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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也不大喜欢这种情形,不过,这不就是我们打仗的目的吗?
她与一位艾上校喝甜酒时,摩斯迪漫步而过,苏亚出
声叫住他:“咦,这不是贺将军派来‘照顾,我的那位好心的
上尉吗?你玩得愉快吗,上尉?、
他礼貌地向她鞠躬,她却看出他眼中的怒意:“还不错,
夫人,你呢?,”
他可真会装傻呀,明知他今天不值班,她却仍然甜甜
地笑着问:“今晚你要送我回家吗?
“我相信汉斯少校已经自愿负这个愉快的任务了。”这
次他的眼睛却是笑着的。
上校清清喉咙,苏亚向他展现最美的笑容说:“上校,
你们军官都那么害羞吗?我每天都见到这位上尉,可是他
甚至不懂得该请我跳舞呢!”
这次他逃不掉了,上校已经不耐地说:“上尉,你不会
让太太认为我们是野蛮人吧?”
乐队已奏起华尔兹,摩斯迪弯腰对她说“这真是我的荣幸。”
他的舞跳得很好,但并未把她拥得很紧,她以为他在
生气,不过他似乎只觉得好玩。
“你早该请我跳舞的!她忿忿他说,他却调皮地笑。
“你是参议员的妻子呢,甜蜜的苏亚,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
尉,按理不应该……”
“你的理由可真多!”她狠狠地打断他的话,可是他不愿跟她吵。
“我没想到你会来,”他轻轻他说,“你丈夫不在,这样
出门招摇,合适吗?威廉当然知道,我写过信,他要我多交一
些朋友,而且又是贺将军亲自邀请,他和威廉是老朋友。”
“想不到你的丈夫这样开通,我替你高兴。”
她严厉地看他一眼,忍不住认为他是不是急着想回,
的舞伴身边去。他拥住那女孩和她笑逐颜汗的样儿,显示
他们之间并不寻常,“可是她对他的了解。使她不敢多问。
摩斯迪没再请她跳舞,送她回家的是汉斯少校,明知
斯迪不可能来,她还是等了好儿个小时。
战争由春天拖到夏天,他们的关系也持续着。
她丈夫按时写信给她,政治和其它的商务使他忙于奔
波,虽然他很想念她,可是战时的旅行毕竟过分危险。有
时她会恨他的离开,而且渴望得到他回来时将带给她的安
全感和理智。她有时会很绝望地想,我现在在做什么?我
已经变成什么样的人了?可是她不敢面对那个答案,她是
摩斯迪的情妇,是他众多的女人之一一一但她仍不愿承认
他们之间只有肉体关系。、因此她虽明知他通常会回避或闪
开她的问题,她仍然零碎地探出有关于他的一点资料。“
他当然比她年轻,才二十四岁,因为会说法语才奉派
来新奥尔良。他显然旅行过很多地方,但是他不肯说出详
情,只有一次提起曾在法国住过两年半,却不肯回答是怎么去的。
“我的——继女住在巴黎,”苏亚说,“威廉说等战争结
束才要接她回来。
“哦?”他毫不感到兴趣,迳自低头吻她,苏亚的话题
就如此打断了。
有一次他们在林中约会,他迟到了,俏然无声走到她
身后的身影,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我的天,你真象头猫
一一一甚至更象野蛮的印第安人!~
“我是印第安人呀!我在康曼奇部落住过三年,如果
我那时见到你,也许会取下你这张美丽的头皮来装饰我的腰带一…
”他正把她的头发放下来,苏亚有点相信地抖了一下
“你真的很象野人一一你有些地方非常野蛮而且不文
明,我认为你的行为好象不受道德规范或良心的约束,这
点叫我害怕。”他笑着亲吻她,这个话题便又过去了。
苏亚常想到维持关系的危险和将来必然的后果,却提
不起勇气结束它。他们已惯于一起外出骑马,有一天早上
她久等他不来,中午刚过却来了一位陌生的上士。
“摩迪斯上尉呢?”她的愤怒使她直率提出心中的疑
问,可是来人却似乎不大愿意讲,经她强硬的质问后,才
说出摩斯迪上尉昨夜为了一个女人跟上级军官——汉斯少
校决斗,少校伤势严重。”天老爷!他们会把他怎么样?他
现在人在哪里?
