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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看她笑的,嗔怪地问:“是不是你又撺掇你二哥闯下的祸?”
“母亲就冤枉我,怎么是我撺掇的?”颜宁不服气地说,“二哥拿了这赏赐,可以闭门读书,将来进大理寺去做个推官算了。”
“什么推官?我要是做了推官,就把你嫁到蛮夷去,眼不见为净。”颜烈听到她幸灾乐祸的话,叫了起来。
“哼!嫁哪里,父亲母亲会管的,你说了才不算呢。”颜宁撇了撇嘴。
每次她这动作一出来,颜烈就被她气的火冒三丈。
他们正在家中花园的暖阁上,一时绕着暖阁一个追一个躲,王嬷嬷在后边一会儿叫着“二公子小心”,一会儿叫着“姑娘别绊着”,秦氏也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满屋子丫鬟婆子不知该站哪儿才不会被波及。
兄妹两人正吵着,颜明德引着楚昭恒走进暖阁,大声咳嗽了一下,两人才停了下来。
太子楚昭恒进到暖阁,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连忙行礼。
“太子殿下来了!”秦氏也笑着站起,想要行君臣之礼。
“舅母,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客气。”楚昭恒连忙作势半扶,不让秦氏行下礼去。
“太子哥哥,你终于来啦。”颜宁却是高兴的叫着,丢开颜烈,跑过来。
“咳咳,像什么样子!还不给殿下行礼!”颜明德在边上提醒,“君臣之礼不可废,你要是在外面也这个样子,被人参个大不敬之罪怎么办?”
颜宁吐吐舌头,“那大不了我也抱一部法典回家。”又转头向楚昭恒行了个福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一屋子人看她那福礼,都是摇头失笑,秦氏恨恨地数落,“明儿我就进宫,请皇后娘娘赐个管教嬷嬷来,好好教导一下你的礼仪。”
这话每次颜宁行礼不好时,秦氏就要说一遍,这么多年也没见来过一个管教嬷嬷,颜宁早不当回事了。
“太子殿下,要不就在此处看诊吧?”几人不再说笑了,颜明德正色问道。
秦氏看楚昭恒点头了,转头叫过王嬷嬷,让她亲自去请孙神医,自己带着其他丫鬟退下了。她临行前犹豫了一下,看颜宁正兴致勃勃的拉着她父亲和太子,说她上午得到赏赐的事,也就不再叫她离开了。
颜宁说到南州的事,就想起自己在珍宝阁买的那块扇坠来,转头吩咐,“绿衣,你快去把我在南州买的扇坠拿过来,就放在红色盒子里的那块。”
绿衣一向是管颜宁大大小小物件的,自然知道是哪块,连忙去取了来。
颜宁拿着那红盒子,递给楚昭恒:“太子哥哥,我特意帮你挑的礼物哦。你看这扇坠,上面这花纹,特像荆河风景。这次去南州,我可见识到荆河楠江是什么样的了。等你身子好了,可以去玩,风景很好呢。”
楚昭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白底墨纹的玉扇坠,玉质普通,但是花纹的确像颜宁说的,就像一副水墨山水画,高兴的收起来,“等回去我就换上。”
“大冬天的送扇坠,你傻啊。”颜烈鄙视了一句。
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颜明德瞪了眼睛,“你闭嘴!太子面前像什么样子!光看你说嘴,怎么没见你带点礼物回来?”
楚昭恒做和事佬,“这个好看,夏天做扇坠,冬天我让人打上璎珞,又可以做玉佩,都能用。”
颜烈听到颜明德的话,要不是打不过,真想跟自己老子干一架啊。难道他和颜宁一起带回来的那几车东西,都没他什么事了?
再听楚昭恒这么说,无话可说了,看着颜宁得意样干瞪眼。
幸好王嬷嬷这时带着孙神医到了,在暖阁门口禀告道:“老爷,孙神医到了。”
“好,快请进来。”
孙神医穿着一身厚实的棉袄,外面又披了一件大毛披风,头上还带着护耳棉袄,整个像个圆球,鼻子还冻得红红的,一走进暖阁,被炭火暖风一熏,连打了几个喷嚏。
有外人在,有颜明德在这里,颜烈和颜宁都不敢坐着了,站到了颜明德身后。楚昭恒坐到客座上座。
颜明德请孙神医坐下,知道他久在南边,一定不惯北边的严寒,连忙要吩咐人再加炭盆。
“不用了,不用了,炭火熏多了也不好。”孙神医连连摆手。
颜明德才作罢了,指着楚昭恒说道,“神医,这是我外甥,自小有寒疾,想麻烦神医给调理一二。”
130章 太子仁心
孙神医进门时,就看到一个年轻人一身银色锦袍,腰缠玉带,头上一支白玉发簪。
他坐在客座上首,脸上带着平和微笑,一看就是气度不凡。
做医生的,望闻问切惯了,都有一双利眼。
楚昭恒虽然未穿宫中服饰,但是那一身锦缎就非凡品,再加上进京之前,楚谟早告知他,颜家请他进京,就是为了给太子楚昭恒看诊寒疾的。
所以,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必是当今太子楚昭恒了,这太子爷听说也病了多年,看精神倒还好。尤其是脸上神色淡然平和,显然是心胸开阔之人。
既然颜明德不说明楚昭恒的身份,孙神医也不说破,“待老夫先把把脉,这位公子,请把手伸出来。”
楚昭恒伸出右手,孙神医把脉片刻,却是咦了一声,“请换左手。”
待他把完左手脉搏,眼神惊疑不定的看了楚昭恒半晌。
“神医,可是小可的病有何不妥?”楚昭恒笑着问道。
“这位公子,你的寒疾深入脏腑,要排出得费些功夫,但要康复还是不难的。只是……”孙神医沉吟片刻,说道,“只是,我看你好像有中毒迹象,不知能否放点血,让我拿回去细细研究一下?”
