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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的枪响远远的传来,是妇孺都能驾驭的武器,简单却极具杀伤力。
没有武士,也不再需要刀,这是时代不可抗拒的洪流吧。
想起那些无辜死于武士刀下的生命,这样的时代也是被期待着的吧。
那么,与此相悖的新选组的众人又是在为什么在坚持着呢?
如果注定是一条结局凄惨的路,他们还会走下去吗?对剑术那么执着的大家,阿一也好,总司也好,将如何面对这样的时代到来?
“雪见小姐,可是在想新选组的那些人?”
雪见惊讶地看向绯村,不知道他何以猜到自己现在的想法。
“被我猜中了吗?”绯村笑得有些无奈,叹道“其实我也是一直在想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了。”
诶?雪见不解。
“雪见小姐来到长州后一直闷闷不乐,前些天听松子夫人偶然提到可能小姐有牵挂的人。回想小姐那日对桂先生说的关于选择阵营的一番话,我忽然有些了悟。小姐心里放不下的人很有可能是长州的敌人,能想到的也就是新选组的那些人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雪见一阵心惊,不知道该说是他心思缜密,还是自己幼稚天真。
第17章 警言 迷血
“那么,绯村桑不会因此觉得愤怒吗?他们是你的敌人吧。”
“是,也不是。”绯村面色平静,“长州与幕府是敌人,那么支持长州的人与支持幕府的人就是敌人,这样说我们是敌人。但是为什么支持长州或是幕府,或许原因大家却是一样的,或许想保护和想支持的与长州幕府都没有关系,只是身边的人而已。”
“绯村桑,你……”
绯村摇头道:“并不是我认识新选组的那些人。我只是因为阿巴才明白的。跟完全不认识的人为敌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旦了解你的对手再出手就会变得犹豫甚至是痛苦。何况,雪见小姐只是医者,本就是和阿巴一样是纷争之外的人,只是被迫牵扯进来的,记挂谁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我岂会因此而生气。”绯村依然云淡风轻的笑着。
“能听到这样的话,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和阿巴姐姐曾说的一样,绯村桑的确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但是,小姐还是要小心自己的言行,这也是今天来的目的。虽然我能理解,但这里毕竟是长州,新选组是一个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存在。你的周围也有带着各种各样目的的眼睛盯着你。就算是对松子夫人也不能随意提起,桂先生好几次险些死于新选组的手中。”绯村换了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转而又叹道,“我本是希望雪见小姐能从纷争中全身而退,所以才坚持将小姐救出新选组。不想冥冥中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但现在再把小姐送回去是不可能了,真是十分抱歉。”
绯村的警告让雪见为自己的天真汗颜:“绯村桑请不要这样说。若要绯村桑说抱歉的话,雪见就是不通事理的人了。”她望向远处,“谢谢绯村桑的忠告,关于新选组的事情,也请不要费心,毕竟绯村桑有绯村桑的立场,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为难。何况我对他们的牵挂也只是从一个医者的身份出发的,对那些人来说我也只有这一种身份……”
绯村感激的笑了,“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和他们也没什么碰面的机会了,否则我也不会对雪见小姐开口相问。你刚刚看到的那些手持枪械的士兵,那才是他们以后的对手。暗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刀的时代也过去了。桂先生的安全也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绯村桑没有在长州军里出任军职吗?”
“我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善于领导别人。除了剑术,别无所长。这样的我是不适合在军队里出任职务的。我只要看着新时代的到来就好。而且,这把刀下的亡魂已经够多了……”绯村将手放在插在腰侧的刀柄上。
雪见静静的看着这个身材不算高大的男人,力量强大,欲望单纯,又是一个风间完全不了解的那种人类。
“其实,绯村桑同新选组的一些人真的很像了。”
“是吗?也许吧,若不是各为其主,说不定也能把酒言欢的,遗憾了……”绯村感叹道。
把酒言欢?美好,但却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了。
“你知道武士的别名吗?”绯村突然问道。
雪见摇头。
“叫做左带刀。所以,将刀佩在右侧被视为对武士精神的不敬。就算是天生的左撇子,也会强行被纠正将刀佩在左侧,改用右手拔刀。”绯村顿了顿,“但新选组里却有一个人一直将刀佩在右侧,用左手拔刀。”
“嗯,是斋藤桑。我以为只是个人习惯的小差别,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区别。那么将刀佩在右边是武士不能接受的吗?”
