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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吴骥开始构思,如何对归信驻军进行训练。归信的驻军,不能叫军队,和难民没多大差别,他们的战斗力极为低下,用这样的军队与辽军相抗,那是不可能的,必须要赶在辽军犯境之前训练好。
这任务很重,因为辽军随时都有可能入侵。
转眼间,就到了正式训练军队的日子。这天,吴骥起个绝早,穿戴整齐,朝军营赶去。
营房前,有不少兵士,有不少百姓。高福元与那个给他打了一顿的百姓呆在一起,一脸的恭敬之sè:“大哥,大哥,你行行好,等会吴指挥来了,你要给我说点好话,千要莫要说坏话!”
那个百姓xiōng膛tǐng得老高,头颅昂着,颇是得意,打量着高福元,很是奇怪的问:“你为何如此惧怕吴骥挥?他罚过你了?”
“那倒没有!”高福元既是钦佩,又是惊惧的,道:“大哥,你是不知晓吴指挥的厉害,他是这个!”大拇指竖得老高,都快把天捅破了。
“他说话算数!他说要把军饷全发给我们,不就全发了么?他说要军法shì候,一定会打军棍,我可不敢捋他老人家的虎须!大哥,求你了。”高福元不住冲那个百姓抱拳作揖:“大哥,偷鸡一事,着实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礼了!赔礼了!”
“哎!你们这些配军,也不容易,日子没法过!”这个百姓很是惋惜道:“这下好了,吴指挥来了,你们就是苦尽甘来,不用再担心领不到军饷了!”
“大哥,借你金口!吴指挥是个好人呐!吴指挥来了!”高福元一见吴骥前来,不由得身板tǐng得笔直,双眼放光,好象见到亲人似的,特别振奋。
不仅他如此,那些在营房前迎侯的兵士,哪一个不是如此?
“见过吴指挥!”兵士齐声见礼,极是恭敬。
“免了!”吴骥挥挥手,有些惊讶的问道:“今儿是我们练兵的日子,父老怎生来了?”
“吴指挥,你有所不知,我等是来感谢吴指挥的。”
那个给高福元痛打的百姓忙上前一步,道:“以前,配军们喜欢偷mō狗,拿我等的东西。自打吴指挥来了,他们就不敢了,把以前欠的钱都还上了呢!这位高兄弟,给的价钱比起市面还要高些。吴指挥,你千万莫要怪罪高兄弟,他也是迫不得已!”
吴骥把这个百姓一通打量,很是惊讶,难道高福元的拳头不够狠,你竟然为他如此说话?
高福元既是欢喜,又是感jī,偷偷冲这个百姓一竖大指指,暗赞他说得好。
“是呀!吴指挥,你莫怪罪配军,他们要养家,不得不为呀!”吴骥还没有发话,不少百姓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为兵士求情了。
吴骥打量着百姓,个个乐呵呵的,身边跟着一个或是数个兵士,把他们跟星星一般簇拥着。他们言来真诚,不似作伪,应该是吴骥的话起了作用,要兵士把欠债还上,兵士应该是遵行无误了。
“吴指挥,了得!你这是令行禁止!自此以后,你的号令,莫敢不从!”皇甫嵩在吴骥身边,大声赞扬起来:“这是名将之风!”
“名将之风?”吴骥一愣,皇甫嵩这夸奖也太高了些吧。眼下八字还没一撇,还没练兵呢,就说名将,还太早了。
不过,这是大好事。吴骥的命令,兵士们当成了圣旨,他的号令,莫敢不从,这练兵还没开始,就有不错的开端!
吴骥与百姓交谈一阵,核实兵士们没有威胁百姓,这才打发他们回去。
“擂鼓!”吴骥进入军营,大声下令。
鼓手抄起鼓槌,开始擂动战鼓。
“咚咚!”
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响起,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听着如雷的鼓声,吴骥的血液不由得沸腾了起来,心情极度之好:“今日练兵,开局不错,令行禁止,这一列队,肯定了得!”
吴骥不由得想得有些脱离现实了,等到一队队的宋军开到,吴骥的满腔热情顿时化为乌有,宛如当头一盆冷水给淋了下来,热情刹那不存,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兵士!
【第十章吴骥练兵(中)】
第十章吴骥练兵(中)
宋神宗在关注吴骥,吴骥也想趁着这机会,好好的打个胜仗,对新法的推行出份力。
宋朝的结局,已经为历史所证明了:不改革就死!
宋朝就是亡在没有改革之下!
王安石变法,的确是宋朝变强的一个良机,可惜的是,因为种种原因,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宋朝竟然给女真、méng古人灭了。
“靖康之耻”、“崖山之事”,让无数后人切齿!
