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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雨里似乎发生过什么故事,我转头看着寒斌——蓝色的天光似乎落在了他的脸上,白皙的皮肤镶嵌深蓝的轮廓,很唯美的感觉。我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就跟疯子一样走进了雨里。
说真的我不太喜欢淋雨的感觉,在重庆长大的我可知道那漂亮的雨丝并不像它看上去那么干净,二氧化硫等化学污染物过会儿就会在你幻想浪漫的小脑袋瓜上留下纪念物。虽然北京的污染情况要好一些吧,不过这年头连南极都有臭氧层空洞,还有什么宇宙物质不能落下来的呢?我一想到这些,不禁连续打了好几个冷战,出了几层鸡皮疙瘩。
“你冷?”寒斌转过头来。
他的头发微微有点湿了,点滴的水珠垂落在发丝间,流泻在清秀的脸上。
看样子他倒挺滋润的。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算了,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奉陪便是。
寒斌露出一个雨丝般的笑容,攥住我的手走了起来。我微微的怔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前进。
原来他的目的地还是操场。往常火热的操场现在已经空无人烟了,他自旁边吹了一声口哨,笑着说:“我又想脱鞋了。”一说完,果然就自顾自的把鞋袜都脱了,一双白到透明的脚踩在地上,青色的血管在绿草间张扬。
“想不想脱?现在的草地踩起来最舒服了。”他注视着我,仿佛连视线都是蓝色的。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莫名其妙就跟着脱了鞋——虽然并不真的觉得脚踩在湿草上是种美妙的感觉。
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教学楼,总觉得那里有什么,跨过亘古的时间和空间,在注视着我们。
“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嗯……看来你这个品味还需要人来理解一下……”我小声的嘀咕着。
他自唇角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当我抬头看他时,他又恢复了刚才那仿佛雨丝的表情。“不喜欢就到看台下面躲雨吧,我想在这里走走。”
我激烈的斗争着,天人交战的那种。寒斌看了我一眼,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等……”
我正想出声让寒斌等我一下,但第一个字音就消失在喉咙里了。虽然早就知道寒斌是个随时随地都散发出完美气息的男孩,但我也不曾想到会有如此惊艳的一幕——低着头小心翼翼走着的他看上去说不出的年轻和单纯,仿佛古老教堂里走下来的使者,或者脚踏青莲而来的神祗,一股古典的韵味围绕在他的身周,飘逸出尘,不似凡人。
一下子我想起了那些仿佛始终萦绕的话语:“某些人在雨中走着的时候,会露出非常美丽的表情。”“每当想起那一幕,这里,就犹如被刺中般的疼痛起来。”
不自禁的回头看了看那片高耸的教学楼。似乎,明白了,那种心情。
雨丝是打在他身上的,雨点,却是落在看的人心里的。
“杨羽,你在发什么呆?”寒斌转过头来看着我。现在天已经不很亮了,他满头的黑发下就一双眼睛幽幽的望过来,一种……一种……
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的感觉。
“寒斌!”我不受控制的喊了一声,然后跑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我感觉有雨点打在我的睫毛上,那种感觉很凉,跟眼泪流出的热热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他关心的捧住我的脸抬起来,“是不是冷了?我们马上回去吧。”
“不要,我要躲在你的外套里。”刚才阴冷的感觉还留在心里,现在突然泯生出可能会失去他的可怕预感,我心里不由害怕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他的白色外套就把小小的身子藏了进去,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和厚重的心跳,这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他似乎为这样突然的“亲密接触”非常不安,过了好一会儿身子才柔软了下来,轻轻环绕着我。“是不是冷了?我抱着你好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觉得好自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
他不禁失笑:“你不是向来自信,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好吗?这会儿倒扭捏起来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又泛出浓浓的醋味:“反正除了我,还有人排着队等你呢,你该不是想提醒我这个吧?”
“讨厌啦!”我忿忿不平的一个后手肘,“都说我跟小瑞是姐弟关系了,你怎么还来啊?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去吃别人的醋……”
后面的话忽然就被淹没在窒息般的拥抱中。他的手臂紧紧的圈住我,仿佛要把我肺部所有的空气都挤掉。
“你这个小白痴,永远不会明白……在乎……是怎样一种感觉……”他的耳语若有若无的在耳边挠着痒,像是在我心底呼吸一样。我的身体几乎立刻软下来,混混沌沌糊里糊涂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去想。
“都说了你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个男朋友了,允许白痴嘛——”我连忙找借口为现在的软弱作挡箭牌。寒斌的身体真暖和,一点不像外表上看上去的清冷,我几乎产生了类似贪恋不想离开的感觉。
“这是你可以恣意妄为的理由吗?”他有些啼笑皆非,“我都不知道你是真的单纯,还是只是单蠢。”
“你干嘛说两个单纯?”我疑惑的抬头看他,“难道你说我单纯的more and more?”
