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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不会比辽太宗侵入中原低,或许还会更严重。
这种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其严重xìng远远超出了吴骥的想象,由不得他不怕。
“后来呢?”吴骥吸口气,平抑一下心神,声音沙哑而颤拌。
“后来?”齐大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幸好是周威将军守雄州,要是换个人,肯定是转身就逃了,带上金银细软,家人媳fù,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周威将军让人钦佩,他不仅没有逃,甚至没有慌,他稳住了局势,调动宋军与辽狗在城mén口进行血战。”
说到这里,略一停顿,然后才道:“为了争夺城mén,辽狗象疯了似的,不要命的冲上去。好在,有周威将军在,在他的率领下,宋军狠命的抵抗。为了争夺城mén,双方死伤无数,据说城mén口的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流出的鲜血结成冰后,一片赤红,足足有数寸之厚。”
他说得很简略,却可以想象得出其中的铁血味道。城mén,对于双方来说,事关重大,都不会轻易放手。辽军若是夺得城mén,辽军就会源源不绝的入城,最后拿下雄州。若宋军夺回城mén,就把辽军赶出了雄州城,辽军的努力化为泡影。
这绝对是百年战争中,辽国离攻占雄州最近的一次了,就是死再多的人,辽国也不会放弃,绝不放弃
“虽然周威将军指挥得宜,调动宋军大战,却是事起仓猝,难以夺回城mén,不得不退出了城mén。”齐大保越说越心惊,长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神,接着道:“好在周威将军深通兵道,尽管如此,也是没有慌luàn。他一边率领宋军抵挡,一边下令城中百姓投入血战,更是调动百姓,把房屋拆了,推倒墙壁,筑起了一道冰城,就象我们在归信做的一样。”
“尽管如此,一道冰墙也是不能抵挡得住辽军。辽军不住推进,攻破了冰墙。周威将军对此早有预料,在雄州城里筑起了一道道冰墙,借以抵抗辽军。虽然能延缓雄州的陷落,却是无法扭转局势,急需要增援。”
说到此处,齐大保停了下来,长叹一口气,接着道:“辽狗这次狠啊,不仅出动了五万大军进攻雄州,还出了数万大军牵制他处。这些被牵制的地方,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分兵增援?能增援雄州的,只有我们了。”
看得出来,这次进攻,耶律洪基是谋划已久,处处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吴骥暗吸冷气,苦笑道:“就我们能增援?凭我们那点残兵败将,就算我们赶去,也不可能成功。”
这是大实话,辽军两次围城,归信军早就给打残了,能披挂上阵的不过一半。就算加上齐云社好汉,也不过三百多人,就这点兵力,赶去雄州增援,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郑太、皇甫嵩、齐大保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说不出话来。
“吴指挥,我们不能眼看着雄州陷落。”郑太好不容易克制了自己的惊惧,xiǎo声提醒。
“不能眼看着,还能怎生办?”吴骥双手一摊,苦恼之极的道:“要是我手里的兵能多些,不要说太多,就算多一千人,我就不会如此烦恼,会毫不犹豫前去增援。问题是,我们这区区三百多号人,数万辽军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们淹死。想增援,也需要实力。”
“哎”
郑太三人齐声长叹,无言以答。不是不想救,是没办法,没实力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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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之中,耶律洪基的斡鲁朵里面,数盆冒着蓝焰的炭火喷出炽热的暖气,把帐逢烘得温暖如chūn。
耶律洪基坐在宝座上,正在对付一只烤全羊。右手执着一把xiǎo巧的金刀,左手握着一只金杯,吃一口羊ròu,喝一口美酒,舒畅快活,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禀皇上,雄州军报。”
一个皮室军大步进来,把一份军报呈上。
耶律洪基接过,展开一瞧,浓黑入鬓的双眉一挑,仰首向天,大笑起来:“好好好耶律明,打得不错再加把劲,就能夺下雄州了。来人,传旨,起驾,去幽州。调集大军,朕这次要亲率大军,打进中原,再现太宗旧事哈哈”
猛地站起身,快步而去,脚步轻快,就象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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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府,现在的洛阳,司马光府第。司马光双眉紧锁,眼中lù出淡淡的忧虑,并没有写他的《资治通鉴》,而是不停的踱来踱去。
司马康站在一旁,心神不属,xiǎo心翼翼的问道:“爹,你何事担忧?”
