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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
神泽纪惠不知道赤司的滑雪水平如何,她自己的并不算太过优秀,但也说得上比常人好上一筹。母亲喜欢看雪景,每年的家庭旅行大多都会去有雪的地方,要说滑雪经验的话,神泽纪惠不算少。
赤司一看神泽纪惠的架势便知道她不是新手。红发少年调了调自己的防风镜,橙色镜片后的双眸呈现一种近似琥珀的夕阳红。有了这一层镜片,女孩和他的眼睛看起来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喜欢滑雪?”
“也算不上喜欢……如果一定要挑一个的话,”神泽纪惠将马尾辫藏到帽子里去,又戴上了护耳罩。这种天气被辫子打到会很痛,“还是喜欢的吧。”
女孩想了想又补充,“不过我也不算滑得好。起码没纪正那么好。”
“是吗……”赤司想了一想,“那来试试看吧。”
“啊?”
为了方便看顾,整个二年级分成了两组,一百多个学生分别落在两个滑雪场里面,女孩和赤司所在的A组,桃井所在的C组,还有拆成两半的E组。
神泽纪正和黑子哲也都在E组里面,黑发少年站在女孩的不远处,微微偏着头调整手上的滑雪杖手环,动作漫不经心。神泽纪惠不过淡淡投去一瞥,便又收回了目光。赤司征十郎将整个过程收归眼底,却也没说过什么──这并不是他能够搭嘴的事情。听完了负责人的讲解,神泽纪惠最后调整了一下耳罩,便率先借力滑出去。
因怕冷而穿上全副装备的女孩的确滑得不错,虽然不至于能做出什么花式来,但胜在速度稳定,姿势也有板有眼。
赤司征十郎慢她一瞬出发,两人之间不过隔了十米左右的距离,红发少年目视前方,良好的动态视力让他能够兼顾前方和道路和右边的女孩。他甚至看见了神泽纪正在女孩的右边,以几乎与赤司并肩齐行的速度前进。
相比起女孩,神泽纪正的技术明显高点。按他的神色和动作看来,对方明显尚有余裕,无论是对滑雪板还是对雪杖的控制都相当完美,他甚至有空暇看四周的景色。恐怕这一段路程只是热身,稍后自由活动时间他便会到中级场地了吧。
和在运动场上发生的意外不一样,今次赤司和女孩的距离足够近,近到目击到整件事的发生。女孩右手的手杖在插/进雪地之后拔/出/来,上面的雪轮便已经不见了,整根雪杖变成了一根普通的拐杖。雪轮是在滑雪杖下方的一个小轮子,用来防止手杖陷进雪地太深,如果失去了它的话──
就会像女孩现在这样!即使有手环的帮助,神泽纪惠的雪杖仍然不可避免的飞离手心,女孩这才意会过来︰是手上的护手霜,它成了一种另类的润滑剂。
只余下单杖的女孩再难以控制自己的速度,这个时候必须停下来!神泽纪惠把心一横,双手紧执着仅余的雪杖,想要借它的力来拉着自己整个人。她听得到身后有惊呼声和大叫,在唤“神泽”,在说“危险”,在大喊着叫她小心。
“纪──”红发少年吐出了第一个字,手下用力,提速上前。然而他却不是唯一一个人这样做,在赤司的眼角余光里面,看见了黑发少年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神泽纪惠第一次并不能将自己停下来,雪杖无法承受她身体的重量,因此女孩便又将它拔起来,幸而这一次雪杖还是完好。
面对这种困境,神泽纪惠并没有慌张,反而更加沉着起来。
女孩看了一下面前的道路,迅速估算出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然后便再次尝试用雪杖将自己停下来。啡发女孩以浑身的力气将手上的杖插/进雪地里,因为有轮子阻挡,仍然不算很深,她的脚步打滑了一下,却总算停下来了。
这时候赤司征十郎滑到了她身前近一米的地方,少年是横着停下的,由此可见如果女孩再次失败,他也会接着神泽纪惠,做她最后的安全网。
女孩深呼吸一下,让贲张的血脉冷静下来。神泽纪正停在她身后,女孩摘了帽子和耳罩,三个人的颊边都有点汗湿,显然惊魂未定。
随队老师后一步赶至,女孩向班主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几个人扶着她走进终点处,余下来的那根雪杖自有场地负责人去收捡,因为是场地提供的装备,负责人第一时间便对女孩和随队老师致歉。
神泽纪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不说“没所谓”也不说“请赔偿”,女孩捧着纸杯,垂眸看了一会儿杯底细碎的茶叶,然后想起来什么,对班主任说。
“请将这件事低调处理。没有告诉哥哥的必要。”
班主任沉着脸点点头,吩咐三个人在休息室里面稍事休整,便和负责人走出去──上面还有一班学生需要他看管。神泽纪惠若有所思地看着低头脱下滑雪板的神泽纪正,又看看和她一样捧着杯子的赤司征十郎。虽说现在未必是个最好的时机将这句话问出口,但果然还是非常在意。“赤司君方才叫的是什么?”
