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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对这个王主薄有好感也有戒心,即然有求而来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直白的说明了来意,王主薄听了笑道:“这只是小事,下官这就替陆大人办理。”
这一下陆七愣了,眼看王主薄痛快的开了证明交给他,他拿着赎奴官文大觉意外,耳听王主薄和声道:“陆大人,萧家可是有权有势的官系家族,朝廷现任的工部尚书萧知礼就是萧家的人,所谓宰相家人七品官,萧家的奴仆分上中下三等,下等的都是杂役,拿了这赎奴官文可以轻易赎出,中上等的奴仆多数都是服侍主子的,如果主子喜欢不肯放,陆大人拿了这赎奴官文也末必管用的。如果萧家不放,那大人只能软求或是找位有份量的人物出文调解,例如军中的都尉大人份量就够了。”
说的这么清楚陆七那能不懂,拱礼道:“多谢王大人指点。”
王主薄微笑道:“小事情,大人不用谢的。其实下官有件事想请大人分劳一下。”
陆七一听来了,同时心头的疑虑也放下了,只要知道王主薄的爽快帮忙的目地,他就不怕王主薄的暗中算计了。
“王大人请说。”陆七也爽快的说着。
王主薄微笑道:“下官想请陆大人出任石埭县的县尉,不知陆大人愿意屈尊吗?”
陆七一怔,讶道:“石埭县没有县尉吗?”
王主薄微笑道:“石埭县现有左右两位县尉,各分管两区治安和城防,不过近来刁民聚啸成匪的很多,有几个还成了气候,刁匪们不敢来县城生事,却常常堵劫大路,弄的商路不通,朝廷严令上邀的粮食税金无法运出,下官知道陆大人武艺高强,又是久经大战的军将,因此请陆大人屈尊护军县尉保一方平安。”
陆七听的明白了,这是让他顶个卖命的差事,城内的县尉怕死不敢剿匪和押运粮税,只好找个敢剿匪的任县尉。
他心念转了转,如果拒绝以后必会麻烦不断,反正也无事可做,不如当几天县尉过过官瘾,若是形势不妙大不了不干,届时谎称军中有令召归的出去走一圈。
陆七当然不能爽快的当这个冤大头,沉吟了一下和声道:“王大人,匪患多数凶顽,若是押运粮税还可应付,去剿灭我可胜任不了。”
王主薄和声道:“顽匪确实不易清剿,陆大人只要能保证护送的粮税和主要人员安全就不算失职。”
陆七点头道:“我一定会尽力的,不过与顽匪争斗凶险太大,我的待遇是不是应该高于别的县尉。”
王主薄一愣,陆七又补充道:“王大人,我的意思是说在城里我应该拿县尉的俸禄,只是每次出城去搏命是不是该有些辛苦俸禄。”
王主薄笑了,和声道:“陆大人真是jīng明,这样吧,大人在城内执行公务月俸一百两,每次出城都补三十两俸禄,特别重大的护送任务五十至一百两的补助俸禄,大人认为可以吗?”
陆七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和声道:“可以,以后我就听王大人的吩咐了。”
王主薄忙道:“不敢不敢,以后有事我会请大人的。”
陆七又思索了一下,正sè道:“王大人即然用我,有些必须的要求我要说一下,请问石埭县有多少兵将?”
王主薄一愣,和声道:“石埭县有五百名官军,还有临时征召的剿匪兵勇八百人。”
陆七哦了一声,正sè道:“王大人,如果执行护送任务,必须是号令一致的军队,我想请王大人拨给我百名兵勇严格训练,而且百名兵勇的军饷和军用要与官军一致,若是阵亡也要按官军抚恤。”
王主薄一愣,皱眉道:“这恐怕不行,私养军队是大罪。”
陆七正sè道:“王大人,百名兵勇算不上军队,事实上依旧是临时征召的剿匪兵勇,如果让我率领一支乌合之众去护送粮税,那还不如不去。”
第八章 萧府
王主薄皱眉道:“护送粮税之事,下官会调拨官军归了大人指挥。”
陆七摇头道:“王大人,你见过征战的官军吗?”
王主薄一怔,摇头道:“下官没见过边战的官军。”
陆七和声道:“王大人,征战过的官军若是与石埭县城的守军相斗,二百边军足以挫败石埭县的五百守军,大人若是临时拨给我守城的官军,估计听我号令的会很少,一旦遇敌就会军心焕散的大逃亡,我若成了孤兵那还护卫什么粮税。”
王主薄皱眉道:“大人言过了吧,官军都是经过正规军训的,临阵谁敢畏逃。”
陆七冷道:“可惜这是事实,军规再严也是法不责众,石埭县的官军就是一群只能弹压地方的军力,遇上悍匪只会保命第一的畏惧不前。”
王主薄皱眉沉吟了十数秒,和声道:“此事干系太大,容下官与别的大人商议后再回复陆大人吧。”
陆七淡然笑了笑,转话问道:“王大人,石埭县令大人没在吗?”
