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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特使抗拒。
惊心动魄的场面层层叠出。
浪子三郎在暗中静静观察,对双方的出手招式他看得很仔细,这是琢磨自身的好机会,虽然他的身手已到了某一极限,但河海不择细流,任何一门武功都有其值得观摩之处,何况眼前的双方都是拔尖之流。
时间并不长,约莫是三十个照面。
“呀!”惊叫陡传,蒙面特使的面巾被“诛心人”扯落,现出一个大麻脸。
这张脸孔浪子三郎在坟场曾经看过一次。
蒙面特使后弹两丈之多。
“你是谁?”诛心人喝问。
“在你阁下还没有显象报名之前不必多问。”蒙面特使的口气强悍如故,并不因面巾被摘落而有惧怯,他有所恃么?
应该有,不然他不敢如此,因为“诛心人”的功力在他之上,这是常理。
“诛心人”怒哼了—声,上步。
“慢着!”蒙面特使抬了抬手。
“你愿意坦白供说?”诛心人止步。
“面巾被摘并非受制,谈不上供说二字,看样子你阁下是非要见个真章不可?”
“不错。”
“很好,在你阁下还自由开口之前,本人先提两个问题,希望你阁下能据实以告,你是否江天尺?”
“不是!”诛心人不假思索地断然回答。
“第二,你税下与石家堡是何渊源?”
“老夫与石中龙是忘命之交。”
“好!如果本人请教名号你阁下一定不会回答,所以就省了,现在我们各凭本事见个真章。”
双掌斜扬向右肩同高,一个很普通的手式。
“诛心人”再次欺身。
蒙面特使原地一旋.变成了左手立掌,右手握拳护胸,这一变式便显得很古怪了。
浪子三郎的隐身位置正好在双方之间的三角点上,是以双方的动作看的很清楚,他发现蒙面特使的拳头里似抓了样东西,不禁有些纳闷,立刻留上了意,只可惜距离稍远了些看不真切。
“诛心人”已进到出手的距离。
蒙面特使单掌发出, 一道狂飓裂空卷向“诛心人”。
“诛心人”右掌刃立,向前切出,相当玄奇的功力,锐不可当的狂飓竟然被刃立的手掌切开朝两方滑开,左掌同时疾劈蒙面特使的中宫洪门。
相当技巧的打法,使对方没有闪让化解的余地。
但蒙面特使似乎有意造成这种局势,他捕捉住这瞬间的时机,护胸的右掌一翻一放,—样黑忽忽的东西射出。
咫尺之隔,即发即至,正迎上“诛心人”的左掌。
在这种情况之下,依常理判断,这护胸之拳最可能的是直接擂出,至多变为掌指,极不可能发出暗器。
“快闪!”暗中的浪子三郎脱口大叫。
“隆”然一声巨响,与浪子三郎的叫声齐传。
“诛心人”的反应也极端神速,斜里标出.连打踉跄,显然他已经受了伤。
蒙面特使也在同一时间消失无踪。
浪子三郎飞掠到“诛心人”身前。
“诛心人”的面巾现出明显的破孔和血痕,衣衫则撕零挂碎,变成了披在身上的破布,且大半染红。
“你……浪子……”诛心人已知道浪子三郎的身份,不知该叫三郎还是十三,所以只叫出浪子三字。
“阁下已经挂彩……”
“不要紧,皮肉之伤!”诛心人语音还是很沉着。
“想不到这大黑麻子会玩霹雳球,这玩意是独门的手艺,会者不多,阁下能判出他的来路么?”
“—时想不出来。”
浪子三郎定睛望着“诛心人”,心里在想,如果刚才霹雳球炸掉他的蒙面巾,此时就可以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可惜只破了几个洞。
从蒙面巾他想到—个横在心中许久的疑问,现在提出来正是时候。
“阁下是第二次揭开对方的蒙面巾?”
“不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一间破农舍之外,也就是搜捕‘阴阳童子’的那—次……”
“对!”
“事后阁下不愿意透露所见为何,情绪也表现不平稳,后来在坟场里在下揭了他的面巾发现是个大黑麻子,在告诉阁下真相之后,阁下表现相当意外,显示前后不是同一个,阁下能见示真正原因么?”
“诛心人”默然许久。
“浪子,是你问,老夫不能不回答。”话锋顿了顿才又道:“先后两次的确不是同—个人。”
“头—个是谁?”
“这一点恕老夫暂时保密,因为兹事体大,不过可以这么说,间一个是刻意冒充第二个,目的在透出对方。”
“哦!”浪子三郎大感意外,这的确是想不到的事。
“诱出第二个和他的党羽。”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
“对,但也可以说未达目的,因为仍不知对方来路。”
“应该说已经知道一半,麻脸的是秘密门户的特使,跟自称武林执法的 ‘鬼雷’包金戈是一路,所不知的是秘密门户的首脑。”
“说的不错!”目芒闪了闪又道:“你们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阁下说的是赵大娘””
“唔!”
