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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的父亲开口问:“你多大了?”
“我……二十三了。”
“你不是研究生吗,怎么才二十二岁?”
郁文涣连忙替他遮掩,“刚考上的,可不二十二岁,年轻有为呀。”
肖童心里最怕的是他们问他的生肖属相,因为二十三岁该属什么,他完全没有常识。
而女孩的父亲却只是在问郁文涣:
“你原来不是说,他有二十七八岁了吗。”
郁文涣硬着头皮装傻:“没有,没有,二十三岁,我一直说二十三岁。噢,兰兰今
年多大了?”
父亲替女儿说:“他们同岁。”郁文涣牵强地笑着:“那正合适,正合适嘛。”
接下来郁文涣又要男女双方通报出生月份,肖童说自己五月生人,女孩的父亲说女
孩是十月。郁文涣击掌道:“也合适,男的应该比女的大一点。”
女孩儿的父亲并未理睬郁文涣,而是用一种过于严肃的态度继续盘问肖童:
“你家里兄弟姐妹几个呀?”
“就我一个。”
郁文涣笑着插嘴:“他爸爸妈妈都是知识分子,所以计划生育搞得好。”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搞金属材料研究的。”
“在哪个单位呀?”
“他们已经出国好几年了,他们和德国几个科学家共同搞了一个实验室。”
“那么你以后也要去德国吗?”
“也许要去吧,不过我得先上完大学。啊,得先读完研究生。”他无意间差点说漏
了嘴,但女孩的父亲没有注意。
这场“相亲”的气氛,与肖童事前的想象,大相径庭。女孩儿的父亲像是查户口一
样,不断地对他的年龄和父母盘根问底。而女孩儿则一直看着他,像看一件东西那样直
眉瞪眼,不加表情。这都使他感到很不舒服。虽然他只是替郁教授应付差事的一个角色,
或者干脆说,是一个道具,但这一“晚上的境遇仍然使他觉得受了屈辱。他几乎有点后
悔到这儿来充这份傻冒儿。他看着郁文涣和那女孩的父亲高谈阔论着什么项目开发,贷
款担保之类的生意经,心里不免有些厌恶。后面上来的菜他赌气几乎没吃,并且除了简
短回答一两句问话外,一直沉默到结束,以此来表现出应有的气节。
女孩儿的父亲也没有再问他什么话,散席后双方很简单地分了手。他们没有要他留
下电话和联系地址,也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约定。郁文涣几杯清酒下肚,略有醉意,看不
出眉高眼低地和女孩儿的父亲约了明天见,说明天再细谈。女孩儿的父亲很冷淡他说好
吧。
肖童没有回学校,他的被子床单都送去拆洗了,最快要第二天才能去取。他晚上一
个人回了家。打开电视却没有心情看,直到熄灯上床他还对这一晚上的窝囊感到气愤。
好在第二大早上他就把昨晚的坏心情忘得一干二净。他起得很早,按时赶到学校上了第
一一节课。中午又势不可挡地吃了一大饭盒米饭外加两个好菜,因为昨天晚上他压根儿
就没吃饱。
下午上完了课,他和系里的同学在操场上踢球,郁文涣找他来了,站在操场边上向
他招手。
他跑到场边,笑着问他:“郁教授,你们那项目谈成了吧,你说应该怎么谢我?”
郁文涣目光奇怪地看他,问:“你知道人家今天怎么跟我说吗?”
肖童没正形地说:“知道,那女的说不成,我一点都不喜欢那小子,那小子不够魁
梧,太没感觉了,他爸就说,郁经理,郁教授,这个既然不行那就麻烦你帮忙再找一个
吧,今天晚上在……在香格里拉吧,再来一顿,哈哈哈!”
郁文涣冷笑:“算你猜对一半,她爸爸是不喜欢你,他觉得你年龄太小,完全还是
个孩子,照顾不了兰兰,可你猜不出来吧,这次兰兰倒是把假戏做成真的了,她说她觉
得你行,她同意和你交朋友。为这事昨天晚上她和她爸爸已经吵了一架了。她爸爸坚决
不同意,她呢,倒像是非你不嫁了。你说这事怎么闹成这样了,你要真和兰兰好了,她
爸爸非得埋怨我不行!”
这一席话说得肖童直愣神儿,他都搞不清郁文涣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他拦住他的话:
“等等,等等,郁教授,她同意我还不同意呢,您饶了我吧,我这是替您完成任务去了。
您可是跟我说好的,就一顿饭,吃完了各走各的。您可千万别给我招上那么多扯不干净
的事儿!”
郁文涣眨着眼,有苦难言地点头:“那是,那是。”
郁文涣嘴上这么说,可是到晚上他还是跑到学校图书馆来找肖童。他把肖童叫出安
静的阅览室,叫到楼道里没人的地方,说:“哎,这事还真麻烦,兰兰又找我了,非要
你的电话号码不可,你说怎么办?”
