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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看守所里。
张国忠正蜷在长椅上打盹,忽然当啷一声铁门响,“张国忠!出来!”
“哎!捅娄子了!但愿那个吕队长能早点醒过来……”大哥大也被没收了。张国忠想给沈队长打电话也没戏。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吕队长身上……
跟着民警来到接待室,张国忠悬着的心立即放下了,只见桌子旁边坐着三个人,一个沈观堂,一个吕队长,还一个不认识的。
“哎呀,张大哥你受苦了!”吕队长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哭是笑,“这位就是牟局长,特地来谢你的……”
这时一个民警上前,把包和大哥大都还给了张国忠。“我……想找个地方洗个澡……”张国忠神志也不太清醒了,毕竟昨天晚上这一下也够劲,“好!好!我们这就送你回宾馆!”吕队长假模假式的扶起张国忠……
睡的正熟,忽然梦见电话响,张国忠这个烦啊,怎么连做梦都是电话响啊,没想到这电话响起来没完没了,谁啊!?张国忠睁开眼,发现不是做梦,电话确实在响……“喂!哪位?”
“哎呀张大哥,你去哪里啦?手机也不开!我找了你一天了!”电话那边是罗金明,“强子警官已经帮我找到那位黄老汉了。就住黄家湾,但他什么都不说!人家生气啦!我看还得你亲自来!对了,最好叫吕队长登门道个歉,上次把人家轰走,老爷子耿耿于怀啊!”
“好!我马上就到!”张国忠一听人找到了,精神头立马就足了,起来洗了把脸就要出门,“爸我也去!”张毅城不干了,三天两头把自己扔在宾馆,这叫爹吗?
刚到楼下。张国忠又接了个沈观堂的电话,说是要摆酒席给自己压惊。“我现在正往宜昌赶……改天沈哥……”张国忠算服了这个沈观堂了,一天到晚怎么没个别的事啊……
一路上,吕队长除了夸张国忠有本事以外,基本没说过别的话题,张国忠开始还挺美,到最后已经快崩溃了。忽然吕队长从包里拿出把匕首递给张国忠:“张大哥,咱们萍水相逢,你毅然拔刀相助,还毁了你一把真家伙,我实在过意不去啊……”斩铁为何物,吕队长当然识货,“这把匕首名曰‘天律’隋朝杜澜芝所铸,我启蒙老师临送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不如你那个好,还希望你能收下……”
“哎,吕队长你太客气了……”张国忠接过天律,看了看钢口,确实比斩铁又差了一个层级,五马换六羊啊,算了拿着吧,总比没有强……正愁回去没法跟老刘头交代呢,找他借几万块不还他倒不在乎,毁了他个物件,老爷子少说难受一个月……
黄家湾镇黄四营村,罗金命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这方圆几十里,年进八十还能干大车的就黄宗属老先生一个人,强子警官打了个电话就问出来了……”罗金明边走边介绍情况,“开始跟我还挺热情,但我一谈古墓的事,立即就不理我了,后来他儿子把我劝出来了,看来得你们亲自上阵!”
“老先生以前是干什么的?”张国忠问道。
“听他儿子说,解放前是游击队的,开始打日本鬼子,日本投降后又打国民党,国民党打跑了又当民兵,以前当过村长,文革以后就不当了!”
“游击队?”张国忠道,“归谁管?”
“这个不知道,应该归地下党领导吧,这个得问他自己!”罗金明指了指前方一个破篱笆门,“喏,就是这里!”——
第五十六章 尘封往事
罗金明扯着脖子一通嘁后,屋里可算有个中看人披着衣服出来了,隔着篱笆墙一看是罗金明,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怎么又是你啊,我爹不都说不知道了吗?”。
“这是黄老的儿子黄中华……”罗金明转身道,“不是我……不是我……是这几位”罗金明往身后一指,“这几位是专程来道歉的!”
“道歉?”中年人看了看张国忠父子和吕队长,倒不像是个坏人,“道什么歉?”
“是这样的,我就是考古队的队长,前几天你爹劝过我,我没听,现在真出事了,所以我来给老人道个歉……我……我是代表政府来的!”吕队长还挺会说话。
“进来吧!”一听政府两个子,中年人脸上地见了点光,“爸!政府派人过来啦!”
说实在的,虽然已经改革开放不少年了,但黄老先生家可真不像是个现代家庭,除了一台十四寸的小彩电以外,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电风扇了,四处破破烂烂,连吃饭的碗都有豁子,一进屋,张国忠难免一阵心酸,多少也算个老革命了,人家自己不伸手,地方上就不会主动一点吗……?
