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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村微笑道:“不。刀剑也好,枪械也好,被允许持有之人也不再有随意取他人性命的权利,这就是现在这个时代的规则。所以,有这样天真的想法的可不止我们二人。”
第75章 临阵 盲剑
铁门哐的一声合上,落了锁。斋藤和绯村一前一后地朝出口走去。
过道里,从一盏一盏昏黄的灯火前走过,火光的投影在两人神色凝重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变幻。
走上楼梯,绯村开口问道:“斋藤,泽下条的话,你怎么想?”
“他所说的‘红莲’计划,确实印证了我们已经得到的线索。他和你交手的原因也没什么可疑,招供的理由也相当充分……只是,一切都太合理,太顺理成章,反倒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京都是志志雄势在必得的目标,但他这些年都在精心谋划,不该如此不谨慎才是。”
“果然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绯村皱眉道,“只是,照他所说,明晚他们就会行动,若是真的,便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了,要加紧布置应对的措施才好。”
斋藤点头,“嗯。他们不仅是想纵火,还要乘乱暗杀政府要员,但这消息又不能散播出去……只怕就算是将周边的警力全部集中到京都,依然勉强得很。”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多有不利,我会跟小操姑娘商量一下,同样隐藏在暗处的御庭番众应该能帮上不少忙。”
“苍紫为了与你一战,不惜对亲如父辈的阿翁出手,确实让御庭番众很失望吧。”
“嗯。苍紫的想法倒也不难理解。十五岁便成为了御庭番首领,想必是个相当出色的人。若早生数年,一定能大展拳脚,建功立业。怎会去做武田观柳这种人的保镖?可惜,时代变了,不仅一身的本领没有了价值,要去听从那种人的差遣,还失去了多年相随的部下,他的执念或许不仅仅是因我而生的。”
“……不论是何理由,现在选择了站在志志雄一边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你还坚持要带他回来吗?”
“嗯。这是我答应过小操姑娘的。而且,他毕竟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阿翁是不可能活过来的。”
午后,新一轮的电报从京都各处传回比睿山。
“宗次郎,京都可有新的动静?他们应该从张的嘴里得到消息了吧。”
“跟方治桑预料的一样,警察署已经乱成一团,从京都周边又调集了大批的警力,包括大阪。对了,连东京警视厅也派来的五十名警察。”
“特地从东京赶来的?警视厅真是看得起我啊。”志志雄吐出一口烟,接着问道:“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来者皆是客,也不能怠慢了他们。知道这五十个人的下落吗?”
“嗯,都装成普通商人驻扎在警察署附近的小田切屋。”
“一般的警察也就算了,警视厅特地送来的,应该不会是杂鱼。虽然‘红莲’被当做幌子,但也不能让他们准备得太过充分了。宗次郎,你跟宇水今晚就去会会这些人。要做得干净漂亮,给他们一个更加慌乱的理由。”
“明白,志志雄桑。但是,一定要宇水桑出面吗?”
“这种任务,只有‘盲剑’宇水最能胜任。至于为什么,你会明白的。现在你只需要说动他,然后,就让他杀个痛快就好。”
“哦?临时任务吗?”双眼上罩着青布条的精瘦男人手里的酒盏并没有放下,“这可不在我跟志志雄约定的合作方式里。”
宗次郎笑道:“是宇水桑才有资格参与的任务,而且,对明晚的成败至关重要。计划成功不也是宇水桑愿意合作的目的吗?”
宇水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那么,只此一次。事成之后,志志雄不要赖账就好。”
“那是自然。志志雄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跟宇水桑来一场对决的。相信这一天不远了,今晚,就当做是活动筋骨吧。”少年微笑。
“五十个警察而已,需要我跟你一起动手吗?”
