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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焰更低。
王韶聪明人一个,善于抓住机会,把一身的杀气全放出来,气势威猛,宛如天神,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具有惊心动魄的力量,奚若哪里禁受得住,脸sè大变,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王韶在战场上砍的人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杀气岂是奚若这等人能禁受得住的。
冷冷的打量着奚若,只见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一开始是一点细汗,到后来就是细密起来,再到后来,就是一颗接一颗的渗出来,奚若的脸sè变白了,双tuǐ都在打颤了。
看看差不多了,王韶这才故作亲近,道:“辽狗,无论怎么说,你远来是客,我必须作东。我已备下薄酒,略酌三杯,就当是喂狗。”
奚若面对王韶,有一种童子面对巨人的压抑感,哪敢再与王韶面对,忙道:“王枢密,xiǎo的有急事在身,不敢久呆,还请见谅。”
xiǎo的一词,在宋朝是身份低微的自称,堂堂辽国使臣,往昔里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不把宋人看在眼里,如今却是自称xiǎo的了,在宋辽历史上是第一遭。这固然有王韶气势威猛,杀气惊人的震慑效果,还有雄州之战的作用。
“莫急!莫急!我们再聚三日。”王韶一副真心请客的样儿。
要是与王韶呆三天,估计奚若要发疯,哪里敢,忙道:“xiǎo的这次奉大辽皇帝之命,前来雄州jiāo接岁币,还请王枢密成全。”
“岁币jiāo接,还有几天呢,我们先聚几日吧。”王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儿。
这次提前jiāo接岁币,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考虑,就是不给宋朝别有用心之人以机会。若是按照正常的jiāo接时间,会有很多人打岁币的主意,奚若虽是慑于王韶的虎威,却是知道此事的重大,忙道:“大辽皇帝有旨,xiǎo的不敢不遵。”
“哈哈!”王韶仰天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辽狗也是欺软怕硬的货sè!雄州一战,让辽狗破胆了!让耶律洪基破胆了!”
他一口一个辽狗,还把耶律洪基也给骂上了,奚若有心争辩,却是慑于王韶之威,最终不敢争论。
“jiāo接了就快滚!再看见你们,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你的狗头!”王韶越看辽人越是厌恶,右手一挥,好象赶苍蝇似的,很不耐烦。
“谢王枢密!谢王枢密!”奚若忙施礼告退,在宋军的引领下,前去jiāo接岁币。
以前,岁币的jiāo接是在“纳贡馆”里进行的,纳贡馆给吴骥毁了,这次岁币jiāo接,只能在宋军的营地里进行。
奚若带人赶到营地,只见一车又一车的绢帛、银子,不由得眼睛放光,适才的害怕之情一扫而光,tǐngtǐngxiōng,昂起了头颅,大步过去。
随他而来的辽国随从,开始点检。点检,主要是查看品质与数量。这些银子都是纹银,品质不错,闪闪发光,很是yòu人,个个看得眼睛眯到一起了。
再看绢帛,匹匹美丽,mō在手里,一股柔滑感袭来,让人身心俱爽。
“南人的手就是巧,这些绢帛如此美丽,比起大辽的绢帛好得太多了!”奚若抚mō着一匹绢帛,一颗心怦怦直跳,一脸的贪婪之sè,要是这些东西全归了自己多好。
再拿起两锭纹银,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悦耳之极,让他打从屁眼里欢喜。
“jiāo接岁币是个美差,可以捞好处!那个萧庆衣不就是捞得发大财了么?我怎生一点好处没捞着呢?不仅没捞着好处,还给那个王韶震慑,受尽了奚落,亏大了!”奚若不住转念头,东想西想,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在以前,辽国强,而宋朝弱,辽国势压宋朝,辽军的岁币jiāo接使者趁着岁币jiāo接之际,大捞好处。要是宋朝不给的话,使者就会找各种籍口,诸如纹银的品质不好,绢帛有问题之类,nòng得宋朝焦头烂额,是以,宋朝不得不先把使臣的胃口填满。
萧庆衣做了几年的使臣,捞得多了,发了大财。
可是,因为雄州一战,一切都颠倒过来了,作为辽国使臣的奚若,不仅没有捞到好处,还受够了王韶的奚落、讥讽、震慑,心中的郁闷之情难以言说。
“辽狗,银子、绢帛可有问题?”一个宋军的营指挥使大步过来,远远就喝问起来了。
要是在以往,陪着奚若的一定是宋朝的钦差大臣,好话说尽,笑脸陪够,好处给够,象今天这般,只一个xiǎoxiǎo的营指挥使就敢对他大呼xiǎo叫,呼他为辽狗,在数十年的岁币jiāo接中,还是头一遭。
“你……”奚若惧王韶,却不怕xiǎoxiǎo的营指挥使,就要喝斥。
可惜的是,这个营指挥却不给他机会,声调更高了,道:“奉王枢密之命,前来问辽狗你,辽狗你若是没问题,赶紧jiāo紧!辽狗你若是有问题,马上滚蛋!这些银子,绢帛,就不给了!”
