼哼:你是我的宝,我一直为你感动骄傲……然轻轻地转过头,吻了一下我的头发。“丫头,又在想什么坏点子?”“想和你结婚。”“真的?”“真的。”
那天的夕阳耀眼得诡异,我努力寻找然眼睛里的内容,可是始终看不清。然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只是保持着那个似笑非笑的神态,把我送回了家。
“你向他求婚?!”
“是啊,那又如何?”我咬着苹果坐到燕子身边。
“你将来会后悔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燕子,好歹给我点鼓励嘛,我今年真的很有嫁人的念头。”
“要不要试探一下他?”
“不要!燕子,你别胡来,这次我是认真的。”
“随便你。”
燕子一直对然没好感,确切地说,她是对所有的男人没好感。得不到燕子的支持是意料之中的事。躺在浴缸里,看着自己美丽的身体,怀念然温柔的抚摸和缠绵的热吻。说实话,我心里没底。28岁了,我当然不会像那些幼稚的孩子一样去缠着男朋友,但是我还是没能力做到对感情收放自如。然的飘忽不定,然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