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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绵绵,你可别怪我。」她冷哼一声,喃喃自语一般低声说道:「我们同时进赫府,我还只不过是个二等丫头,你凭什么捡了我的缺,不但升等为大丫鬟,还与赫琅平起平坐?若不是我,你以为你有这等好运吗?不过……你倒是个很好的踏脚石,因为你,总算让大少爷注意到我了……」她咬了咬唇,最后扬唇一笑。
尽管孙绵绵依照本能的划动手脚,脑袋探出湖面,可是当衣服吸饱湖水后,再度将她的身子往下拖,几乎让她用尽力气的往上划动。
站在岸边的碧莺看了好一阵子,见她的脑袋浮出水面的次数愈来愈少,这才慢慢的往后退。
又过了一会儿,她扯开嗓子,大声呼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来人啊……」她边朝四周喊着边退离湖畔,然后躲在一座假山后方,那双精明的圆眸观看四周,但就是没有离开湖边,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出现。
也许是被碧莺料中,正当孙绵绵撑不了多久之际,果然有一抹黑影以轻功在湖面蜻蜓点水,伸手刚好拉住她划动的手,将她自湖里救了起来。
此时她已经因为吸入过多的冷冽湖水,神智被吞噬,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高大的身影连忙将她往怀里一抱,然后拉下身上的厚重披风,为她披上,冷峻的俊颜望了四周一下,墨眉紧蹙,然后抱着失去意识的她离开现场。
躲在假山后的碧莺没错过男子的所有举动,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随即又敛住心神,提起裙角,奔向赫珣的院子。
果然如大少爷所言,孙绵绵的性命可真是宝贵,竟然还有人暗中保护着她。
可恶!
孙绵绵的身分不就跟她一样是带罪官婢吗?为何赫琅会派人保护她这小小的官婢呢?
暖阁内,鎏金银身浮雕着朱雀腾飞的炉子正飘着袅袅白烟。
这时,床上正躺着昏睡不醒的小丫头,那正是落水后的孙绵绵。
尽管被救起,不过她的运气不算好,呛了几口水之后,那冻人的湖水让她高烧不退,虽然已经让婢女喂了药,但还是有些意识不清,偶尔睡睡醒醒的梦
呓着,直到隔天才退烧。
烧退了之后,她是被饿醒的。
一双长又卷的睫毛微微一掀,她嗅闻到一阵香气浓郁的芍药混合着不知名的香料气味,嗅着、嗅着,觉得通体舒服,与她在翠澜宫闻到的浓郁香味截然不同。
她慢慢的转动眼睛,发现自己所在之地并不是下人房,更不是翠澜宫,于是有些吃惊的环顾四周,发现一抹高瘦的身影正站在窗子前。
是赫琅救了她吗?
当她微蹙眉头,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连忙闭上双眼假寐。
「爷。」赫琅的贴身护卫卫清影低垂着头,走进屋里,双手一拱,回来复命,「大少爷那边已知道是属下救了孙姑娘。」
「呵……」赫琅笑得毫无温度,黑阵一敛,转过身子。「他当然早已知道,毕竟这一切都是大哥一手安排的戏码。」
什……什么?她会落水全是因为大少爷安排的戏码?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她与大少爷根本不认识啊!
她回想落水的画面,确确实实是有人在她背后用力的推了一把,那人便是碧莺,而碧莺又是大少爷院子的人……
就算脑袋再简单,她这一想,确实是有关联,只是还是不懂,为什么会惹来大少爷想要杀她的念头?
「请爷降罪。」卫清影单膝跪在地上,嗓音低沉的开口,「是属下太过冲动行动。」
「不怪你。」赫琅淡淡的开口,大手微微一挥,凤眼不经意的飘向床上的丫头。
果然还是青嫩的年纪,连装睡都这么青涩。他扬起一抹淡笑,瞧见她紧抿着双唇、皱着双眉的表情。
「想不通大少爷为何想要你的性命,是吗?」不知不觉,赫琅已经来到床畔,伸出大掌,勾起她削尖的下颚。
孙绵绵全身一颤,像是有根刺戳中她的痛点,让她饱受惊吓的睁开双眼,然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对上一双冰冷的细眸。
「我……我真的不懂。」她傻楞楞的望着他。「奴婢与大少爷仅有一面之缘,大少爷为何要奴婢的小命呢?」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遇上赫琅之后,她的性命就像一只容易捏
死的小蚂蚁,现在竟然又被大少爷盯上了。
「很简单。」他硬是扣住她的下颚,逼她与自己四目相接。「他想要测试你对我是否重要。」
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这……奴婢对二少爷来说应该是微不足道的奴才……」她顿住,然后瞠大双眼的看着他。「难道……二少爷爱上我了?」霎时,她的小脸红了,赫琅的脸色却是铁青的,站在一旁的卫清影则差点被自己咽下的口水呛到。
噢!主子的脸色真难看。
孙绵绵的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这样的局势,她看不明白也就罢了,还把事实扭曲了……
难怪二少爷会命令他这堂堂侍卫长暗中保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原来就是因为她太过单纯,毫无心计。
看来若不是主子将这丫头保护得极好,怕在这府里她一身骨头早就被啃食得干干净净了吧!
