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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强介绍说,这是我太太,他才伸手和庆春握了一下。
“啊,幸会。”老袁笑笑,随即奉上一句恭维:“于老板精明强干,太太也这么漂
亮。”
李春强开门见山:“咱们怎么着啊?”
老袁用手指捻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这个你不是都带了吗,带了就好说。”
李春强问:“你们的东西呢,也准备好了吗?”
老袁答非所问,指指上面,“钱在房间里吗?我先上去点一点。”
李春强说:“咱们这不是做买卖吗,没见到东西,我哪儿能把钱拿出来?”
老袁说:“只要钱的数目对,我马上带你去拿东西。”
李春强说:“我先看东西,东西在,我马上交钱。”
老袁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带上钱,跟我走,见了东西,一手钱一手货,同时
清点。”
李春强说:“你想带我上哪儿去?那地方保险吗?”
老袁笑笑:“你跟我走就行了。”
李春强也笑笑:“我跟你走没问题,但钱我不能带。咱们去哪儿,去什么地方我都
不知道,就拖上一麻袋票子跟你走?老袁你没做过生意吧。”
老袁又笑:“不是我没做过生意,我是看你会不会做生意。”他把声音压低一些,
说:“明天早上六点,你们备好一辆车,带上钱,我们会有一辆车在饭店门口等你们,
你们跟着这辆车走。记住,你们只能去一辆车。”
“去哪儿?”
李春强板着脸问。老袁却掏出二百块钱放在桌上,起身离座,笑吟吟地说:“想想
吧,这么好的货,这么便宜的价钱,可没处再找啦。要做不了我们不勉强,今天的咖啡
我请客。”
他说完,手里拨着手持电话,轻轻松松地走了。李春强和欧庆春似乎没有完全反应
过来,他己消失在咖啡厅的门口。
晚上,李春强让庆春留在房间里,以防老袁他们万一打电话来好有人接应。他和杜
长发溜回市局汇报去了,直到半夜才回来。他回来时庆春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轻轻开
了门轻轻在卫生间里擦了脸,然后和衣躺在沙发上。直到早上五点三十分的叫醒电话将
他们叫醒。
叫醒电话是杜长发在三三二房打来的。他们匆匆洗漱,吃了一点随身带的面包,李
春强边吃边把昨天夜里汇报的情况和对今天行动的布置向庆春简单交待了一遍。凌晨六
点整,他们三人走出饭店大门。天还没有亮,街上也没有人,封冻的海河上弥漫着厚重
的雾气,一切都笼罩在灰色的严寒之中,大门外的马路边上,已经停着两辆车,一辆是
一部五吨的冷柜车,在它的后面,有一辆北京牌照的银灰色的本田。
从本田车里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冲着李春强叫了一声“于老板!”从声音中他们
听出那正是老袁。
李春强走过去,和老袁寒喧。老袁疑惑地看着那辆冷柜车,问道:“这是你们的车
吗?干吗要开这么大个家伙?”
李春强笑笑,说:“钱在里面。”似乎是为了释疑,他叫司机把冷柜的后门打开,
在昏黄的路灯下隐约可以看到,里边除了几只大皮箱外,空空如也,李春强当着老袁的
面,用钥匙打开其中一只皮箱,露出满满一箱灰色的百元大钞,他笑道:“这车就跟银
行的押运车一样,子弹都打不透的。”
李春强关上皮箱,让杜长发坐进冷柜,看着那几只箱子。杜长发一边拖着肥肥的身
子往上爬,一边笑着说:“老板你可别把冷冻开关打开,要不我可就成冻肉了。”李春
强没有搭理他,把重重的车门砰地一声关死,然后冲老袁说了句:“这多保险!”
