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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事出突然,施静这招还击几乎完全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反应,故而力道是一点儿都没有控制。眼看着这一击便要落在那原随云的身上,她心中暗暗叫苦,身法上却是半点儿都不含糊,立刻旋身后撤,拼命收招儿。千钧一发之际,总算是堪堪收住,没有将他整个人打翻在当场。
白费了半天劲儿,还把自己累够呛,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经历,不过原随云毕竟是原随云,这种武林世家的公子哥儿,教养甚好,总是能在恰当的时间说出最恰当的话来。
比如,施静好不容易阻止了这个乌龙,刚刚站稳,就听见他微笑着道:“司徒宫主武功果然已经登峰造极,这一招儿‘海纳百川’实在惊艳。”
施静苦笑着道:“原公子过奖了,此处黑暗之极,仓皇间分辨不清敌友,险些误伤了公子,倒是我唐突了。”
原随云微笑着道:“是在下无礼在先,还望司徒宫主万万不要见怪。”
虽然事情不是不能这么说,但是此中的真相本来就是大家一起乌龙了,可以说是各有责任。然则现下被这原随云这么一说,总是让人分外舒服,施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原公子客气了,若不是公子甫一交手便认出我来,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躺倒在地了。”
原随云微笑道:“因着此处凶险异常,方才刚刚发生了些不好的事,让人措手不及,宫主恰好在此时出现,故而在下才会误将宫主也误认为敌对之人,实在是惭愧之至。至于宫主方才所言,实在也是太过自谦。方才宫主那一手功夫之精妙实在让人叹为观止,而那收发自如的功力更是令在下望尘莫及。”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方才继续道:“若是方才宫主不收手,恐怕现在躺倒在这里的,便是原某了。”
施静有些尴尬地一笑,讪讪道:“原公子实在乃谦谦君子,只是这处主人倒是好没意思,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倒是要咱们黑灯瞎火地看不清方向,弄出自家人打自家人的笑话了。”
原随云的语声也凝重了不少,低声道:“司徒宫主,说来此事也是在下的不是,那位……”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得洞口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不用转头看,便知道,这石洞中竟然忽然滚进来了巨石一类的机关。
施静面色大变,那边原随云也已经惊呼出声:“宫主小心,这机关又来了。”
为什么是“又”?
还来不及细想,那巨石眼看着就滚到了,施静只有匆忙闪避,同时点了点头道:“原公子也请小心。”
话没说完,她只觉得地面忽然一震,不知道又发生了神马,她居然身不由己地往下栽去。
我擦,不带这么狠吧?
巨石翻滚还不够,还要玩儿天塌地陷这一套么?
施静本能地想纵身从下坠的半空中飞上去,以她现时的武功,飞是也飞起来了,奈何四周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这冷冰冰、黑黢黢的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实在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她正在那里悬空着囧囧有神,完全不知道是该的时候,却忽然听得一个清雅之极的声音柔声道:“司徒宫主,请恕在下得罪了。”
紧跟着,一双手便从旁边伸了过来,牢牢抱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往旁边一带。
施静只觉得耳畔风声虎虎,竟似重新飞了起来。黑暗之中,环着自己的手臂纤瘦却有力,虽则肌肤相亲,却也没有半分轻渎之意。
最重要的是,能在黑暗中如此抱着个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除了那位翩翩佳公子原随云,大约也不会有人能做到了。
然则,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完美的表现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与无花的初见,施静终究还是忍不住缓缓叹了口气,把开始从心里往外冒的桃花心儿压了下去。
不是没想过自己走,但考虑到现下的情势,她却也只有认命地窝在他的怀里,老实地没有动。
可是,果然还是总感觉心里有点儿不太踏实啊,但愿,他真的不是敌人才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是病,得治。
她没那么倒霉,连着两次遇到的都是这种骨灰级的表演帝吧?
施静暗暗摇了摇头,竭力保持着乐观的精神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一直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居然都忘记了没有跟人家道谢。
这么久的沉默,怎么说也太有些尴尬了……内个……
要说点儿啥好呢?
她正在那里发愁,却忽然听得原随云轻声道:“宫主可是有何为难之事?”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抱歉地道:“可是在下如此唐突之举,惹宫主不快了?”
完蛋,这都能被发现,您老也太神了吧?