肖童心里有点烦:“你就说那天见了面我没看上她。”
“那可不行,那女孩儿自尊心强得不行,你不干归不干,别拿话伤人家。”
“那你说我没电话,这也是真的。我们宿舍里的电话特别不好打,打通了他们也不
给叫。”
郁文涣噢噢了两声,低头琢磨着什么,然后抬头说:“你有BP机吗,要不,你把BP
机号码给她。”
肖童倒确实有个汉显BP机,但他说:“没有啊,有我也不给她。”
肖童说着返身就想走,郁文涣叫住他:“哎,你总得告诉我怎么跟人家回话呀。”
肖童本想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但毕竟要顾及郁文涣的师道尊严,他只好
耐着心说:“不行的话,你就说我有朋友了。”
“你开什么玩笑,有朋友了我还带你去见面。”
“那你就说我有急事到外地去了,或者你就说我刚查出有甲肝、肺结核、羊痫疯。
再不然你就说我犯事了,让公安局给拘起来了。随便你怎么说,啊,我不在乎!”
郁文涣在他的脖颈子上拍了一下:“你这小子,送上门的好事你不要,活该。”
郁文涣苦笑着走了。
第二天晚上,肖童晚饭后照例去图书馆看书,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同学过来在他
耳边说:“肖童,外面有人找。”
“谁呀?”
“是个女的。”
“女的?”
肖童疑疑惑惑地走出阅览室。在图书馆的大门口,他看见了一位身穿警服长身玉立
的漂亮的女民警,他不禁有点纳闷,这是找我的吗?但女民警一开口,他马上知道她是
谁了。
女民警说:“你不认识我了?”
“啊!你是欧庆春,对吧!”
一听她这熟悉的声音他心里快乐极了。他热情地领她走下图书馆的台阶,却不知要
带她到哪儿去。“我还以为我犯什么错误了呢,你穿这身‘官衣’来吓了我一跳。”
“没打扰你看书吧?”
“没有没有,书看多了人就呆了。”
他们顺着校园里幽静的小路走,庆春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
是一个学生命运的梯子。我上大学那会儿,最不喜欢晚上看书的时候被人打搅。”
肖童说:“你不来找我,我也应该去找你的,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他的这句话使女民警站下来,仔仔细细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久久不肯移去。肖童有
意把眼睛睁大,问:“像他的吗?”
“什么?”
“我说眼睛,像他的吗?”
庆春未即回答,仿佛有泪花在眼里打了一个转,她的目光不再和肖童对视。她低下
头,说:“你的眼睛比他的漂亮,你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肖童问:“你未婚夫,一定也很漂亮。我真想看看他的照片。”
庆春说:“不,他不漂亮,但人很好。”
肖童脸上笑着,他看着庆春,说:“你知道吗,你差点儿骗了我。”
“我骗你?”
“是啊,你说你不漂亮,这不是真话。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警察。”
庆春笑了:“是吗,真谢谢你夸我。”
“真的,包括电影里的女警察,你比她们都漂亮。”
庆春不置可否地换了话题:“那天,你出院那天,我单位里正好有事,走不开,不
然我会来的。”
肖童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你真不愧是个警察。”
庆春说:“你不是告诉我你在燕京大学法律系吗。你们这儿有几个肖童?”
肖童说:“有两个,不过那一个是女的。”
他们在小路上无目的地走着,无意间转到了校门口,庆春说:“行了,我看见你的
眼睛好了,就放心了,你注意保护,看书别太狠了。”
这像是告别的话了,可肖童意犹未尽,他提议:“咱们到那边再转转吧,时间早着
呢。那边有个湖,很美的。你来过我们学校吗?”
庆春说:“我得走了,我们以后还见得着。”
“你们很忙吗?当警察是不是很辛苦?”
庆春说:“还行吧,我前几天一直出差,要不我早来看你了。”
肖童把庆春送出学校大门,两人握手告别,肖童说:“以后我想找你的话,可以去
你们单位吗?”
庆春想了想,说:“可以,我给你留个BP机号码,你有事可以呼我。”
肖童说:“我也有BP机,是汉显的。你也可以呼我,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随叫随
到。”他们互相记下了对方的BP机号码,然后肖童一直目送庆春走远。她的背影在路灯
的照射下,是一个金黄的轮廓,既真切又朦胧,使人依依,在校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看见
一个本校学生和一位漂亮得像模特一样的女警察恋恋不舍的样子,无不侧目而视,窃窃
私语。肖童觉得很有面子很开心。
回到宿舍,立即就有人间他,“嘿,他们都说你有女朋友了,就是那个警察吗?”
肖童思绪恍惚,不想回答,走到床前倒头便睡,伙伴们更认定了他们的猜测。第二
天班上就有同学在议论那个漂亮的警察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就叫新闻,全校最俊的小伙子和一个英姿飒爽的警花,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