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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将头扭向一旁。
贝莉尔还是好言相劝:
“这是个反螅保剪斔埂N蘼墼诟星樯匣故窃谝帐跎隙疾缓侠怼D憧床怀隼绰穑空鱿范家虼斯饕惑瘛
“我不这么看。”
“听我说,亲爱的,除非这个男人就是波雷,否则你的整出戏都将轰然崩塌。换了是我来写的话,将会走得更远。就眼下而言,这出戏根本不成样子。”
“为什么?”
“好吧,当发现‘波雷’其实是个来搜集素材的名作家之后呢?你将得到什么?”
“一个大团圆——”
“拜托,布鲁斯!按你的思路,然后那女孩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里;而那位父亲虽然眼中疑虑未消,却还是和他握手,原谅了这一切,并祝福他们!母亲也赶上来说同样的话。布魯斯,这在现实中可能发生吗?”
“我看不出来为什么不可能。那你说说应该怎么样?”
“那位老人,”贝莉尔自信满满地回答,“定然会对他开枪。”
“没必要开这种玩笑吧,贝莉尔。”
“亲爱的,我可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难道你没看出来,那女孩再也不可能搭理他了吗?这家人会把他赶出村子去。难道有谁会原谅别人把自己当成蠢猪一样做这种试验?”
“不,依我看他们会谅解他的。如果他果真是名动一时的大文豪的话。”
“绝无可能,布魯斯!在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
“听着,贝莉尔!你难道不觉得——”
“而且,”她对他的反驳置之不理,“你却要用这种结局让戏剧收场,把观众打发回家。耗费三幕剧的篇幅,得到了什么?”
“一个大团圆结局。”
“噢,去你的大团圆!”
布魯斯扔开他用来擦脸的毛巾,骤然从梳妆台前长身而起,但并未勃然大怒,他很少这样。他双手顺着蓝色的丝质睡袍插进衣袋,开始在屋子里兜起圈子,化妆师托比手捧他的休闲服,静静地候在一旁。
当布鲁斯再次转身直面贝莉尔时,那种微笑不知能融化舞台下多少女性的心房。他的声音既亲切又极富说服力:
“得了吧!小姑娘可不能发脾气。我承认,这出戏是有些缺陷……”
“没错,而且作者显然也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兴致陡增:“哦?何以见得?”
“其中有几页是用另一台打字机完成的。而整个最后一幕都是用另一台打字机打出来的。我可以准确地指出他在哪些地方举棋不定,并且——”贝莉尔停下了,“手稿在哪里,布魯斯?”
“我把它送去埃塞尔·悾芈牡昶汤锔从∫淮颍峙滤且ㄑ尤站貌拍芨愣ā!
“布魯斯,你的确给作者写信了吧?”
“是啊,当然。”他似乎完全不以为意,“不过没收到回信。”
“三周以前就写了?还没有答复?”
“没错。”
“但是,布魯斯!如果没有作者的授权,没签合同,根本别想将它搬上舞台啊!”
布魯斯仰头大笑起来。
“亲爱的姑娘,谁说要把它搬上舞台了?我受够了。我需要一段长期的休养,出去度假,还有……啊呀,你这又是怎么了?”
贝莉尔半张着嘴,眼中尽是梦幻般灵光乍现的神采,像一位女先知那样缓缓伸手指着他。
“我知道了!”她喊道。
“知道什么?”
“我说那剧本的结局烂得要命,现在我能证明了!我会证明的!我会证明的!”
“现在证明?”
贝莉尔对自己点点头,捡起那根仍然在梳妆台边上燃烧的香烟,猛吸了两口,将它在梳妆台的玻璃表面上摁灭。然后她抬起头来。
“布鲁斯,”她说,“你何不变身为罗杰·波雷呢?”
第04章
很久以后,当冥冥中的神秘之手肆意操纵命运的力量,将无边的恐怖降临到他们身上时,丹尼斯·福斯特依然还无法忘却那最后一个愉快的夜晚。
他尤其清楚地记得,布魯斯·兰瑟姆那种仿佛被照相机快门定格住的姿势:双手插在睡袍的口袋里,震惊地瞪着贝莉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布鲁斯质问。
“星期六演出结束后,你就要外出度假,去东海岸某个偏僻的小地方,对不对?”
“正是。”
“而且你已经在那边订了旅馆房间——用的是化名?”
“没错。我……”布魯斯从口袋里伸出手,眼中蓦然腾起一阵警觉,紧抿双唇,更衬托出那高螅娜Ч恰
“全能的上帝啊!”他说,“你是说——”
贝莉尔点点头。
“我建议你按剧本中那男人的所作所为行事。他是个著名作家,而你是个著名演员,但大方向还是一样的,明白吧?”