摘下防风镜的红发少年看了她一眼神泽纪正穿着滑雪鞋放好了一应装备,,明知故问的女孩唇角不能自控地向上翘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来,。显然是装作听不并没有。你听错见了”原来如此。”女孩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我还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原来是错觉吗。说起来,的确有很大分别神泽的‘b。‘和纪惠的‘老‘,两者都五十音上是邻居没错,但发音,要认错也很困难呢。赤司君,你说是吗?〃
☆、第49章 夜话
既然发生过意外,神泽纪惠便暂时离开滑雪活动,转而在旁观看。在这一带里面,除了滑雪场之外,还有几间温泉旅馆,全部都以小规模的民宿模式经营,今次二年级就包下了整间旅馆。啡发女孩捧着茶捧在休息室的小窗旁边看向外面,黑发少年早就已经到了中级场地去了,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于是神泽纪惠便专心看着赤司征十郎。听他的说法,好像是太久没滑过雪,想要先再练习一下。
神泽纪正在拿着滑雪板走出休息室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对女孩说过,就这样走出去了。即使受到了少年刻意的冷待,神泽纪惠的唇角仍然不自觉地扬起来,如果说之前还在苦恼自己应该怎样开口的话,现在她已全无顾虑。
正如之前她看到了赤司给出的讯号才行动,现在她也看见了神泽纪正的示好──没错,就像小时候他们吵架时,神泽纪惠蹲在地上哭,黑发的男孩别着脸对她递出一张纸巾,一种沉默而别扭的示好。
赤司征十郎拿着自己的托盘放到桌上,然后跪坐在塌塌米上,女孩坐在红发少年的对面,木桌上的寿喜烧正咕噜咕噜地冒泡,蔬菜和牛肉的香气飘散于空气之中。晚饭是一人一锅,赤司看了看神泽纪惠,“打扰了。”
“……请便。”啡发的女孩抬头瞟了一眼来者,待看清了他的脸之后,她复又垂眸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小锅,纵使她根本就没注意锅里浮浮沉沉的食物。
既然做好了决定就要行动,女孩正在打腹稿,准备晚上对神泽纪正的说辞。在升腾的烟雾之中,红发少年边揣摩她神色背后的意味,边帮她将熟透的东西放到碗里。他仅仅用了几秒钟便反应过来,女孩沉默的原因。
赤司并没有打扰她,而是翻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边吃饭一边回复邮件。
这种不符合礼仪的事情在赤司家的餐桌上绝不允许,但既然场合转变了,赤司征十郎也没有计较这些细节──这是旅行。红发少年又等了片刻,女孩终于从漫长的沉思之中回过神来,神泽纪惠眨眨眼,下意识看着面前几乎满了的小碗。
赤司征十郎脸不改容,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想好了吗?”红发少年将自己的生牛肉碟子推过去一点和女孩分享。
不必一字一句说出口,就能明白彼此在说什么,这有几分像和神泽纪正对话。神泽纪惠喜欢这种与人建立起默契的感觉。
“嗯,大概吧。”
神泽纪惠舀了一勺锅里的汤,拌着乌冬就吃起来,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
当神泽纪惠在自己的房门前和赤司道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虽然外面还下着雪,室内总有些相对僻静的地方。两个人各自捧着一杯热巧克力,坐在窗台附近看外面的雪景。到底也算是旅游区,一眼看去灯火通明,不远处有街灯矗立,将满地的雪都照成了昏黄。两个人谈的话题并没有限制,不过信手拈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费心思去想话题,也不需要勉强自己认同对方的想法,静下来就看风景,开口说话时便倾听。
“那么,晚安。”神泽纪惠向着赤司征十郎一笑,将门卡插进卡槽里面。走廊的灯光自动开启,里面的大灯却已经关了──黑发少年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小说。阅读灯将他的半边轮廓照亮,脸上没什么表情,少年看起来尤其冷淡。他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到了女孩身后的赤司,便眯起双眼打量两人。
神泽纪惠没有管他的反应,微微侧身向赤司点头,走廊里的光线远比室内明亮,女孩的影子被拉到房间的地板上,瘦且长,尖锐处犹如箭矢一般直指向神泽纪正。
他看见赤司朝她笑了笑,继而向他点头致意。赤司也没有等神泽纪正响应,就这样转身离去。啡发的女孩轻轻关上门,“啪”一声便按下灯的开关。她没有去看神泽纪正,神色平静得好像跟一个他看不见的人说话,“近视就开灯看书。”
神泽纪正不置可否,继续看自己的书,眼睛却久久停在一行字上不动。他显然已经洗好澡了,行李箱放在架子上大摊着,方便他们从中取物。神泽纪惠拿好了自己的东西,目不斜视从少年身边经过。
神泽纪惠走出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黑发少年拿着牙刷和牙膏等在门口。大概是连他自己都受不了彼此之间的奇怪氛围,神泽纪正扭开了电视,上面在播深夜剧集,女孩侧身让他进去,然后一边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