她的急切已有些过分,但她忍不住。上士搓搓脚喃喃
说,上尉目前已经被捕,如果少校不治,可能会被处死。
“天!这个女人是谁?”上士先不肯说,但在她威胁要
亲自去找将军后,才说出实情。
据说她是上尉的情妇,当然这只是谣言,、不过上尉昨、
晚和她上街则是事实,他们不知为何和汉斯少校起了冲
突,两人就去了一个废弃的坟场决斗。后来苏亚才从她的
朋友口中得知,那女人是个混血儿。
多年训练和淑女的身份,使她不屑地耸耸肩说她一向
就不信任这个男人一…他有一种邪恶的本质;许多朋友还
为她庆幸,其实她内心非常愤怒,而且彻底地唾弃了摩斯
迪,她希望他们赶快将他处死,也希望她的丈夫早日回来
带她脱离战乱和由战乱带未的迷惘。
vv 两个星期的监禁下来,摩斯迪只希望事情赶快有个变化,他宁
可面对刽了手也不愿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悄况中徘
徊。他一向喜爱户外生活和广阔的空间给他的自由之感;
如今不管他再怎么愤怒,依旧被关在这小小的囚室之中。“
除了踱步外,他也逼自己看点书:’那是他从巴黎的大 学毕业
以后就很少接触的东西。然后想起他在伦敦认识的
一位印度老医生,他们曾结伴同游意大利和法国,途中老
医生曾向他传授瑜咖的静坐和心智的力量。他那时的心情
没那么哲学化,如今却有的是时间一一一是多是少就看他怎
么想了一一一于是他便把那一套瑜咖拿出来思索和演练,竟
然真的发现,一个人的力量来自他内在的本身,以及他这
个人其实也只是其中之一部分的“知识”
“我们不向外求,对我们来说,每个人都是神,每个
人都有值得去了解和探讨的‘能’。”
只有原来跟着斯迪的中士。送来食物、少校的病况以
及将军的情绪等消息,”此外就是他们为她决斗的美丽的丹
妮,,她一向是个最完美的情妇——单纯、柔顺、初解人
事:“她不顾守卫有色的眼光以及偎亵的言语,每天部来看
他,给他带来新鲜的水果、他要的书籍和许多的眼泪。
他们用法语交谈,、不让在外面流连的士兵听懂,他很
烦她那些眼泪,有时以为他已把她骂走了,可是她还是每
天都来。苏亚则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也不敢奢望,事实上
她愈未愈多的要求已使他渐生摆脱之心,如今他很快便将
她置诸脑后了。事实上,除了他的母亲外,只有一个女人
不容易忘怀,那就是他康曼奇族的妻了,他十五岁时就娶了
她,后来她在一次与阿帕奇族的冲突中怀着他的孩了战
死了.此后,他不曾再爱过,即使他曾经费心去撩拨一个
女人,那也只是因为他喜欢占有一个热情的女人。苏亚已
使他生厌,但丹妮的真纯和自然使他忍不住怜惜她:
斯迪被囚的第十五天晚上,汉斯少校过世了,斯迪花
了一夜的时间写信给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祖父。他知道军
人不能决斗,而贺将军为了维持新奥尔良的秩序,必须杀
一儆百。斯迪了解将军的苦心,他虽然并不特别想死,至
少并不害怕。他曾多次在死亡边缘徘徊,有时甚至去引诱
它。他喜欢冒险,也喜欢冒险带来的刺激,唯一遗憾的是
这种死法太懦弱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们却把他带到将军私人办公室。
贺将军见他进来,愤怒而不悦地站了起来,原来站在窗
前的一位便装人士同时转过身,灰色眼睛冷静地打量斯迪。
贺将军挥手让守卫退下去,皱着眉对那位便装人士
说:“毕先生,这位就是你要的人、一个大胆而不守规矩的
傻瓜,可是他也许正合你的需要。”而后冷冷地对斯迪说:
“上尉,毕先生来自华盛顿军方的特勤组,今后你就归他
指挥,看来他研究你的资料已有好一段时间了。”
chu他说完即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僵硬的动作表示出
他的不满意。那人一言不发地过去坐在将军的位子上,翻
动桌上的资料好一会后;才抬起头,接住摩斯迪满含戒意的眼光。
“上尉,你的资料应该都在这里了,不过我还有几个
疑问,想请你替我解答。”
毕吉姆给斯迪的第一印象是普通而且没有色彩,但半
个小时后他却对他惊人的才智与渊博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
地,他对摩斯迪甚为了解,略有不懂的地方则以坦率的问
题要求说明,斯迪倒也很但白,反正他没有损失,甚个或
许会有些收获,因为毕先生如果没有目的不会老远从华盛顿赶来。
虽然如此,但当毕吉姆表明是要提供他一个工作时,
他还是吃了一惊。古姆同时说出可能的危险:“技术上来
说,。你是个逃兵,事实上你仍然领上尉薪水,只是不穿制
服,名字也改入特勤组的名册。”他看看资料又抬起头,“你
游历过不少地方,也会说数种语言,你的新职也必须四处
旅行,也许去欧洲,那儿正有许多南方的间谍在争取各种
支持,也或许去西部边域。’”你来自西部,那儿今后也将成
为你主要的活动基地,偶尔派你去墨西哥。我们会派各种
人带着各种命令跟你联络,所有这些当然都会极为危险,
不过你对危险应该也不陌生才是。…
毕吉姆的眼光定了一下:“万一你的身份暴露,我们当
然不会承认你和你的任何行动是军方所指派,我相信你能
了解这一点吧?”
斯迪在他询问的眼光厂,极其挖苦他说:“噢~——当然啦,”
毕吉姆微微一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