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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黄稹U饪梢杂昧瞬黄鹄葱稳菸薹涟桑看幽媳背贝频绞翌贝诩洌哉馕迳剿略何サ愕乃赂裢持浦鸩浇校复蔚呐判蛴胙《ǜ螅粲γ未隘E石一门的崭露头角,京都的南禅寺成为‘五山之上’这样至高无上的寺院,京都的五山因而居于优势,以这样的局面稳定下来。”
“那个时候,阶层组织几乎都整顿完成了?”
“几乎。可是,当然也有不参与这股风潮的宗派。相对于‘五山’,那些宗派被称为‘林下’。像是曹洞宗,以及临济宗系中的大德寺派和妙心寺派一一亦即方才提到的应灯关。”
“哦,总算出现了。”
益田好像松了一口气,但这时敦子问道:“哥说大德寺,可是它不是寺格相当高的寺院吗?”
“很高。大德寺的宗峰一一也就是应灯关的灯,是能够与梦窗相提并论的大人物。相中了这一点的就是……喏,就是那个后醍醐帝。”
后醍醐帝…
去年,我因为那个后醒醐帝而吃了大苦头。
“后醍醐帝对宗峰表示兴趣,一如往例,在建武新政'注'的时候,赐给了大德寺和南禅寺相同的寺格。我想他其实应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吧。然而后醍醐帝却皈依了梦窗。”
“脚踏两条船呢。”益田说。
“是啊,梦窗逐渐扩大他在五山内的势力。宗峰是梦窗的竞争敌手,所以难以融人梦窗的一大势力。而且到了室町时代,幕府颁布了所谓的十方住持制。亦即与法系无关,五山寺院的住持须由幕府派任的人选来担任。由于大德寺遵守传统的衣钵相传制,所以最后也只有脱离五山一途。就这样,林下系一一应灯关及曹洞宗便离开中央,在地方扎根。”
“哦,曹洞宗也是以地方为基盘吗?啊,他们原本是在越前嘛。永平寺是在哪里?”
“福井县。”
“是啊,离京都跟镰仓都很远。那个叫道元的人跟刚才的那个……谁来着?呃,中国的,第六个……”
益田现在就像个认真的听讲生。
“你说慧能吗?”
“对,跟那个人不是很像吗?”
“你是说不愿意与中央挂钩,逃向地方的部分很相似吗?原来如此,这么一说倒也是如此。也有人说‘临济将军,曹洞土民’。注:一三三三——三三六年间,后醍醐天皇所施行的皇族统一政治。最后招致武士阶级举兵抗衡,以失败告终。
邂逅师父,顿悟并嗣法的场面,两者也很相似。益田,以一个刑警而言,你眼光倒是相当犀利哪。不过我自己是觉得道元和慧能两者是大大不同一一常信师父,您觉得如何?”
“的确,两者也曾被拿来相比较。”
益田得意地说:“换句话说,以地方为基盘的教团,遇到政变什么的时候,比较容易存活下来吧。”
“可是日本没有中国那种戏剧性的政变呢。”
“咦?是这样吗?那五山后来既没有衰微,也没有消失,就一直……”
“不,也不是这样。这个五山,它拥有让和尚从诸寺前往十刹,再前往五山这样逐步攀升的构造,就跟企业一样。只要能够升上顶点,就能够霸占不走。只要安定,就会堕落。一旦堕落,就难以恢复。”
“啊,我了解我了解。”益田夸张地同意,“有很多那种就算不干社长了,也硬要当上会长还是顾问,占在上头不走的老头子呢。一旦通风不良,就会堕落。就算不谈企业,警察也是一样的。这种事是存在的。”
“警察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不过五山寺院在权势的庇护下,尽管发挥了国家文化学艺中心的机能,最后却沦为文人流连的沙龙。反观林下诸派,在那段期间历尽艰辛,苦心竭力地持续着兴禅活动。不过不管如何,五山的隆盛期无疑是禅宗与政权关系最密切的时期,当然也是禅宗最繁荣的时期。有一段时期,甚至有二十四支禅流。之后进入战国时代,武将争相结交禅僧,不过与林下相比,五山系的活跃略欠精彩。因为五山的构造让它只有在政权基盘安定时才能够发挥权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林下的宗门经过锻炼,因此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果然很耐得住政变呢。曹洞宗趁着下乡时代,扩大了势力对吧?大成功。”
“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教团也不是越大越好,不过永平教团在战国时代扩大了势力也是事实。道元死后,为了扩大教团之是非,曹洞也分裂成两派了,对吧?”
常信首次沉下脸来,表达异议:“分裂这种说法贫僧不敢苟同。只是仰慕道元禅师孤高禅风之人,与想要将教法广为传播民间的人……”
“这不就是分裂了吗?”益田说,“不再是团结一致了吧?保守与革新呢。”
“保守与……革新吗?”常信露出困窘的表情。
益田似乎总算在僧侣的语言与刑警的语言之间找到了妥协点。两人的对话还算成立。
“益田所说的革新派,算是四世莹山绍瑾吗?莹山禅师似乎擅长建立组织。将传教对象锁定为地方武士及农民的策略,绝大部分也是因为莹山禅师的努力吧?”
