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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破得漂亮。”停了一下,又说:“也希望你能安全。”
他们没有再往下谈,因为“老板”和李春强一前一后又回到这个房间,重又坐在桌
前。“老板”看一眼肖童,斟酌着词句,说:“呃,小肖同志,我刚才和李队长商量了
一下,从案件侦破工作的需要上看,当然是需要先稳住他们。但刚才我们也和你分析了,
这样做有一定危险。你呢,不是我们公安干部,所以这件事,我们想尊重你自己的意见。
你如果愿意去,那我们全力以赴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认为你去了应付不了,心里没有
这个底,那我们也不勉强。那我们会把下一步怎么办重新安排一下。即使你不去,我们
也一样认为你对这个案件的侦破工作,已经做了不少贡献。你是共青团员是吧?现在还
是吗?呃,不管怎么说,你这一段帮助我们工作,确实体现了一个九十年代的年轻人的
基本觉悟,体现了你们这一代青年人的献身精神,这一点是非常值得肯定的。我也可以
负责任地告诉你,等这案子破了以后,我们会到你原来的学校去向组织上反映你的情况
的,让他们重新考虑对你的处理。退一万步说,你就是回不去学校了,你的工作安排,
生活出路,我们也会帮你考虑的,这一点你放心,啊,当然这和你去不去吉林没有关
系。”
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肖童的脸上。肖童平静地说:“我去。”
这一刻屋里显得很静,只有处长面露笑容;那笑容在此时显得格外慈祥。
“我们感谢你。”
肖童看了一眼庆春,庆春的脸上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担忧。她依然避开了和他的目光
碰撞,肖童却死死地看着庆春,他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光荣!”
肖童和这几个警察在这栋古老的四合院里呆到很晚才走,警察们和他一起仔细研究
了他出去以后的注意事项,联络的方法,并且进一步对他说了不少鼓劲和激励的话,然
后又不厌其烦地对李春强明天的接头再次商量了对策。老袁让李春强明天下午三点在丰
联广场三楼的“伊都锦”专卖店的门口准时等着。那地方是个回形的天井式的建筑,上
上下下的自动电梯有好几部,还有数不清的其他进出的通道。他们可以从多个角度观察
李春强等候时周围的状况,而且进退自如。为了防止他们临时变更接头地点,决定由庆
春带刑警队的部分同志混在丰联广场的大楼里,万一他们带李春强和杜长发去其他地方,
好在后面跟出下落。
他们商量的时间一长,肖童便感到有些困乏,这似乎是毒瘾发作的前兆。他向“老
板”提出是否可以先走,“老板”同意了,站起来和他握手,慷慨激昂地说了壮行的话,
又让庆春把他送到门口。
出了四合院,天已经有些擦黑。他向庆春伸出一只手,说:“再见。”庆春也伸出
手和他握了一下,也只说了一句:“再见。”
肖童回到家里,他吸了烟,精神好起来,然后到街上吃了点东西。晚上十点钟左右,
他的BP机又响了,是欧庆春呼的,她在上面呼了两个字。
“保重。”
肖童反反复复看着那两个字,字里面好像什么都有。
第二天他准备好要带的东西,洗了一个热水澡。中午上街吃了一顿麦当劳。下午两
点多钟他给欧阳兰兰打了电话,他告诉她他已经准备好和她一起出发。
欧阳兰兰在电话里笑起来:“我一猜你就会跟我走的,所以飞机票都替你买好了。
下午五点十分的飞机,我四点钟在机场候机厅等你,你可别晚了。说实在的,我拉你走
是救你命,你要真跟那姓于的去见老袁他们的话,你今天说不定就和那姓于的一块儿让
他们撂平了。”
肖童心里跳了一下,“怎么叫撂平了?”
欧阳兰兰说:“你不知道,那天给你们的那货样,不纯少只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含量。
你们于老板要真是犯傻看不出来,他今天这条命就搭上了。他花几百万买这么大一批货,
货色好坏都不搞搞清楚,肯定不是个正经买家,就算他不是个雷子,也是个糊涂蛋子。
这种人要真那么没本事,死了你也别可惜,你跟他干不值得。”
肖童心跳加速,又疑惑地说:“那货的含量究竟百分之多少谁能看得那么准,凭这
个你们怎么就能下定论!”
