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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霜见余相脸色柔和,因回道:“翠依姐姐正陪着夫人,夫人昨儿见着翠依姐姐绣花,也讨了块布,说是要做个东西给您,还求着我们保密呢!”
余清流果然露出一丝笑意,连那身后的不适感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哎呀!”元遥捏着自个儿第三次被扎住的食指,懊恼的看着那个歪七扭八的怪物事。
余清流身上的带的那个香囊日子也久了,香味也淡了许多。元遥本想自个儿新手重新做个,不想这女工活看似容易,做起来实在是难!
这事若是以往,元遥定是不愿做此女儿之事的。可是一是无聊,二是见翠依的绣活实在精致,心里羡慕才一时兴起来着。
翠依见元遥那细嫩手指上又添了针眼,惊慌的求道:“我的小公子啊,你可能别为难奴婢了?这若是让要老爷瞧见了,奴婢可真真没活路了!”
“清流……他是好人……”元遥试着想想余清流的宽厚善良之举,发现实在没什么适合例举的,只好挤出这干巴巴的一句。
“是啊,我是好人,所以你就敢这么糟蹋自己?”
那脸色微愠的高大男子,不是清流,又是何人?
元遥连忙将那个丑陋的残次品丢进满是碎布针钱的小竹篮里,笨拙的将手藏在身后,小声道:“清流……”
余清流自然不顾他那拙裂的隐藏,将那双小手揪出,郑重其事的撒上伤药,层层包扎起来。
元遥哭笑不得的望着被包成一团的食指,却又不敢说些什么。灵机一动,移开话题道:“余夫人呢?”
余清流不理他,冷冷向翠依警告道:“若是再让我瞧见公子少了一根毫毛,这相府你也不必呆了。”
翠依连忙跪下,磕了数下,才道恩离去。
“清流,”元遥抓住余相的衣襟,“你若是生气,骂我不就成了?翠依姐姐待我很好……”
余清流眼底一片黯色,捏起元遥下颌道:“那贱奴倒是有几分姿色,你心疼了?”
“你胡说什么!”元遥睁大一双杏眼,不明所以,“你、你明知……而且我这幅模样,你又瞎想些什么?!”
“若你不是这样呢?”
元遥不解。
余清流神色黯然,眼底潜过失落:“每次都是我逼着你,你是恨我的罢?我强迫你、威胁你,甚至利用你心软来以死相逼,你一定是恨透我了罢?”
“我……”我没有……元遥心道,却又听他说道。
“如果不是我私心作祟,你就不会遇上慈沙客栈那件事;如果不是我情不自禁,而是找了女子帮你解了药性,你就不会遇上后来那些事;如果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强迫你欢好,你就不会受这孕娠之辱;甚至,如果不是我强行将你从西月带离,你现在可能已是九五至尊了……
每次都是我,你一定恨透我了啊……”余清流闭上眼睛,掩下那心中情绪。
“不是,不是这样……”元遥攀上余相后背,紧紧搂住,泣声道,“我心中也是欢喜你的……也只欢喜你一人…你明明都是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还非要这样说呢?”
元遥越搂越紧,余清流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痛苦的扭曲着脸。元遥惊道:“清流,你怎么了?”
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却见余清流身上雪衣在后背那处湛出斑斑血迹!
元遥吓了一大跳,连忙要脱下他的衣衫,余清流作势要拦,却也被元遥的满面泪痕吓着了,只好顺着元遥的手褪下外衣。
“清流……”元遥捂住唇,层层包裹的纱布已被血染透,不难想像那下面是何等凄惨?
元遥伸出小手隔空抚着那些伤痕,哽咽道:“是老夫人打的吗?清流……清流……”
“莫哭,这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
“还说没什么……都这样了……爹爹不是给过你伤药吗?为什么不用?”
“岳父大人给的药,我怎么舍得用……”
“清流……呜呜……你好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余哥你这个腹黑的娃,我都不敢认你了!!!!
我是存稿箱,不知道能不能用~
咳、这婆婆不是就这样就打发滴。。。毕竟她和元遥还未正面交锋过哩~
啦啦啦~到了四十章了!哦耶~感谢TX们滴支持!
咳、据说收藏专栏粉有JQ……于是乎,大家顺便收了我吧~~
35
35、第四十一回 。。。
夜色如墨,已过立冬的夜晚冷得厉害。
饶是白应遥当时一并塞给余清流的金创药药效极快,却也是让他趴了三天才能下床。
值当吗?