“是,知道了。”
“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艾德布里奇,在萨福克郡①。准确说是在那附近吧。”
“到那里去,站稳脚跟,在酒吧这样的公共场所多给人留下点印象,”贝莉尔说,“然后按着剧本里的方法,东丢一条线索,西卖一个破绽,引导整个村子的舆论渐渐往那个方向靠拢——认为你就是从前那个罗杰·波雷,又重出江湖寻找猎物了。
“同时,还得和某个当地女孩陷入热恋。”贝莉尔满不在乎地把眼神转到一边,“那——那应该不难,对吧?最好得是村子里某个重要人物,或者至少是个知名人士的女儿——布魯斯!你在听我说吗?”
“呃?噢,是啊。”
布魯斯的手一摊一合,不知神游到何处去了。
“那姑娘可不能有个想要向你开枪的老爸,”贝莉尔笑道,“那种事只会在戏剧和小说里出现。不过她必须有个亲戚或者男朋友什么的,对这只落入罗杰·波雷魔爪的小小鸟儿深感同情。”
“好吧,希望如此。”
“接下来,当你使每个人都方寸大乱以后……你准备在艾德布里奇呆多久?”
“一个月,”布魯斯木然答道,“十月我还要参加一个广播节目,不过其余时间都可以留在那儿。”
丹尼斯·福斯特始终插不上话,忐忑不安地枯坐一旁。他觉得布魯斯似乎已经将此琳视为半个既成事实了。
贝莉尔叩叩牙齿:“也好!三周以后我就会从美国回来,这段时间里,布魯斯,如果你演技足够好的话,应该已经树立起那个恶魔的形象了。(安静点,丹尼斯!)然后就抖出你那爆炸性的第三幕,告诉他们你根本不是凶恶的杀人犯,而是亲爱的老布魯斯·兰瑟姆,前来搜集素材罢了。再看看他们会怎么说,”贝莉尔一口气说下来,差点没呛着,“就这么办如何?来啊!你敢吗?”
长久的沉默,只有贝莉尔平抑呼吸的咳嗽声。
“我从来没那样想过,”布魯斯喃喃地说,“从来没有。”
他以一种怪异、迟缓、晦涩难解的眼神盯住对面那堵墙,右举击进左掌心,点了点头,返身走过房间,脚步就像一只老虎那样柔和却沉重。他又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真怀疑我到时能否脱身!”他叹道。
“当然可以了,为何不能呢?”
布魯斯用手指敲击豹梳妆台的玻璃桌面。
“要是有人认出我怎么办?”
“可能性不大,布魯斯。你本人看上去和舞台上的形象迥然不同,相去甚远。何况你素来对电影嗤之以鼻,只要银行户头上至少还有六便士,就绝不会接下电影片约。在萨福克郡的乡村里,要在人们的记忆里刻下一张非亲非故的脸,恐怕只有电影才能办到。”
“又或者——”他冲她露齿一笑,半眯着闪亮的双眼,“这也未必可行,说不定那里根本没有女孩。”
“肯定会有啦!这你大可放心好了。”
“又或者,”那诚实的声音还在不依不饶,“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可能她会诱使我爱上她,然后哈哈一笑了事。那我真是咎由自取了。天知道呢。”
“听了半天也就这句话既清醒又明智,”丹尼斯·福斯特坚定地打岔,虽然贝莉尔一脸的愠怒他已看在眼里,却还是下决心站起身。
“拜托,你们两位!”丹尼斯恳求道,“我可不想每次和你们碰面时,话题都要围绕死亡打转。这主意的确引人入胜,但你们该不会是当真要把它付诸实践吧?”
“有何不可呢?”贝莉尔喊道。
“一来,难道你不觉得这太冷血了吗?”
“嗯……”布魯斯眉头深锁,一只拳头按住桌面,五指一张一合。但贝莉尔对丹尼斯的反驳不以为意。
“你是指那个女孩么?”她问。
“是的,”丹尼斯说。
“不,我看不会,”贝莉尔泰然自若,冷言以对,“你也知道,这毕竟是……唔!是以艺术的名义来进行的。”
“恕我直言,”丹尼斯反唇相讥,一个微笑就让贝莉尔垂下眼帘,“你清楚得很,这根本和那种该死的理由风马牛不相及。”
“喔,丹尼斯!别这么迂腐好不好!”
“这点子对你们而言想必是个新奇又刺激的游戏,”丹尼斯毫不留情,“你们就好像准备着往校长头上扣一盆奶油的孩子们一样,”他伸出手,“但你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和感情搞这样的恶作剧,太危险了。一旦失控就不堪设想,这可不是舞台,这是生活。”
“但这就是我要告诉布魯斯的啊!”贝莉尔喊道,“只要他肯修改一下那个荒唐的结局……”
“我是不会对这出戏的结局做任何改动的!”布魯斯·兰瑟姆说。
“亲爱的,那结局烂到家了!”
“我说过它一点也不烂,”布魯斯还是看着镜子,“而且我会用某种出人意表的方式来证明的,还有……”
二人原本都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