赫琅眉头一蹙,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你疯言疯语什么?」
「如果奴婢对少爷不重要的话,为何要派人暗中保护我?您不是说与奴婢的二姐有过节吗?不是应该以欺陵我为乐吗?怎么还会救我呢?」她才没有疯言疯语,这可是沉思过后的答案。
他放开她的下颚,食指转而按压自己的眉心,想要压下青筋暴出的冲动。她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一件事呢?
算了,孙府那班娘儿们没一个正常,她们教出来的么妹,他还能期待她的脑子与一般人一样吗?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将事实告知她,也许乐天也是她保命的生存方法。让她知道再多,其实也是对牛弹琴,于事无补。
「对。」赫琅冷哼一声,「你对我重要的地方,就是因为你是孙锦华的小妹。在我还没有从你身上讨回孙锦华欠我的一切,这辈子你休想有好日子可以过。」
「噢!」对于他这番恐吓,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反正生死都操纵在他的手中,她多挣扎也是白费,那就顺其自然吧!「只是……奴婢还是不懂,为什么大少爷要对奴婢下手?」
「最简单的解释是,我一向与大少爷不合,而你又与我平起平坐,他自然就认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已经用最浅显的话向她解释了。
她侧头想了下,眉头紧紧皱起。「那奴婢不是吃亏吃大了?你们兄弟不合牵连至奴婢身上,奴婢多无辜啊!」
「怎么会无辜?」他冷冷的看着她。「你吃穿用度都是我付的,还是南园子的一等大丫鬟,全府上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不从你下手,从谁下手?」
她楞了一下,然后撇了撇唇。「那……奴婢以后该怎么办?」在他身边服侍就如同伴虎,现在又出现一名大少爷,疯狗似的见到她就咬。
呜呜……在赫府,她的小命薄得就像一张纸,随时一戳就破了啊!
「我可以保你一命。」他朝她微微一笑。「但你也必须付出你的忠诚。还有,猛虎之所以伤人,往往都是为了自保,倘若你了解猛虎的需求,反而会成为你未来的保命符之一,懂不懂?」
她懂,懂他的话,懂他所指,甚至懂他话中每字每句的威胁。
他正是一头猛虎,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如今她在他的爪下,正逼她选择要效忠的物件。
她被他盯上,也被大少爷虎视眈眈,她的生活再也无法恢复以往那般低调,也不可能不引人注目就能活命了。
他要她表示忠诚,再也不能敷衍他了事。
用忠诚交换一条命,很划算吧!
经过落水事件,孙绵绵确定自己已经卷入兄弟不和睦之中了,她的性命就像一条绳子,被这两个男人拉来扯去的。
她的脑子虽然对争权夺利的阴谋使不来,但只要是人都会有生存的本能,而且大姐曾经教过她,西瓜总是要偎大边。
现在的她如同野草一般,任谁看见都能拔,所以啊,她想了想,就算是一株不起眼的小野草,她也得先学墙头草的技能。
在赫府,她与谁都不亲,左思右想的,也只剩下赫琅是她的主子,至少……在她落水的时候,他曾派人保护她。
这表示自己在他的心里还算重要?或是她有他想要利用之处呢?
孙绵绵沉思之后的结果,为了小命的安全,最后还是只能抓住赫琅这根稻草。
赫琅不算是个好主子,但至少三餐不像乞丐,他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虽然是个试毒的丫鬟,但现在她天天喝鱼翅汤,下午还有银耳燕窝羹,更别说下人每天两餐,她却三餐大鱼大肉还外加下午茶,半夜肚子饿还有宵夜可以吃。
只是她还是不懂,自己明明进了赫府就表现得像个透明人,却莫名的惹祸上身,难道真的是命运捉弄,身为孙府的老么就得要承受这么多的罪?
孙绵绵叨叨念念,走进府里的厨房。
掌管厨房的春嬷嬷原本还拿着锅铲,嚷骂着偷懒的小婢,一回头便眼尖的看见那粉嫩的身影,光是那双鞋面就让她认出是谁来了。
「咱说孙姑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呢?」势利的春嬷嬷在府里几十年,除了看侯爷夫妻,以及府中少爷们的脸色外,鲜少眉开眼笑。
一见到春嬷嬷大展笑颜,她拉回思绪,也回了一记笑容。
之前她每回来到厨房时,春嬷嬷都没给她好脸色看,可是自从她到赫琅身边当差后,春嬷嬷倒是笑得嘴咧咧的。
「嬷嬷,我肚子饿了。」最近几天,她的脑子一直在思考,刚好昨天夜晚起风,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