一见吕队长,老爷子的脸立即沉下来了,坐在炕上把头一扭一言不发。
“黄老爷子……”吕队长也不知道说啥好,“哎……那天人我眼杂,我也是没办法啊……你的劝诚我很重视,但上在有任务,我也是身不由已啊,还希望您老能体谅……”
“哼!”老爷子狠劲一哼。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这一说话,罗金明终于了解吕队长当时为什么说听不懂了,因为自己也没听懂……
“我爹说,不听老人言,必有心慌事!”黄中华翻译道。
“哎?噢是!是!我现在就知道不对了!老人家教训的没错!”吕队长一脸堆笑,但黄老爷子仍然一句话不说,盘着腿抽着烟看着窗户外边。
“老人家!我听您说。这里曾有道人设过道场!我想请问您一下当时的情况!”张国忠细声细气的问道。“我就是这些道人的后辈!”
张国忠这么一说,不光是黄老,就连罗金明和吕队长都惊的大眼瞪小眼。
“您看,当年来这里的道人是不是这位?”张国忠暗自庆幸,幸亏从乾元观要到的马老爷子的照片还随身带着。
接过照片,黄老脸上终于看见笑了。微微点了点头,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我爹说就是中间这个道长还有右边这两个,左边这三个没有!”黄中华翻译道。
“哦?您确信?”张国忠一皱眉头,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马老爷子和他五个弟子的合影。根据乾元观的记录,这张照片掇于1935年,由英国人李弗菜拍摄,根据当年师傅所说,马老爷子离开乾元观时,是带着五个徒弟走的,而黄老所指地右边两个徒弟,是四徒刘真雨和小徒弟戴真云。
“我爹说记忆很深:”他说还有一个年迈地道长。你这张照片上没有……“黄老长叹一口气,叽里咕噜的打开了话匣子,黄中华当起了同步翻译……
1940年5月,枣宜会战打响,日军集结第3,第13,第39师团,第6和第40师团各一部及第18旅团共计八十余个大队的兵力。
黄宗属当时是黄家湾游击队的副队长,整个游击队有37个人组成,其中还有两个女同志专门负责与地下党区委的联络,枣宜会战打响时,游击队接到的命令是: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尽可能破坏敌战斗设施,全力配合前线抗日。
后来由于宜昌失陷,联络员牺牲,游击队与地下党的联络曾一度中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队长陈健便率领游击队与国民党第18军取得了联系,并开始配合18军开展对日军第三师团的抵抗,起初,国民党军队对游击队很是不屑一顾,基本上只是让游击队队员从事一些后方工作,这让那些身经百战的游击队员很是不服气,后来队长陈健与国18军199师一位姓王的团长打赌,如果游击队能在三天内端了日本人设在宜昌县城的军火库,便给游击队分配大任务,如果三天之内端不了,游击队就要给199师打一年的杂,陈健队长性情比较鲁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到了宜昌县城地军火库附近一看才傻眼,原来这个军火库地处宜昌市外围,所以对于日军的意义也比较特殊,戒备相当森严,距离军火库300米以外就开始有人昼夜巡逻了,别说五天,就算有五十天的时间挖地道,也挖不到啊^
也赶上游击队命好,就在还差两天就到期限的时候,国发党第二集团军杀过来了,日本人在宜昌一喧留守的兵力本不是很多,所以那些在300米以外巡逻的闲了全被调到前线去了,军火库留守的人只有两个小队左右,除去换班休息的,站岗的也就30多人,1对1硬拼都富裕了,这下可把队长陈健乐坏了,在最后一天晚上便带上所有人马突袭军火库。引爆炸药前珲缴获了不少94式手枪和手榴弹,整个游击队不但一人未伤,反而用上时髦装备了。
军火库被炸。可谓是给日本人来个釜底抽薪,国18军与第三军团均下了嘉奖令,可却不知道要嘉奖谁,军团所有下辖的师、团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炸了日本人的军火库,最后还是这个王团长上报了指挥部。国军地高级将官才知道敌后还活跃着这么个骁勇善战的游击队。
这件事以后。指挥部对于这支游击力量不得不刮目相看,逐渐开始给游击队下放一些比前线战斗难度更大的任务,例如什么炸仓库啊、火烧连营一类地,一直到枣宜会战结束,游击队与地下党重新取得联系为止。就在枣宜战役即将结束时,游击队接到了这么一个任务。便是配合工兵去秘密搭建两个法台
“法台?”张国忠眉头一皱。
“对,法台…黄老汉一个劲的点头,这两个字倒是能听懂。
根据黄宗属回忆,当时下达任务的并不是国民党将官,而是一位奇怪的人。所谓奇怪,并不是长相或举止,而是年幻很奇怪,据说是1903年生人,按理说也就30多岁,但怎么看怎么像快六十的,对于一个小游击队,此人手上拿地竟是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的亲笔命令:资遣令贵部接受全权调遣。见此令者,如见德邻。下面则是鲜红的印章。看来这道亲笔命令就好比古代的尚方宝剑一样,只要是李宗仁的手下,见谁都有效,至于这位神秘的持令人,则由当时那个王团长亲自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