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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见心里一动,“……是那个全身烧伤的男人吗?”
夫人点头,“你也看到通缉令了吧。”
跟绯村桑不相上下的剑术啊,这样的人,有那样的意志也不奇怪了。
“现在看来他应该还有其他帮手,而他的目标显然就是政府的官员们。虽然抓到他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目前还是需要小心为妙。所以,政府在网罗各路人才。听先生说,斋藤君便是不可多得的剑术高手。所以,只要斋藤君成为先生的保镖,那么,可谓一举三得,不仅能堵住那些强硬派的嘴,斋藤君的性命也不会再有麻烦,而先生的安全也会更有保障。”
让阿一去保护桂先生的安全?!桂先生这大胆的提议让雪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且不说阿一是不是会愿意,让曾经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左右相随,不会心存芥蒂么?!
而且……
“……有绯村桑在,桂先生还需要有别的保镖吗?”
夫人笑得有些伤感,“其实,在你离开长州不久,绯村君也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我们知道他还活着,曾经很多次派人去找他,可是都被他躲开了,想是不愿意再见面了吧……这样也好,他为先生,为维新大业做得够多了。只希望他能找到属于他自己内心的平静……”
想起当初在长州,绯村对剑术的怀疑,对阿巴姐姐的愧疚……这样的决定倒也不让雪见很意外,只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要找到内心的平静谈何容易。
“可是……桂先生真的信得过阿一?”
“你也觉得先生的想法不可思议吧?或许,这就是先生的魄力吧。想常人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先生说,只要是斋藤君答应了,他就能信他无疑,只因为他是新选组的干部,是身怀武士之魂的人。何况,雪见会喜欢的应该是值得信赖的人。”
送夫人出门,上车,看着马车绝尘而去,雪见心里依然起伏不定。
桂先生的提议确实是最稳妥的做法了,而且他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可是,对于阿一来说,去保护曾经的敌人,他会如何去想,会觉得是对过去,对新选组,对那些死去的同伴们的背叛么?!
她无法替他给出回答,只能将这个结果先带回斗南再说了。
翌日,雪见起得很早,想在启程回斗南前,再去看他一次。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师傅,快走啊。”宗次郎回身扯住冲田的手,来东京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城里最热闹繁华的街市,而且不是为了任务而来,只是来给神乐买点礼物。各色的店铺,各色的稀奇物品,看得他目不暇接。
“呐,别忘记你现在是神乐,虽说穿着女装,那也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才成啊。”冲田不得不小声地提醒兴奋过头的宗次郎。
闻言,宗次郎瞬间敛住了手脚,他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是通缉犯了。志志雄桑说过被抓住了可是要被砍头的。
冲田见状,拍拍他的头道:“放心,这样子很适合你,就这样规规矩矩的话,绝对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宗次郎点头,乖乖地走回到冲田的身边。
对冲田来说,这并不他第一次来东京,为了确认自己的身份,他曾经来看过属于冲田总司这个人的记忆,包括他的亲人,他生活过地方……让他奇怪的是,他有印象的地方不是他出生的地方,也不是亲人的脸,而是这片商店林立的繁华之地。
确切地说,他不知道是脑中的记忆,还是身体的记忆,他仿佛闭着眼都能从这些鳞次栉比的店铺间穿过。
向前走,下一个路口,拐弯。手臂却被扯住,他回头:“怎么呢?雪见。”
“师傅,你要去哪儿?”
冲田愣住,这里拐进去就不再是商铺了,而是一片住屋,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通向什么地方。
“谁是雪见啊?”宗次郎问道。
“没什么。”冲田回身,“看,前面似乎是一家买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的铺子了,去看看吧。”
发簪,发梳,头绳,耳坠……都是女孩儿家中意的小玩意儿。
冲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摆在一起的几把发梳。
“客人大人,您是要买发梳么?”店主热情地招呼上来。
冲田摇头,指着宗次郎说,“想给他买点小礼物。”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发梳就太过时了,自然要选这个了。”店主将两人引到一个五彩缤纷的货台前,“这是现在最时兴的饰物,叫缎带,是正宗的西洋货哦。物美价廉,式样又多。如今的年轻女孩子没有不喜欢的。长发短发都能用。”
最终,两人帮神乐选了一根湖绿色的缎带,店主很热心地教宗次郎如何绑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冲田回头又看了看那几把发梳,脑中再次闪过模糊的画面,紫色的梳子从黑色的发丝间滑过……
“师傅,我们可以回岚山了吧。”宗次郎小心地将缎带收好,对冲田说道。
“嗯,再去一个地方,我们就出发。”
专称寺后的墓园。雪见正静静地立在冲田的墓前。
——总司,现在你都知道了,如果阿一答应做桂先生的保镖,你会责怪他么?会认为是对新选组的背叛么?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选择呢?
