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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还是哥哥的?」肚虫拿着现做的冰奶茶站在两兄弟旁边,但没有一个肯承认。
我想了想,说:「给弟弟好了,哥哥年纪大了,喝咖啡比较受女生欢迎,是时候了。」
「嗯,现在的小孩真是人小鬼大。」肚虫将冰奶茶放在脸色惨绿的弟弟面前,然后转身拿了包速溶咖啡包,倒进另一个免洗纸杯中,然后拿起料理桌上的温水壶,倒了一些温水进去。
接下来,不可避免的,肚虫将他的万用中指插进了温咖啡中,慢吞吞地搅拌,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高高在上。
「我要的。。。。。。是热咖啡,你那个是温的。」小学生哥哥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热咖啡会烫到我的手。」肚虫皱着眉头:「想设计我,没那么容易。」
哥哥身体震了一下,眼神恍惚。
我举起手中的阳光豆浆,遥遥向他们兄弟俩干杯。
「敬逆来顺受。」我说,这是我的求生之道。
「全部五十三块。」肚虫伸出他的脏手:「对折过了。」
那两个小学生终于爆发!
「我们绝对不会付钱!」弟弟涨红着脸大吼。
「没错!我们不可能付钱!走!」哥哥拍着桌子,起身就要拉弟弟走。
肚虫沉着脸,拿出电动铁卷门遥控器,按下「不可思议的砸下」的按钮,那铁卷门于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落下,将店整个封住,那两个来不及逃出黑店的小兄弟嘴巴张的好大。
这可是预谋犯案啊!
「付钱,然后把它吃完。」肚虫脸色不悦:「你出门前妈妈没教你怎么用钱吗?钱是拿来花的、用来买东西的,要感谢别人的辛苦。」
弟弟嚎啕大哭,哥哥也红了眼。我只好开始唱着:「霹雳黑店关起了,笨蛋兄弟乘着宇宙飞船,逃不出来,逃不出来,店里没有难吃的东西,只有不能吃的东西,不能吃的东西,不能吃,不能吃,什么东西通通不能吃。。。。。。」安慰大哭的弟弟。
「大黑店!」愤怒的哥哥吼着,弟弟大哭、拉着他哥哥的手晃着。
哥哥掏出五十三块整,啪一声用力放在桌子上,大叫:「钱给你!我们要去上课!开门!」
肚虫抠着肚脐,认真地说道:「小鬼,你当我做的东西不能吃吗?给我吃完了才可以走,能吃的东西就别浪费,你没看过伊索匹亚凸肚脐的可怜小鬼吗?」
哥哥怒道:「没煮过的肉可以吃才怪!」
弟弟大哭:「吃了会生病。。。。。。」
肚虫厌恶地说:「一半的钱能买的东西就这些了,喜欢占人便宜就要有觉悟,金斧头银斧头的故事没听过吗?从前有一个笨蛋,他掉了一把铁斧头。。。。。。」
哥哥瞪着肚虫,生气说:「我要跟训导主任告你!告你!」
肚虫一副无所谓的慵懒样,自顾自打开电视看「梅凤有约」,嘴里还喃喃自语:「高赛,你觉得他们不吃完这些营养早餐有可能离开这里吗?」
我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喝完最后一口阳光豆浆。
弟弟哭嚷着:「叔叔,那我们给你五十三乘以二等于一百零六块,你开门让我们走好不好?」把一百零六块钱放在桌上。
肚虫很有原则地说:「不行,不过一百零六块可以吃到熟的汉堡。」说完就起身,将桌子上的一百零六块抓进口袋里,然后拿起两个生汉堡走到料理台前,丢进万用果汁机里,倒入一些冷水,按下开关。
两块生汉堡机机歪歪哀伤地绞在一块,一下子红当当,一下子黑馊馊,最后变成一种怪异颜色的酱汁。
肚虫从容不迫地将不明酱汁倒进一个大盘子里,然后将大盘子放进他的万用微波炉,按下开关。
嘟。
两个小学生全身发抖地看着他们的营养早餐在微波炉里发出奇怪的味道。
「对了,你应该有收到杨巅峰那张同学会的帖子吧?」肚虫问,看着电视上的陈梅凤在一间肉圆店热情介绍道地的彰化美食。
「有啊,有好多人几年不见了,也是开开同学会的时候。」我说,往事真是历历在目啊。
登。
微波炉里的灯熄了。
肚虫拿出微波炉里的黏稠酱汁,说真的,味道闻起来还不是那么糟,毕竟是熟的,而且还有大人小孩都喜欢的巧克力。
「吃完,就可以走了。」肚虫嘉许地看着流出眼泪的两兄弟。
两兄弟不停擦着眼泪跟鼻涕,小手牵着小手,两兄弟的感情一定更加坚固了。
肚虫勉励说道:「人生就是不断的在跌倒,所以跌倒了不要紧,在所难免,重要的是,一定要勇敢爬起来。」
然后,我听见肚虫的屁股噗吱噗吱作响,我习惯性打开公文包,拿出口罩戴上,想挡住在店里溢散的粪臭。
