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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事情,我们最需祈祷的是,让我们的妇女无法生育,让我们这可怜的种类灭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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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被压迫的感觉如此猛烈得像火焰般地迸发出来。 我曾以为它只是潜伏在人们心里;但是,我终于从这将死的少年身上看到它爆发出来。‘但是,医生,我的姐姐结了婚。 那时,那个可怜的人,正在生病,她嫁给了她所爱的人,这样,她就可以在我们的茅舍——我们的狗窝,照那个男人的说法,照顾他,安慰他。她刚结婚几周,那个人的兄弟就看到了她,起了歹心,并要求那个人把她租给他——我们这些人中的丈夫是什么啊!他很乐意,但是我的姐姐善良而贞洁,她对他兄弟的愤恨跟我一样强烈。 你知道那两兄弟如何劝她的丈夫施加他的影响来让她答应这事吗?
‘那男孩的眼睛,本来注视着我,这时慢慢转向那旁边的人,我从这两张脸上看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即使身在这巴士底狱中,我都能想象得到,那两种对立的傲气面对面地抗衡着:那绅士的完全轻蔑的冷漠,与农家少年的被践踏的怨恨和复仇的激情。’你知道,医生,把我们这些贱狗套在车上让我们拉车是这些贵族的特权之一。他们就这样把他套在车上让他拉车。你知道他们有权让我们整夜呆在家里让青蛙不叫,为的是他们贵族的睡眠不至被打扰。 夜里他们让我姐夫呆在有毒的雾气里不许他进屋,白天再命令我姐夫拉车。 但是,他仍不为所动。 不!一天中午他放下车套,想找吃的——如果他能找到食物的话——他呜咽了十二下,应合着十二声钟响,然后死在她怀里。‘任何别的东西都无法挽留少年的生命,除了他要诉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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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冤仇的决心。在他强制着继续握紧右手,盖住伤口的同时,他击退了积蓄的死亡阴影。‘此后,在那个人的允许下,甚至说在他的帮助下,他的兄弟抢走了她;尽管她一定对他的兄弟讲了我知道的话——说了什么,假如你现在不知道,医生,不久你就会知道——他的兄弟还是把她带走了——为了他一时的快活和消遣。 我在路上看见她过去。 当我把这消息带回家,我们的父亲气得肺都要炸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只埋在心里。 我把我的妹妹(我还有一个妹妹)带到一个那个人找不着的地方,至少,在那里,她不会成为他的奴隶。 然后,我就跟踪这兄弟来到这里,在昨晚爬进来——一条贱狗,却手里拿着剑。 ——这阁楼的窗在哪里?就在这儿附近吧?
‘在他的视线里屋子正在变得越来越不清;他周围的世界正在缩小。 我朝四周一看,只见干草和麦秸被踩过而散乱在地上,好像有过一场争斗。’姐听见我的声音,闯了进来,我让她不要靠近,直至我杀了那人。 那人进来了,先扔给我一些钱币,然后用鞭子抽我。 但是我,虽然是条贱狗,也同样打了他,这使他拔出了剑。 让他和他那把沾满了我的低贱的血的剑一样折断成碎片吧。 他拔剑防卫——却用了他全身的本事向我刺过来。‘就在几分钟之前,我看见了稻草上一把断剑的碎片。 那武器是绅士用的。 在另一方躺着一把似乎曾是士兵用过的旧剑。’现在,扶我起来,医生,扶我起来,他在哪里?
‘’他不在这里,‘我说,一边扶起那少年,我想他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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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兄弟。‘他!
虽然这些贵族很傲慢,他却害怕看到我。 刚才在这里的那个人在哪里?让我看着他。‘我照他说的做了,把他的头抬起来靠着我的膝盖。但是,这时他却充满了一种异常的力量,完全直立起来,这使我不得不也站了起来,否则我就不能继续扶着他。’侯爵,‘那少年说,睁大眼睛面对着他,并举着右手,’到所有这一切都受报应的那一天我,要叫你和你的可恶的家族的最后一个都逃不过惩罚。我要用血在你们身上画上十字,作为让你们受罚的标志。到所有这一切都受报应的那一天,我要叫你的兄弟,坏种里最恶的那个,一件一件地来偿还。 我要用血在他身体画上十字,作为他受罚的标记。‘两次,他都把手放到胸前的伤口上,然后用食指在空中画个十字。 他举起手又站了片刻之后,手垂落下来,人也随之倒下,我把他放下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回到那年轻妇人的床边时,发现她仍同以前一模一样的顺序继续说着疯话。 我知道这要持续许多个钟头,也许要到宁静的坟墓里才会停止。我重复给她吃刚才的药,并坐在她床边一直到深夜。 她从未减轻她那尖叫声的刺耳程度,也从未在发音和顺序上有过半点含糊。 一直是‘我的丈夫,我的父亲,我的兄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嘘’!
