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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病?骗圣上怜惜?哼,有可能,就跟皇后一样啊。”柳贵妃恨得咬住了后槽牙。
“奴才觉得有可能。您看这些年,夭折的皇子不少,可有了圣上庇护,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切都好好的。”安禄说起话来,条理分明,一点也不像其他太监们一样,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柳贵妃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圣上当年明明……”她咬住嘴,未再说下去。
安禄是个聪明的奴才,自然不会问自己主子不想说的话,只是继续说道:“娘娘,奴才觉得您不能干等着啊。如今皇后娘娘拉着刘妃几个,宫中的事,您哪还能插上手啊?”
柳贵妃,从当年的独掌宫务,变为了如今的协理。说是协理,有了其他人分权,其实,她能管的都不多了。
“是,你说的很是,我不能干等着。”柳贵妃慢慢坐下,点头附和道。
196章 不能坐等
小松说得得意,身旁的药罐水开了,盖子被热气给冲得不断跳起来,那声音才让他收心了,“哎呀,小圆子,不跟你说话了。药要是坏了,我师傅非揍我不可。”
“不扰你了,我也得先干活去。”小圆子也不敢耽搁,抓起笤帚,又跟来时一样,从后角门处溜出去。
“明天再来哦!”小松一边忙乎着抽柴减火,一边还不忘叮嘱一句。
小圆子笑着答应,很快就跑出去了。
小松那句叮嘱的话太大声,惊动了前院屋里的孙神医,他跑过来问:“小松,你跟谁说话啊?”
“师傅,是我新交的朋友啦。”
孙神医听说是他新交的朋友,摇摇头,不管他了。小松爱说话,长得又圆头圆脑,招人疼爱,走哪都能交几个所谓的朋友。
再说,他现在也没有心力管这些小事。趁着此次养伤,太子殿下的寒疾得彻底治愈好,而太子身上的毒如何解,也是个难题。
这段时日,孙神医一边帮楚昭恒治伤,一边就翻着医书,查找各类典籍。可惜,就连这毒是缠绵之毒,都只是他推断的,更不要说解药了。
孙神医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掉光了。
在栩宁殿里,柳贵妃觉得,自己的头发也快要掉光了,愁的。
楚昭晖因着工部尚书的话,在朝中声望跌了不少。
可是,朝中的事,柳贵妃就算想使力,也无从着力。
她找了楚昭晖进宫来说事,楚昭晖怒气难耐,说起元帝又训斥了自己的事。
看楚昭晖一脸气不忿的样子,柳贵妃到底是跟着元帝多年的老人,知道他的性子,“晖儿,你父皇骂你,你不要跟他顶嘴!好好认个错,毕竟驳回工部尚书修堤的事,早有惯例。”
“母妃,您不知道,我跟父皇说了惯例之事,父皇竟然……竟然说我刚愎自用,不知灵活变通,让我向楚昭业他学着点!”
对楚昭晖来说,被自己的父皇怒骂还可忍受,但是,要他向楚昭业学,这一点,实在欺人太甚!
“圣上说了这样的话?”柳贵妃惊怒之下,站起了身,满头珠翠晃动。
即使是私下无人时,柳贵妃也总是一身锦服、珠翠满身,打扮地通身贵气逼人。
“是!父皇说我大事做不了,小事不肯做,好高骛远,辜负了他栽培的一片苦心。”
“栽培?圣上真的这么说?”
“母妃,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楚昭晖气得拿起桌上的茶,几口就灌了下去。
他今日去勤政阁回事,知道元帝要将秦绍祖调任回京,接替韩望之做工部尚书。他一时没忍住,说起秦绍祖和颜家可是姻亲。结果,父皇就将自己骂了一通。
“母妃,你自小就跟儿子说什么身为皇子身份尊贵,我看在父皇心里,楚昭恒和楚昭业才是他儿子。这些年,不论儿子做的多好,父皇哪里曾夸过一句?你还让儿子不要灰心,哼!”楚昭晖说着,忍不住抱怨起来。
自小,柳贵妃就跟他说过,他是二皇子,身份尊贵。只要楚昭恒一死,他就是长子。
自古立嫡立长,结果楚昭恒病了这么些年,都没死!自己等到如今,也还只是一个二皇子。
这也就罢了,如今父皇还让自己向楚昭业学着点,头上压着一个老大还不够,如今老三也要爬自己头上了?
柳贵妃听到楚昭晖这话,心里,也是一股怒气。只是,她到底不能火上浇油,只好好言劝了楚昭晖几句。
楚昭晖怒气平息了些,“母妃,我手头还有些紧急的差事,先走了。”
柳贵妃等他走了,才想起来,本来找楚昭晖来,是想商讨一下二皇子正妃之事,如何请元帝指婚。
“这孩子,走得也太急了。”柳贵妃喃喃抱怨了一句,想到楚昭晖着急上火的样子,又叫宫人去二皇子府上,送些补品。
做完这些,她一个人单独待在殿里,刚才楚昭晖说的元帝指责的话,又浮上心头。
他怎么能这么说晖儿?
难道晖儿不是他生的吗?