他噗呲一声笑出来:“我说你还真是……算了……根据你的智商我看是明白不了了,回去吧,我真怕你感冒了。”他把我转了半个圈,手臂从我臀下绕过把我抱了起来,“你可以继续窝在窝的怀里取暖,而现在我就要抱着你回去。”
我幸福的把手抓在他胸口的白衬衫上,贪婪的感受他的气息还有他身体的温度。如果这一路永远不要结束就好了,有这么一个体贴的男朋友被他骂白痴我也心甘情愿。
不过……
走了几十步以后。
“杨羽,你是不是该减减肥了……”他呼气带喘。
你……你说什么!
“长路漫漫其修远兮……不然你还是下来自己走吧?”
我更加用力的抓住他的领口——
大哥!你连操场还没有走完呢!就想罢工吗!
于是走到了宿舍门口,湿发的寒斌引来好些过往女生的注意,不过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还在婆婆妈妈的跟我说回去要怎么去寒保暖。我有些做梦般的飘飘然,心想下次下雨还跟他出去,最好一边狂打喷嚏一边赖在他怀里不出来,这样生病也值得……
“对了,我觉得现在最适合你的去寒方式就是狂运动一晚上,还可以顺便减减肥,很适合你的!”他若无其事的如此这般结束话题,真的很让人想狂扁他——想证明他的口才永远凌驾于我之上吗?这小子存心找虐待来着……
既然如此,何不成全?我趁人不注意,假装靠过去要说悄悄话,然后抓紧时间在他肩头上一咬。高度刚刚好,抓住了重点咬在了关键部位。
寒斌差点没当场惨叫起来,好在他向来把风度放在第一位,属于宁死不屈的主儿,所以他咬牙切齿的转过头“温柔的”来哄我:“轻点……很疼啊……你快放开啊……”
我也知道很疼,不过你实在——
太——
美味了,口感好好,人家舍不得放啦!
可怜寒斌,一边忍着疼一边左右看作“若无其事状”,就是脸上的表情难免有点僵硬,而脸上的肌肉难免有些抽搐——
“唉,看来人长得高也不是样样都好,人长得矮也不是一点优势没有啊……”他语气里有痛心疾首的悲哀。
我不由噗呲一声笑出来,寒斌连忙“虎口夺肉”,抢回了对自己肩膀的控制权,他扭曲着脸看我:“你跟我有深仇大恨啊!往死里咬!”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腱子肉”的口感真是太好了让人不忍放开,由此深刻体会到《天龙八部》里马夫人一口一口咬段正淳的心态。不过她比较变态,而我的虐待还属于正常范围之内。可惜寒斌同学,还不能深刻领会“爱之深,痛之切”的精神,以至于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忽略了我对他臂膀的馋涎……
后来他肩膀上的那块口感很好的肌肉就成为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正如寒斌说的,人长得矮也不是一点优点没有,我和他站在一起不用低头就可以正好咬到肩头。于是逛街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口,或是学习时来无影去无踪的偷袭……可怜啊,那个死要面子的同学,已经学会在痛苦中面带微笑顾盼翩然——所谓痛并快乐着,在他身上算是找到了新的解释。
虽然那天的危机就这么消失在无形中,但这并不等于事情过去了没有人会想起来。寒斌事后又若有若无的常常提起小瑞,好像在试探什么。我虽然颇不以为然,并觉得寒斌挺事儿的,但也不能不提防他随时随地的戒心——怎么办?我既不想失去这个弟弟也不想失去寒斌的信任。于是我去求最好的室友花花同学,看看怎么对寒斌进行说服教育。没想到讨主意不成,反而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通训。
“你这个笨蛋,都不明白寒斌为什么还可以忍你!小瑞那种级别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懂不懂,你还看他的裸体,寒斌看见了鼻子没气歪都是奇迹!”
我小心翼翼的纠正花花的一个“语误”:“不是裸体,就是赤膊而已……”
“还‘而已'!你有没有抓住重点啊!”她好像很气愤的样子,“说真的是不是很好看啊?为什么就你一个人看见啊!下次要叫上我一块看啦!”
我倒!到底是谁没有抓住重点啊!
“总之一句话,你最好和小瑞保持距离。”花花呼呼的喘着气,终于平静了一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虽然说你心无芥蒂,但难保别人不会多想,就算为了寒斌你也应该检点一点,给你的男朋友安全感是你的义务知不知道!”
是的,给对方安全感是恋人的义务。可是,真正了解对方心里所想,不也是恋人的义务吗?
我有些委屈。
不,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