余清流觉得很值当。每当瞧见元遥一满担忧,满目情长时,他的心就仿佛要溢出蜜来似的。心微微的疼,却是暖的。
愈发爱惜他,因为余清流知道,元遥已经完完全全是他的了……
等余清流后背的伤口好的差不多时,半月的休假已过了七天。
元遥倒是没再见过余老夫人,余三儿说老夫人带着四位小姐上香去了,他也就没在问。
可是,心里却是紧张万分。
好几次,都想开口问清流,老夫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类似的话。可是总是羞于问出口。
看着重伤的余清流,元遥很是纳闷,为什么他就不怕自己的爹?而他却一想到他的娘亲,就紧张的要命…
元遥仍是坚持自己做针线活儿,但并不仅仅只想为余清流做那香囊。
红霜说,但凡妇人有了孩儿,必是自己做些小衣服小鞋,夹层里,还得夹着娘亲的一束发丝。
等孩儿一出世,穿着娘亲亲手做的衣裳,那些鬼怪皆近不得婴孩的身!
虽然元遥抱着小竹篮晒太阳的景致暖人得紧,可余清流根本不愿看他费神。
小孩儿的衣裳物事,街上到处皆是,作甚非要他的宝贝劳累?
“那不一样……”元遥紧紧揪着手中只做好了一半的小衣裳,低头咕哝,“红霜说,只有娘亲做的衣裳,小婴儿穿着才辟邪,夜间也不会吵闹……而且……而且我闲着也实在无趣……”
小心抬眸,却见余清流只冷冷的盯着自己手指,元遥连忙道:“红霜给我做了双肠衣指套,不会再让针扎上了!”
将包裹着软布做的肠衣套子的手指举给清流看,余清流皱了皱眉:“针倒还好,可是那锋利的剪子物事,不小心碰着了,可不是闹的。”
元遥眼里含了雾,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即便是妇人,对这些……”
余相最见不得的就是元遥这幅模样,小心的捧着他的细白手指,应道:“好好好,依你就是。”
元遥想不到竟这样轻松,果然红霜教的法子是好的。正在窃喜,又听余相道:
“可是这锋利的东西你一概不许碰!便是要裁些什么,让红霜翠依做去,再配个不易伤人小剪刀给你使。”
元遥嘟着嘴想,好霸道……可仍是只能答应了。
余相这才笑开来,抱起元遥,习惯性的抚着那愈发浑圆的肚皮,斟酌一番道:“元儿,等他出世后,咱们就成亲罢。。”
“那怎么可以……若是,若是别人……”元遥讶然,微张着口,余相趁势吻上。
细细品尝一番后,余相接着道:“即便不告诉别人,总是要祭告祖先,亡父坟上也需告知。且拜天地高堂……洞房花烛,也都是要经历一番才是……”
元遥气息不稳,连玉白的脖子也微微漾着粉红。迷迷糊糊的不知应了什么,便什么也不知了……
余相提前回朝,却领了半月的长假。因着此事,朝堂上又是一片风云。
堂堂相国,却被派去护送他国公主省亲,回朝后却不怎么打理朝事,百官们遂又想起前些日子余相惹得皇帝震怒之事,均冷汗直冒,各个势力,一时间躁动不安开来。
“余清流真是气数已尽?我不信,”定王爷脸上显出疑色,道,“余相爷虽只入仕十多年,资历排不上,可功绩却在那儿显着呢!怎会说失宠,就失宠?”
平王烈海擦着那把随他驰骋沙场的龙吟刀,脸上仍是漫不经心:“那什么余姓人,不过只是外臣,没了他,全苍龙不知有多少个‘余清流’抢着填上来。不过小五你倒是长进了些。也是,大哥逍遥去了,这朝事早晚得你撑着。。”
定王虽然心里明白,却仍是有些不舒服起来,踱了几步后见平王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那把乌黑的凶器,烦闷道:“三哥,你擦那个做甚?现今天下太平,这刀该收就收着罢。”
平王“嚯”的站了起来,气势凛然摆了个招势,龙吟刀泄出一丝杀气。
见定王脸上流出羡色,勾起唇角狞笑道:“太平?这苍华大陆又何时太平过?随三哥校场上走上一圈,你即知这刀该不该藏!”
余清流果真闲着吗?自然不会,此时他便坐在议政堂书案下,身边几个军机连那五部尚书也并在。
“下官有一言必当要提,那池兰不过小国,往年经费实在太过浮浪!”
新上位的礼部尚书便是替了那假币案中牵涉的黎尚书的前左侍郎周姓大人了。
不等余清流说,便听另一位斥道:“周尚书,池兰既是年年上岁,自然要让他见识我朝繁盛,不然岂不教那小国将笑过去?”
“繁盛一言可不是能用那浪费民脂显现出的!……”
一时又是吵将起来,余清流轻按太阳穴,说道:“诸位大人……”
不知是不是那些争论之声掩没余相之言,还是别些,几位大人竟然毫无所觉。
余清流怒喝道:“住口——!”
一时间,那些仍辩论不休的大人们均被这气势震住,纷纷噤了声,却听余相继续斥责道:“诸位全是堂堂朝廷命官,却如那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