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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这证明你对我也非无情无意。”
她也不太确定对这个热情、体贴而英俊的追求者是何
感觉。整晚,他都没有离开她身边,而且在皇上要求下,
珍妮踢掉鞋子,在水池边翩然起舞时,仍能感觉到他的目
光——似乎在守望着,等待着。可是除了再次出席下一次
的宴会外,他还想得到什么呢?
当她的表演结束后,他对她表现得殷勤而率直,象个
中世纪武士一样用披肩围住她抱起,任她愤怒地叫骂着:
“罗上校,你疯啦?放我下来,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他的语气竟然很严肃:“今晚,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
是在为我而舞,你知道我的眼光,你的身体在挑逗我、嘲
弄我,向我展示着。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挑战。”
“快放我下来!”她愤怒地挣扎着,但他只是狂笑,“你
知道这对我的名声将造成多大的损害吗?那些客人,还有
我们的朋友都看到你把我抱去,在这……”
她看到他要抱她去那里时,她的声音哽住了。那是他
们骑马时发现的一间小而荒无的别墅。那时他曾满不在乎
地说:“这儿真是作爱的好场所!瞧,屋檐倾颓,月亮射进
来……”奇Qīsuū。сom书
他带她进去,把她放在一张临时做成的沙发上,铺有
垫褥和柔软的丝绸被:“这是特别为可爱而高级的交际花设
置的,小珍妮,你是东方的苏丹王最渴慕的奖赏。”
他脸上决然的表情使她害怕,他开始脱衣了。哦,如
果他的眼睛更深蓝,象暴风雨的天空,他的头发黑如印第
安人就好了!真的,那她就会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中。当
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为何总想到摩斯迪呢?
“小野花,小吉普塞女郎,你太沉默了,别害怕!”他
声音低沉热情地走向她,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摩沙着她的肌
肤,使她的感觉麻木了,不再害羞退缩。她想,他不会再
纠缠我的,我再也不要见到他,然后一种近乎呜咽的感
觉,使珍妮抛却了顾忌,把自己投入这个坚决、困惑的男
人怀中。当他喘息渐慢,静躺在她身边时,他的反应甚至
更令珍妮惊愕。
“唉,正如我所料,你是个天生的娼妓。珍妮,我一
直希望能从你身上得到不同于其他女人的东西,因为你的
身世那么不凡。”
“什么?”她撑起手肘不解地瞪着他看,“你是什么意
思?你有什么毛病啊?”
“我很正常啊!我只是不象一般男人那么容易满足罢
了!真的,”他伸出一只脚压住她使她安静,“小宝贝,我交
往过的女人太多了,我知道一个女人能全心全意地奉献才
是最重要的,这时即使是拥抱也有一种温暖和热情。而今
晚,你的怀中毫无真情,你的舞也是骗人的!”
“哦,”她气愤地喘不过气,“罗上校,你要求的未免太
多了罢!你象战利品一样把我带到这里,而后我屈服了。
你当然不可能从一个妓女的身上得到什么。真的,你的自
负自信让人受个了”!
“我也发现你白白浪费了你的热情和你的潜力,真是
可惜!好了,别想走了——至少我们总可以坦诚相待吧!
嗯?你愿意吗?”
他的脸仍保持一贯嘲讽的微笑看着她,她调过头去。
“哦,我求你,你到底还想得到什么?难道要我再挤出一
点干枯的的感情吗?这就是你要我承认的吗”
“对,我要你对自己承认这个事实,而不是对我!你
并没有爱上雷上尉,否则,你就不会离开墨西哥城,也不
会挑逗我,但你真的爱过吗,你能爱吗?还是你的丈夫已
带走你的心?”
“是的!”她疯狂地吼着,“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如果你
一定要折磨我,我就告诉你,我爱他,我到现在还深爱
他,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吗?”
“也许我早该猜到,有太多线索了。城里半数男人都
为你如痴如狂,而你却只爱一个鬼,难道他真是个鬼吗?
你确定吗?”
她定定地注视他,脸色发白。她突然非常害怕,害怕
他会告诉她恐怖得难以面对的事。
“怎么啦?你的脸好白。你不想知道我要告诉你的好
消息吗?”罗明的声音缓和下来,几乎有丝残忍,“你应该庆
幸我是个心很软的人,我不忍心看一个漂亮的女人受苦。
女士,你准备接受这件令你欣喜的事吧。你的丈大还活
着。”
她仍然瞪着他,好久好久,他的声音在她麻木的脑中
回响着。然后她痛苦地尖叫一声,在他的身体下挣扎着:
“哦,天,不要骗我!不要!为何要这样折磨我?他已经
死了,我亲眼看到的!我真想和他一起去了。哦,天,如
果我不是这样软弱,我会和他一起去的。”
“可是,小宝贝,这不是太可惜了吗?想想你和他重
逢后将会多么快乐!只是——”他的声音沉缓,变得比较
委婉了,而她则等待接受更大的打击——只是,他现在恐
怕不象从前那样有男子气概了,我们的狱卒对华瑞兹党人
都很残酷,也许他现在反而希望他们杀了他!”
