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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的身子就横了进来。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气地说:老田,你的沙发比
我的那个弹性好。操蛋,总务处的家伙们,就会拍书记的马屁。李厂长,这算不算
不正之风?
田书记就笑:你那个肥劲,再有弹性的沙发也得让你压坏了。我看你老婆瘦瘦
的,就是让你给压的吧。
李厂长就不耐烦:你们俩一见面就是荤的。说正事说正事。
于是,老田老边急忙严肃起来。李厂长就把秦志明造谣的事又跟老边说了一遍。
边书记皱眉说:秦志明那小子不大可能干这种事啊。老田,他到宣传部当部长
可是你提名的,你应该了解他啊。他可是你的人啊。
田书记忙摆手:老边你别乱扯,好像我拉帮结派似的。我跟秦志明就是同学关
系。
李厂长就说:老边,这件事你要给我查清楚,人证有了,不怕他背上牛头不认
账。
老边就说:我牵头。先成立一个小组。纪委小林组织部小孙参加,办公室的小
雷也算上一个。上午就接触秦志明,先找他谈话。
田书记笑道:上午不行,秦志明到市委宣传部开会去了。要等下午了。
李厂长就说:下午就下午,老边,我今天下午下班前听你们的汇报。就起身走
了。出了门,又回过头来说:这件事就先咱们三个知道就行了,别的厂领导先不要
说。这才走了。
老边就和老田议论起来。
老边笑道:这一回李厂长真是生气了,我看他刚才脸都有点白了。
老田说:谁也不愿意让人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给你造谣你也得生气。不过,
我总觉得秦志明不大可能。
边书记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是有人整他。可是厂长正在气头上,也没法跟
他解释。越解释越乱,好像咱们包庇秦志明似的。就这么着吧,下午先找秦志明问
问,有枣没枣三竿子啊。你说呢?
田书记苦笑道:就这么着吧。其实李厂长也是有点太认真了,这种事你就不用
理它,就自动烟消云散,倒是你越解释越有人感兴趣。中国人就好传这些乱七八糟
的。劣根性。我一定还得跟李厂长谈谈,不能让他拿这事太认真了。
边书记也笑:你是得去劝劝他,别说没有了,就是真有男女关系,算个屁啊。
现在都改革开放了,谁也不拿这种事当回事了。电视上那些企业家们,哪个没有几
个小娘们啊。我看谁要有几个相好的,那叫魅力。谁服气谁也去搞啊,就怕你搞不
到手哩。我年纪大了,没球的魅力了。
田书记笑:老边,我最近没留神,你可真是开放多了。说实话,你在外边有没
有把谁魅力过?
边书记笑:我是有贼心没贼胆。我那个老婆也把我看得太紧,弄得我没有一点
作案机会。要是我倒退二十年,赶上这种好年月,说什么也要找几个哩。老婆要是
不高兴,就跟她离了。说着,就哈哈笑着走了。
李厂长听到有人造他的谣,是财务处长老任昨天晚上告诉他的。
昨天晚上,李厂长吃过晚饭,和老婆向晓芳到马路上散步,就碰上了财务处长
老任。老任也是吃了饭散步,于是,就和厂长边走边闲扯,扯了几句,老任就鬼鬼
地四下看看,低低地说:我正要找您哪,你最近没听到什么?
李厂长就笑:你听到什么了?
老任气愤地说:最近厂里可是谣言满天飞,都是议论您的啊。您一点都不知道?
向晓芳在一旁就恼了:谁又胡说八道了?向晓芳脾气不大好,过去在车间当统
计员总和别人干仗。人际关系总搞不好。自从丈夫当了厂长,向晓芳的脾气就更不
好了。有人背地里骂她是永久性更年期。但是没人跟她干仗了,因为每每她要发火
时,别人就缴枪不杀了。于是人际关系也就十分地好了。
老任就笑笑说:没什么事,您别生气。
李厂长就对向晓芳说:你先回去吧,我跟老任谈点事。
向晓芳就屁股一扭一扭地先走了。
李厂长就问:都说我什么了?
老任低低的声音:说您去年出国考察设备,接受了外商的贿赂。
李厂长脸一红:谁他妈的乱扯舌头。
是工会小高听到后告诉我的。
小高听谁说的?
小高是听工会小齐说的,小齐是听秦志明说的。
他妈的。
老任左右看看,又悄悄地说:小高听小齐说,秦志明还说您跟电话员李玉莲有
事哩。
李厂长勃然大怒:这个王八蛋,他还说什么了?
