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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挂着泪,淡淡地哀伤地笑道,“他为什么不明白,我不要礼物,不要什么礼物啊,我只想他陪在我身边,我想每天都看到自己的亲人,这样的要求,很过份吗?很过份吗……”
青镯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得转身离开了房间。站在一旁的红灯赶紧拿过毛巾,帮莱茵擦掉脸上的泪,“郡主,别哭了,您看,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让它花吧。”她淡淡地道,推开红灯的手,转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妆,本来就是化给表哥看的,他都走了,还留着干什么呢?”
“郡主……”红灯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红灯,我再也不要梳髻,再也不要上妆,再也不要穿我不喜欢的黑礼服了。”莱茵突然淡淡地微笑起来,她伸手取下头发上缀满的黑珍珠,散开一头乌黑的蓬松的卷发,拿起梳妆台前的象牙梳子,刮了几下头发,又停下来,像给自己下保证似的道,“我再也不要为了表哥,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了。”
“郡主……”红灯发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莱茵干脆俐落地把柔亮的黑发绑成一条粗粗的大辫子,转过脸,伸手打开了鸟笼,探进手去,把两只丝丹雀从金丝笼里小心翼翼地捉了出来。
它们是多么小啊。她在心里惊叹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抚mo它们美丽的羽毛,两只小鸟抬起倦倦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在她的手心里站了起来。
“你们一定也不想被关在笼子里吧?”莱茵站起来,走到窗前,她轻声对手里的小鸟叹道,“你们也一定很想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吧?”
两只小鸟歪着头,看着莱茵,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她把手伸出窗外,轻声催促小鸟道,“飞吧,飞回家吧,再也不要被别人关到笼子里了。”
小鸟“咕咕”地叫了两声,在莱茵的掌手里张开翅膀,抖了抖身体,一下子从她的手里飞了起来,在窗外轻快地盘旋。
“飞吧,飞吧。”莱茵的脸上泛起天真的微笑,她对着小鸟挥了挥手,“回家去吧。”
两只小鸟又在窗前绕了一圈儿,发出一窜欢快的“咕咕”声,一前一后地向夜幕中飞去,像两个金黄的小光斑,转眼间就消失在暗沉的夜色中。
“它们自由了,红灯。”她快乐地叫起来,转过头对着红灯微笑,眼神热切得发亮,“我太开心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红灯含着泪看着莱茵,微笑着不停地点头。是的,何止是两只小鸟儿自由了,连郡主也跟着它们重生了。
※※※※※
“红灯,你说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莱茵换过一身白衣的便衫,躺到床上,突然开口问道。
“呃?”红灯惊讶地回过头,望向她,“郡主是说高先生?”
“除了那个臭家伙还有谁?”莱茵皱了皱眉。
“郡主要是担心的话,不如咱们去把高先生拉上来吧。”红灯道。
“谁担心了,我只是在想,那个家伙一定后悔死了,谁叫他对我如此无礼。”被红灯一眼看穿自己的想法,莱茵不服气地嘟起嘴,口是心非地道。
“可是,后山有很多楠竹蛇,要是高先生刚好遇到的话……”红灯担心地看着莱茵,毫不意外地看到莱茵抬起了小脸,一脸错愕的表情,她接着道,“咱们弯月族的人,从小服过棘麻草,不怕楠竹蛇,可高先生不比得我们,要是被楠竹蛇咬上一口,那可是要送命的呀。”
“他的运气不会这么坏吧?”莱茵愣住了,那家伙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个短命鬼。
“即便是遇不到楠竹蛇,现在天也黑了,人家赶了这么久的路,总也是又乏又累的,现在却在陷井底下,又没吃又没喝的。”红灯走到她身边,“怎么说高先生也是王的客人,这样总是失了些礼数。”
“我管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无常,莱茵立即竖起了秀气的眉毛,犟嘴道,“活该他倒霉,谁让他是表哥的朋友。”
“郡主……”红灯发愁地看着她,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好啦,不要管他,你去睡吧。”莱茵倒到床上,转过身背对红灯。
“郡主……”红灯站在床头,有些为难。
“好啦好啦,我叫你出去,别管他。”莱茵抓过枕头,捂住自己的头,闷声道。
红灯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出门外,带上房门。待红灯的脚步声走远,莱茵才把小脸从枕头底下探出来,她抱着枕头怔怔地自言自语,“那家伙,没那么倒霉吧?”
