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也会生气吗?”傅意泽苦笑,“我以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介意,当我是路人。”
“傅意泽,没有什么公平竞争,从来就没有竞争会是公平的。或许你认为你表现出一个男人的勇敢、聪明、坦率、大度,可你问过我的意思吗?我没有比武招亲,我不需要你扯着大旗高喊着你不放弃的追我。你可以随心所欲,那是因为你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可我不行,在端凝的面前我已经把自己埋的深不见底了,你让我的感情干干净净变成一堆白骨不好吗?你非要挖坟鞭尸吗?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觉得反正端凝不会来找我,让我伤心至死然后就会跟了你吗?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那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傅意泽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叶流年勃然大怒,她的反应,她的情绪,只要涉及到端凝就会迅速崩溃,她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她不是那个轻松的叶流年了吗?不是那个稀里糊涂的傻姑娘了吗?傅意泽再一次觉得沮丧,这世上能让她失态的,仍旧只有端凝。
“好吧,我收回公平竞争的话,你就把我当成好朋友好了。为什么你要来沙河口,你和端凝当年为什么会分手,发生了什么,跟我说好吗?”
“我什么都不会说,那不关你的事!”叶流年没有眼泪,并不是不信任傅意泽,而是发生过的故事让她那么懊悔,悔的无法提及,悔的让她连再回忆一次都是挖心刻骨的痛。
可人是没办法控制大脑的,越怕的东西越容易在眼前浮现。可站在她身边的人变了,现在是傅意泽,两年前,是端凝。
两年前的初夏。虽然端凝并不明白为什么叶流年对沙河口有着那样的执着,可拗不过她,还是跟她坐上了通往沙河口的火车。
沙河口离S市蛮远,先坐火车,再赶汽车,路上大概需要50几个小时,好在还没到暑假高峰期,火车厢里人并不太多。叶流年执意让手长脚长的端凝睡下铺,她睡中铺。
对于热恋中的两个人来说,真是巴不得这一路再漫长一点,不下车才好,反正可以整天的腻在一起。
这是他们第二次一起出行,上次是海平。
叶流年那个时候性格仍旧是外向的,总好像跟端凝有说不完的话。其实大部分情况是她说,端凝倾听而已。偶尔她也安静一下,捧着本书看。可她一旦安静了,端凝又觉得浑身不舒服,时不时就站起来看看躺在中铺的她,不瞧则已,一瞧就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端凝惊讶的问。
叶流年趴在铺上哭的泪流满面,手中的书打开着。
“看悲剧小说?”
“不是……”叶流年哽咽不已。
“那是什么,怎么哭成这样。”端凝疑惑的把书拿过来,翻到封面看清名字:《敦煌旅游》。
“呃,旅游攻略书?”
“嗯。”叶流年点点头。
“看旅游攻略哭什么?”
“太气愤了!”叶流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控诉,“敦煌的宝贝都被外国人偷走了,抢走了,太气愤了,太窝囊了!”
端凝怔目结舌的看着叶流年,即无语又无奈又好笑又喜欢。她仍旧是短发,乱蓬蓬的,不会因为有他在就稍稍注意下形像,可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形像,那么自然、无拘无束、张扬、跳跃。端凝愿意用一切美好的词汇去形容叶流年,可却仍旧觉得没有哪些词汇能够足以代表她。
车厢里暖融融的,端凝忍不住揉了揉叶流年的头发,随即凑近了她的脸颊轻轻吻了上去,蜻蜓点水一样的离开。叶流年泪眼婆挲的嘟囔了句,“还要……”
端凝便微笑了,更深的吻着,吻着她的嘴唇,柔软、温暖。
白天睡的多了,晚上就精神了,尤其相对于端凝,叶流年的心情又复杂的要命。一方面她在心里甜蜜于有机会跟端凝单独出行,另一方面也异常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必须揭开端凝身世的秘密,必须要残忍的告诉他真相,因为端凝有权利知道这些,有权利知道他的父母到底是谁,可是这些事情竟然是由她去做……以她当时的年纪跟阅历,还不足以更好的消化这些,只有躺在火车的铺位上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踏实,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正想关机,调成静音状态的手机却闪烁了起来,屏幕上的号码是叶流年无比熟悉的:端影。
叶流年咬咬牙,探头看了看对面下铺的端凝,他睡着,眉目掩在黑暗中。她决定再任性一次,小心翼翼的跳下铺位,拿着手机走向车厢的连接处。
回拔了端影的号码,一秒钟而已,对方已接听。
“你们在哪里?”端影的声音有些隐忍俊的沙哑。
“不关你的事。”
“你让端凝接电话!”