“当然不用,我只是去帮宇水桑把把风,防止有人打扰罢了。宇水桑尽情享受战斗的愉悦就好了。”少年笑得悠然。
男人放下空酒盏,“那么,出发吧。”
夜风初起,太阳用最后一点炽烈晕出一片绚烂的晚霞。
风间家的后院里,雪见将白天浆洗晾晒出去的衣物收起来。
手里的衬衫,是阿一早间回来时带回来的。
来京都后,他食宿几乎都在警察署。
她知他一向爱干净,所以隔两天便会将干净的衣物送去,然后将换下的带回来。
今天却是他自己送回来的。
当然这不是他回来的目的。
他神色凝重地进门,然后就和风间进了书斋。
商谈好一阵子出来,抱了抱儿子,匆匆地便又走了。
虽然在她面前依然温和如常,还带着淡淡的笑,但眼神中却有掩不住的焦虑之色。
而阿一离开后,风间就把不知火叫进了书斋。
不久,不知火便也出了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莫名紧张的气氛,大家脸上郑重的神色……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是那个叫志志雄的人,要开始行动了吗?!……
正想着,身后有人唤她,是买菜回来的小桃。
“时尾姐姐,门口有封信,是给你的。”
雪见接过,以为是在东京念书的盛之辅寄来的。
可是信封的字迹却并不是她熟悉的。
疑惑地拆开,扫到“濑田宗次郎”的落款,一怔之下,急忙将折叠起来的信笺展开。
开头的称呼让她又是一愣。
——“雪见姐姐,敬启”。
跟宗次郎不过几面之缘,她不记得有跟他提及过这个现在只有阿一和表哥会私下称呼她的名字。
天色擦黑,小田切屋对街上的酒屋中,宗次郎倚在靠窗边的桌子上,有些无聊地注视着对面已经点上灯火的旅馆。
桌上摆着佐酒的小菜,却无人动箸。
桌子的对面,黑布蒙眼的男人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一个眼盲的人却能一滴不洒地自斟自饮,邻桌的客人不由得投来惊异的目光。
男人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六个酒樽空掉,才放下手里的酒盏,冷冷地低声问道:“还要等到几时?”
宗次郎没有回头,轻声应道:“宇水桑稍安勿躁,总要等猎物都进了笼子才好一网打尽啊。”
不多时,一个纤细的身影走进了对面的旅馆。
少年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站起身来,走到对面的男人身边,俯身在他耳边道:“人齐了。宇水桑,现在你可以尽情地杀个痛快了。”
男人握住靠在桌边缠着棉布的手杖,似是在少年的牵引下走出了酒屋。
“先生,你能不能再仔细查查?”
“太太,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这家旅馆都被我们包下了,一个外人都没有。我非常确定这里并没有叫濑田宗次郎的人,也没有姓冲田的人。我也没见过你所说的那样的少年,我想你真的是弄错了。”
男人笃定的语气让雪见轻轻皱眉,她再次低头看了看握在手里的信。
——难道是那个叫宗次郎的少年写错地址了?
那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到他们?
正踌躇着,身后传来拉门的声音,雪见回头,只见一个双眼蒙着黑布条的男人握着手杖走了进来,看上去似乎是个盲眼的人。
“晚上好。请问,有何贵干?住宿的话,对不起,这里已经客满了。”刚刚跟她说话的男人对那人开口道。
盲眼的男人却没有任何表示,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停下。
“眼睛看不见,难道耳朵也不好使吗?”
男人嘀咕着越过雪见身边上前,抬手正要拍上来人的肩头,那盲人却先他一步抬手,将手杖平举起来。
包裹着手杖的棉布同时松散开来,顺势滑落,露出来的赫然是一柄长刀。
刀鞘还未尽现,刀已出鞘,寒光一闪,刀尖一瞬间便穿透了身前男人的颈项。
清楚地看见那刀尖上的血珠,雪见惊恐地瞪大了眼,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霎时间都凝固了。
没有给她作出任何反应的机会,惊呼都来不及送出,盲人另一只手里的刀鞘已经准确地击中了她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瞬时夺走了她的呼吸,腿上的力量像是被忽然抽走了,身体不由自主地便佝偻着瘫倒下去。
倒地的一瞬,眼前一片黑暗。
鼻端淡淡的腥味让恍惚的意识瞬间清醒。
雪见睁眼,屋子里已经没有半点灯火,只有微弱的天光从门窗上透进来。
发现身边没有声响,只有脚步声从头顶上透过二楼的地板传来。
顾不得腹部没有消除的疼痛,她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朝透着光的门口急切而狼狈地摸索着过去。
可摸到门扇,使出了全力,门却纹丝不动。
门被从外面卡住了!那人还有同伙吗?!
冷汗再次涔涔而下,她无力地顺着门扇瘫坐下来。
没有继续思考的时间,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还伴随着楼梯被踩踏的吱呀声,应该是在下楼。
那脚步声一直非常沉稳,没有丝毫的慌乱。
除了习惯黑暗的人,不可能有人能在没有灯火的屋子里如此行走。
雪见惊惶无措地朝门边的角落里挪过去。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强,逐渐盖过其他一切声音。
她绝望地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显现在门扇透进来的微弱光晕中。
但那人却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只是停在了门口。
抬手拍了拍门扇道:“宗次郎,解决了。”
门外喀喇一响,然后门扇被拉开。
倾泻而进的月光中,少年伴随着带着笑意的声音走进来。
“不愧是宇水桑啊,果然麻利!”
那声音,那身形!
雪见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惊呼咽了回去。
对于眼前的状况一时失去了解读的方向。
少年冷静从容,显然对旅馆里发生的一切毫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