老袁的神经松下来,也许因为李春强这边加上司机只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女的,
似乎不足多虑。他笑着拍拍李春强的肩膀,说:“走吧,你们跟在后面别走丢了,路还
远着呢。”
李春强说了句:“开慢点。”便拉着庆春坐进了冷柜车的驾驶室。欧庆春坐在他和
司机的中间,听见他对司机小声嘱咐:“慢点开,他们会等咱们。”
庆春知道这话的意义,是为照顾跟踪和隐蔽的同志。她看见那辆银色本田已经启动,
缓缓滑过冷柜车的左舷,向前开去,冷柜车也就随之开动起来。
汽车穿过天津凌晨冷清的街道,路灯依稀,星月宛然。他们跟着前边那辆不明终点
的幽灵一样的本田,驶过一条条大街和小巷,一直开上了京津塘高速公路,很快就把天
津市区甩在了身后。
李春强用手持电话向处长通报着去向和位置。庆春知道处长此时正在他们身后望不
见的地方,率领着主力部队紧步后尘。这个案子的跟踪一直是采取宁丢勿暴的原则,包
括吉林方面,他们都要求不能死跟,万一,让欧阳天察觉已被警方监视,那几乎可以肯
定他会取消这笔预定的生意。包括昨天晚上老袁从利顺德出去,因为他明显地采取了反
跟踪的手段,所以天津市局的外线跟到一半也放弃了。
他们沿着京津塘高速公路向海的方向行进。当天色泛白,浓雾散去,前面的银灰本
田便离开高速路向北塘方向驶去。当东方天际出现了一片华丽的红晕时,他们驶入了一
片望不到边际的像滩涂一样的盐场。汽车顺着一条冻土小路颠簸着向盐场的深处开去。
两边是井字形的一畦畦整齐划一的晒盐池。冬天的土地是黑色的,除了偶而能看到一两
堆小山一样的盐堆在远处被晨曦点染着,泛出一些娇柔的粉色外,整个儿滩涂只能看见
几片匍匐在黑土上的白亮亮的冰碴。李春强骂道:“这帮兔崽子,弄这么个地方交货,
是他妈怎么琢磨出来的,也真够难为他们了。”开车的侦察员和欧庆春都没有搭腔,可
心里都知道这地方的险恶之处,在于后续人马不能明目张胆地跟进盐场,即便他们提前
知道这个地点,也没法事先隐蔽任何力量。这里四面一望无垠,三公里以内的所有景物,
皆是一览无余。他们此时的视线所及,除了前方不远出现了两辆轿车之外,竟再也见不
到一个人影,前方出现的那两部汽车因此而给人几分神秘和恐怖。开车的侦察员说:
“他们来了!”声音中显然透出一丝紧张。
那两辆汽车已经停了下来。等候着他们越走越近。这是一处晒盐池之间的空地。从
远处飘来的阵阵腥气中,可以衡量出大海的距离。
前面的小本田也停下来,老袁几乎是和对面两部车里的人同时拉开了车门。李春强
也拉开门下去了。司机也下去了。只有庆春还留在车里,她紧张地数着对方的人数,观
察着整个儿场面,右手紧紧地在下面握着枪柄。
连老袁在内,对方一共来了十个人。
李春强和司机跟着老袁过去,与那帮人说了几句什么,又跟他们走到其中一辆轿车
的尾部,有人把车的后盖打开。后盖遮住了李春强的身体。但庆春知道这是那帮人在让
他验货,也许因为这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一点人气,而且他们以十比四占尽优势,所以那
帮人的神态显得相当的轻松和懈怠。老袁笑呵呵地陪李春强走过来,拍着肩膀递着香烟
谈笑风生。庆春知道这会儿自己该下去了。
她跳下冷柜车高高的驾驶室,显然立即吸引了一些目光。李春强招呼着他们走到冷
柜车的尾部,他自己不动手,假意点烟,大声吆喝着让他们把车门打开。
庆春知道再过几秒钟战斗就要打响。她踱到车头占住了有利的位置,裤兜里握枪的
手已经热得出汗。她看见一个身高马大的年轻人上去转动冷柜车后门的手柄,转到一半
那门突然砰地一声从里边被撞开。庆春按照自己想好的动作,等那门砰地一开就拔出了
手枪,她想说:“举起手来别动!”可声音还未出口,车尾处已经响起一片震天动地的
呐喊。数不清有多少身穿橄榄绿的武警战士天兵天将般地从车上跃下,冲锋枪叭叭叭的
射击声在清晨旷野的寒气中惊魂夺魄!
庆春不清楚怎么一下子就开起枪来了,枪声也许说明了有人拒捕。这使这场抓捕行
动从一开始便显现了残酷和血腥。庆春和那个司机将枪平端着,断了这帮人的退路。她
同时也提防了身后,她早注意到那两部车的旁边还留着一个人,她用枪逼着他双手过顶,
同时喝令他趴在地上,大多数毒贩此时已经都在武警战士的威喝声中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只有一个毒贩的叫喊压过一切声音,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响亮:
“你们都把枪放下!都放下!把枪放下!”
庆春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看见这个膀大腰圆的家伙不知怎么抱住了李春强,
用枪顶着他的头部,以他的身体做掩护,慢慢地,一步一步移向装着毒品的轿车。她看
见,李春强不知何时已经负了伤,移动的脚步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红血渗入黑土,转
眼间也变成了黑色。
她这时也看清了,一共有六个身强力壮的武警突击队员,此刻都将冲锋枪端至齐肩,
对准了那个敢于顽抗的毒贩,杜长发的手枪也夹在其中。庆春上前叫了一声:“都别开
枪!”她突然意识到在李春强已被敌人控制之后,她已经责无旁贷地成为这场战斗的指
挥员。
双方用枪,用人质,用嘶声的叫喊对峙着,那毒贩已经拖着流血不止的李春强移至
汽车的门边。在这十几秒钟的过程中,老袁曾一度想从地上爬起来和挟持者一起走,被
一个突击队员用枪狠狠戳了一下脑袋,他噢地叫了一声又趴下了。
突击队员和杜长发仍然用武器和喊声威胁着趴在地上的人,“趴好,不许动!”欧
庆春则冲挟持者叫道:
“你别开枪,我们可以谈判,你可以先让他上你们的车。我和你谈!”
挟持者依然用枪顶住李春强的脑袋,看上去李春强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趴在汽
车边上的那个家伙被挟持者示意着跳起来,钻进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