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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还得闹玩儿不成,塔兰斯先生?干嘛老是吵来吵去,何不把钱给我们得啦?”
一个留学生模样的阿拉伯人晃荡着走过过道,进了洗手间。塔兰斯愣了一下,然后盯着窗子。艾比像个真正的情人似地拍着塔兰斯的臂膀。哗哗的水声仿佛低矮的瀑布一泻而过。
“这事还要等多久?”塔兰斯问。艾比此刻没再碰他。
“文件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们的100万美金啦?”
“明天。”
艾比看着窗外,压低声音说:“今天是星期五,下周二东部时间上午10点,你们从曼哈顿化工银行电汇100万到自由港的安大略银行的户头上。这是正当、合法的电汇。大约只需要15秒。”
塔兰斯蹙着眉,听得很费劲。“假如曼哈顿化工银行没有我们的户头呢?”
“现在没有,但不等于说星期一没有。到华盛顿找个人,办理一下简单的电汇,不会难倒你们吧?”
“当然不会。”
“很好。”
“可是为什么选在化工银行?”
“是米奇的交待,塔兰斯先生。相信他好啦,他在做什么,心里是有数的。”
塔兰斯不屑地哼了声,装出个笑脸。他们陷入了一阵沉默,汽车向前行进了两英里,他们各自想着下一个问题和答案。
“好吧。”塔兰斯小声地说,“我们何时能拿到文件?”
“那笔钱一旦顺利地汇到自由港,我们马上就能知道。星期三上午10点30分之前,一份联邦快递包裹会寄给你们在孟菲斯的办事处,里面会有详细说明和一把贮藏室的钥匙。”
“这么说,我可以告诉沃伊利斯先生,星期三下午之前我们能拿到文件啰?”
艾比耸耸肩,没说什么。塔兰斯感觉到这问题问得真蠢。他赶忙想了个漂亮的问题。
“我们需要你们在自由港的账号吗?”
“我早写在纸上了,车子一停我就给你。”
一切细节都谈过了,塔兰斯伸手从座位下面拿出书来,一页一页地翻着,假装在看。
“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能谈谈你提到的别的证据吗?”
“当然。”
“在哪儿?”
“问得好。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们要先拿到另一笔钱,50万美元,作为回报,我们会给你们足够的证据,好让你们能够起诉他们。你问的别的证据属于这下一笔交易。”
塔兰斯翻过一页。“你是说你们已经弄到了那些……那些肮脏的文件了?”
“不错,我们弄到了一批肮脏的文件。”
“在哪儿?”
她温柔地笑着拍拍他的胳臂。“肯定不在那个小型贮藏室里。”
“你们已经弄到手了?”
“可以这么说吧。想看两份吗?”
他合上书,猛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她。“当然。”
“我想也是。米奇说要给你10英寸厚的达恩·莱恩有限公司的文件。什么银行存单、公司执照、备忘录、细则、高级职员名单、持股人名单啦,电汇凭据、洛克致乔伊·莫罗尔托的信件、核算工作底稿啦,还有百来份有趣的小证据,准能让你一看就忘了睡觉。这些都是妙不可言的材料啊,当然全都是复印件。米奇说,单是从达恩·莱恩材料里,你们或许就能列出30个起诉状来。”
塔兰斯一字不漏地听着,深信不疑。“我什么时候能看到材料?”他急切地问,声音压得很低。
“等雷一出监狱就行。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没忘吧?”
“噢,对啦,雷。”
“噢,对啦。他必须越狱成功,塔兰斯先生,不然的话,你就可以忘掉本迪尼公司这件事。米奇和我将带上这少得可怜的100万美元,远走高飞。”
“我正在办这事。”
“最好加把劲。”这并不只是要挟,他心里清楚。他又翻开书,眼睛盯着上面。
艾比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本迪尼…兰伯特暨洛克公司的业务名片,丢到书上。名片的背面,是她写好了的账号:自由港安大略银行477DL…19584。
“我要回自己的座位去了,下周二的事都清楚了吧?”
“没问题,下一站你要下车?”
“嗯。”
“上哪儿去?”
“回肯塔基娘家。我和米奇分居了。”
艾比说着走开了。
迈阿密海关门前排着12条骚动不安的长队,塔米站在当中。她穿着短裤、草鞋、背心,戴着墨镜和草帽,那装扮和刚从加勒比海滩归来的游客毫无二致。她的前面是一对脾气暴躁的新婚夫妻,他们背着成包的免税烈酒和香水,显然正在争吵。她的身后是两个崭新的皮箱,里面装满了足以能起诉40名律师的文件和证据。她还背了个旅行小背包,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和牙刷,俨然一副游客的样子。
大约每过10分钟,那对年轻夫妻便往前挪动几步。塔米拖着行李跟在他们后面。排了一个钟头,她总算到了关卡口。
“没有什么要申报的吗?”检查员用蹩脚的英语喊道。
“没有。”她回敬道。
他朝两只大皮箱示意了一下。“里面是什么!”