从我一开始见到她,这种情形持续了二十六个小时。 我曾来去了两次,当她的喊声开始含糊不清时,我又坐到她床边。 我尽我所能做一些有助于这情形的事,慢慢地她陷入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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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躺着像死了一样。这就像长久的可怕风暴之后终于平静了似的。 我松开她的手臂,并叫那侍女帮我放平她的身体,整理她撕破的衣衫。这时我才发觉她已有了做母亲的最初预兆;也就在这时我丧失了对她抱有的一丝希望。‘她死了吗?
‘侯爵问,我仍旧继续称他为大的,他刚从马上下来,进屋时还穿着靴子。’还没有死,‘我说,’但极可能要死。‘’这些低贱的身体里有多大的力啊!
‘他说,并带着惊奇的神色俯看着她。’在悲伤和绝望中会有惊人的力量,‘我回答他。听了我的话他先笑笑,然后又皱住眉头。 他搬过一张椅子,靠近我坐下,把那侍女打发掉,压低了嗓门说:’医生,当我发现我的兄弟处于这些佃农惹的麻烦之中时,我请求你的帮助。 您的名望高,作为一个前程远大的年轻人,您也许会留心您自己的利益。 您在这里所看到的事情是只可以见,不可以说的。‘我听着病人的呼吸声,并不回答他说的话。’我能承蒙你的注意吗,医生?
‘’先生,‘我说,’在我这一行,病人的消息总是保密的。‘我的答复很谨慎,因为我的所见所闻使我心绪不安。她的呼吸难以听到,所以我只得仔细握脉听诊。还活着,仅此而已。 当我重新坐下,环视四周,发现两兄弟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写得非常困难,又是这样寒冷,我非常害怕被发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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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送交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所以我必须节略我的叙述。我的记忆绝无混淆与差错,我可以记起,并本可以详述,我与那两兄弟间的每一句话。她的生命又延续了一个星期。 最后一天,我能听懂她对我说的几个字,这是我把耳朵凑近她的唇边才听到的。 她问她在哪里,我告诉了她;又问我是谁,我也告诉了她。 我问她姓什么,却没有结果。 她靠在枕头上微弱地摇摇头,保住了她的秘密,就像那少年一样。我一直没有机会问她任何问题,直到我告诉那两兄弟她已快死了,活不到明天了。 在那之前,在她意识里除了那女人和我并不无其他人在场,但是他们兄弟两人总有一个,当我在那儿时,坐在床头的帷幕后面偷看。但是等到了那一步,他们对于我跟她之间交流些什么,似乎显得毫不在意;好像——这念头闪过我的脑中——我也离死期不远了。我常常感到,他们的傲慢使他们痛恨那小的(我这样称呼他)
,曾与一农夫对剑,而且那农夫还是个孩子。 对于这两兄弟中的任何一个来说,唯一能伤他们的情绪的是,这件事极度辱没门庭,而且是荒唐的。 每每与那小的相视,总让我感到他非常地讨厌我,因为他知道我从那少年的嘴里得知的事情。 跟那大的相比,他对我更温和有礼,但我还是看出了这一点。 我同样看出,在那大的心里我也是个障碍a我的病人,在半夜前两个钟头——根据我的表显示,就是几乎在我初次见到她的时间,死了。那时我单独在她那里,她的年轻而忧伤的脸轻轻地垂到一边,她在世上的所有冤屈和痛苦就此统统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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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在楼下的一间房子里,不耐烦地等着骑马出门去。我单独在床边时就听见他们用马鞭敲打着靴子,并踱来踱去。‘她终于死了吗?
‘大的在我走进来时问。’她死了,‘我说。’祝贺你,我的兄弟,‘这是他转过身去说的话。他在此之前就曾给我钱,我没有收下。 这时他给我一小卷黄金。 我从他手中接下,但是把它放在了桌上。 我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并已决定不接受任何东西。’请原谅,‘我说。’这种情况下,我不收。‘他们交换了眼色,但是当我把头转向他们时,他们也把头转向我,我们谁也没再说什么就分手了……
我现在非常疲惫,疲惫,疲惫——被苦难拖垮。 我看不见我用这枯萎的手所写的一切。一清早,那卷黄金被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放在我的门口,盒子外面写着我的名字。 刚一开始,我就焦急地考虑我该怎么办。 那天,我决定给大臣写一封密信,讲述我被请去看的两个病例的性质及我所去的地方;实际上,也就是陈述所见到的一切。 我知道朝廷会有什么影响力,和贵族拥有的豁免权,而且我也猜想到这事情不会被听取。 但是,我希望能使自己的心情得到解脱。 我深深地保守着这秘密,甚至不让我的妻子知道。 这一点,我也决定写在我的信里。 我并不害怕自己会遭受的任何危险,但是,我明白,假如别人也了解了我所知道的事,那么就会给别人遭致危险。那天,我忙了一整天,夜里还没写完那封信。第二天,我比平常早起很久,写完了它。 这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天。 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