“还能有何事?雄州军打得不错,自从得到吴骥的斩虏刀后,辽军虽是攻上城头,却是奈何不得。只要援军一到,辽军就会退走。如此好的良机,就此错失,王安石,你怎就如此好运呢?”司马光右手手背砸在左手手掌中,很是郁闷。
“爹,就算打胜了,我们也有机会。”司马康不太赞同他的看法。
“机会?”司马光不住摇头:“机会不太多了。自从变法以来,我们不住反对,让新法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才造成今日之局,只需要再加把劲,王安石就会滚蛋。若是雄州军打赢了,他的相位就会更加稳固。你要知道,仗打到如今这份上,辽国损失了一万五六的兵力,这在大宋历史上并不多见。这是一个很大的胜仗,会让王安石的相位更加安稳。若此次不能让王安石罢相,我们的机会就不多了。”
略一停顿,接着道:“熙河之役,王韶取熙河,从西面锁住西夏,让王安石的相位稳定,我们huā了好几年时间,这才把熙河一役的影响消除。若是再有一次雄州大胜,我们又得huā不少功夫呀。”
司马康心想也是这个理,不由得叹口气,没有说话。
司马光不住的踱步,一脸的愁容。
“砰”
mén给大力推开,只见一个亲信快步冲进来。
“无礼的东西,谁叫你如此莽撞?”司马康大声喝斥起来。这动静很大,明显是不把他们父子放在眼里。
可是,这亲信没有理睬他,而是冲将上来,朝司马光施礼,不住喘气:“大人,雄州有消息了。辽军进城了……”
“甚么?辽军进城了?”
司马光父子二人齐声尖叫起来,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置信。
“是呀”这个亲信一边抹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喘息,道:“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早在十年前就在雄州埋下了伏子,打开城mén,里应外合,辽军就进城了。”
“……”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粗重的呼吸声,没有别的声响。
“雄州失陷,辽军就会长驱直入,战火将把中原烧红”司马康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就流了出来,身子打颤:“耶律德光的旧事就会重演,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于这场战火中原残破,我辈将成为罪人”
“雄州失陷了么?”司马光愣了半天,这才清醒过来。
“还没,也差不了多少。”亲信回答:“周威虽是然勇悍,却是无力回天,雄州失隐只是时间问题。”
司马光挥挥手,亲信快步退了出去。司马康上前一步,问道:“爹,我们该怎生办?”
司马光仰天向天,久久没有说话,过了老一阵,这才长叹一声道:“虽说我与王安石不和,想取他而代之,可是,我也没想过让雄州失陷。雄州失陷,中原将被战火烧红,黎民涂炭,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于战火。”
“是呀”司马康无奈的摇头。
“你马上派人给韩琦、吕公著他们送信,要他们加把劲,趁此良机,把王安石搞掉。”司马光打量着司马康。
“爹,这都甚时节了,你还要搞内斗?能不能齐心协力,把辽国赶出去再说?”司马康很不赞成,声音很高,有道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无论我们与王安石有多大的仇,这时节都该同心同德,应对接下来的luàn局,绝不能再起内斗。”
“糊涂”司马光冷喝一声,道:“搞内斗也是个luàn局,不搞内斗仍是个luàn局,与其如此,不如趁机会,把王安石搞掉,我们再来应对luàn局,绝不能分给他一点功劳。你快去安排,我接着写《资治通鉴》。”
大步回到座位上,提起笔来,接着写他的《资治通鉴》。
【第六十七章唯一的希望】
第六十七章唯一的希望
汴京,集英殿。
宋神宗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处理奏章,而是不住踱来踱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邵九站在旁边,打量着欢喜不已的宋神宗,脸上浮现笑容。他追随宋神宗日久,深知宋神宗的为人,宋神宗为人严谨,不敬言笑,尤其是当上皇帝后,得时刻保持穆穆天子威严,欢笑的时间就更少了。
象今天这般,宋神宗虽然没有狂放大笑,只是脸上浮现笑容,已经很少见了。
“邵九,朕给你说,雄州打得不错,打得很不错”宋神宗笑呵呵的道:“打到眼下,辽狗已经折损了一万五六兵力,这在上百年的战争中并不多见,周威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当然,这都是因为有斩虏刀的缘故,嗯,这个吴骥很不错,了得了得。”
“官家,奴才也听说了这事,说那斩虏刀锐利无比,就是城墙都能削断,更何况区区辽狗的弯刀。”邵九心想宋神宗难得欢喜,不如凑凑趣,让他更高兴。
果然,宋神宗脸上的笑容多了些,一挥手:“那是瞎说。斩虏刀再锋利也不可能削断城墙,是哪个大嘴巴luàn说?哼”
虽是有些不满,却没有丝毫怒意,接着道:“斩虏刀能斩断辽狗的弯刀就不错了。以后这种胡话少听少信。”
“谢官家教诲,xiǎo的知道了。”邵九忙应一声。
宋神宗接着踱步,笑呵呵的道:“只需要周威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们的援军就会赶到,来个里应外合,把耶律明五万大军吃掉,这就会是大宋历史上最大的胜仗哈哈”
宋辽百年战争中,宋朝输多胜少,也打过胜仗,却是不多,绝对没有一战而斩杀五万辽军的纪录。若能把耶律明五万大军吃掉,绝对是宋朝历史上最大的胜仗,足以让任何人欢喜。
“雄州军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太监快步进来,把手中的军队jiāo给邵九,快步退了出去。
“快拿来一定是捷报”
宋神宗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