若是能给变法出一份力,吴骥一定会尽力,这练兵就不仅仅是练兵了,与新法息息相关。
吴骥前日要兵士把欠债还清,兵士遵行无误,这说明吴骥在兵士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他的话就是命令,兵士莫敢不从,这是很好的开端。
这开端不错,吴骥接下来的练兵,就会顺利很多。然而,事实远非吴骥所想,很残酷,残酷得把吴骥的希望全部破灭。
“这是兵么?这是兵么?”吴骥望着一队队开来的宋军,有些难以置信,还以为看错了,再三确认之后,证明他没有看错。
第一队开来的宋军,是枪手。打头的,正是李明初。只见李明初胡须剃了,头发束起,一身新衣穿在身上,精神抖擞,与吴骥初见之时要杀官造反的乞丐形像判若两人。
这本是好事,可是,他没有头盔,没有铠甲,虽是随枪手一同开来,却是手中无枪。
一队枪手,不下一百人,有盔甲的不过三二十号人,余者,皆是一身新衣衫,不是军服,是在市面是能买到的百姓衣衫。崭新崭新的,应该是新置办的。
只有十来枝枪。枪手,顾名思义,就是使用枪的兵士了,他们的主要武器,就是枪。上百人的枪手,竟然只有十来枝枪,这还能不让吴骥震惊?
这不算,好戏在后头,随着宋军的开来,宋军的问题全面暴lù出来了。
第二队开来的是刀手。刀手与枪手差不多,不是少了盔甲,就是没了刀,赤手空拳而来。
唯一的亮点,就是崭新的衣衫,收拾得不错,不再象乞丐那般了。
第三队开来的是弓手,与枪手、刀手一个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把弓。
最后震憾出场的,不是军队,是商队。差不多两百来号人,是五百宋军中装备最为整齐的了,他们的装备不是刀枪弓箭,而是马车、骡车,穿着百姓的衣衫,象厮儿。
走在头里的是商元,他身着绫罗绸缎,极是华贵。右手里很不合时宜的拿了一把扇子,合在一起,不住摇来晃去,脸上还搽着傅粉,颇为白净,有点象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大步而来,颇有几分富贵之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来头不小的员外。
“商元,你捣什么鬼?”吴骥眼珠差点砸在地上,不由得高声喝斥起来。
“吴指挥,你老人家有所不知,我们这是回易兵!回易兵呀!”商元一撩袍服,快步跑过来,颠儿颠儿的,冲吴骥见礼:“吴指挥,我们回易兵,就是为吴指挥赚钱的!吴指挥,你要作何种买卖?秦楼楚馆,贩卖茶货,走sī马匹、军械,与倭人买卖白银……只要吴指挥下令,弟兄们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眉头!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转过身,冲回易兵嗥一嗓子,右手中的扇子不期然的打开了,扇了几下,这才醒悟过来,这是大冷天,用这玩意不合时宜,只得合上了。
“这就是回易兵?要开秦楼楚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亏你说得出口?”吴骥直翻白眼,一阵无力感。秦楼楚馆,就是妓院,生孩子没屁眼的事儿。
“吴指挥,你是好人,不愿做这事。可是,何万全那厮,最爱做这种事了呢。”商元扳着手指头,大声汇报起来:“我们在雄州有三间秦楼楚馆,何万全那厮仍不满足,还想开到幽州去,开到汴京去!他要我们贩卖茶货,一年能赚数千两银子,全给他贪没了。吴指挥,你不愿开秦楼楚馆,可以做别的买卖,茶货、瓷器、马匹、军械,都很赚钱……”
他对此道极是熟悉,越说越兴奋,声调越来越高,说得是口沫横飞。
“够了!”吴骥挥手打断商元,问道:“有多少回易兵?”
“禀吴指挥,不算多,只有两百来人,差不多四成!”商元仍是兴奋不减,为吴骥出主意:“要是吴指挥嫌少,可以再派些兄弟过来,小的一定做好回易!”
“四成!四成,还不多?”吴骥满头黑线。
“吴指挥,四成算多么?何万全那厮虽然可恶,贪没军饷,可是,在回易这事上,他的胆儿就小多了呢。有些驻军,回易兵不下六成呢!要是吴指挥愿意,就是把弟兄们全部变成回易兵,也没谁敢说个不字!”
商元有着不错的商业头脑,又给吴骥算账了:“吴指挥,你要知晓,弟兄们是拿朝廷的军饷,为你回易,不用你出工钱,还不吃你的,不喝你的,比起养奴隶划算呢!奴隶再贱,一天也要消耗些粮食呀!”
四成的回易兵,在宋朝历史上,着实不算多。高达六七成,也不在话下。有“中兴四大将”之称的张俊和刘光世,更是把整支军队变成了他的回易兵,为他做牛做马,赚取钱财。
是以,百姓编童谣讥嘲他们。讥讽张俊的童谣:张家寨里没来由,使他huātuǐ抬石头。二圣犹自救不得,行在盖起太平楼。
讥讽刘光世的童谣:刘家寨里没来由,回易遍及二百州。健儿犹比乞儿贱,将校金珠藏高楼。
由此可见,回易在宋朝达到何种骇人听闻的程度。这些回易兵,拿宋朝的军饷,吃宋朝的皇粮,却是为将领赚钱,中饱sī囊。宋朝虽是有心禁止,却是无法禁止,越禁越多,到了张俊、刘光世他们那里,达到顶峰。
“你你你……你给我听好了!从眼下开始,回易兵取消!”吴骥听着商元的话,很是无言,指着商元,下达了命令。
“啊!取消?”商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怔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吴指挥,你忠心朝廷,大公无sī,不爱钱财,可是,你不用取消啊!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