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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他而来,气只气,他忘了这好事的呆子是专会给人惹麻烦的!
“爷!”容添一手扣住一人的脖子,抽空回头,他的耳力极好,刚才那冷箭分明是穿透了人的身子,容添见自家三爷仍安然无恙,却见花锦那小子昏死在了一旁,这才沉了脸,把这小子忘了。
显然三爷的心情此刻也不怎么好,冷着一张脸只差要吃人了,容添下手不禁就更快了些,却见三爷将昏死过去的花锦放到了一旁,头还未抬,忽然一道黑影直往马车内钻去,横剑在三爷的脖颈。
“请三皇子随我走一趟。”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
白秋折双眸微眯,眼底转瞬即逝过一抹讳莫如深的含义,下一秒竟已是一副气得通红的模样,本就貌美如神,此刻一怒,竟更是美极俊极:“哼,是谁让你们来害三爷我!不怕死吗?父皇知道了,一定要你们脑袋!”
那刺客却是根本不听他的,反倒有些不屑,轻而易举地便将人往肩上带去。
容添的面色难看极了,他不明白自家三爷的心思,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直到那刺客把剑横在了三爷的脖子上,三爷始终连躲都没躲过一下,黑影一闪,马车内便没了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只余下被吓得昏死过去的花锦孤零零地躺在那而已,哪里还有三爷的身影?
那些刺客大概是见已经得逞,纷纷不欲再恋战,收手退去,容添也闲了手,绷着一张脸,虽然面色不大好看,但也没有惊慌,丢下一句“务必寻回三爷”就率先追着那黑衣人掳走三爷的方向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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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都想要爷死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万丈深渊,冲天崖底,破旧的茅草屋摇摇欲坠,寒风萧瑟,上面覆了一层皑皑白雪,茅屋前有一个巨大的木桩,被人雕刻成了一桌一椅,想来这破旧的茅草屋曾是江湖隐士落脚的居所,只是太久没有人住,显得落魄了些。
饶是容添这般功底深厚的人,一路追来此处,竟然也有些气力不支,远远地便看到了茅草屋外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悠然坐于木椅前,光芒被雪色映射,显得白茫茫地泛着微光,那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淡淡地桃花粉瓣,倒像是从茫茫雪地里蓦然开出的一株桃花,大概是因为被挟持过,刺客的一头墨发已经全然散了下来,时而扬起,时而垂落……狂肆俊逸,清雅绝尘。
桌前有一壶酒,壶身还有些湿漉的泥块,塞子好像才刚刚拔起来不久,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尚未被落雪掩埋覆盖。
容添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白秋折于茅草屋前翩翩然掀袍坐下,俊若天人,衣袂纷飞,墨发肆虐,周身被银白微茫所笼,似仙人。
只是这不染纤尘的白袍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染在了袖袍上,红得刺目。
“爷。”容添绷着脸,缓步走了上来,神色恭敬,眼光冷冷扫了圈茅草屋内,不见半分人气,想来那刺客的下场并不好,只是看到白秋折手臂上绽开的袍子与渗出的血迹,容添猛然皱了眉,神情一变,脸色惶恐:“爷的手……”
“不碍。”白秋折回答得云淡风轻:“不受点伤,不是教人失望嘛。”
那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痕对他来说却恍若无物,他优雅地做着自己的事,用酒洗尽留在这茅草屋许久无人用的杯子,又替自己斟上一杯,醇香四溢,是好酒,隐居世外的人素来不会亏待自己,藏的酒也一样。
此刻荒岭茅屋外,一人坐着,一人站着,默了半晌,容添还是吭声打破了这寂静:“此事……爷怎么看?”
大概是说到了正事,白秋折那漫不经心地神色微微敛去,唇角却是蓦然一扬:“不是他。这些刺客太蠢,只怕要爷命的另有其人。他的手段一向高明,否则爷母子俩也不会再他手上吃那么多苦头了。”
“那玉佩以西域经文篆刻,恐怕有私通外人之嫌,的确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容添皱着眉想了想,低声说道。
毕竟,那人已是大梁太子,当不必做卖国损己之事。
白秋折颔首,神情却是淡淡地,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语气懒懒地,像是在闲聊:“阿添,你说,这皇宫里的人,为什么各个都想要爷死?爷不曾碍着他们……”
万籁俱静。
他俊若天人羡煞女子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清高傲岸,大概是衣衫单薄,漂亮的薄唇比平日少了些血色,眼角下方有颗妖冶惑人的一点朱砂痣,此刻像是会发光一般,如罂粟盛开,灼灼其华,目光如流泄如水的月华,举手投足间,数不尽的风流倜傥,说这些话的时候,竟平添一股不曾有过的落寞。
容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今日大雪,除夕前夜,大梁孝仁皇后祭日。
忽然,白秋折弃了佳酿,徐徐站了起来,那身白衣被风吹得零乱飞舞,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白秋折眉毛微微上挑,双眼有潋滟光芒闪逝:“那呆子如何?”