“但是导人住持轮住制,防止教团门派分裂的,也是莹山禅师。所以莹山禅师是扩大教团的功臣,将其称为相对于保守派的革新派,我还是无法苟同。”
常信一副无法信服的态度。之前的话题姑且不论,现在谈到的是关于自己信仰的宗派,这也是当然的反应吧。
京极堂爽快地让步了:“我明白了,常信师父说的没错。确实,曹洞宗在表面上并未分裂为永平寺派与总持寺派。两祖两本山,而且以永平寺的寺格为上,确实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而且也没有显著的抗争。”
常信点头:“希玄道元建立了曹洞宗一一虽然本人并未这么称呼一一宗派修行的基础;莹山绍瑾建立了教团门徒组织的基础。无论欠缺哪一方,吾等宗派都无法成立。如果救济更多众生是宗教的任务,无论教义如何高贵,只是关在山里头,也无济于事。虽然也有人认为这违反了以‘只管打坐’作为正道的道元禅师的教诲,但贫僧并不这么认为。能够获得如此多的民众支持,在全国各地建立如此多的道场寺院,皆是因为道元禅师的教法伟大,而且被正确地继承传播之故。”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记得……明慧寺里还有另一位曹洞宗的大师吧?是中岛佑贤和尚吗?”
“没错。”
“关于这方面,佑贤和尚的见解也与常信师父相同吗?”
“什么……?”常信仿佛遭遇出其不意的攻击,一瞬间陷入狼狈,“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不,我别无他意,只是难得有机会请教。”
“哦……佑贤师父他……在贫僧看来,也是个丫不起的修行僧。只是……”
“只是?”
“佑贤师父对教团和组织漠不关心。”
“他不喜谈论这事是吗?”
“不,他不愿意去谈论,他说这种话题是戏论。”
“什么叫戏论?”
“无益于修行,毫无意义的言论之意,对吧?那么佑贤和尚他……”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他和师父你不同。”
“这……和贫僧是不同吧,或许那个人是具足的。”
常信的视线落向榻榻米。
“我明白了。那么益田,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吧。说到这里,之后就简单了。虽然还有林下的临济宗里的幻住派的活动,以及地方强大寺院的抬头等无法忽视的几件事,不过大致上维持着临济五山系寺院逐渐衰弱、徒有权威,以及曹洞宗在地方扩大势力这样的情势,进入了江户时代。就在这个时候,隐元隆琦带来了黄檗宗。这件事造成了刺激,促使禅活化。不管怎么说,隐元都是当时有名的高僧,而且他还来到了日本。像《隐元语录》,在当时似乎是流传甚广的一本著作。”
“似乎是的。”
“隐元会来到日本,好像是为了躲避内乱出逃,而接纳他的日本方面似乎也发生了一场纠纷,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划时代的大事。日本的禅是在久远的时代埋下了种子,在日本的土壤成长并开花结果,但隐元的禅是中国的土壤所孕育出来的。纵然种子相同,成长的环境不同,结出来的果实也不会相同。特别是隐元的禅风是纳入了净土宗要素的崭新宗派。曹洞宗也受到了影响吧?”
“我无法具体说明。”
“佑贤和尚应该很清楚吧?”
“咦?”
“例如说,佑贤和尚大力赞赏黄檗禅……”
“这……贫僧不知。”
“是吗?无论是受到影响或感到排斥,应该都受到了相当大的刺激吧。这对于临济系来说也是一样的,例如说,几乎濒临衰颓的临济本流一一应灯关一派反抗黄檗的念佛禅,逐渐恢复了生气。到了江户中期左右,继承应灯关一派的日本临济宗中兴功臣白隐慧鹤出现。白隐将盘珪等人对于既有禅宗教团的激烈批判,反而批判性地加以纳入,将旧有的公案重新编纂,而这些也广受庶民欢迎,至于公案的真意是否成功地传达出去,就姑且不论了。公案禅在日本的发展,对于禅的渗透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关于这一点,贫僧没有异议。”常信说。
“就这样,临济、曹洞、黄檗,现代日本的禅宗,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
京极堂别具深意地看着常信。“那么,在常信师父正确的注释下,我非常粗略而且表面地讲述了禅的历史,稍微派上用场了吗,益田?”
“哦,觉得知识增长了那么一点。”
益田搔着额头说道。预备知识增加,搜查能够顺畅地进行一一只有这点程度的感想吧。此时,京极堂静静地将身子退往斜后方。我和敦子的前方没了障碍物,与常信直接面对面。这与在明慧寺内律殿会面时,情况大不相同。并非因为常信和尚在害怕,或是他失去了活力。
这里不是山。
异物反而是常信。
就像在明慧寺里,我们是异物一样。
慈行和尚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