“目前尚无线索!”浪子三郎的心立即沉重起来。
“你们失策了!”
“怎么说?”
“绑架赵大娘的极可是秘密门户的人,老小子是你记名师父,身手应当不错,他在坟台独对麻脸特使时应该把他擒下,不该放松任其兔脱。”
浪子三郎点头,这的确是一项失算, 自己也曾有机会撩倒对方,却考虑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而忽略了赵大娘的失踪这桩大事,突地,他想到了另件大事……
“阁下说跟石老堡主是忘命之交?”
“不错!”
“那在下请问,他真的持有‘玄功解’?”
“没有!”决断的回答。
“阁下能断言?”浪子三郎张大了眼。
“能,而且可以誓言。”
“那传言何来?”
“很明显,故放流言,诱使一些江湖贪婪之辈对付石家堡,驱狼搏虎,以坐收渔人之利,这一想便知。”
“这么说,也是秘密门户的诡计?”
“石中龙没中风之前,没几人敢招惹,纵使能全力摧毁石家堡,毫无疑问必将会出惊人的代价。”
浪子三郎相信这一点,但对于“玄功解”的说词却不能完全接受,因为“诛心人”的来路还是一个谜,江湖事往往出人意表,有些事你连梦都不会梦到。
“三郎!”小翠叫声传来。
“老夫该走了!”诛心人电弹而去。
小翠奔了近前。
“我刚回祠堂,刚才走的是‘诛心人’?”
“嗯!是他。”
“赵大娘有消息么””
“没有!”浪子三郎摇头,突然想到了老小子,他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影子?自己发现这边有影子而赶了来,他应该跟进,不可能自愿离去。心念之中,转头四下张望,口里道:“奇怪,老小子捣什么鬼?”
“老小子?”
“对呀!我们一道来的。”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浪子三郎把坟台事件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小翠张大眼。
“这是场大戏,可惜我不在场,对了,我在半路碰到石二公子,他跟他那美丽的寡嫂在一路,两个满亲热的样子。他们会来一个‘叔就嫂’的艳事。”
“哦!”浪子三郎意态冷漠,似乎不感兴趣。
“三郎!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我为什么要有意见?管他叔就嫂,嫂就叔。”浪子三郎的情绪突然转为激动。
“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是……”
“小翠,不谈这行么?”
“不谈就不谈。”小翠噘起嘴。
浪子三郎心里的确很苦,而这苦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无法向任何人倾吐。
小翠知道他的苦,但他不愿提及,就象一个人保护自己的伤处不愿被触及一样,他也明白小翠是出于—种关切,但他宁愿不被关切。
“小翠,我们很久不在一道吃饭了。”他故意改变话题。
“又怎样?”小翠还在气头上。
“到祠堂里,请应大娘做几道小菜,我们喝上一杯?”
“太好了,折腾了大夜,我老人家正口渴!”老小子从墙角转了出来。
浪子三郎朝老小子翻了个白眼。
“老小子,你是有酒必到?”
“当然,人生忧患何时了,唯有杜康可解愁,日月如梭,年华去矣,不醉如何?”
老小子摇头晃脑,装出冬烘的样子。
“老小子,你是唱作俱佳!”小翠热接了一名胜。
“小小妞,你人变漂亮,口齿也利了。”
“你老小子腿长鼻子长,闻到酒味人准到。”
“好,别再逗了,小子!”老小子目光转了方向。
“怎么?”
“我老人家刚跑了一趟空。”
“嗯!说说看。”
“我老人家本来是尾随你来的,那蒙面的猴儿崽一溜我就追了下去,想多知道—些他们的馊事,追了足足三里地,他会合了老不大,两人不知谈了些什么,结果你猜怎么着?”
老小子卖了关子。
“怎么着?”
“你小子绝对想不到,那猴儿思子够诈,他根本不是大麻子,他除了蒙面还戴了人皮面具,我看他脱了面具,可惜太远天色又暗,看不出他本来面目……”
浪子三郎立时瞪大了眼。
“以后呢?”
“以后没啦!”
“哎哟!你老小子不会继续探个究竟?”浪子三郎跺脚,这一点相当重要。
“没办法,他跟老不大一路,我一现身接近便得斗他两个,打架不要紧,我老人家还不至于被撩倒,可是这样一来,对方又会耍花样,不如抓住这秘密把机会留给你小子,将来再磁上时你便可以看情形揭开他的真面目。”
浪子三郎抓着头皮想:“诛心人首次揭下那特使的蒙面巾时不是麻脸,那应该就是本来面目,显然麻脸面具是因为面巾被揭穿而加上去的,到第二次在坟场面巾被自己摘落变成了麻脸,故而‘诛心人’大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