绯村点头,“所以我对那个叫斋藤一的人印象非常深刻,不仅是因为他剑术了得,还因为好奇他如何能做到如此我行我素,一定是一个有着非常坚定信念的人吧。只是,对于武士来说信念愈坚定,在这个变革的时代就会愈痛苦。”
原来过去道场里的人不接受阿一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但即使是被群起而攻之,他都没有放弃手中的刀,亦没有换做右手,可见他对剑术本身的执着。绯村说的很对,阿一会是那个最痛苦的人……
好想回去他身边啊,就算是自己不是他喜欢的人,就算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但却不可能了。
因为绯村的提醒,雪见不敢再表现出任何郁郁的情绪,怕引来好意或是恶意的猜测。
她安分的做着医馆的工作,开心的赴松子夫人的邀约……
只有在一个人的夜里,她会放纵自己回想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一点一滴一颦一笑都在心里反复的走过。
再次见到罗刹面目的时候,雪见正在从松子夫人家回医馆的路上,她有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的错乱。
回神时身边护送她回家的士兵已经被砍到在地。
砍倒他的罗刹正伏在他身上舔食着伤口涌出的鲜血,而另一个则举着刀朝自己挥过来。
雪见躲避不及,呲一声,右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痛,立刻感觉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下来。
那罗刹迫不及待的舔食起刀上的血来,红瞳发出诡异的光彩,看向雪见的眼神更加热切,瞬间便到了她身前。
眼见那罗刹下一刀就会要了自己性命,雪见顾不得疼痛,拔出防身的短刀,用尽力气向眼前的人刺过去。
她原本没有带刀的习惯,这短刀是风间临走扔给她的,本不想要,但想到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远离纷争的人了,便还是收下了,没想到真能用上。
刀上传来阻力,那是刺中身体的反应。
自己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雪见抬头,眼前的罗刹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发色与瞳色,神情万分痛苦,举着刀的手仍然保持着姿势,但不知为何却没有挥下。
雪见慌忙松手,向后退去,短刀就这样直直的插在那个人的腹部。
那人像是被瞬间下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刚刚还在舔食血液的另一个罗刹,此时却像是受到某种蛊惑似的,也向雪见走过来。
手里已经没了武器,雪见只得转身就跑。
砰砰,两声枪响。
一个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举起的枪冒着烟,而中枪的并不是自己。
“呀咧呀咧,差点就丢了公主大人的命了。”高高束起的长卷发在脑后嚣张的晃动,是那个叫不知火的鬼族。
也不管雪见的反应,不知火径直向倒地的罗刹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人的身体,然后走到被雪见刺中的罗刹面前,伸出手指在那人胸前一点,雕像般的身体瞬间瘫倒。
雪见大惊,他死了?!
“哦哦哦……”不知火发出一串声调逐渐升高的惊呼,深深的看了雪见一眼,然后弯下腰将雪见的短刀拔出,擦拭干净,又捡回扔在一边的刀鞘,将刀收好,向她走过来。
“少爷给的刀可不能随便丢掉。”不知火将刀递给雪见。
“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这是少爷的吩咐。”他咧嘴一笑。
风间?他让人来保护自己?
“公主大人,请吧。”
“去哪儿?为什么要这么叫我?”别扭的称呼让雪见很不自在。
“当然是回医馆。”不知火扬眉,“这称呼嘛,叫着顺口呗……”
“但是,这个……”雪见不再跟他纠缠称呼的问题,指着那两个罗刹的尸体。
“难道公主大人要帮他们超度么?”不知火笑得十分夸张:“你以为这种东西会让人随便看到?自然有人会来收拾的。”
接下来的几天,不知火几乎对雪见如影随形。
医馆的众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奇装异服,行为怪异的人非常好奇,但鉴于雪见的身份特殊,又都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雪见也很迷惑不知火的目的,受风间的吩咐保护她吗?
可是自己跟他们鬼族的关系甚至算不上友好,难道又是受人所托?
更让她在意的是那晚罗刹的事。难道长州也有人在进行罗刹的研究?
自己的那一刀不论是力量还是位置对普通人都不算是非常致命的,怎么会让那个罗刹瞬间毙命?
果然几天后风间和天雾也风尘仆仆的出现了。
风间静静地听完了不知火对那晚的描述,脸色沉静,看着雪见的红瞳深邃莫测。然后对天雾说道:“天雾,你怎么看?”
“应该是纲道弄出的那些赝品。他果然来长州了。难道长州接受了他的那个计划?”
“我说的是她的事情。”风间指着雪见说道。
“少爷估计得不错,那些赝品对她的血有感应,现在看来还不止于此。”
雪见有一肚子的疑问,他们的对话更是句句都像有秘密,但她知道问了也没用,只能等他们开口。
风间沉默良久,然后忽然拔出了刀,但却是在自己手指上划出一个口子,将血滴在桌子上。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