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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停了十多辆接客的计程车,还有各式各样其他的车辆。
西森领路前行,不断拒绝来兜生意的本地人。凌渡宇知道此时不宜说话,紧跟着西森的步伐。
西森指了指街尾停着的一辆吉普车,回头道:“车在那里!”
两人继续向吉普车大步走去。
凌渡宇思潮起伏,南非的特务头子马非少将以精确厉害、辣手无情著称非洲,取回军火一事将波折重重。
他心中忽地涌起危险来临的感觉…
他骇然四望。
一切如常。
离他们最近的人也在二十码外。
当他再转过头来时,一切都太迟了。
西森身体僵硬,整个人凝固在吉普车旁:
两支手提机枪从吉普车内伸了出来。
西森低喝道:“走!”
凌渡宇呆立不动,他虽然可以梆出爆雾弹,但西森的位置正在枪口前,他一有异动,西森将会变成蜂巢。
不能不投鼠忌器。
车声和脚步声从四方八面传来。
吉普车猛地坐起了两个黑种人,以英语喝道:“举起手!”
三辆军用吉普车从机场那方向疾驰过来,站满了手持武器的黑人军士。
街的两端奔来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黑人军士,迅速接近。
他们陷于重重围困。
西林缓缓举起手,回头向凌渡宇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凌渡宇以苦笑回报,已有数支枪嘴抵着后背。
他不单只不敢动作,还要使身后的人相信他不会有任何动作。
蓦地背后膝弯处传来两下剧痛。他不由自主屈辱地跪下。第三下剧痛从后脑传来,刚想到是给枪柄重击时,一阵地转天旋,整个人软弱地扑往地上,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将脸向上仰起,避去与地面硬碰所引起的鼻折。
他已无暇察看西林的遭遇。
耳中传来西森的惨叫,看来他并不会比他的遭遇优胜。
凌渡宇的手脚被反扭向后,给两个手铐紧锁起来。
黑布眼罩蒙起他双眼。光明化作悲哀的黑暗。
四周传来军土的喝叫。
他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今次出师未捷,全军尽墨。
他不能怪西森,他们全是受害者。
一支大铁棍穿进他反锁的手脚处,一下子把他从地上抽起,棍子和铁铐磨擦,发出吱吱的可怕声响。
肌肉的狂扯,痛得他闷哼一声。
这方法虽然原始,却非常有效。在眼罩的黑暗里,身体左右摆摇,全身剧痛,给人像待宰的猪羊般,急速移动,目的地当然是“屠场”。
这还是他第一次遭人生擒。
他感到给搬上车,车子开出,从机器马达有力的声音,应是辆军用的装甲车,敌人对他隆而重之,无微不至。
他回复冷静。
他伏在冷硬的铁板上,周围最少有四个人的呼吸声。车行的颠簸,非洲的酷热,使他身湿透,换了体质较弱的人,早受不住昏了过去。
装甲车以高速飞驰,车前传来开路的警号。他很容易勾出电单车前后押送的壮观场面不禁苦笑起来,只不知西森是否躺在身旁?
装甲车停下。
前方传来叫喊声和铁闸升起的声音。装甲车行行停停,最后终于停下。
这是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车门打开,凌渡宇给抬起,进入一座建筑物内,背后的铁棍被抽走,让他伏在地上。
他感到刀锋寒气,心中一凛,刀风割体,幸好不是他的咽喉,只是他身上的衣服,衣裤在刀锋下解体,仅余一条内裤。
接着是金属探测器的微音,凌渡宇心中稍有快意,他胸前假人皮内的工具,是非金属的物料,所以在这一着上,仍算占了点上风,可惜手脚难动,这优势有等于无。
周围寂静下来。
脚步声由远而近。
旁边传来立正的步声,来人身份当然特别崇高。
一把沉雄权威的声音,以刚果话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只是只黄皮猪吧!”语调轻视,充分表示出黑种人因民族自卑形成的狂做,凌渡宇精通非洲土语,毫无困难听懂他的言语。
另一把带有外国口音的声音,以刚果话道:“验明正身,将军可遵照协定来处理。”凌渡宇心中一跳,想起非洲以种疾歧视著名的白人政权南非,那是组织在非洲的死敌,眼于形势险忐。
将军道:“你是否凌渡宇?答是或不是。”他依然在说刚果话。
凌渡宇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敌人愈低估他,愈是有利。
将军改以英语道:“你是否凌渡宇?”
凌渡宇略仰起面,装出不堪折磨的表情,沙哑声音道:“你……你是谁?”