中毒?
屋中已没有其他人,颜明德、颜烈和颜宁听说要放血验毒,都是脸色凝重。
楚昭恒点点头,“自然可以。”他眼神示意颜烈。
颜烈让王嬷嬷去准备一把干净的匕首,又备好金疮药、杯子等物,拿了进来。
孙神医毫不手软,拿起匕首在楚昭恒胳膊上划了一刀,在空杯子里放了半盅血,看看王嬷嬷拿来的金疮药。很嫌弃的放在一边,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给楚昭恒的伤口上倒了一些。
他的药止血效果倒真不错,须臾之间,伤口的血就止住了。
他看了楚昭恒半晌,笑道,“这位公子还真放心,万一老朽这药里有毒呢?”
他既然猜到楚昭恒就是当今太子了,自然知道皇家之人戒备心重,为了皇位,亲兄弟之间刀兵相见都是常事,暗杀下毒更是不计其数。也许楚昭恒这毒就是他哪个兄弟下的手呢!
这样的人,自己初次相见,居然就敢用自己的药,倒是好胆量。
“神医不是说小可已经可能中毒了吗?既然已经有毒了,就算您药里有毒,也不差多一种。”楚昭恒也说笑道。
他看看自己伤口,赞叹的说道,“神医这药止血有奇效,为何不多配点?要是边关将士能作为军中常备之药,大楚将士或许能少不少阵亡之人。”
的确,战场之上阵亡的将士,尤其是士兵,很多不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军中的金疮药,止血没有这样快,伤口过大时,就算撒一把上去,可能血还是止不住。
颜家三人都是在玉阳关战场看过,就算年纪小点的颜宁,也看到过士兵失血过多,血竭而死的事。
孙神医听到楚昭恒的话,肃然起敬,“公子是个悲悯之人!不是老朽吝啬这药方,只是这方子里有些配药过于贵重,不是日常常备可用的。”
“孙神医,”楚昭恒站起,长揖一拜,“神医医术过人,不知能否拜托您一事?”
“公子的病不用担心,这毒待老朽……”
“不是为了小可的病。”楚昭恒正色道,“小可小拜托神医,改进军中金疮药的配方,增强止血疗效,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若是能成,那就是我大楚将士之福了。”楚昭恒抱拳郑重拜托。
孙神医一愣,没想到楚昭恒听说自己寒疾可治没有狂喜,听说自己中毒没有忧心,反而心心念念边关将士,也站起来郑重应道:“老朽必当效力!”
“如此就拜托孙神医了。”楚昭恒听了,高兴的说道。
颜明德听到楚昭恒的拜托,暗暗点头,太子有此仁心,是边关将士之福啊。
但是想到楚昭恒除了寒疾沉珂,竟然还可能中毒了,那心又重重提起,“孙神医,我外甥身上的毒,您看……”
“这毒少见,老朽还不能确认,得拿这些血回去看看才知道。不过公子所中之毒不深,老朽斗胆猜测,应该是下毒之人不是公子贴身伺候的,只能伺机下毒,毒量无法把握,所以公子还能活动如常啊。”
孙神医这话,其实有些僭越了,毕竟他一个大夫,猜测下毒人身份总是不妥的。只是听了刚才楚昭恒的话,这样的太子登基,才是百姓之福吧?他希望太子爷能不被人毒害,僭越也就僭越了吧。
有了孙神医这猜测,楚昭恒和颜家三人都放心不少,只要不是近身之人下毒,防起来就容易多了。
孙神医研究病理有为医者的狂热,将那半盅血小心放进药箱,收好东西,告辞回客院去了。
颜明德吩咐王嬷嬷带两个家人送神医回客院。
暖阁中,除了炭盆中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一时大家都无声了。
还是楚昭恒最先回神,“我出来有些功夫了,舅父,我先回宫去了。”
“好,殿下如今跟着圣上学朝政了,务必万事小心。”颜明德嘱咐了一句,又叫过总管,吩咐点一队家将护送殿下回宫。
楚昭恒以往来颜府时,也只是侍卫护卫,看舅父这紧张样,知道是刚才中毒那消息惊到了。
颜宁没想到,前世的楚昭恒难道是中毒而亡的?她想到汪福顺提到的华沐苑有楚昭业的人,只是不知这人是谁。
“太子哥哥,若是华沐苑的人可能信不过,不然搬到东宫时,不知底细的人都换了吧。”
“好,我知道了。”楚昭恒心里也是这样打算,颜宁的嘱咐,其实是白嘱咐了。
想到明福的消息,楚昭恒回身又说道,“舅父,南安伯的事,刘妃未必会甘休,你们也要小心为上。”
颜宁看楚昭恒走远,刚才就听颜烈说过南安侯被降为南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