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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三,岑化龙口中的:“若非老夫看在当年……”这句语意未全的话,不知作何解释?
这些问题不搞清,就找不出赵斌何以上西昆仑来的原因。
柳剑雄乃极为聪慧之人,他知道这个问题,直接问岑化龙,必是找不到正确解答,唯一的途径,只有从赵斌口中找答案。
他知道赵斌与岑化龙的功力悬殊,适才岑化龙的一掌,赵斌可能再无活之望,一要在他断气之前,弄清这些疑难不解的问题,现下只有暂时饶过岑化龙,拼自己的内力元职,将赵斌救苏片刻,俾得探问清楚。想好之后,剑眉一扬,叠指一点岑化龙道:“姓岑的,柳某要先救我赵大哥,明天再上峰讨教,你怎么说?”
岑化龙狰狞的笑道:“西昆仑的大雪峰能阻得了赵斌,却拦不了你,你何时来,听便,你家爷不信这次还会输给你?”
救人要紧,柳剑雄不耐与他计较,豪壮而凄凉的一笑了一声,不悄的扫了他一瞥,弯腰抄起赵斌,踊身下跃,飞奔峰下。
跃下峰头,奔进早先存放鞍辔及干粮的岩洞,摊开携来的毛毯,将赵斌平放在上面,扯开他的上衣,一察之下,霍然胸前有一只红紫掌印。
柳剑雄看得泫然泪下,心中升起来几缕嫌意,愧对知已,凄霞姥姥把平生深仇大恨,旗付自己,不想仇未报,赵斌已要撒手尘寰了!
他探手一扪他的胸前,急得剑眉一蹙,低念道:“他心脉几停,纵有仙丹纱药,恐也无能为力了!”
他明知绝望,却也不敢再宕延下去,将赵斌四肢摆平,然后双掌行动,徐徐的朝他前胸几大要穴推落。
不徐不疾,柳剑雄推得一头热汗,盏茶功夫之后,方见赵斌四肢微动了一下。
又隔了少顷,赵斌才微睁失神的双睛,灰色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唇角颤动,语音不清。
那种眼色,活像人将死光景,柳剑雄心中大惊,生怕他陡然撒手死去,急得满头冒汗,一咬牙,猛然一指点向赵斌灵台要穴。
赵斌陡然眼神一亮,张口结舌,有气无力的在牙缝里吐出几个字:“琴……琴妹……我对你不住……”
柳剑雄心中猛动,俊目一转,暗念道:“莫非此事与韩玉琴老前辈有关?……”
他不遑再往下穷推,柔声问道:“大哥!谁是伤害韩前辈的大仇人?兄弟与你报此大仇。”
赵斌似是听出柳剑雄的声音,双眼瞪得像对核桃,语音浓浊的念道:“兄弟!你……来啦!为兄报仇有望了!他……他是岑……岑……”
“岑”字以下无法延续,他项颈软垂,眼眶中挤出半滴老泪,溘然长逝。
柳剑雄情不自禁,愧对知已,挥泪怒哼了一声道:“岑化龙啊!岑化龙!小爷让你活着离开了西昆仑,就枉为飞天玉龙了!”
他本是极端聪之人,赵斌虽只说出一个岑字,但他已明白赵斌所说的是岑化龙。
谁知他哼声一落,洞外阴恻恻的起了声冷笑,接着是一声狂笑,震的洞壁四动,宛如地震。
笑声一落,仍是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发话道:“姓柳的!今天看是你活着下昆仑,还是岑化龙活着下昆仑?”
柳剑雄这一下可气得怒冲牛斗,咬牙切齿道:“狗贼!你又来捣乱!小爷几次放过你,不想你阴魂不散,等小爷先料理岑化龙之后,再来收拾你。”
外面一声嘿嘿冷笑道:“别冒大气了!你知还能活多久,祖爷今天要烤死你!”话落浓烟裹着一团烈焰,自三尺方圆的岩洞口郑将进来。
洞深不及五丈,但洞生的怪极,七弯八拐,到处石乳垂挂,阻碍身形,否则五丈的距离,只须一飘身,就能到洞口,凭他现下的功力,运起神功,一掌之力,定可将郑来的火团震出洞外,何愁浓烟烈火,但问题地下还躺着赵斌的尸身,他不能弃尸不顾!
