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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又来这一手,看来我老婆子活在人世,除了沾人的光以外,连一点点可以表示心意的地方都没有,我看还是早死了的好。”
言罢,便真的要向那深不见底的蓝色池中跳去。急得周婷婷一把抓住她,大声疾呼道:“奶奶!奶奶!你老人家死不得,婷婷谢领您的美意就是了!”
武奶奶收住身势,朗声大笑道:“婷儿,你以为奶奶真有本事跳进这蓝水池么?”
周婷婷一愕道:“奶奶,你不是真要死?”
武奶奶道:“只要你肯服食‘长青果’,奶奶当然不想死!”
周婷婷这才知道武奶奶是骗她的,不由撒娇道:“奶奶你坏!婷儿不来了!”
武奶奶面色一正,道:“说真的,青空灵泉圣洁非凡,任何浊物,也莫想死入她的怀中。”
周婷婷听得愕然,莫明武奶奶的深意,正想忖问,忽见一双冲天灰鹤,冒出云层,直向青空灵泉上空飞过。
武奶奶仰首指着那灰鹤道:“婷儿,你看,奇怪的事情你马上就可见到了。”
周婷婷目光注定那双灰鹤,只见那灰鹤飞到“青空灵泉”的上空,忽然像是遇到了一种无形阻力,空白鼓着双翅,竟是飞不过去,那灰鹤也甚是灵巧,忽然身子一斜,划了一个半弧,避过“青空灵泉”的上空,便又飞鸣而去了。
周婷婷只看得莫明其妙,想不出其中道理。
武奶奶又在此时,突然发力,推了周婷婷一把,她用力极大,又在周婷婷神志不专之际,周婷婷那里还立得住脚,一条娇躯,便被推得冲向池内。
周婷婷只好双目一闭,认命洗一个灵泉浴了。
谁知,周婷婷的娇躯刚冲到池边,便如碰到了一道柔软的气墙,把她反弹而回。
怪事,那反弹的力量,正好把她弹回原来的地方,一分不差。
周婷婷大是疑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武奶奶告诉她道:“这青空灵泉,自古以来,便有着一种极为柔和坚韧的气体,护住灵泉上下四周,任你功力如何高绝之人,也莫想进入一步。”
周婷婷道:“人既不可进入,我们又怎样进去摘取那‘长青果’呢?”
武奶奶道:“这就是天公造物的巧妙了!”
顿了一顿,见婷婷没有插嘴追问,又自动接道:“要通过灵泉真气,去摘取‘长青果’,有一个妙不可言的时机,只要把握得巧,便可轻而易举的得到‘长青果’,如果错过了时机,那就只有请服用过‘长青果’的人去采摘了。因为服过‘长青果’的人,灵泉真气是不生抗力的。”
周婷婷道:“婷儿要自己摘取‘长青果’,请奶奶告诉婷儿,进入灵泉真气要在怎样一个时机吧!”
武奶奶道:“长青果成熟之际的顷刻,灵泉真气亦将同时消失威力。”
周婷婷心思细密,微一沉思,道:“不知那灵泉真气消失威力的时间短暂如何?”
武奶奶道:“婷儿你是仔细得很,这一点问得非常重要,因为那灵泉真气消失威力的时刻,极为短暂,大约只有平常人举步一起一落的时间。这瞬刻的时间,极难计算得准哩!”
周婷婷默计平常人举步一起一落的时间。纵是功力具有相当火候的人,也仅只可以越池面而已,要摘取“长青果”,便非凌空施展身手不可。
关于这一点,以周婷婷的身手来说,自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足为虑。
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把时间拿捏得正好,才是成败关键之所在,想到这里,周婷婷不禁陷入深思了。
武奶奶轻声一笑道:“婷儿,想出了办法么?”语气好像是说:你如果想不出办法,奶奶可以告诉你的。
周婷婷忽然灵眸闪道:“婷儿已想出了一个控制进入时间的法子,不过尚有一点不明之处,请奶奶赐告。”
武奶奶笑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说好了。”
周婷婷道:“‘长青果’将要完全成熟之际,有什么特别征象没有?而距那闪电般的宝贵时间,大约须等候多久?”
武奶奶静听以后,道:“‘长青果’将要成熟之时,它的颜色将由红变白,白到极点,发出闪闪银光,大约再有半盏茶时间左右,便将转青成熟。”
周婷婷也不说话,回身折了一段枯枝,向那青空灵泉虚空钻去,那枯枝像是触到一堵柔软的气墙,伸到池边,便再也伸不进去了。
周婷婷试了一试,才道:“婷儿一面凝聚真力,作势待发,一面将这枯枝紧触住护泉真气,只要灵泉真气一消,婷儿即可因树枝前伸阻力消失,而察出其时机,那时,以有备之势,进入采果,谅无失闪之虞。”这是极为简单易行的办法,因为简单易行,也常常被聪明人忽略过去,所以很少人能够想出。
周婷婷此话一落,只高兴得武奶奶赞口不绝道:“婷儿,你这个办法,就是你师傅当年取得‘长青果’的翻版,真是亏你想得出来!”