老任摇摇头:别的暂时还没有听到。单凭这一回事,这小子是该整整了,他一
贯谁也不放在眼里,不过您千万别生气。我是给您提个醒。本来我是想明天早上去
告诉您的,没想到今天晚上碰到您了。
李厂长想了想:这两天你耳朵尖点,听到什么及时告诉我。
老任点点头,先走了。
李厂长再没心思散步,就回家。进了家就进厕所。他有一个习惯,在厕所考虑
问题。于是,他一边解决问题,一边考虑问题。外商给他美元的事是真的。可是谁
能知道呢?老外也不会乱说啊。跟李玉莲那个娘们的事,也是刚几天啊,也就是在
办公室干了两回。也没人知道啊。那个小娘们被干得高兴了,就叫唤,可也不会有
人听到啊。总机室就她一个人值班,门也关得挺严实的,谁也不会知道的啊。秦志
明怎么会知道的。再说,他就是知道也不应该乱讲啊,自己对秦志明还是不错的啊。
要不然也不会把他从车间提到宣传部。不过这年头知人知而不知心,会不会有谁在
他背后搞动作啊。是田书记?不大像。不行,这件事要整整了,不然下个月市委就
要来考察班子了,传扬出去就要出乱子。
李厂长就一夜没睡好,做梦给市长盖房,又是和泥,又是搬砖的,累得够呛。
袁建军一进车间,迎头碰上主任大高。大高平常跟袁建军不错,见了袁建军就
瞪眼:你不是歇串休吗?怎么又跑来了?
袁建军没说话,先落了泪,然后就放了声。
大高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袁建军就把孩子的事说了。
大高听得脸白:建军,你别瞎着急。现在医院瞎眼大夫特多,我们一个街坊就
是给检查坏了,硬给开了刀,屁事没有。倒把一个什么零件给误切了去。你说坑人
不坑人啊?现在还打着官司呢。
袁建军叹口气:你别给我吃开心丸了,昨天在省城都确诊了。没跑了。
大高就唤了一声,再无话了。
袁建军说:现在医院马上就要手术,要押金四万。
大高张大嘴:四万?真宰啊?你没找找熟人?
袁建军说:找了,没熟人要八万。说着眼睛又红了。
大高忙说:别哭别哭。你的意思是跟厂里借钱?
袁建军就说了找金胖子的经过。
大高想了想:建军,你先回家等着。我去找厂长。小雷说得也对,现在厂里真
是缺钱,外边的账也付不回来,这年头都是欠账越多越横。都是爷爷。他妈的。这
个月的工资都要推迟发了。不过这事得办。你放心。
袁建军忙说:那真是麻烦你了。
大高摆摆手:谈不上。咱俩谁跟谁啊。再说,我还是个破主任呢。我管这事也
是正当防卫。你走吧。
袁建军就抹着泪走了。大高忙进车间找刘书记商量。
刘书记是个转业干部,去年来的,副团职,人挺直爽。听大高讲了这事就皱眉
道:真是该着袁建军倒霉了。
大高发愁道:就怕厂里不肯借钱啊。
刘书记说:不借也要借。这是天大的事了。
大高说:你的战友多,想想看,有在省城卫生界的没有?你陪建军去一趟,想
办法先让孩子住进去啊。
老刘说:战友倒是不少,不过这年头没钱怕是不行。我去一趟,总能想想办法。
大高就说:你从小张那里取点钱,给建军凑点,表示点心意。我记得上个月卖
废铜屑的钱有三千多块呢。你都带上去。我先去找厂长汇报,看厂长怎么说。等我
回来你再走。
刘书记点点头,就去找车间统计小张。
车间有个小金库。平常卖废铜烂铁加工些零活就不上涨了,存在小张那里,有
什么不好开支的,就在里边开了。各车间这种小金库都有。厂里说了好多次,车间
不要留小金库。李厂长也在大会上点了好几个车间,可谁也不听。
大高就奔了厂部。进了办公楼,先到办公室,让办公室安排一下见李厂长。一
推门,小雷同何主任正说话。
何主任就笑:大高,你可是稀客啊。
大高也笑笑,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抄起小雷的茶杯,先喝了个净光。
大高不愿来办公室,他跟何主任不怎么说话。大高跟何主任是一块进厂的,当
年在一个班组,两人还搞过一阵子对象。两人都在厂宣传队干过,一块唱过《沙家
浜》。大高唱胡司令,何主任唱阿庆嫂,有一个军代表唱刁德一。唱了几个月,阿
庆嫂就让刁德一给俘虏了。胡司令就恨得咬牙切齿,可也不敢说什么。后来,刁德
一就把阿庆嫂调到机关当了秘书。大高再见了何主任,就淡淡的,尽量少说话。今
天是为袁建军的事,大高实在是躲不开了。
何主任就问:大高,我刚才听小雷说,你们车间袁建军的孩子病了?白血病?
我见过那个孩子,长得特好看。这一下,可完了。
大高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孩子住院要押金四万,袁建军上哪去偷啊。想找
厂里借点。
何主任说:我看你找也自找,现在厂里真是缺钱,外面的账也要不回来。来催
账的天天不少。
大高说:我就不信,没钱?鬼才信的。麻烦二位给我通报一下,我要见李厂长。
小雷就笑:高主任一找就有钱了。
何主任说:李厂长到市里开会刚刚回来,现在正跟田书记说话呢。你是不是等
下午再来。
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