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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上尉听见珍妮被拉走的尖叫,听见苏亚害怕和
同情的低泣。他不顾本身的虚弱,勉强地坐起来,痛得只
好紧闭眼睛,等他张眼时,她和那些人都不见了。
…………………
八 炼狱
每根骨头都痛着和因疲倦而半昏眩的珍妮坚信,他们
已骑了一辈子的马。黑夜早就来临。马蹄仍不歇止,仅较
为缓慢而已。她不知身在何处或将往哪里去,而且也不愿
关心了。山区天气很冷,她的衣服又因骑马过河时整个浸
湿了,现在正贴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她只知道他们是在
山里,有些人已分了自己的一部分金子后分道扬镳了。
起初她还猜他们是上匪还是华瑞兹党?也算过人和记
过他们的去向,不过如今这些早就无关紧要了。天老爷,
几时才休息呀?珍妮觉得自己累得快昏过去了。起初她也
扭动着想让自己从鞍上跌下去,被他打过两次耳光,现在
还觉得头昏。她被迫坐在他的身前,双手绑在背后,她一
想挣扎他就用长枪勒在她的胸下,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今她疲软下来;仅恹恹地倚着他,无法计较,甚至
还有些想感谢他用温暖的披巾盖住她的肩,她像受了伤的
野兽般不自觉地轻声呻吟,为什么不停下来?有停下来的
可能吗?。
好像好几个小时后,他们才在一块巨石阴影下停住,
她僵硬而且无力抵抗,听任摩斯迪将她抱下马安置在石壁
边。其他人默默地挥刀砍下树枝,迅速搭成一个小小藏身
处,从鞍袋中拿食料喂马,打些干草拭去马汗的同时,一
边跟他低低他说着话。令晚显然是不会起营火了。
珍妮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牙齿格格作响,摩斯迪拿来
床毯子裹住她还是没用。他蹲在她身旁,解开绑住她手
的皮索,用力地搓着,她已无力抽回,而已紧扣人肉里的
皮索确实已使她的手因血液不流通而麻木了,在他的搓揉
下似乎渐渐有了知觉。
彼此轻声说话的人并始嚼食干牛肉、喝壶里的东西。
珍妮觉得他们似乎已很习惯这种生活,这些人是何来历?
摩斯迪为何跟他们混在一起?摩斯迪给她肉于,她严肃地
摇头拒绝,他喝过壶里的酒,把水壶送到她面前,她还是
转头不予理会。
“你抖得好像生病了似的,死于肺炎的人质对我们可
是没有用的!”他狠狠他说完,举手就捏住她颊上柔软的地
方要灌,珍妮只好乖乖喝了。灼烫的烈酒呛得她猛咳,不
过,不一会儿便在她的腹内凝成温暖的一块,渐渐发散到
四肢。他又给她肉干,这次她突然觉得饿了,所以乖乖接
下吃了。
其他人已打开毛毯卷悄然无声地躺下,摩斯迪起身伸
了个懒腰:“你最好也睡一下,我们两个小时后又要出发了“
她以为自己是累得听错了,两个小时!不可能!他一
定疯了,像任何会选这个可怕的国家居住的人一样疯了!
而他已弯下身重新绑好她的手,这次比较松些,她已受够
教训不再反抗了。他铺好毯子。让她躺下,然后若尤无事
地倚着她侧身躺下。她开始挣扎,可是他的手把她箍得太
紧,不一会儿就只好放弃挣扎而僵直地躺着。她轻轻笑了
两声。
“人的身体是这种天气里最好的取暖物。”他简明地
说。
她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无助,无奈地闭上嘴。她根本无
法阻止如果他想做什么,这想法令他浑身一颤,不过他什
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拥着她“直到她疼痛的身体渐渐暖
和起来而入睡。
结果却似乎立刻被叫醒,再度被他随便地拎到鞍上。
深蓝的天色随着他们更形深入山区而渐渐变成黎明,太阳
无情地照下来,有个男人拿出一顶彼旧的草帽,珍妮冷冷
地接受下来。
她已毫无时间和方向观念,反正总有好几天。这几天
内他们只在装水、喂马时稍作停留,她已习惯于肉干和辛
辣的酒。其他人已承认她是斯迪的犯人,所以不会再来打
扰她,事实上还因为她的冷静而有些佩服她。他们不知道
那是因为她的心智和身体的力量已完全被榨干,她已无法
体会任何情绪、甚至害怕了。她听到他们用“那个小妞”来
称呼她,而当她的衣服破到无法再补好时,其中最小的一
个,大约十八九岁模柞的男孩从他的鞍袋中拿出一套不怎
么干净的衣裤在众人的笑声中交给斯迪。
时间已近黄昏,山区渐冷,四周荒凉得让人心惊,他
们在树林间的一处空地停下来。珍妮早已惯于接受命令,
但斯迪要领她深入林间时,她却拒绝了。“我不要——我绝
不穿那些恶心的衣服!”
他嘲弄多于打趣地说:“难道你宁可像亚马逊战士一样
裸体而行?对我当然很有趣,可是对我那些朋友却嫌诱惑
太大了。”他改用严厉些的声音说:“珍妮,不要跟我争辩!
