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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参与归信大战,杀死的辽军不少,血腥气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一回事,能让他们如此呕吐,可以想见城里成甚模样,死了多少人。
郑太、吴骥、齐大保、皇甫嵩相顾骇然,脸上变sè。
“你们先下去歇息。”吴骥一挥人,这几人退下去。
“吴指挥,我们怎么打?”郑太打量着吴骥,问计了。
“城里的情形极为不妙,我们不能担搁,要立即行动。”吴骥脸sè一肃,开始剖析起来:“我们只有三千人,兵力不多,更不能分兵,要集中使用。只有如此,才能给辽狗造成足够的威胁。”
兵分则弱,集中则强,这是很浅显的兵家道理。以吴骥他们这支杂牌军的力量,若是分散的话,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容易给辽军各个击破。只有集中起来,才能对辽军造成巨大的威胁,才有可能解了雄州之围。
郑太三人微微点头。
“我们三千人中,真正能够冲杀的,就两百多归信军,上百齐云社的好汉能给予一些帮助。”吴骥接着剖析,道:“因而,我们要善用这些力量。我的意思是,扔霹雳弹一事,就jiāo给百姓来做。归信军、齐云社的好汉、丁壮就担负起保护之责,不让辽军靠近,若有辽军来进攻,就要死命顶住。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战力发挥到最大。”
“好计较”郑太率先赞成:“我完全赞同。”
“我也赞成。”齐大保、皇甫嵩也没有异议,这事就说定了。
吴骥一声命下,所有人集合,老百姓每十人一队,每一队有一名吴氏军工的人率领,指挥他们使用霹雳弹。吴氏军工的人对霹雳弹最是了解,有了他们率领,就不会出事。这在行军的路上,早就安排好了。
“弟兄们,父老乡亲们:辽狗已经占领了两成雄州城,只余下一成还在大宋手里,雄州到了最后关头,中原危在旦夕拯救雄州的重任,落在我们肩上,你们有没有信心?”吴骥大声训话。
“有”虽只一个字,却是蕴含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此次救援雄州,事关重大,却也凶险万状,生死难料,不愿去者,绝不勉强”吴骥接着训话:“若有不愿去的,请离开这不是耻辱,我们不会笑话”
“吴指挥,我们誓死拯救雄州”没有一个人离开,无不是挥着胳膊,大声吼起来,振奋异常。
“你们要想清楚了。特别是上有老,下有xiǎo的,你们更得想清楚。”吴骥再次大声训话。
“想清楚了誓死拯救雄州。”响亮的回答,是最好的回答。
听着他们的回答,吴骥的眼睛有些湿润。这是多好的百姓,在中原危急关头,竟然没有一个人离开,他们中,有很多人上有老,下有xiǎo,他们仍是没有离开。
这才是民族的脊梁
这才是中华民族屹立五千年而不倒的支柱
“拯救雄州”吴骥右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大吼起来。
“拯救雄州”三人千人齐吼,声威不凡,惊天动地,大地都在颤抖。
“出发”吴骥右手朝雄州城一挥,率领三千人,朝雄州城下开去。
三千人,不算多,更是男男nvnv都有,这是绝对的杂牌军,杂得不能再杂的杂牌军。然而,没有人退缩,没有人害怕,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决心有的只是打败辽军,拯救雄州的豪迈
吴骥、皇甫嵩、齐大保、郑太四人走在最前面,不住挥着胳膊,大吼着“拯救雄州”的口号,义无反顾。
归信军、齐云社的好汉、丁壮,按照吴骥的步署,走在队伍的外围,把百姓护在中间。
来到城下,吴骥大吼一声“入城”,队伍从吊桥上,从护城河里,进入了城mén,涌入了雄州城里。此时,护城河给冻住,根本不需要吊桥。
“咝咝”
吴骥一吸溜鼻子,浓烈的血腥气让他肠胃翻滚,差点吐出来。吴骥好歹也打了两仗,对血腥气没有感觉的,可是,雄州城里的血腥气实在是太浓烈了,每一次吸气,那感觉就象在喝血水似的,任凭吴骥忍耐,也是不得不作呕。
“好浓的血腥气”
郑太、皇甫嵩、齐大保三人也是如吴骥一般,肠胃翻滚,随时可能吐出来。
老百姓也是不住叫受不了,有人更是呕吐起来,吴骥大声吼起来:“忍住忍住要杀敌了,不能呕吐”
杀敌的时候,若是呕吐,那有致命的危险。给吴骥提醒的百姓,紧咬牙关,死命忍住。
“好多的尸体”郑太一打量城里情形,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尸体,横七竖八,一层叠一层,层层相因,不知道有多少。
吴骥看在眼里,那感觉就象luàn扔一地的柴禾,地上全是尸体,每一脚下去,必然踩在尸体上,不可能踩在雪地里。
这些尸体有辽军的,有宋军的,有雄州百姓的,叠在一起,很难分得清楚哪具是宋军,哪具是辽军,哪具是百姓。
归信两仗,虽是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与眼前情形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这里就是修罗屠场,是人间地狱。