欧阳兰兰说:“只要是专门干这个买卖的,都有办法看出来,否则不早赔光了。老
袁他们又贼又狠的,他们才不会拿命去冒险。”欧阳兰兰在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小,
“哎,我爸下楼来了,咱们就这样儿吧。四点整我在候机厅里等你,你别忘了带身份
证。”
挂了电话,肖童马上拨了庆春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又拨了她的手持电话,被
告之“用户没有开机”。他又呼她,左等右等都没有回音。抬手看看表,时间已是两点
四十分,离李春强去丰联广场接头只有二十分钟了,他跑出打电话的小商店,外面刮了
西北风,而他却是满头大汗。他几乎是站到街当中想拦住一辆出租车。过来过往的“夏
利”和“面的”都是满载,鸣着喇叭不满地从他身边绕过,有的司机还骂骂咧咧出言不
逊。他知道这二十分针对李春强和杜长发来说,就是生命!这时他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
音在叫他,“肖童,肖童!”他回身一看,原来是他过去的辅导老师卢林东。卢林东站
在马路边上一一辆破旧的捷达牌汽车的旁边,多少有些惊讶地招呼他。
“嘿,怎么在这儿碰见你了,你这一段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露一面通个消息呀。”
肖童眼睛只盯着那辆捷达,他甚至忘了应该说两句久别重逢必不可少的寒暄的话。
他上来就急急地说:“卢老师,你能送我去一趟丰联广场吗?我有急事!”
卢林东大概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一离开学校就变得这么实际,多日不见一见了就开口
求人办事。于是他面露不悦地推托,“不行啊,这是我朋友的车。我现在正学车呢,他
是陪着我出来练练。刚练完,人家马上要开回去。”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解释,旁边饮料店里有个男的探出头来,冲这边喊:“老卢,有
一块钱吗?”
卢林东用下巴指指那男的,给肖童着,那是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他从兜里找出一
块钱跑着递过去了。肖童一瞥之下,发现那辆车子的钥匙竟还插在方向盘的旁边。他看
一眼卢林东,他还在饮料店门口和那男的说着什么,和他不过十步之遥。他把牙一咬,
拉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快速地打着火,车门都没关上就一踩油门开了出去。他听见卢
林东在身后大叫,他从反光镜上看到他和那个男的都跌跌撞撞地猛追了几步又都站下来
目瞪口呆!
他追风似地开着车直奔丰联广场,甚至不惜闯红灯不惜和抢行的车连刮带蹭。到达
丰联广场时已过了二点,他把车往门口一扔便冲进大楼。大楼的门卫在身后大声责问这
是谁的车怎么停在这儿?他连头也没回不顾一切跳上自动扶梯,冲开梯上站着的绅士小
姐快步向上攀登,假扮着逛商店的欧庆春和她手下的刑警几乎都看见了他的突然闯入,
都紧张万分不知又出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这时肖童看见了李春强。他和杜长发一道,被几个男子簇拥着乘坐旁边的另一部自
动扶梯自上而下,和他反方向地走了一个照面。李春强也看见他了,满脸狐疑一时竟不
知该不该和他打招呼。
肖童高叫了一声:“老板,你怎么到这儿来啦?”
李春强这才回身仰头,越走越远地应道:“哟,你怎么也在这儿,是来买东西吗?”
肖童的电梯已到了二楼,他快步拐到李春强乘坐的这部下行电梯上,这时李春强和
那帮人已经下了电梯,都站在梯口看着他。李春强的脸上已恢复了镇静,说:“你不是
要陪你女朋友出去玩儿吗,你们还没走?”
肖童站在缓缓下行的电梯上,居高临下地反问:“你干什么去,晚上和我们一起吃
饭吗?”
肖童这句像念错了台词的问话,让李春强难以察觉地愣了一下,他指指周围那几个
男的说:“我晚上有饭局,朋友请客。”
肖童看看那几个陌生的男人,冷笑道:“又是老袁那帮人,他们不够朋友,上次在
燕京美食城给你喝的,是低度酒!你别以为那酒是纯的。”
李春强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脸,不解其意地胡乱应答:“你刚开始学喝酒,就非要
喝六十五度的?”
肖童说:“六十五度,七十五度也不能算纯,要喝至少喝九十度以上的!”
李春强似是恍然明白了什么,咧嘴一笑:“你还没喝呢,就说醉话了。”
那几个男的催他了:“走吧于老板。”李春强转身和他们向大门口走去,肖童在他
身后又喊了一句:
“老板,你不是说低度酒不值钱吗!”
李春强回头,会意地一笑。转身出了大门。肖童站在原地,目送他们消失在门外。
他转脸,无意间看见了立于自选店门口的欧庆春。欧庆春穿了一件浅米色的风衣,那风
衣随意地敞开着,在肖童的眼里美丽无比。
三十八
欧庆春没有听见肖童在电梯口和李春强说了些什么,她站在丰联广场大堂右侧的自
选商店的门口,看见他们俩在进行着一场表情古怪的短暂对话,然后李春强扔下肖童,
让那几个男人领着继续走向大门。这使她几乎顾不上细想肖童何以会不速而来,便不得
不目示着散在大堂里的便衣们迅速撤出大楼,走向等在门外的汽车。她看见李春强和杜
长发被那几个男人安排着分别上了两辆桑塔纳,一前一后相跟着驶离了大厦。
那两辆桑塔纳走得并不快,也许是担心走散,所以互相照顾着速度,不疾不徐地向
东直奔了三环路,欧庆春和手下的刑警们共有四部车子跟在后面力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