红灯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地萦绕,她心烦地挥了挥手,声音仍是停滞不去,反而越来越大——
“……后山有很多楠竹蛇,要是高先生刚好遇到的话……”
“……要是被楠竹蛇咬上一口,可是要送命的呀……”
“……现在天也黑了,人家赶了这么久的路,又乏又累的……”
“……在陷井底下,又没吃又没喝……”
“……”
“我是不是真的太任性了?”她烦躁地坐起来,抱着枕头,她从没有见过像高这样邪气而危险的男人,他的眼神凌利如刀,言辞之间更是含着戏谑的意味儿,从小到大,她几曾遇到这样狂妄的人,全族上下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即使是深沉如无常,在面对她的时候也是柔和了表情。这个臭家伙,她在心里愤愤地骂道。这么想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就闪出高阴郁的仿佛带着慑人心魂的魔力一般的黑眸,嘲讽微扬的唇角,以及他对着她毫不客气的指责——
“……要别人尊重你,你得先尊重别人……”
“……我不会跟一个刁蛮任性,不可理喻的人道歉……”
“……”
她烦躁地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高的微讽与红灯的忧虑像两只蜜蜂,不停地在她面前穿梭交织,“嗡嗡”地吵得她心烦意乱,她终于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窗外,黑暗的天空中,划过一颗灿烂的流星。
※※※※※
“这算不算报应呢?”高坐在树上,对着陷井底的莱茵哈大笑道,“老天真是长眼啊,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臭家伙,你这个臭家伙……”莱茵坐到陷井底下,一句其它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对着上面的高愤怒地大叫。这个该死的臭家伙,她好心好意地跑到后山,想来拉这个臭家伙出陷井,哪里想到到这里一看,那个臭家伙居然不在井底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急得在四周大声叫他的名字,结果这个臭家伙冷不丁地从树上倒挂着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啊”地大叫一声,后退一步,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到刚刚那个陷井里面去了。
高哈一笑,翻身从树上跳下来,落到陷井边儿上,蹲下身对着井底的莱茵笑道,“尊贵的郡主殿下,您要是再骂我,我可就立即走人,让您一个人呆在这儿了。”
“你……”莱茵张了张嘴,嘴硬道,“我才不怕,红灯会找到我的。”
“就算她能找到你,也是明天的事了。”高晃了晃腿,忍住笑道,“在这之前,我尊贵的郡主殿下,你可要一个人孤伶伶地呆在这里一整晚了。”
说着,他站起来,转身欲走,莱茵大惊之下,急忙叫住他,“哎,你别走……”
高转过身,故意板起脸道,“哎是谁?”
“高……高……大哥。”莱茵咬了咬牙,轻声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高悠闲地拨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故意刁难她。
“高大哥。”莱茵提高了声调,心里气得七窍生烟,又暗骂了高一百二十遍臭家伙。
“嗯,这还差不多,以后都要像今天这么有礼貌,知道了吗?”高憋住笑,严肃地道。
“知道了。”莱茵咬了咬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大哥快拉我上去吧。”
高眨了眨眼,蹲下身道,“我有说要拉你上去吗?”
“你……”莱茵一急,双颊泛起两团红晕,“你刚才明明说……”
“郡主呀,您的耳朵没问题吧?”高得意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拉你上来了?”
“你这个臭家伙!”莱茵怒上眉梢,这个臭家伙竟敢骗她,可恶,太可恶了。
“尊贵的郡主,不好意思,您只好一个人呆在这里了。”高不悦地站起来,冷冷地道。
“你去死吧!”莱茵在井底愤怒地大叫。
高耸耸肩,走到不远的地上,捡起刚才莱茵掉在那里的马灯。马灯旁边还有一个大包裹,他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包的居然是一只烧鸡,一壶酒。
他心里一暖,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往陷井处看了一眼,这丫头其实也没有那么坏,只是任性了些。井底的莱茵还在不停地臭骂,“坏家伙,臭家伙……”突然觉得身体一轻,有什么东西拎着她的衣领向上一提,吓得她“啊”地一声尖叫,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身在陷井之外了。
借着马灯发出的微弱的光亮,莱茵看到高正悠闲地坐在草地上,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酒壶,正吃得不亦乐乎。她怔了怔,迟疑地道,“是你拉我上来的?”
高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即使是这般挑衅的言语,他说来依旧慵懒闲雅,充满了酥人心魂的魅力。
她咬紧下唇,一时间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这人言语轻狂,浮浪无行,分明不是个君子,而且,武功好像与常表哥不分伯仲,也许她该聪明一点,不要再去招惹他。只跟他短短的一段时间的接触,莱茵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因为她是女人,或者她郡主的身份,就会对她礼让有加的。
高眼眉一扬,似乎对她突然的沉默感到有趣。他飞快地解决掉手里的鸡肉美酒,擦了擦嘴,对莱茵道,“郡主殿下,现在你肯带我到梅林小筑了吧?”
莱茵沉默地站起身,向前走去。高提起马灯,跟在她的身后,夜已深了,马灯的放射的光线实在太弱,前方的路有些模糊不清,莱茵拉了拉脖子上的银链,立即,周围三米的地方全都亮了起来,四周的环境立即看得清清楚楚。
高诧异地向她看去,只见她手里拿着那条项链的坠子,那强烈的莹光正是那颗链坠儿放射出来的,坠子的形状很奇特,像是一滴轻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