但是,真心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啊,兄弟。
喵的,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这种黑暗的洞窟里的孤男寡女啥的……好像是有点儿那个啊……
为了阻止自己越来越不像话的走神儿,施静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还未多谢公子勇施援手呢。多谢公子仗义,妾身不胜感激。”
啊,呸,这是啥?
连妾身都出来了。
莫非是石观音上身了不成?
一定是这石洞里太黑的原因,所以她才会乱讲话。
好在,这石洞够黑,就算脸红了,也看不见。
她默默地做着心理建设,压根儿就忘记了,这原随云本来就是看不见的——而这种事,他压根儿也就不必看。
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了。
因为,他的眼睛,长在心上。
当然,这一切施静当时一无所知,她真忙着同跟他单独相处的尴尬作斗争,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脸皮薄神马的,真是要不得的。
如果她当时脸皮够厚,一定就能发现,这位什么都看不见的原公子,居然好像对这黑暗的洞窟十分熟悉。
或者太熟悉了些。
简直就像是他自己的家一般了。
这一点,对于一个生长在武林世家、本来该安安静静宅在无争山庄里弹琴、赋诗的、特别还是双目失明的公子哥儿来说,不是太过不同寻常了么?
可惜,施静完全没有感觉到,因为就在她尴尬走神儿的期间,原随云已经带着她安然避开了各种机关的暗算,到达了一处较为宽敞和平坦的大厅。
几乎是一踏入那座大厅,身后便传来了巨大的压轧声。
不必用眼睛去看,施静已经能够猜到,想必是一扇极其厚重的石门,已经将他们的来路封闭了。
这妥妥的是密室囚禁的节奏啊。她心中气愤,方待开口质问,却听得原随云已经沉声道:“阁下便是如此款待上门的贵客么?”
他的声音中想必是暗蕴了功力,居然在寂静之中传出去了好远。
片刻之后,便听得有个沉闷、嘶哑的声音,缓缓道:”佳客远来,有失远迎,是吾之过。〃作者有话要说:璞,蝙蝠专场,乃值得拥有尼奏凯
第71章 〇七一买卖
这句话;不过短短十二字;这个人说得却是极缓慢、极低沉;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十分奇怪;在空旷的石头大厅里,带着种“嗡嗡”的回声;让人从心底往外渗出一股子寒意来。
显见得来人功力不弱,对施静和原随云的行动也早就了如指掌;大约多半便是此间的主人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自称“蝙蝠”习惯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一副藏头露尾的模样;实在让人不爽。
不仅如此;这声音好似被刻意压低过;很明显,说话的人并不想让人听出他真正的声音,居然进行了巧妙的变化。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施静直到他把一句话都说完,也没分清他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更不要说判断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
想到进入到这个山洞中之后的杯催遭遇,施静心中不快,当即扬声道:“不知道阁下将我等请来所为何事?”
那声音冷笑着道:“未料到阁下如此年纪,便有此等功力,看来神水宫新任宫主,倒也不是个除了血脉一无是处的女子。”
听得他话里话外暗指自己与水母阴姬的关系,施静心中也不免一凛。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但既然得知了此时,看来这位倒是有些能耐,而她注定也不能再借着自己从未怎么行走过江湖这一点儿充当掩护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种人面前装傻,恐怕无异于跳梁小丑了,故而施静索性淡淡笑道:“承蒙阁下如此赞誉,只是身为此间主人,如此藏头露尾,实非君子所为。”
那声音“桀桀”一笑,嘶声道:“便是这脾气不甚好,倒似随了阴姬,并没半点儿肖似你父亲。”
听见“你父亲”这三个字,施静完全无法保持淡定了,不由自主地道:“你说什么?”同时她的整个人已经如同大鸟一般飞起,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扑去。
按照水母阴姬的命令,不论是谁,只要提起与她父亲相关的事情,都绝对不能放过。
因为,这是神水宫的秘密、水母阴姬的禁忌。
她既然为人子女,又继承了神水宫,自然要牢牢守住水母阴姬的命令。
任何人都不能提起那个人,虽然,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他,但,除了她,谁都不能知道他的身份。
方才她引逗着这个人说话,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确定他的方位,谁料到他竟忽然发此惊人之语。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谁知道他等会儿又会捅出什么事儿来。原随云虽然看着不似那种大嘴巴的人,但是,毕竟是外人,有很多事,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即使是他,也不行。
故而,施静也不敢再耽搁,当即冲过去,想让那声音闭嘴了。
此前她已经听出这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