「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吗?从前有一个笨蛋,他做什么都笨,笨到。。。。。。」肚虫浑不理会从他裤管一路摔到地上的大便,乱七八糟讲着一个笨蛋跟一座山的故事。一个人拉肚子没有错,拉肚子却又漫不在乎也没有错,但那是疯了。
两个兄弟几乎崩溃,眼睛迷惘地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
好感人的画面,真的。
如果你看到那两兄弟如何花了一个小时,将那锅京都牛肉蔬菜汉堡加巧克力猪排堡「酱汁」给吃了的表情,你也会跟我一样感动。
后来当铁卷门再度拉开时,那两兄弟看了看墙上始终不为所动的「七点时钟」后,脸色苍白、神形俱灭地迎向灿烂的阳光。
「真不愧是哥弟情深。」我说,拿起公文包。也该走了。
两兄弟大概以为自己走进了阴阳魔界还是什么的,才会被莫名其妙的大叔囚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吃了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看着他们一跛一跛离去的脆弱样子,那种重新生的呕吐感一定在他们的体内祟动着。
后来,肚虫开的早餐店生意还不错,毕竟他推出很多新奇的菜单,喜欢尝鲜的笨蛋小朋友总是络绎不绝、前仆后继地被关在早餐店里,提早认识社会弱肉强食的一面。
不过最主要生意不错还是因为,没有特价以后,许多食物也开始正常供应熟食,一盆又一盆的「焗烤布丁粥」、「西瓜蛋糕面」、「北京烤鸭丝瓜堡」等「酱汁」不断推陈出新,且所有的肉类通通长在同一只拥有很多很长故事的动物身上,你不能不说这也是一种特色。
久而久之,许多小朋友的接受度无形中提高了。我就说,只要淋上口味重一点的酱汁,小朋友什么都吃,何况是单吃一盆酱汁。
后来,「梅凤有约」电视美食节目也来采访肚虫的拿手好戏,那次肚虫又开发出世界上最脏的握寿司,你真该看看陈梅凤不得不吃下去的表情。
哈棒传奇.来去PUB
时代青年一定要跟得上时代,我们家老大也不例外,除了打别人跟打我们之外,老大偶而也会带我们去一些有趣的地方做各式各样的探险,例如在很热的夏天中午逃课去麦当劳吹冷气打麻将,或是去跟卖难吃鸡排的小贩老板说:「老板,我要七七四十九块鸡排。等一下来拿。」然后当然不去拿。
现在要讲的故事就是我们去摇头PUB的陈年往事。要开同学会了,回忆总是不三不四的在脑子里漂来漂去。
当二十几年前,大约是摇头丸刚刚出来的九零年代,哈棒老大跟我们还在念精诚中学的高中部的时候,有一天,我们在上吴老师的英文课上的很无聊。
我们的学校很怪,什么科都缺,就是不缺国文,所以吴老师自从教了白痴的数学后,还教过体育、美术、物理、化学、还有健康教育,现在则是用他不可思议的韧性在教英文。
「E、N、T、E、R、T、A、I、N、M、E、N、T,课本说这是娱乐的意思,英国人就是麻烦,用十二个字母去组一个字真是让人拿它没办法,所以大家在这几个字母旁边写上我的批注,烟特舔门特,希望大家可以记得熟一点,学英文发音最重要。」吴老师在黑板后写下「烟特舔门特」五个国字,我打了个哈欠,回头一看,全班早睡得东倒西歪。
这也难怪,英文课是最后一堂课了,疲倦变成集体发作的病。
「老师!烟特舔门特其实是十三个字母。」王国兴奋地举手。只有他精神奕奕。
「啊!加分!」吴老师露出「其实是看看大家有没有发现」的表情,在点名簿上打了个勾。
真是无聊的青春啊,又闷又热的四点五十七,糟糕的英文课。
我朝后看了哈棒老大一眼,老大横躺在牛皮沙发上,班上所有的三台电风扇环绕着老大嗡嗡嗡吹,老大手里拿着一根烤香肠啃着。原来是杨巅峰又偷偷在教室后面烤香肠,难怪我觉得教室里烟雾弥漫的。
哈棒老大将香肠啃完,意兴阑珊地将手中的长竹签随意射出,正好命中坐在我前面的睪固酮的后脑勺,睪固酮应声倒下,下课铃也正好响了。
「今天晚上去PUB玩吧。」哈棒老大淡淡地看着吴老师。老大果然神机莫测,不知道哪一根筋去想到去PUB玩耍。
吴老师看起来蛮高兴的,毕竟很少有学生愿意带老师出去玩耍,何况是哈棒老大。
晚上十点,我们一行人便在一家叫做「狂马」的摇头PUB前集合,大家都兴致高昂。
王国穿了一身正式的白色西装和棕色皮鞋,他说是他妈妈帮他挑的,他妈妈说去正式的场合应该要打扮整齐,所以连头发都帮王国梳得油不溜丢,皮鞋也闪闪发亮。
我打扮得很轻松,那年凯文科斯纳的「水世界」卖得超烂,所以我穿了一身类似电影里的破布服表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