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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再锁上他的办公室;把麦克迪尔派给维克多·米利根。
“你不是说有个妙计可以除掉麦克迪尔吗?”德法歇说。
拉扎洛夫狞笑着挖了挖鼻孔。“不错,我有个妙计,派他到开曼出趟差,中途飞机神秘地爆炸了。”
“牺牲两名驾驶员?”德法歇问。
“是的,那才不会看出有破绽。”
“千万别在开曼一带干那种事,那太巧合了。”
“好啊。可总得在水上吧。要少留痕迹。我们要用威力大的爆破装置,省得他们能找着遗骸。”
“飞机很贵啊。”
“是很贵,所以我先要请示一下乔伊。”
“一切听你的。用得着我们的话,吩咐一声就行了。”
“当然。现在就开始着手考虑。”
“华盛顿那人怎么说?”德法歇问。
“我在等他回话。今天上午我给纽约挂过电话,他们正在查,一周后大概就能知道结果。”
“这样就省事多了。”
“是的。假如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就得在24小时之内除掉他。”
“我这就着手安排。”
星期六上午,办公室静悄悄的。几个合伙人和12名普通律师身穿咔叽短裤、马球衫晃来晃去,打发着时光。此时,秘书们都不在。米奇看了一下邮件,回了几封信。两小时后,他离开了办公室。是去看雷的时候了。
沿着40号州际公路,他驱车东行了5个钟头。每到一个路边停车场和加油站,他都要停留一会,看看动静。没有发现一辆可疑的车,真的没有人跟踪。
他被安排到9号探监室。几分钟后,雷在厚实的铁栅门对面坐了下来。
“你上哪儿去了?”雷带着些许愠怒地说。“这个世上,你是唯一能来看我的人。你倒好,四个月来,才来两趟。”
“我知道。眼下正是税收季节,我都忙瘫了。今后一定改正,再说,我也给你写过信了。”
“是啊,每周我总是能收到你几行字的信。什么‘你好,雷。睡得好吗?吃得好吗?狱中过得如何?希腊语或者意大利语学得如何?我很好。艾比很好。狗病了。我得跑跑步去了。很快就来看你。爱你的,米奇’。”
“你的信也好不了多少。”
“我能说什么?看守们在贩毒品,一个朋友被人戳了31刀。算了,米奇。谁想听这些?”
“我一定改正。”
“妈妈好吗?”
“不知道。圣诞节后我就没回去过。”
“我不是叫你去看看她吗,米奇?”
米奇把一根手指放到嘴边,轻轻点着。雷向前凑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米奇用西班牙语轻声说:“说西班牙语,讲慢点。”
雷微笑着问:“什么时候?”
“下周?”
“星期几?”
米奇想了一下。“星期二或者是星期三。”
“几点?”
米奇笑笑,耸了耸肩,朝四周望了望。
“艾比好吗?”雷问,又说起英语来。
“她回肯塔基两星期了,她母亲生病了。”米奇看着雷,轻声说,“相信我。”
看守走到雷身后,但并没有看着他们。他们彼此用眼神沟通。
“打算让我去哪儿?”雷匆匆用西班牙语问道。
“佩尔迪多滩希尔顿。上个月我和艾比去开曼岛度了一次假,真美呀。”
“我没有听说过那地方。在哪儿?”
“在加勒比海,古巴的下面。”
“我将叫什么名字?”雷用西班牙语问。
“李·斯蒂文斯。”
“有空给我带本西班牙书来看看。护照弄好了?”
米奇笑着点点头。看守走到雷身后停住了脚步。他们谈起了在肯塔某度过的往日时光。
薄暮时分,米奇把拜尔车停到了纳什维尔市郊一个购物中心的停车场上。他把钥匙留在车上,锁好了车门,然后走进店内,进了男装部。一件黑色棉运动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试了试,决定穿在身上出去。他太喜欢它了。在店员结账时,他翻阅着电话簿找到了一家出租车公司的号码。他打了电话,约好出租车10分钟后到。
天色已暗,南方春天有点阴冷。米奇坐在酒吧里,注视着购物中心入口处。他肯定没有人跟踪他,于是他便若无其事地走到出租车前。“布伦特伍德。”他对司机说,然后钻进了后座。
布伦特伍德20分钟便到了。他找到了E楼480号。
“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里紧张地问。他听到那声音心就融化了。
“巴里·斯邦克斯。”他说。
艾比拉开门,猛扑上来。他们疯狂地吻着,米奇抱起她,走进屋里,把她轻轻放到长沙发上,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天完全黑下来了,购物中心买东西的人渐渐散去了。这时,一辆黑亮的雪佛莱轻型货车开到拜尔车后面停了下来。一个小个儿男人跳下车,望望周围,将一把尖头螺丝刀戳进了拜尔车门的锁里。
今天,这家伙交上了好运,他发现钥匙还插在车上。小伙子暗暗发笑,随即发动车子,急驶而去。
这时,那个北欧大汉从躲在一旁的搬运车中跳下来,愣愣地看着。太晚了!车子开得太快了!车子被偷走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偷了!这下该如何交待?