王主薄淡笑道:“县令孙大人在的,只是身体欠安,石埭县的事情一向由县丞大人cāo劳。”
陆七一听明白了,石埭县令必是被架空夺了权,估计是赵县丞靠山太硬,县令惹不起只好去躲闲了。
他微笑拱礼道:“谢王大人的提点,我告辞了。”王主薄客气的送陆七出了县衙。
离了县衙陆七的内心多了一种渴望,他提出亲训百名兵勇实际上是想一试胸中的统兵之道,想看看自己有无将才资格,纸上谈兵的所得,绝非统兵实践的体会可比。
沿街找到了一家富贵钱庄,用大半金子兑了两千两银子,背着大包银子他去了东城区。东城区在石埭县城是最富裕的,大户多居于东城区。
萧府位于东城区偏南地带,府宅面积占了东城区的九分之一,规模相当的庞大。陆七找到了萧府的正门,见萧府正门门楼高大,气势宏伟,门阶两旁是巨大的威武石狮,门口立着两名衣帽光鲜,jīng神头倍足的高壮家丁。
陆七看了一眼府门,左手扶刀的挺胸阔步的走了过去,他不能被府门的气势压制住。
“这位将爷,您来萧府是拜访吗?”看见了陆七一身威武的拾阶而上,有一个家丁忙迎上客气的问道。
陆七登上阶端止了步,和声道:“我不是来拜访的,是来赎买亲人的,我有两位亲人卖身入了萧府为奴。”
家丁一怔,原以为陆七气势不凡是大有来头的人,想不到是来赎奴的。虽是如此,家丁为陆七的气势所压不敢怠慢,和声道:“原来将爷是来赎奴的,请将爷向右走去侧门找言总管询问吧。”
陆七知道大户家的正门只有主人客人才能出入,他道了声谢转身下阶向右行去,沿着高大的府墙走了近五百米才看到一座府门,萧府的侧府门规模比正门差了一半,也有两个家丁守立,对进出的下人严格盘查。
陆七过去打了招呼说明了来意,萧府家丁素质不错,请陆七稍候入内去向总管请示,片刻后守门家丁请来了一名衣着大气的中年胖家丁。
守门家丁介绍这是言总管,陆七不卑不亢的拱礼道:“在下陆七,从军中归家探亲,得知亲人卖身萧府为奴,特来赎买,请言总管通融。”
言总管属高级家丁,是萧府的两位副总管之一,平rì里的地位比县令还拉风。他一见陆七一身戎装隐有杀伐之气,倒是不敢摆架子相对。
也客气道:“将爷是来赎奴的,不知所赎奴仆叫什么名字?”
陆七和声道:“陆小妍和程依依。”
言总管听的一愣,神sè意外道:“将爷是来赎买小妍的。”
陆七点头道:“是的,小妍是我的妹妹。”
言总管摇头道:“将爷,小妍是四小姐的人,已超出我的权限,请将爷稍候,我去向四小姐禀告定夺。”
陆七一愣,忙拱礼道:“有劳总管了。”言总管客气一声回身走了。
言总管一走,陆七对身侧的家丁和声道:“这位大哥,请问我来赎奴,言总管是主管怎么还不能做主?”
那家丁深视了陆七一眼,和声道:“萧府内所有服侍主人的奴婢都是高级家奴,言总管只能作主中下等级家奴的留用,小妍姑娘是四小姐的上房婢女,很得四小姐的欢心,言总管见了小妍都得笑脸相对,所以将爷来赎小妍必须得四小姐点头才能赎走的。”
陆七皱眉道:“请问大哥,萧府四小姐脾气好吗?”
那家丁淡笑道:“四小姐的脾气当然好了。”
陆七想了一下,伸手入怀取了一吊钱送到家丁面前微笑道:“多谢了,这点小钱给两位喝些酒吧。”
家丁眼睛左右斜了一下,手飞快的一伸已将铜钱取过拢入了袖中,口中客气道:“多谢将爷打赏。”
陆七微笑道:“这位大哥,你看我能将妹妹赎走吗?”
家丁犹豫一下,和声道:“将爷,小的认为您是赎不走小妍的,当然也没有必要赎走,小妍是四小姐的上房婢女,在萧府称得上是红人。将爷也许不知道,我家四小姐是当朝兵部侍郎第五子的未婚妻,是唐国五大世家之一荣家的儿媳,小妍是四小姐亲选的陪嫁婢女,以后随四小姐嫁去了荣家,那可是非常尊贵幸福的。”
陆七听了心生反感,不悦道:“做陪嫁婢女还尊贵幸福。”
家丁立刻正sè道:“将爷这话可肤浅了,做家奴的可不是个个低贱,小妍姑娘是四小姐的上房婢女,那身份可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金贵,rì后陪嫁去了荣家,那是能够代表四小姐说话的,属于人上人家奴。”
陆七哂然道:“是吗?听你这么说,做个家奴比zì yóu人幸福多了。”
家丁正sè道:“将爷,您别瞧不起家奴,小的说句不受听的话,将爷您也是位高级家奴,您的上司就是将爷的主子,将爷手下的兵也是家奴,只不过是更低层次的家奴,在这个世上最卑贱的不是大户家奴,而是那些白丁平民,平民得交税,做苦役,整rì为吃穿愁苦辛劳,还随时受着各种档次的家奴欺凌,小的这么说将爷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义,宁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