在他筹思应付之策的瞬间,一捆两捆已扔进来为少火团。在这种冰天雪地之中,也不知此人从那里搜来这么多枯枝败藤,霎时之间,将洞口堆塞得了无余隙。
那人在外面不停的交挥双袖,扇出两股强风,烈火浓烟,不停的向洞中飞腾。
他一边扇火,一边洋洋得意的阴声豪笑道:“烧烤嫩羊、肥猪的味道想必不错!”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他揣想中,洞中的柳剑雄必定已被烧成焦灰,洞口三数捆干柴已烧尽,渐渐的只余下些残焰余烬。
这人停袖不挥,弯着腰,引头对着洞口阴声冷笑道:“飞天玉龙,柳大侠!姓柳的龟孙子,你往日的威风呢?哈哈……!不料你也有今天,你真飞了天啦!太爷送你上西天……”
他竟笑得两眼盈睫,仰天顿足,苍苍白发,也倒垂着。
那知“天”字未落,猛然“轰”的一声,洞口爆起一个“霹雳”声响,薪火四扬,尘烬飞溅,一股罡风,挟着那堆余焰劈头压到。
变得仓猝,尚亏他身手绝世,晃身错步,倒退三丈。
他虽然脱出罡风威力,但洞口扫出来的烈焰火星,溅射到满头满脸,炙肉生痛。
啊呀呀的,惨然号叫,双手乱舞,尽朝脸上揩抹,心中凉意上涌,他已知洞中之人未死。乐极生悲,揩抹脸上的炭火之后,双目一睁,朝洞口一望,霍然身前丈外,岸立之人,正是自己欲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心甘的柳剑雄,不由脸色惨变,本来老脸被炭火一溅,变成三花脸,此刻再一惊骇,周身冷颤了一下,登时紫胀成了黑灰头。
你道柳剑雄何以未被熏死,此刻竟毫发未损的冲出洞外?原来洞深五丈,密不通风,外面之人虽狠力猛扇风穴,但洞壁七弯八拐,烟雾一时之间,无法直达洞底,每挥一袖,烟火只能卷进几尺。
柳剑雄一看势道不对,立时盘膝跌坐,封闭周身穴道,并将大罗金刚禅功逼运体外,顺着洞壁向外伸展,护卫两丈左右。
这一来任你外间之人再烧再扇,靠洞里的两丈,宛如被堵钢墙所隔,空气毫不相混,外浊而内清,毫无所损。
迨至外间之人停止不挥,火力灭弱,柳剑雄随之撤功,起立张外望,洞口已渐渐清晰,心头一喜,蹑路前移两丈,两臂运足真力,挟着轰轰音响,飞扫出洞。
其时,外间之人自喜昏了头,猝不及防,怎不吃大亏!
且说柳剑雄一现身之后,他本可趁对方挥拍揩脸之时,扬掌一击,就可伤了对方,但他一代侠士,一生行事,从不乘人之危,是以静待对方抹尽脸上火星,睁眼后,方板起面孔,冷声道:“牟昆,枉你是几十年前成了名的江湖道,行事这等不顾廉耻,你想想,襄阳城小爷一片好心,不想着了你的道儿;塞外及天山两地,小爷一网开一面,让你逃生,这一次,你竟狠毒到此地步?真是凶残成性,不知悔改,罪在不赦,但柳某一本家君之训,今天仍饶你不死,你只必将武当奇书还我师伯,自削一指示海,往此之后,洗心革面,好好从头做人,将来一准能落个好下场。”
紫电无影牟昆钢牙怒咬得山响,狂吼了一声:“住嘴。”一指脸上被火炙伤之处,凶焰万丈的道:“你也厉害的嘴,看看大爷脸上这些伤痕,小杂种,今天不剥你的皮,怎消大爷的心头之恨!”
柳剑雄气得双目圆睁,凌威陡射,凝视牟昆俄顷,扬声道:“善恶生死,咎由自招,非是姓柳的今天不生之德,像你这种冥顽不化,恶事做尽,是非倒置之人,看来真要如你所说,柳某任你剐杀,都难平你的积恨,好吧!柳某成全你,动手吧!”
牟昆凶眼一瞪,厉声狂喝道:“少废话,亮家伙!”
柳剑雄豪气冲霄的笑道:“前在漠南,小爷四式剑招未完,逼得你剑下逃生,今天再亮剑,胜之不武,就以这双向掌陪你走几招。”
牟昆哈哈大笑道:“你的百步神拳,我已见识过了,不过尔尔;乾坤掌虽算一绝,但灵真那老杂毛已不准你用。牟昆非是自豪,恁你那几式拳招,今天以无法赢老夫!你要是听话,乖乘的亮家伙,太爷或能让你走过十招八招。”
这一下,可把柳剑雄说的无名人高三千丈,怒吼一声:“匹夫,你敢口舌不洁,辱我师祖?看小爷收拾你!”
声落式发,一式双推,两拳并出,带起一股强风,直撞牟昆的前胸。
他这一式,怒极而发,若狂涛激拍岸,澎湃有声。牟昆再狂,也不敢接他这一式硬打,脚下一飘一晃,倒踏九九,横移寻丈。
“九龙连环步法”虽然称奇武林,两人同列当世高手,又一般的熟诸此技,牟昆一飘一晃,柳剑雄已知他落脚地的方位,那容他脱出手去,探步进拳,一式“毒龙吐雾”,直冲牟昆气海要穴。
拳风之厉,部位之准,与来势之劲,在在都使牟昆不寒而栗。
牟昆没想到柳剑雄变招这样快速,逼得仓猝举掌,一招武当秘学的龙虎玄阳掌,双掌一封一挂,上打门面,下切敌腕。
龙虎玄阳掌乃灵真道长毕生心血所聚,是玄门之中的一种至博至精之学,奇幻无伦。一招交接,柳剑雄猛遇煞着,右改势进招,怒哼了一声,扬声道:“牟昆,你这手秘学,想是偷学我师伯那本奇书所载的武当绝艺?”
牟昆毫不为耻,阴冷一笑道:“你真够聪明,被你猜猜对了。”
柳剑雄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盗他人之技,挟以自豪,是为无耻。”
牟昆嘿嘿冷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你那牛鼻子师祖呕心沥血一生,不想创下这套鬼拳,竟然用以对付自己的龟子兔孙!”
柳剑雄大声怒叱道:“你少得意,有一天我师祖伯见了你,他老人家少不得要将武功追回。”
略顿,他接着说道:“再说,嘿嘿!小爷今天也不会放过你?”
牟昆“呸”的吐了一口痰,冷峭的道:“别不吝臊了!告诉你老实话吧!别说是你,哈哈!你那牛鼻子师祖又算老几?普天之下,现今为有我太爷独尊了!两年之中,太爷也将拳悟通,练得意与神会,月前天助老夫,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