说到底,是想让阿一活下来的我太自私了吗?!明知跟随你们的脚步,死在战场上,才是他最想要的结局……那样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吧。
可是,我真的想你们都能活着,好好地活下来。
……
前方已经能看见专称寺的山门。鼻尖忽然嗅到一阵馥郁的血味,心悸瞬间传来,喉间的僵硬感也慢慢明显……冲田一把撑住路边的树干,今天明明是朔月之日,为何对血味还如此敏感?!
“师傅?你怎么呢?”
冲田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我没事,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吧。”
宗次郎点头,朝前面看了看道:“师傅是想去前面的寺庙么?很近了,去寺里休息不是更好?”
“没关系,这里就好。”冲田靠在树干上,额上已经渗出冷汗,他不敢再靠近那血味的源头,克制那种冲动已经让他连往回走的力气都不够了。
过了一阵子,血味慢慢淡去了。他站直身体,抬眼,却见身前的宗次郎正看着前方出神。
“看什么呢?”
“刚刚走出来的那个人好像是我上次失手的那个漂亮姐姐了。”
冲田回头,只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朝路的另一边远去,是她身上的血味么?!
墓前,碑上的水痕清晰可见,新插上的花束还带着水珠……
“冲田总司?!”宗次郎将墓碑上名字念出声来,“难道那个姐姐是来拜祭师傅你的?!”
冲田心中一动,朝着寺外追去,但那血味消失得太快,已经辨不出踪影。
马车早已经等候在了寺外的大路边,雪见上了车,对风间道:“谢谢!”
“不用,我不过是代姑姑做这些事情而已。”
“不止是这个……还有这一年里代我去祭拜他。”
“答应过你,自然会做到。但作为西之鬼的首领,我不能一直在东京待下去……不过,现在看来不久你应该就可以回来了吧。”
雪见眉头微蹙,回东京,就意味着阿一要答应桂先生的要求,她不想勉强他,不想他为了她委曲求全。
第60章 归宿 春意
正值春耕农忙,弟子们都在各自家里积极参加劳作,日新馆里显得很是冷清。
唰的一声,刀光划过,又一片一分为二的树叶飘然落地。
斋藤收刀,准备下一次的拔刀。
看见他周身的地上散落的那些半片半片的树叶,刀口齐整利落,而且,完全没有改变落下的轨迹,从哪里飘下,就落在哪里,划过的刀身竟没有带起一点风动,从一旁路过的山川赞叹道:“居合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吧。”
“哪里,大人过奖了。”斋藤回身。
“据说居合高手可以将捆成一卷竖在地上的草席,一段一段地斩断,而草席始终不倒。斩的刀数越多,就代表居合剑术越强,是吗?”
“嗯。因为,草席越矮,就越容易被砍倒。”
“那藤田你最好的成绩是多少刀?”
“十四。”
“……十四?!”山川吃惊,“我见过一个高手,斩过七刀,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斋藤脸色如常,没有得意,也没有讶异,只是平静地问道:“大人知道,居合为什么要用卷起来的草席练习么?”
山川摇头。
“因为草席卷起来的粗细和硬度跟人的脖颈最相似。出刀而草席不倒,就能保证实战的时候,对方人头落地。但人的脖子却没有草席那么长,能将草席斩断的次数越多,就能越准确地砍中对手的脖子。”
听着斋藤的解释,山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一击必杀,快速准确,就是居合拔刀术所追求的境界,是暗杀或是决斗最常使用的剑术。但拔刀术在战场上却不常用,大人不熟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真是让人心生绝望的剑法啊。”山川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叹道。作为会津家老,他很早就知道新选组的存在。虽然给予他们认可的容保公确有不拘一格降人才之意,但事实上,交给他们的任务只怕都是会津藩士不便执行的阴暗之事,这或许也正是维新志士怨恨新选组更甚于德川家的原因。
斋藤不语,京都的那段岁月,跟那些过激浪人和执行“天诛”的人斩无数次的狭路相逢,若不让对手绝望,那就只能是自己……
“不觉春天都来了,阿贞走了一个多月了,照说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啊。”山川看向院中已经半开的樱花说道,“……说到底,会津确实欠你和阿贞太多了。”
“不,与会津共同进退是我对副长的承诺。所以,欠她的是我……”
山川扯出一个笑容,拍拍斋藤的肩:“能保住御宸翰和容保公,会津已经别无所求,你为会津做的也够了。藤田,是时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