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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换句话说,如果不付出点代价,或者不重创这十一个当代高手,休想舒舒泰泰的度过这重难关。
仗剑围住他的十一名高手,亦因为连番吃足了柳剑雄的苦头,这时心有所忌,不敢遽尔进剑,一个个双脚连跃,移宫换位。
皓月映照下,银辉奇冷,剑气如虹,刀光如雪,十一个狰狞大汉,手中均执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在这等午夜荒郊,任令是谁,看来都是难免心中要为之冷颤。
偏偏被困在剑阵中央的柳剑雄,人如玉树临风,剑眉斜挑,英资爽飒,冷月清辉下,光彩夺人,看得古桧暗中嫉妒不已。
双方均不敢妄动,柳剑雄敛气凝神,双脚在阵中静立如山,一味的筹思破阵之策;对十一个高手,但见脚下不停的蹦跳,双脚移宫,手中兵刃有时互一挥划,挽起十数道光华,振袂纵步,宛如飞仙。
剑阵老是不发动,仅尽将他困在阵中,双方就对峙了约莫半个时辰。
柳剑雄倏的剑眉一轩,双脚连环错步踩着九龙步,前倾后合,左移右挪,张口冲霄一声长啸。啸声一落,搂指轻扣了下青虹剑,然后振剑一挽,冲太阴,踏少阳;削太阳,扫少阴,剑、掌、步、指,一招四式,四式俱发,连袭四象。
东海四异,确非泛泛之流,奇门回绝阵虽是取四象之理布成,但东海派独成一格,有他独到之处,此阵诡谲难测,登时四象动,暗生八卦,柳剑雄一招骤袭,齐落了空,同时之间,四柄长剑,吐着森森冷气,向柳剑雄前后左右袭到。
柳剑雄双脚连点,使了招“脱袍让位”,脱出四只长剑夹击。
口中才噫了一声,回绝剑阵所现之空门,登时风雷大作,冷气浸肌,又将个回绝阵露现各门封死。
原来是双阵连环,四绝动,九宫震,古桧挽着丧门剑,兜头一剑砍落,硬半柳剑雄逼了回去。
同时之间,十一把长剑。齐向他攻到。
擒贼先擒王,柳剑雄反手一招“五弦齐震”金刚弹指横扫,右手青虹剑抖手一溜青光,暗注真力,硬向丧门剑上架去。
丧门剑厚而且重,是寒精钢胆所铸,青虹虽是无往不利的仙兵,但碰上丧门剑,可就无法将他削折,登时“呛啷”一声龙吟,一溜火星过处,柳剑雄震得右臂酥麻,古桧被震退三步。”
古桧鹞眼如电,已知自己兵刃受损,不由双目红透,威棱慑人,朝柳剑雄切齿怒哼了一声。
柳剑雄内力本强上古桧几筹,何以此刻会被震得手臂麻痹?一则是他动指向身后扫敌,分去了大部分劲力,二则是古桧全力猛砍,力道几近平衡。
且说柳剑雄右臂微麻,心中暗惊古桧劲力真个惊人,不由为之怔愣住,登时十缕剑风齐射,向他攻到,古桧更是怒目翻腕,运剑,抖手挽出一道冷风,力道万钧,劲削而来。
剑风及体,冷气浸肌,“嘶”的一声,东海四异中的苦行僧剑势奇快,柳剑雄大腿上被拉了三寸长一条口子,登时血印殷红,染了手掌大一片。
古作信记起雷音寺卸臂之恨,恨得咬牙,抖手甩剑,长剑脱手,疾如怒矢的向柳剑雄喉结穴电射奔去。
柳剑雄忙迫中一摆头,“嚓”的一声,长剑插入柳剑雄左肩骨上,柳剑雄痛得“啊呀”一声怒哼!接着,佛门无上绝学,金钢四式出手,场中花影缤纷,乒乒乓乓,一阵兵刃断折之声与凄厉的惨哼声,斗场中乱成一片。
长白派古作信惨死当场,柳剑雄恨他狠毒,一剑挑飞他的斗大怪头,还有三数人断臂残肢,每个人都留了点记号,古桧少了只右耳,东海四异,每人左手少了一根指头。
柳剑雄伸手拔下左肩的长剑,朝地下一甩,恨恨的扫了古承修一眼,咬牙说道:“今天柳某承教,来年春暖花开之时,柳剑雄只剑赴古家堡,再向古前辈讨教,到时,务请将我妙清师伯武当之门重宝‘神道伏魔令’赐还。”
柳剑雄被十一名绝顶高手围攻,一时大意,几至抱憾终生,及至十一楼剑风沾峰,他本知已无幸理,只好闭目等死,谁知他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学,灵智超人。一到危急之时,他不知保以自处,但双手不自觉的使出了金刚四式神剑,一拳削折几人兵刃,并按他早先所想的,要如何惩戒几人?在每人身上留下了点记号。
但金刚四式神剑威力太已霸道,他驭剑稍松懈,剑式无法控制,登时削了三人的手足,并削飞古作信项上的人头。
被削去肢体之人,均是长白派中穷凶极恶之人,真是天道不爽。几人之中,又以古作信最为凶狠,恶贯满盈,今天该有些恶报以致惨死,下作义也被削去一臂。
柳剑雄左袖一片殷红,他咬着牙,强忍着痛,将话说完,怒扫了长白派的人一眼,猛的拧身一纵,朝枣林中奔去。
古承修唉的一声嗟叹!东海四异与一阳道人疾的挽剑猛喝道:“追!古兄,为何不追这小子?这小子受伤不轻,不趁此时除去,贻祸无穷。”