“纸。”
“纸?”
“纸。”
“什么纸?”
“法律文件。我是个律师。”
“好,好。”他拉开旅行背包的拉链,朝里望了一眼。“好。下一个。”
她小心翼翼地拉着行李箱。一名搬运工走过来,把两只箱子装进一辆推车里。“B大厅44门,去纳什维尔的三角洲282航班。”塔米边说边递给他一张5美元的票子。
星期六午夜时分,塔米和三只旅行箱平安到达了纳什维尔。她把它们装进车里,离开了机场。在布伦特伍德郊区,她把车子停到了指定的停车点,然后分批把皮箱拖进了单人房的公寓里。
屋子里除了一只租来的长沙发,连一件家具也没有。塔米把皮箱里的文件取出后,逐一整理起来。米奇要她列出一份清单,每一份文件,每一笔银行单据,每一次合作内容都要记下来。
塔米整整清点了两个小时。她坐在地板上,认认真真地做着记录。三趟大开曼之行,弄来的文件,屋子里都快摆不下了。星期一,她还要去一趟。
她感到又困又累,好像过去两周里只睡了三个钟头。可是米奇叮嘱过这是十万火急的事,事关自己的生命安危。
别名阿尔弗雷德的塔里·罗斯,坐在华盛顿风园饭店休息厅最暗的一个角落里。他心想,见面将要绝对简短。他呷着咖啡,等着他的客人。
突然,客人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背对着墙坐了下来。他名叫温尼·利科,纽约来的恶棍,帕伦博家族的人。
“别紧张,阿尔弗雷德。这地方没人看得见。”
“你想要什么?”阿尔弗雷德轻轻地问。
“想喝一杯。”
“这可不是喝一杯的时候。我走啦。”
“坐好,阿尔弗雷德。别紧张,伙计。这儿没别人。”
“你想要什么?”他再次轻轻地问。
“不过想了解一点情况。”
“那可是要破费的。”
“一向如此。”一名招待走了过来,温尼点了酒。
“我的朋友登顿·沃伊利斯好吗?”温尼问。
“去你的,科索。我走啦,我要离开这鬼地方。”
“好啦,老兄。别紧张,我只是要了解点情况。”
“那就快说。”阿尔弗雷德扫了一眼店堂。
酒来了,温尼美美地喝了一口。“孟菲斯出了点麻烦。有些老兄很有些担心。听没听说过本迪尼公司?”
阿尔弗雷德本能地摇摇头。先不要承认,等弄到了漂亮的小情报再承认听说过也不迟。
温尼又美美地喝了一口。“听我说,那里有个家伙叫麦克迪尔,米切尔·麦克迪尔,他在公司供职,不过我们怀疑他在和你们的人暗中勾搭。懂我的意思吧?我们认为他在向联邦调查局特工出卖本迪尼公司的情报。只要你弄清楚是真是假就行了。”
阿尔弗雷德一本正经地听着,尽管做到这点很不容易。他太了解麦克迪尔了,连他最喜欢孟菲斯哪家旅馆也清楚。他知道麦克迪尔至今已和塔兰斯谈过五六次了,而且明白,也就是星期二,麦克迪尔就要变成百万富翁了。探听到这点情况,易如反掌。
“我试试看吧。我们还是谈谈钱吧。”
温尼点了支烟。“好吧。阿尔弗雷德,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事很严肃。给你20万现金。”
阿尔弗雷德放下杯子,从后口袋里摸出手帕,使劲擦擦眼镜。“20万?现金?”
“是的。我们上回付了你多少?”
“75,000美元。”
“明白我的意思吧?这事相当严重,阿尔弗雷德。你能办成吗?”
“能。”
“什么时候?”
“给我两星期。”
29
距4月15日报税日还有一周,本迪尼…兰伯特暨洛克公司那帮工作狂们紧张的弦绷到了极限,他们开足马力为个人手上的案子做最后的冲刺,紧张地替自己的客户抵减或冲销应有的费用,生怕报税资料遭退件,生怕15日前做不出报表,不得不另做延期表,承受罚款和损失。不到6点,公司的停车场上便停满了车子。秘书们每天的工作量加到了12小时。很少有谁说话,即便说,也是三言两语。
妻子不在家,也就用不着回去,米奇不分昼夜地忙碌着。桑尼·卡普斯的案子出了点纰漏,他对埃弗里又是责怪又是斥骂,因为他得交45万税金,而总收入不过才600万。于是,埃弗里和米奇又一道查核了全部卡普斯卷宗。米奇弄出了两笔减资,这才把数额降到32万。卡普斯表示他想到华盛顿另找一家税法顾问公司。
离期限还有6天,卡普斯约了埃弗里在休斯敦会面。利尔飞机已准备停当,埃弗里午夜就出发。米奇开车送他到机场,一路上领受了不少教导。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