容添一本正经地答道:“受的伤不算太重,怕只是吓昏过去而已。”
吓昏?
白秋折抬唇笑了起来,凤目波光流转,眼底却有了层暖意,又有些气急败坏,可终究还是被笑意掩盖了:“阿添,刚才那呆子愿意舍身救我……”
想到那呆子中了一箭后白眼一翻吓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白秋折就忍不住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爷死。”
至少母后不会,小花不会,还有……那呆子。虽然贪生怕死了些,无勇无谋了些,虚荣狗腿了些,却难得有这一份忠心。
“眼下爷打算如何做?”容添虽侍奉三爷多年,但三爷的心思却不是他能猜得透的,他又一向是个死心眼的人,不愿去猜去探,有什么便问什么,白秋折便是看中他这一点。
“爷且陪他们玩上一玩。”说到这,白秋折忽然眯了眼,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那便将新仇旧恨,一道算上一算吧。
他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地敛起,顷刻间,只觉天地寒意更甚,胜过了这万里飘雪的寒冬,让人战栗。
……
地砖冰冷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裳渗入皮肤里,寒气从地下渗透上来,几乎要刺穿骨髓。
花锦颤了颤睫毛,意识正在一点点地回来,她还没睁开眼睛,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沉沉地压在自己身上,压得人透不过气来,那威严的压迫感来自自己前方,花锦下意识地颤了颤身子,不敢睁开眼睛来,只觉得大祸临头。
“不想活着就杀了!”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冷得让花锦不禁打了个冷战,那声音的主人忽然冷哼了一声:“来人。”
下一秒,忽然一桶冰凉的水猛地倒在了她身上,花锦又冷又疼,心里又怕死得很,猛然闷哼出了声,不敢再装死,狼狈地睁开眼睛,却尝试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她抬起眼皮,赫然撞进了一双冷酷彻骨的眼睛,严厉,没有丝毫温度。
花锦认出了眼前这双冷厉的眼睛的主人是谁,煞时间面色一白,一波波恐惧剧烈地袭击而来……
!
041 针刺之刑
“太……太子殿下……奴……奴才给太子爷请安。”花锦一害怕,方才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她竟然一骨碌爬起跪好,吓得浑身直哆嗦。
只见这冰冷的石室四面是墙,唯有一扇门连通外面,其余竟是连一扇窗都没有,石室之内,更是连一桌一屋也无,只冷得可怕,更显得空旷冰寒,花锦的正前方,正高高坐着一道冷硬伟岸的高大身影,发束太子金冠,身着紫色长袍,五官轮廓刚毅冷峻,星眸微寒,是让人生畏的冷漠。
当朝太子白庭折!
花锦虽只见过一面,却也不敢认不出来。三爷虽可怕,可花锦说实在的,却不怎么怕三爷,因为她感到三爷就是生她的气,也顶多是赏她一顿板子。可在这位太子殿下面前,花锦却感到排山倒海的压迫感正紧紧逼向自己,天家的威严和冷酷在他身上尽现,竟比当今圣上……还要让人害怕……
“奴才斗胆,这……这里是?”花锦满头冷汗混杂着冷水,湿漉漉地,害怕之余,也是满脸困惑。
“天云山别宫。”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没有一字多余,太子白庭折端坐于前方的一尊椅子之上,鹰眸锐利,声音冰冷。
天云山?!
花锦一惊,也不知道自己分明被人杀死了此刻为何竟已在天云山皇家别宫……
想到这,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花锦忽然浑身一颤,猛然想起了三爷的座驾遭到刺客阻杀之事,三……三爷呢?
“奴才再斗胆,三爷是不是和奴才一样回到天云山别宫?”
花锦面上的所有表情几乎皆一丝不落地落入了白庭折眼中,那目光如炬,几乎要将人硬生生穿透一般,他的确从花锦脸上看不出丝毫伪装,看来她并不知三皇子仍旧下落不明之事:“孤见你身上负伤,想来也曾拼死护主,死罪可免,然护驾无功,活罪难逃,罚你针刺之刑,可服罪?”
白庭折面色冰冷,冷酷的眼底不泛一丝变化,冷峻的五官也仿佛寒冰雕刻出来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威严骇人。
花锦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连忙谢恩。
见花锦还算机灵,白庭折点了点头,有起身之势,他身旁的公公立即上前弯下了腰,伸出手给他当做扶手。
白庭折站起,却并未立刻离开这冰冰冷冷的石室,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花锦,神情未变,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无:“你家主子之事,孤已着派人手,定会让他安然无恙。然太后寿辰在即,父皇为国事劳心太多,你家主子之事暂且守秘,不得泄露半句。明日太后出关,宴会宾客,你随孤一道前往,只按孤说的做,明白了?”
白庭折此番也不无道理,普天之下,胆敢要皇家子嗣性命的,还能有谁,他绝不相信只是山匪恶盗所为。若不是内忧,便是波及外患,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小事,明日太后大寿,赴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