一下剧痛从腰肋处传来,又给人踹了结实的一下,将军怒喝道:“你只须答是或不是。”
凌渡宇痛得伏在地上,颤声道:“是!”他在玩一个敌人低估他的游戏。
四周哄然大笑,说不尽的轻蔑。
将军命令道:“除下他的眼罩。”
外国男子道:“不可以,将军你一定要尊协议行事。”
将军冷笑道:“怎么不可以,这里我才是主人,货交到你手上便成,要作威作福,滚回你的老巢去。”
眼罩除下。
强烈的光线,令凌渡宇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不堪刺激下紧眯起来,就在那刹那,凌渡宇看到眼前的情景。
虽然这个低角度看上去一切都变了形,他仍然看到眼前一位全身军服的黑人将军,和他身边气得面色铁青的白人。
这是一间数百方尺的大房,有道大铁门,西森并不在这里。
那白人悻导道:“卡斯理将军,这项交易是贵国元首答应的,出了乱子怕你也承担不起。”
卡斯理将军一边审视凌渡宇,一边道:“拿上校,你们白人自以为不可一世,在我眼中却是猪狗不如,你还是担心怎样拿贵国剥削黑人得到的黄金来提货吧!”
凌渡宇恍然大悟,今次要捉拿自己的是南非而不是当地政府。卡斯理方面受不了庞大酬劳的引诱,甘于为虎作伥,擒自己。
连拿上校冷笑道:“马非少将在来此途中,自会交钱提货。”
丙然是马非少将!
可恨西森来不及告诉他任何事情,故此现下对敌我形,一无所知。
卡斯理将军的军靴重重踏在凌渡宇头上,轻视地道:“本人最痛恨你等无法无天之徒,自以为是,作浪兴波。”
苞着冷哼连声,狠狠道:“若非还能卖个钱,看我活生生撕开你。”
这卡斯理的皮肤漆黑得发亮,凌渡宇知道他应属于非洲最强大、分布最广的“苏丹族”。一般人想起苏丹,通常以为指的是埃塞俄比亚、埃及两国毗邻的苏丹共和国。其实“苏丹”是阿拉伯语,意指“黑人”,包括以赤道为中心广泛地域内的黑人种族。
非洲的种族繁多,最主要首推“苏丹族”,跟着是“班图族”,“哈姆·闪族”等。最神秘的是俾格米人,他们人数少得可怜,居住于刚果河流域的森林内,保持以森林为家的原始生活。
卡斯理残暴的笑声响起,皮靴不断加强压力。
凌渡宇暗运内气,在额上边出两滴冷汗,让这凶残的黑人将军以为他正在巨大的痛苦里,事实上这类虐待,比起苦行瑜伽的针木倒吊火烧,乃小巫大巫之别。
凌渡宇装作软弱地道:“我一切作为,只是不愿见白人在非洲横行,为黑人同志干点事。”
卡斯理将军狞笑道:“我们何须尔等介人!”却把大脚拿开。
连拿上校怒喝一声,一脚踢在凌渡宇的大腿侧上,凌渡宇痛得全身颤动,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另一半真是疼痛难挡,这高傲的南非上校,将他受到这将军的怨气,尽情发泄在这一脚里。
卡斯理将军怒叱一声,严厉地道:“连拿上饺,他还不是你的,在没有我同意下,你再轻举亡动,便要对你不客气了
连拿上校冷然道:“我要为他打麻醉针和装箱了,将军要反对吗?”
卡斯理显然在盛怒中,种族的对立令两人的关系很恶劣,这样僵待了整整有半分钟,卡斯理让步道:“好!不过一切办妥后,请你滚出去,没有黄金,体想再见他一面!”
连拿上校一向歧视黑人,那受得他连连顶撞,不过他性格阴沉,硬是按下怒火,一言不发,从公事包取出针筒和药水,从左手处打进凌渡宇体内。
凌渡宇身后传来打并铁盖的声音,那就是要把他装人的铁箱了,敌人思虑周详,每一步都有细密的计划,但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到达的班机和时间,难道西森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下?
麻醉药进入血管内。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即管组织内的人,除了知道他在催眠术和灵学上有研究外,没有人知道他自幼经严格瑜伽和密宗大手印的训练,更不知他有一项超平常人的技能。就是能抗拒药物的作用。那是揉合了苦行瑜伽、意志、禅坐和气功的力量。
最初练习时,是基于实际的需要,要抗拒毒蛇的毒液和各种毒蚊毒虫的侵害,经过长年累月的对抗,体内生出抗体素,连大部分的药物,在他身上也丝毫不起作用。
现在这就是他的皇牌,他的问题不是要抗拒麻醉药,而是怎样令人相信麻醉药真的在他身上产生作用。
他装作无力地垂下头,陷入昏睡里。
卡斯理的声音道:“他会昏迷之久?”
连拿上校冰冷地道:“对不起!这种特制的药可把狮虎麻醉,是最新的新产品,乃高度机密。”
凌渡宇心中一震,原来他发觉连拿上校的声音逐渐远去,到最后那一句,已在很遥远的天边传来,麻醉药居然产生作用,连拿上校所言不虚,急忙奋起意志,保持头脑的清明。
卡斯理似乎愤怒地喝了声:“滚!”
凌渡子被人抬起,手脚铐镣尽解,放进一个冷硬的铁箱去,铁盖关上,四边传来上锁的声音,凌渡宇一边抗拒麻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