他重又钻进搬运车里,等着米奇回来。
他们亲热了一个小时,孤单之苦暂时得到了缓解。他们手拉手,亲吻着走进里间卧室。此时,米奇才注意到一旁成堆的文件。
他将在近日花几个小时审读这些文件,但不是在今晚。几分钟后,他就要离开艾比,回到购物中心。
艾比又把他带到了长沙发上。
32
浸礼会医院麦迪逊侧楼十楼空荡荡的门厅里,只有一位值班医生和一名男护士。探视时间9点已经过了,现在是10点30分。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厅,跟值班医生打了个招呼,护士没理他。他敲敲门。
“进来。”一个粗壮有力的声音说。
他推开厚实的门,走到床边。
“你好,米奇。”埃弗里说。“没想到吧?”
“怎么啦?”
“早晨6点,我醒来时胃痉挛起来。我冲了个澡,感到肩膀这儿一阵剧痛。呼吸随着急促起来。我给大夫打了电话,他让我到医院里来看看。他认为是轻度心脏病发作,没什么要紧的。不过这几天他们要做一系列检查。”
“心脏病发作?”
“他是这么说的。”
“这不奇怪,埃弗里。这家公司,哪个律师能活过50岁,就是奇迹。”
“是卡普斯害了我,米奇。这心脏病是他逼出来的。星期五他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在华盛顿另找了一家税法顾问公司,向我索要他的全部文件,他可是我最大的客户啊。去年一年我收了他40万服务费,差不多是他所交税款的数目。付钱给律师他倒不在乎,可要让他纳税,他就感到极为愤怒。真是不可思议,米奇。”
“还不值得为他送掉一条命吧。”米奇边安慰他,边用眼睛寻找静脉滴注设备,但一个也没找到。
“我太太提出离婚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没什么奇怪的,是吧?”
“奇怪的是,她去年没有提出。我曾提出给她一笔钱,私了算啦,希望她能接受,我不希望离婚。”
“兰伯特怎么说?”
“18年来,我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可是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他说我酗酒成性,追逐女色,丢了公司的脸,建议我去看精神病医生。”
埃弗里故意说得很慢,时不时还带点虚弱的沙沙声,听上去像是掐着嗓门似的。
“我想你是该找个精神病医生看看。也许应该找两个。”
“谢谢。我需要的是晒一个月太阳,大夫说过三四天我就可以出去,但两个月不能上班。那就是60天哪,米奇!他们说60天内,我无论如何都不要上班,去转转都不行。”
“多有福气啊。我要是也能发场轻度心脏病就好了。”
“艾比好吗?”
“我想还好吧。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真该去看看她,把她接回来,让她过快乐些。”
那位男护士走了进来,瞪了米奇一眼。“探视时间早过了,先生,你该走了。”
米奇跳起身。“是的,这就走。”他拍了一下埃弗里的脚,朝门外走去。“过两天再来看你。”
“谢谢你来看我。问艾比好。”
电梯里空无一人,米奇到16楼,下了电梯,然后匆匆到18楼,在远离电梯的走道尽头,只见里克·阿克林一面对着电话话筒在说话,一面朝米奇点点头,米奇向他走去。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米奇走进一间窄小的等候室。室内又黑又空,摆着两排折叠椅和一台发光的出售可乐机。塔兰斯就坐在边上,翻着一本旧杂志。
米奇坐到他身边,面对着走道。
“我想你得到了口信。”
“当然。太聪明了,麦克迪尔。今天下午,我正坐在办公桌前忙自己的事儿,着手搞一个案子,突然秘书进来告诉我有个女人打电话来,说是要谈谈一个叫马蒂·科津斯基的情况。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电话,才知道是你的女雇员打来的。她说她有急事找我,她总是这么说。于是我就说,好吧,我们谈谈吧。她说,不行,一定要在外头。我依约到一家餐厅,一个招待走过来问我叫不叫科津斯基。我想,大概是我吧。我接了电话。正是你那女雇员打来的。她告诉我,你将在11点左右来这儿看埃弗里。真是太聪明了。”
“挺顺利,不是吗?”
“是的。如果她在我办公室的电话里跟我说,会省掉很多麻烦。”
“我更喜欢照我的方式办,那更安全。再说,还能让你出办公室溜达溜达。”
“好吧,好吧。你现在开什么车子?”
“一辆租来的车。”
“那辆黑色小车呢?”
“里面‘虫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