…………………
十五 名妓
摩斯迪仍活着,是因为他的身体坚持要活下去,如此
而已。当他偶尔清醒,模糊地想着为何还活着时,他只记
得自己躺在货车板上,手脚被捆绑着,忍受着无休无止的
颠簸行程,过了一会儿,他又会沉入痛苦、发高烧的黑暗
深渊中,忍受肉体上的疼痛。有一次,强烈的阳光几乎使
他目盲;另一次,有人弯身触摸他的背,他惭愧地听到自
己疯狂地尖叫着,又昏过去了。
稍后,当他的身体开始痊愈,逐渐能分辨周遭的景物
时,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置身于密室中,手臂向后反绑,四
肢都被长锁练铐住。地板好象是石板铺成,冷冰冰的。唯
一可能的动作就是爬行,甚至也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爬,
因为密室的宽度刚够容纳他的身体。
他想努力回忆发生的事情,但他太虚弱了,甚至无法
思考,只能再沉入昏睡中,不省人事。在他清醒的头一天
中,牢门底下的小开口曾经开过,有人放进一个装了烂泥
糊的锡碟子,他几乎看不清楚。只听到一声大吼:“美国
猪,如果你还活着,你最好把它吃掉。”
他突然觉得饥肠辘辘,胃壁纠结在一起,干裂的唇中
也分泌出唾液来,他爬到盘子前,象只狗一样的舔着,什
么也不在乎,只希望能缓和那胃肠的饥饿。
他吃了又睡,过了一会儿,侍卫走过来,把他半拖半
拉地拖到阴暗的牢狱医官处。
“蓝眼睛,你又决定活下去啦?幸好你身体很强壮,
恢复得很快。”这医生是个瘦高的年轻人,穿着皇家军队的
制服,他轻蔑地笑笑,用手指挖弄着斯迪背的伤口,“你应
该感谢我救了你一命。你早该死的,只是我们需要你上银
矿区工作;我们军队需要钱用!”斯迪沉默不语,这年轻的
医官看到了又纵声大笑,“你一定使那个送你来此的法同上
校非常生气!你是个华瑞兹党徒,身上却盖有法国徽章,
这可真刺激,不是吗?你是个美国人,但你昏迷时却讲着
西班牙文和法文。为什么这样一个语文学者会落到这种地
步,希望你以后能告诉我!”
其后的几星期中,斯迪也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他的心
智精神依旧迟钝无力,到最后他只希望能一死了之。
矿坑是深埋在山凹中的通道,和密室的走道相通,以
便于这些可怜的犯人在此工作。许多人都死了。这儿没有
阳光,他们对日夜甚至时间部毫无概念。他们的腿和手腕
上都绑上锁链,当他们离开密室工作时,他们就像一队形
容枯搞的残兵,紧锁在一起。三个人共住一间窄小肮脏的
牢房。
对骄做自负的摩斯迪而言,这种生不如死,连禽兽都
不如的生活,才真是最难以忍受的事。他憎恶自己懦弱,
他渴望能死去,但他的身体却强迫他活下去。他最初想反
抗一些难以忍受的待遇。但是监狱守卫早已习惯于对付这
类人。他在不断的抽打、禁食、禁闭、双手反扣于墙上不
得动弹的折磨下,终于屈服了。
他不再顽抗时,他们就放他回去工作。他的身体机械
地执行着各种要求,而他的心智紧闭,几乎停止思考。他
们工作的矿坑,只比黑漆的囚牢稍有光线。摇曳的橘红色
灯火照在每个汗水淋漓、肌肉绷紧、鼻孔和嘴巴不停喘气
的身体上。守卫的鞭子抽在他们的背、小腹和大腿上,提
醒他们自己仍然活着。现实就是无止尽的痛苦、呻吟,半
空的胃和畏缩地望着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如果某个人在守
卫的鞭苔下没有呻吟或哀嚎就是死了。他们没有名字,也
早已习惯被人以“嘿”“你这只狗!”“脏货!”来呼唤了。他们
唯一期待的解脱就是“死亡”,常有犯人会用身上的锁链把
自己绞死。
一天晚上,年轻的医官派人去请那个“蓝眼睛”来。他
刚吃完饭,斯迪就被带进来。杯盘狼藉的餐桌和烟草味就
象是致命的一掌,使期迪突然饥饿难耐,摇头晃脑的。守
卫揍了他一拳,并把他按在墙上,他卑屈地靠墙站,就像动
物,听医官嘲弄地谈着:“你变成这副模样,实在可惜。你
以前应该是个美男子,现在你和其他肮脏、皱缩的动物一
样了。可是——”声音慢下来,似乎在考虑着。斯迪把头
靠在冰冷的墙上,只听到医官又说:“你们可似离开一下,
我很安全,别担心。我想他也没力气作乱。”然后他就听到
那两个守卫吃吃地笑着,也记起他们所说有关医官的流言。
稍后,当他们半拖半拉地把他拉回牢房时,他们的笑
声愈发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