古承修欠身说道:“几位有所不知,这小子仅受皮肉之伤,伤轻不重,他轻功夫天下第一,我们如何追得上!……”
话到此,他略为沉吟,又复嘿嘿的阴冷一笑,说道:“他活不了!古作信所使长剑,染有剧毒,保管子不过午,这小子剑伤毒发,准翘辫子。”
东海四异与一阳道长方轻吁了口长气,几人忙着裹伤。
几天之后,柳彤与妙清抵京,京城茶肆酒楼之中,正鼎沸着“飞天玉龙”大破长白九宫天雷阵这件事,将柳剑雄形容得如何英雄了得;但话古谈今之人,在一番颂赞之后,又扼腕嗟叹。为此一代武功惊世的大侠凋殒而哀悼。
噩梦真如一只只锋利的长剑,插入了六人心坎深处,特别是柳彤父子与妙清,一听柳剑雄中了古作信的剑毒,伤痛的齐流下了两颗英雄泪,柳彤更是气冲斗牛,豪语凌霄,非踏平古家堡,为爱子复仇不可。
六人上了次通州,连探了刘相国别业两次,发现长白高手已走得一空,打听之下,才知是全出了关。
天地间,有一种情算是至情至性,就是骨肉之情,柳彤心痛爱子死亡,登时咬了下牙,提出要即刻出关,明着是说香师门索宝,暗地里是欲向长白派索还杀子血债,以消心头之恨。
少林双僧总算是跳出七情六欲之外的高人,修为甚高,一听柳彤之言,弘仁大师合十道:“柳施主且慢,贫僧师叔祖既是中了长白派的剑毒,看来是凶多吉少,但家师叔祖福缘深厚,不似夭寿之相,吉人自有天相,数中必定获救,我们何不在这左近数百里内搜查一遍,说不定他老人家真还在京城地面之上。”
这番话,在情在理,柳彤是一代大侠,胆识超人,闻言之后,只好点了点头,六人登时分作三拔,少林双僧为一拔,柳彤父子为一拔,妙清与师弟为一拔,齐朝京城东、南、西三面搜索,约定五月之间,在丰台会聚,三拔人分配停当,分头行事。
长白派的高手,何以会分头用黄鹤三雄的表记诱敌?此时这批人又去了哪里?。
原来古桧心机极为细密,兼且诡诈。他自嵩山一役铩羽之后,看出柳剑雄已成气候,如不早除去,真是一大劲敌,登时或明或暗的亲自在暗中蹑着柳剑雄。在这一段时期中,他已将黄鹤三雄的表记查得明明白白了。
大漠神雕哈萨骥在邙山斗柳剑雄,并没有落得了好,古桧现身将哈萨骥师徒留下,游说了一番。
几人原本臭味相投,目标一致,一拍即合,登时将哈萨骥师徒邀往通州。
恰好,古桧打听到柳彤父子分途北上,才设了圈套,诱两拔人进入他的预谋之中。
冥冥之中,古桧似乎不应该成事,不但东路打了个奇惨的败战,回到通州之后,派往暗中监视哈萨骥师徒行动的手下回报,说:哈萨骥师徒又已远遁漠北。
这一战不打紧,东海四异因每人身带残缺,无颜再留下去,接着相继离去。四异离去的本意,是想搬动火灵官再入中原,打柳剑雄替东海派找场。
高手星散,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长白派实力大减,古承修怕老家有失,率着孙儿与十余名伤残高手,退返牡丹江去作一番布置。
柳剑雄,中了古作信的剑毒,一条左臂顿成麻痹,心下大惊,连忙运气护穴,将毒迫聚左臂之上,不使它往心脉流去。一面交待了几句场面话,耸身纵人枣林之中,往前狂奔。
天亮时候,他不知已跑了多少路了,这一强迫用劲,气劲立松,毒气登时沿着血管内逼,上冲脑际,中叩心经,顿感不支,晕倒在一片松软的柔草之中。
到他醒来之时,翠鸟啁啾,秋阳照的人舒泰十分,一阵浓郁草香,冲的头脑清新已极,神情焕发,他一挺腰,跌了起来,张目四顾,不由啊的失声惊呼,心忖道:“为什么我会睡在这片柔草上?”
凝目细思,顿时将昨晚之事记了起来,只记得自己受伤之后,渐渐的,已感觉到无法再支持下去,头昏地涨,知觉模糊不清,往后的就不知道了。
此刻不但神清气爽,连带着左肩亦不甚疼痛了。柳剑雄伸手朝大腿上一抹,早先被苦行僧刺中的剑伤,血已凝结,痛楚全消,他想不通何以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一觉醒来之后,未经医治救伤,竟痛楚全消。
他愕然的仰望着蓝天的云絮出神。
是天缘,他怎知道适才俯卧之处,鼻口下方,正长了一株天地间更为奇宝的“凤凰草”。
这株草既是列为奇宝,妙用自然无穷,那阵芬芳馥郁之气,吸入胸腔之内,渐被心经融化,妙用顿生,起初、仅将经脉之毒阻住,但这种香气越来越浓,吸得久了,心经脉内所吸取的也就渐多,顿时之间,产生一种排泄现象,将蕴积体内的剑毒自伤口向外排挤而出。
余毒除尽,香气仍不断的吸入胸臆之中,那阵奇香所发的劲道,顿时行遍四肢百骸,周身痛楚全消,气清神爽,人也就醒了过来。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