语声刚落,武奶奶游目之际,“长青果”已经快要变成白色了。
周婷婷作势道:“武奶奶,你且看婷儿轻轻易易的将那‘长青果’取来!”
武奶奶笑道:“奶奶预祝你……”
一语未了,只见从对面峰上,翻上一个全身皆黑的丑老人,那老人不但穿是黑衣服,而且,那付尊容也是黑的。
他手中也拿了一段树枝,就在池的那一边,不言不语的,模仿周婷婷的办法,拉开了架式。
武奶奶和周婷婷谈半天话,就没有察出山巅的反面,会藏有一名这样的黑人,由此可见这黑人,能够避过武奶奶和周婷婷的耳目,其功力之高,不难想见。
周婷婷分不开身去对付那黑面老人,只好视而不见,自顾凝功待机,懒得去理他。武奶奶却是气不过那黑面老人,赶来抢现成,不禁冷笑一声,游身扑过去,厉色道:“黑鬼何人?还不给滚下去。”
双掌一推,掌风如轮,向那黑面脸老人卷去。
武奶奶外表虽是疾言厉色,并无伤人之意,所以掌风虽猛,劲力不足,仅是吓唬人的腔声而已。
话虽是这样说,须知武奶奶乃是何等功力之人,一身修为和心如神尼比起来,相差也是有限得很,纵是吓唬人的腔势,那黑面老人也是受不了,不被卷下峰去,才怪哩!
说怪真怪,那黑西老人的衣角都未吹动丝毫。
武奶奶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大声喝道:“好深厚的功力,你再接老婆子一掌看看!”
这次她提足了十成功力,抖掌推出。
武奶奶十成功力的掌劲,反而风声全失,竟似虚空作势一般。
只见那黑面老人脸上现出一种极为奇怪的表情,道:“我反正是挨惯了你的打,再接几掌又何妨!”言下竟是没事人一般,好象武奶奶刚才那一掌是虚具形势。
武奶奶目光连问了几闪,脸上疑容陡现,他不是怀疑那黑面老人的功力,而是怀疑这黑面老人所说的话,这些话,在她的意念中,只有一个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但是这黑面老人根本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人?因此,她不得不用脑筋尽量去打量,蓦地,只见她神色一惨,跟跪奔向那黑面老人,紧张地道:“你……你……”
那黑面老人忽然发出一声震耳吼叫道:“站住,不要过来,这样会伤害了你。”
武奶奶果然停步不前,结结巴巴的道:“凭这句话,我更能确定你是阴弟了。”
那黑面老人气势一歉,道:“不错,小弟就是大姐心目中早已死了的兄弟武阴。”
武奶奶一阵激动,道:“你……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武阴叹了一口长气道:“小弟因为练习一种奇门神功,不幸配药失慎,落得了这般惨状。”
武奶奶甚是关切地道:“你为什么要练习那种奇功哩?”
武阴戚然道:“小弟只是想有机会胜得过姊姊!”
武奶奶听了,更是无限感触地道:“兄弟,你的用心太深了,难道你把姊姊也当作不世的仇人么?”
武阴脸有愧色,道:“小弟一步之错,悔之已晚,但请姊姊看在同胞份上,相助小弟一臂之力。”
武奶奶微现犹豫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武阴一脸祈望之色道:“请姊姊让小弟获得这‘长青果’,以中和体内之毒,并还我本来面目!”
武奶奶低头不语,虽然内心中极为矛盾难决。
原来,武奶奶和她这位弟弟武阴,从小姊弟之情极笃,唯有在武功方面,武阴压根儿就不佩服姊姊武奶奶,偏又想尽了方法都胜不过她,而武奶奶,做什么事都能关顾弟弟,只有二人一动上手时,便心不由主的,谋求制胜之道,从未想到手下留情容让之事。是以,武阴在她手中,从未占过先。
后来,姊弟二人,因为人的际遇分开之后,二人还是每五年必有一斗,直到六十年前,武阴寻到武夷山来又尝过一次失败后,便再未前来找过武奶奶了。
武奶奶更失去了他的信息,匆匆数十年过去,在这情形下,妹弟一朝相逢,武奶奶真是左右为难了。
这时武奶奶正自己和自己猛烈的战斗着,忽然,她毅然地,坚定地,道:“阴弟,你知道我不能答应你的。”
武阴有点失望地道:“你顾忌我的武功会超过你么?”
武奶奶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已经超过我了,刚才我两掌无功,便是极大的证明。”
武阴现出一种满足的微笑道:“这就是小弟新近练成的‘化力神功’?”
武奶奶微吃一惊道:“‘化力神功’乃是失传了数百年的武林绝学,并非邪门武功,怎会服用药物?”
武阴苦笑道:“六十年前小弟偶然获此绝学,一直练了五十五年,都未达到任意所之,无往不可的最高境界。”
武奶奶道:“练武重资质,不是姊姊说你,你并非上上之才,是以难望大成。”
武阴道:“小弟自是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又费了两年的时间,找得一张弥补体质上缺陷的药单,那知药物觅齐后,因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