“天呐”所有人惊呆了,包括吴骥在内。
如此之多的尸体,如此浓的血腥气,要不是亲身经历,打死吴骥也不会相信,有如此残酷的战场。
“雄州打得很艰苦”郑太说了一句不需要说明的废话,一脸的震惊之sè。
眼下的情形,已经是雄州血战的最好注解,不需要说的,可是,所有人,包括吴骥在内,不住点头赞同这话。
“朝辽狗多的地方去”吴骥大声下令。
“吴指挥,哪里辽狗多?这怎生知晓?”齐大保有些想不明白了。
“哪里动静越大,哪里就有最多的辽狗。”郑太一口道破。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响成一片,惊天动地,听在耳里,就象在打雷。
“那里”吴骥很快就判断出来,右手一挥,率领队伍过去。
果然,只见人头攒动,不计其数的辽军正在对一堵冰墙发起进攻,一眼望去,根本就望不到头,不知道有多少辽军,个个象见到骨头的饿狗。
“霹雳弹,扔”吴骥大声下令。
【第七十章里应外合】
第七十章里应外合
冰墙上,周威一身是血,一身是伤,疲惫不堪,要不是他竭力支撑,早就倒下了。自从辽军入城以来,他就战斗在第一线,没有歇息过,哪怕是眯上一会儿。
辽军入城,对于普通兵士来说,只需要打就行了,有的只能是身体上的折磨。对于雄州守将来说,周威还有jīng神上的折磨,在双重折磨外,他越来越消瘦,再加上受了重伤,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只是,坚强的意志支撑着他,让他战斗在第一线,沉着指挥,这才保得雄州虽然危急万分,却是没有陷落。
在这种情形下,雄州还能固守到眼下时节,是一个奇迹,绝对的奇迹。要是换个人,胆sè稍逊,雄州城早就陷落了。
尽管如此,雄州的情形越来越不乐观,陷落是时间问题。
“将军,我们能守住雄州么?”林洪也是一身的血,一身的伤,消瘦虚弱到了极致,却是强撑着,没有倒下,站在周威身边,轻声问道。
“能”周威想也没有想,脱口而答。
“将军,这话你都说了很多回了,可是,越来越多的雄州城落入了辽狗手里。”林洪信心有些动摇。
不能怪他,实在这种仗太打击人的信心了。在眼前这种情形下,就是起兵家之祖孙武于地下,也不见得能力挽狂澜了,谁都有信心消耗光的时候。
“少废话跟我喊。”周威瞪了林洪一眼,右手一挥,一脸的欢喜之状,欢呼雀跃起来:“弟兄们,父老乡亲们:我刚刚接到军报,朝廷的援军到了我们有救了”
“哪来的援挥?你又在诳军了。”林洪不住摇头,这个周威看上去tǐng老实的,可是,哪里想得到,他竟然是谎言百出,不住诳军。
“闭嘴”周威沉喝一声:“要不如此说,难道还要我说我们没有援军,没有希望了?真要那样说,还不是眨眼间便完蛋了”
“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林洪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周威说得对。此时此刻,他们唯有用谎言来jī励军心士气,才能撑下去。
“快吼快吼”周威冲身边的亲兵吼起来。
“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这些亲兵明知道他在说谎,还不得不跟着他,个个挥着胳膊,一脸的喜悦之sè,仿佛真的有援军到了似的。
他们越吼越起劲,越来越象那么一回事,就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吼得越来越欢实了。
宋军、百姓被感染,个个裂着嘴,大吼大叫起来:“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更有人喜悦不禁,眼里涌出了泪水,幸福得哭了。
他们却是不知道,根本就没有援军,这是周威在诳军。
耶律明看在眼里,不住摇头,暗中骂起来:“这个周威,真是jiān诈,明明没有援军,他能把谎言变成真的”
此时的耶律明站在当地,看着进攻冰墙的辽军,极是得意。雄州,宋朝在北方的最重要边城,辽国攻打了上百年,却是没有打下来。而他,离胜利只有咫尺之遥,只差一步就能占领雄州。到那时,他就是辽国的大功臣。等到辽军进攻中原之际,他就会统领一支大军,纵横在中原大地上,掠夺不计其数的财富,众多的美nv,尽情的享用。
周威虽然胆sè过人,深通兵道,指挥得宜,给他制造了不xiǎo的麻烦。可是,大势已定,占领雄州只是时间问题,这点xiǎoxiǎo的麻烦,又算得了什么?
越想越是得意,耶律明手握滴血的弯刀,来到阵前,冲城头上一打量,大吼道:“周威听着:雄州在大辽的团团围困中,你们没有援军,赶快归顺大辽。看在你忠义的份上,我就饶过雄州,不屠城了。”
“辽狗,你听着,你少在这里胡言luàn语。”周威指着耶律,大声喝骂起来:“不屠城?你有那样的好心?你会把丁壮变成奴隶,把nv人变成你们的玩物,雄州百姓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耶律明,你听好了,朝廷的援军到了,你若再不退走,后悔何及?到时,你把狗命丢在这里,莫要后悔”
原本是来劝降的,没想到,竟然给周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