一口一个“辽狗你”,那是指着鼻子在骂,奚若气闷得紧,双拳紧握,眼睛瞪圆,就要发作。可是,营指挥使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威胁起来:“辽狗,你有种就打我呀!辽狗你要是敢动手,岁币没有了不说,还要拔了你皮!”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奚若心里一个劲的骂,却是不得不陪着笑脸:“营指挥,你误会了!岁币没问题,没问题!这就jiāo接!这就jiāo接!”
堂堂大辽的使臣,几时对一个xiǎoxiǎo的营指挥使低声下气的陪笑脸?
【第十九章皮室军】
奚若的低声下气,是上百年的宋辽历史上的第一次,他的身段儿放得够低了。可是,这营指挥使还不放过他,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辽狗,你莫怨我嚣张,实在是你们辽狗作威作福,不把大宋子民放在眼里,让人气愤!不说他处,就说雄州。你们一个纳贡馆,侮辱了多少大宋子民?辽狗横行霸道,欺男霸nv,滋扰百姓,多少百姓因为你们而家破人亡?”
越骂越是起劲,口水luàn溅,喷了奚若一脸都是:“一想起这些事儿,就恨不得宰了你们辽狗!哼!”
右乎一挥,重重一个耳光打在奚若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啪!”
这个耳光声太响亮了,受辱的不仅仅是奚若,还是辽国!
打辽国的使臣,就是打辽国的脸!
奚若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圆,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根本就不相信,堂堂辽国的使臣,高高在上的,竟然给一个xiǎoxiǎo的营指挥使打了。
“我是气愤不过,这才打辽狗你!辽狗你要杀要剐,我一身受了,绝不皱眉头!”这个营指挥使只是奉命来传话,王韶并没有要他打奚若:可是,他是气愤不过,怒从心起,这才打了奚若耳光。
这事可大可xiǎo,大了就是两国邦jiāo恶化。xiǎo的,就是奚若吃个哑巴亏,不吭声了。
他这么一说,奚若就知道,想把这事上升到两国邦jiāo的程度是不可能了,因为,即使闹了起来,这个营指挥一身承受了:事情也就结束了。而且,这事一闹出去,他的脸面就丢尽了以后在辽国怎么立足?
“格格!……奠若牙齿咬得格格响,差点把一口牙齿咬碎了,最后还是强吸一口气,平复下来,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营指挥使,却是换来营指挥使的一声冷笑。”走!”奚若恨不得立即离开,转身大步而去。此时的他,心里的憋屈劲头无法言说,往日里,这种事是个天大的美差可以捞很多的好处。轮到他时,好处没捞着,却是捞了一肚子委屈,他成了辽国历史上第一个挨耳光的使臣连说都没处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营指挥使手一挥,宋军押着银子绢帛出了军营,直奔城外。
这些宋军看着一辆接一辆的银子绢帛,恨得牙齿发痒,恨不得立时把奚若他们给做了。岁币一事,本就让人屈辱他们还是亲手把岁币送到辽人手里,谁能不恨?
可是,处此情形,却是无可奈何,只得赶着牟出城。
到了城外,奚若办完了jiāo接文书,命令辽军把银子绢帛nòng到辽军的牟上,立即走人。他到雄州,受够了侮辱要是再呆下去,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辽军得令,赶着牟辆,押着岁币,快速朝北赶去。
周威率领一万宋军尾随而来这是监视,防止辽军胡作非为。打劫附近的百姓。在以往这种事情就经常发生,如今,辽军可没有这胆,在一万宋军的监视下只得快速北进,巴不得早点进入辽境。
到了宋辽边境望着离境而去的辽军,周威牙齿咬得格格响,大吼起来:,“想我大宋,地灵人杰:为何总是白白给辽狗送银两绢帛?”
仰天咆哮,有着无尽的恨意!默默默
辽国境内,正有一支辽军朝南赶。为首的辽将约莫三十来岁,个头特别高大,好象一尊铁塔,jīng悍异常,顶盔贯甲,威风凛凛,骑在一匹纯黄的骏马上,好象战神临凡。
在他身周的辽军个个身材异常高大,比起这个辽将一点也不逊sè。他们的战马神骏,装备jīng良,一股膘悍之气,透体而出,让人心悸,生出不敢仰视之心。
一个辽将打量着这些辽军,不住咂舌,一脸的震惊,再打量随在后面的辽军,不由得叹息一声。紧随在后面的辽军,装备虽是不错,比起前面这些辽军:却是差得远。不仅装备差得远,就连战马、身材、jīng悍都是远远不如。
若是前面这此辽军是猛虎的话,那么,后面这此辽军只能叫绵羊了,太没有杀气,太没有气势了。
“室韦大人,这就是皮室军么?”这个震惊的辽将冲那个领头的辽将xiǎo心翼翼的问询,语气极为恭敬。
“你没长眼睛么?连大辽最为jīng锐的勇士,皮室军都不识得?”室韦傲然而答,一颗头颅昂得老高,胸膛挺起:得意非凡。
“末将是久闻其名,并未见过皮室军,让大人笑话了。”这个将领忙着赔笑脸。
“不鲁花,皮室军是大辽最为jīng锐的勇士,我们护卫皇上,等闲人哪里能见到。”室韦给这个将领的马屁拍得欢喜,右手一指这些皮室军,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