“他睡了。”叶流年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小小的快意。
手机听筒里长久的沉默着,叶流年的耳边只有车轮滑过铁轨的声响。
“你们……去沙河口?”端影总算开口了,一字一句的问着。
叶流年不否认,也不承认,手机贴近耳旁而已。
“他的电话为什么总是关机?”
“他的电话在我包里。”叶流年回答着:“你别想再左右他,到了沙河口之后我会找最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一切,告诉他我从没背叛过他,从没瞧不起他,当初被迫离开他也是因为受你的胁迫,我会陪他在沙河口停留一段时间,最好能找到他父母的坟墓,知道他姓什么。”“他生活的好好的,你非要揭穿这些,叶流年,你太自私了!”
“好好的吗?”叶流年的手指握紧了,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爱我,你知道吗?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叶流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
“行了端影,我受你的警告受够了,让端凝自己去选择吧,如果他因为我告诉了他真相而恨我,我认了!”叶流年颤抖着挂断了电话,关机。
火车进入隧道,声音骤响,巨大的摩擦声让叶流年一阵恍惚,及犹豫。有那么一刻她几乎被端影动摇了。叶流年不是不怕的,她怕真的像端影说的那样,揭穿了真相之后会让端凝更加的痛苦。可是没人能帮他做选择,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叶流年被巨大的恐惧和犹豫包围着,她强自镇定着情绪,慢慢的走回车厢自己的铺位,端凝仍旧睡着,铺位底部昏黄的夜灯让车厢里的一切有了一丝光亮。叶流年蹲了下来,蹲在了端凝的旁边,试图看清楚他的样子,蹲的越近,他的脸就愈发清晰。他的事业渐稳,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味道,也对,从小到大他就是个大哥哥一样的存在,让人一见就有安全感,就觉得能被依靠。他好像睡的很深,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唇角上扬,带了抹隐隐的笑意,引得叶流年也微笑了起来。他侧面的轮廓很深,挺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颊、浓浓的眉毛,叶流年心里忽然就牵扯着疼,总是觉得出色如端凝,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提及的过去。他睡的好香啊……他的睫毛真长,弯弯的,原来男人也可以有这样的长睫毛……叶流年不自觉的伸出手指,轻轻的触上去,指尖痒痒的,酥酥的。
“摸够了没有?”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端凝,忽然悠悠的说了这么句话。
叶流年忍不住微笑,原来端凝已经醒了。
“怎么还不睡,不习惯在车上?”端凝抬起手,揉了揉叶流年的头发。
叶流年并不回答,也不迟疑,推了推端凝示意他往里躺躺,便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紧拥着他。
不算平时小打小闹的撒娇,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
端凝惊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护紧了她,后背紧紧的贴近了卧铺壁板,尽量给叶流年留出更多的空间,凑近她耳边说着:“一会儿乘务员会过来训人。”
“不管。”叶流年把头埋进端凝的颈窝,“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怎么了?”
“没怎么,我喜欢你。”叶流年腻着端凝,“从小就喜欢,今后也一直会喜欢,你也一样,永远不能离开我。”
叶流年的声音小小的、柔柔的响在端凝耳畔,原来声音也是会有一种魔力,就像被春风一样温暖细润的手在扶摸着。端凝的心跳不断加速,怀里的叶流年愈来愈紧的贴着他,那种柔软的感觉几乎让他失控,让他忘记了此刻还是在一个卧铺车厢里。他低下头,搜寻着叶流年的嘴唇吻了上去,深深的吻着,手指滑进叶流年的上衣下摆,逐渐向上探索着,直到进入到那薄薄的蕾丝布料里面,费力的勾弄开小小的挂扣,手掌再完全的覆盖上那片丰满的柔软……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被炸开一样,心脏快停了,呼吸快窒住了,只有本能的贴近着叶流年,可愈近就愈是让他难以自持,就连源自卧铺车里其他人的鼾声仿佛成了一种刺激,那种原始的本能被不恰当的环境引的更加蠢蠢欲
动。可拥有与他相反情绪的却是导火索叶流年本人,即便是很长时间以后,她也难以忘记当时那种近乎于“悲壮”的复杂情绪:端凝,如果我能代替你痛苦,那该多好;如果把我自己交给你,就能减轻即将由我亲手揭穿那个秘密的内疚感,那该多好;如果一切只是让你拥有全部的我,那该多好。
可事与愿违,叶流年的“悲壮”以及端凝的忘情,都结束于起夜的乘客那声“吱嘎”的推门声……
“好了,不能再继续了。”端凝沙哑着嗓音小声说着,强行要求自己把手从叶流年的衣服里抽出来,“你今天是怎么了?”
叶流年的眼泪就在他问的那一刻流了下来,却不能被他看到,只是静静的流而已,“没事,我很好。”
真的很好吗?
叶流年永远记得火车上无眠的那一夜。
下了火车转汽车,折腾到沙河口也是晚上了,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