她的心腹太监——栩宁殿总管太监安禄,看柳贵妃默不作声,上前劝道,“娘娘,二殿下也只是一时心急,您也不要过于忧心了。”
“我哪会不知道他的脾气?这都是我这做娘的没用,连累了他……”柳贵妃忍不住抱怨起自己来。
“娘娘对自己也太苛求了,为了二殿下,娘娘这些年何曾少操过一分心。”安禄劝慰道。
“操心有什么用?这么些年,他过得委屈。都是因为他不是长子,不是,哼!”
“是啊,娘娘,奴才都替二殿下委屈。这么些年,太子一直卧病,二殿下跟着圣上,多少辛苦。”安禄一脸赞同地说道,“没想到,连三殿下,都受褒奖了。二殿下就是被困住了手脚,处处受太子压制着。不然论文论武,哪样不是皇子们里出类拔萃的?”
被太子压制着?
柳贵妃的脸上,闪过了一抹阴狠。
“说起来,奴才觉得,太子殿下这些年,会不会是装病?”
“装病?”
“是啊,娘娘,自从掉下过水塘之后,太子殿下说得了寒疾。可您看这么些年,还不是好好的?”房中没有其他人,安禄说起话来,少了很多顾忌。
“装病?骗圣上怜惜?哼,有可能,就跟皇后一样啊。”柳贵妃恨得咬住了后槽牙。
“奴才觉得有可能。您看这些年,夭折的皇子不少,可有了圣上庇护,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切都好好的。”安禄说起话来,条理分明,一点也不像其他太监们一样,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柳贵妃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圣上当年明明……”她咬住嘴,未再说下去。
安禄是个聪明的奴才,自然不会问自己主子不想说的话,只是继续说道:“娘娘,奴才觉得您不能干等着啊。如今皇后娘娘拉着刘妃几个,宫中的事,您哪还能插上手啊?”
柳贵妃,从当年的独掌宫务,变为了如今的协理。说是协理,有了其他人分权,其实,她能管的都不多了。
“是,你说的很是,我不能干等着。”柳贵妃慢慢坐下,点头附和道。
197章 人赃俱获
日子,就在看着风平浪静中滑过。最近一段日子里,对朝廷来说,有好事也有坏事。
好事是,南边的战事,在镇南王世子楚谟的带领下,打退了南诏进攻,而且,南诏乐正弘正在派使议和了。
坏事是,北边的北燕,一反往年冬日进犯、春日退兵的惯例,竟然现在在边境蠢蠢欲动。
照理说春日万物生长,草原上牧草开始长肥,正是北燕休养生息的好时候啊。
不过,大楚和北燕反正年年都要打几仗。每次的差别,也就是是零星进犯,还是大举进攻而已,所以,大楚上下,对这消息并不担心。
有颜家军镇守玉阳关,北燕就不能马踏中原。
楚昭恒养了近半个月的伤后,伤口已经结痂了。不过,药还是每日吃着。
小松也只好照常每天守着药庐,上午煎一碗,下午煎一碗,四个时辰就没了。
这天下午,他正在看着药炉。
后角门轻轻响动,小圆子偷偷走了进来,手里,没像往常一样拿着笤帚。
小松抬头看到是他,嘿嘿一笑,嘴角沾着一小片黑灰,他抬起袖子擦擦汗,招呼了一声。
小圆子轻快地走到他旁边蹲下,“小松,给你吃好东西。”
“什么东西?”
“你看,这是宫里御膳房坐的糕点,很好吃,入口即化。”
小松一看,小圆子手上托着的一张油皮纸上,有四块小方形的糕点,颜色淡黄,一看就很好吃。
“快点,凉了就不好吃了。”小圆子催促。
小松抬手,看自己手上全是黑灰,在衣裳下摆处擦了擦,就想伸手去拿。
小圆子看他那手脏的,啪地一下拍开了,“脏手拿东西吃,要肚子痛。快去洗手再吃啊。”
“还洗手啊,水还有些凉呢。”小松嘀咕着,有些不情愿。不过知道脏手拿东西的确不好,再不情愿,也只好站起来,到墙角的脸盆里把手洗了洗。
他转过身,看到小圆子正盯着药罐看,“小圆子,不要碰哦,很烫的。”他说着,走到小圆子边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好吃,真好吃。”
“当然好吃啦,这可是御膳房给宫里主子们做的糕点。”
“小圆子,等我回去后,给你寄南方的好吃的哦。”小松一边又抓了一块,一边向小圆子许诺。
“好。”小圆子点点头,看着小松那张圆圆脸,移开了目光,“我先走了,偷偷过来的,别跟人……”
“知道,知道,别跟人说你来过。”小松点点头,一副了然的神情。
小圆子一笑,如来时一样,偷偷地拉开后角门。
他刚转过后角门边的院墙,看到明福正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那里,连忙躬身行礼,“明总管!”
“拿下!”明福阴沉着脸,一句别的都没说,直接下令道。
他们要拿下谁?
小圆子转过一个念头,然后,发现自己被两个大内侍卫反剪了双手,“奴才——唔——”
他想叫冤枉,被直接被堵住了嘴巴,一路被拖着到了东宫后院的一处院落。
楚昭恒和封平居然都在。
这时,大内侍卫拿下了堵着他嘴的破布。
“太子殿下——”小圆子看到楚昭恒,双膝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