难道你要我动手?据我记得——当时我并未遇到太多困难
“噢!”她的脸刷地变白了,“你就真的那么下流?竟然
还敢提起——”
“你不要逼我,珍妮!”他语气中的警告之意使她害怕
而冰冷,“也不必再装模作样,除了我以外,还有凯尔以及
那个称你为未婚妻的法国上尉,你怎么解释?何必再玩这
种笨游戏!”
她的手指蜷曲起来,因极力制止自己不能去抓他那张
虚伪的脸而发痛。她上回抓伤的痕迹还留在他脸上,现在
她真希望自己当时挖出他的眼睛来。
她愤怒地咆哮着:“除了憎恨和鄙视外我对你根本没有
任何感觉了!摩斯迪,我恨你、恨你、恨你、你叫人恶
心!想到你曾经碰过我,我就想吐!不错!我宁可当凯
尔、马克或任何人的情妇,也不愿你这狗杂种再碰我一
下!”
他仍极力摆出印第安式的冷漠,不过从他倏忽变浊的
眼色和嘴角的白痕,可知她已刺穿他平日努力武装着的自
我控制。“多谢你常提醒我你有多恨我。”他最后终于说道,
并同时上前,她本能地抬手护住脸部,结果他只把衣服对
她扔过去,她不禁吸了口气,他却邪恶地笑了。
他们继续上路,然而自他们再度相遇以来,原本冷淡
沉默的关系已经变了。憎恨和鄙视渐渐高涨,她甚至觉得
自己会因愤怒而爆炸,那憎恨尖锐到已成为和吃喝及呼吸
一样的本能。她时时都可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强迫她倚
着他时感受到的体温,替她绑手或解开时的手劲以及以黝
黑的肤色为背景的蓝眼中的那抹捉弄。
她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他、反抗他。使他个得不强迫她
吃、喝、上马或睡在他身边。
“我恨你,小偷,杂种!”她不断地低声咒骂。他要是
听烦了,就用长枪横抵住她的胸部,使她痛得无法呼吸。
终于又恨又哭地瘫软下来。
她早已不明方向,不过那些人们可能是为了分散追兵
渐渐分头而去,等他们出了山区,来到一片荒野,只剩下
摩斯迪和珍妮两个人。她又开始害怕了,他会对她怎么
样?他要带她上哪儿?尤其在明白了他其实渴望占有她
时,她就更恐怖了”。
“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而且跟得很紧,很有技巧,我
想他们要的大概是你,珍妮小姐。他们是美国入,约有五
个,你父亲的动作可真够有效率呢!”
她不信地瞪着他:“怎么可能!我们走了没多久,我父
亲哪有时间······
他冷笑道:“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你的继母赶问厄尔
巴索后或许打了电报给你父亲,反正现在有人跟踪着我们
就是了。否则我们为什么分路?可是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
黄金,而是你,当然还有我,我相信你父亲对我必定早已
订好了计划,就看他抓不抓得到我了。”
天气热得几乎无法忍受,大地无尽无垠毫无变化。珍
妮觉得他们似乎绕着毫无意义的圈于打转。他真的认为有
人跟踪他们?此地任何人兽都不可能生存,可是他们却办
到了。这儿的水非常稀罕,可是摩斯迪却对每个水源一清
二楚。他的镇定使她害怕迷路的忧虑渐渐被冲淡了。
他们一路前行,大部分挨着耸立的峰影下面走。逃开
这无止境的奔波和永远的脏和热;有一次她在一个水洞中
看见自己的倒影,几乎认不出那脏得和他一样黑的人就是
自己了。
“我变成印第安人了!”她骂道,“甚至比他们还难看!
我们到底去那里?什么时候才停?”
他这时才不轻不重的说,他正带她回厄尔巴索。珍妮
不相信地瞪视着他。
“你疯了!厄尔巴索?我们现在不是在墨西哥吗?”
“本来是的,现在却己在新墨西哥州的阿帕奇区——
所以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乱叫!”
她的喉咙根本干得叫不出声来,可是她虽然憎恨地瞪
着他,却忍不住期待他是否己决定要释放她了?他却像明
了她的想法似的,马上嘲讽地笑了。
“别抱太大希望,珍妮。我到厄尔巴索有几个理由,
其中最主要的是那儿最不像是我会带你去的地方。我想我
己摆脱掉后面的人,不过我要先确定才行。”此外他便不肯
再多说。
他们于清晨时分抵达城镇的外围,她想到自己蓬头垢
面如丧家之犬的样子突然转过身来,马儿也随之后转,
他跟着咒骂了起来:“你又怎么啦?想摔断你那傻脖子不
成!”
“我这样子不能进城!。我不要被人当成游街的——”
他不生气了,反而笑着说:“你大概觉得自己颇像碰上
暴风雨的墨西哥蛮女吧,的确也是那样子呢!小妞!”
“可恶!你这种人真该下地狱!你这油嘴滑舌的猪,
我看你比我更像野人!”他想着,如果她知道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