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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凑过来看:“这小兔子怎么只有一只耳朵啊!”
二人叽叽喳喳地在一起看着,一边容太傅猛地失手,茶碗刚碰到桌面他站起身来,不想整碗水都栽到桌子上面,周氏低呼一声,身后丫鬟赶紧过来收拾。
容太傅走到女儿身边,目光复杂:“什么兔子?给爹看看。”
容少玉忙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爹你看这兔子一只耳朵是不是很有趣儿?”
他心如捣鼓,勉强抑制住颤抖,从女儿手中拿过玉兔,脑海中闪现的,是那年轻后生的模样。她长得和雁娘几乎是一模一样,他早在她进京的时候就发现了。经过一番调查,只认定了的确是江南义县人士。
他甚至也姓容,还唤作少卿。那是多少年前与她的约定……
容太傅目光呆滞,看着掌心的单耳玉兔不由得心思澎湃,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他留下了一对单耳玉兔,二十年后,竟出现在了眼前。
那孩子,那孩子毫不声张,却只送了一块,难不成是故意的?
他下意识看向周氏,她看着丫鬟收拾了桌面已经走了过来,容太傅赶紧将玉兔抓在掌心,只对女儿说道:“看样子这兔子本应是一对儿,送礼着只送了一只,怕是意图不明。你才十六,婚嫁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东西爹先帮你收着,日后再还与你。”
容少玉顿时有点失落:“哪有那么多的意思啊?我瞧着怪好看的,能不能给我玩玩?”
他厉声低喝:“不行!女儿家家的,若是这么轻易就戴着那成何体统!”
她不敢再言,周氏推了他一下,赶紧哄女儿去了。
容太傅拿着玉兔转身去了书房。
再说容少卿,酒色微醺,不知为何竟然轻易醉了。她坐了叶西凤的马车可谓坐立难安,一路忐忑,窘迫得真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前日在醉红楼,她就觉得是葵水将至,胸才胀得疼痛不已。结果不出两日,竟然真的到了,而且还在这么个时候。
因是秋日,她里面还穿着两层,也只能期盼着少一点点血迹,那样的话就不至于沾染到人家马车内的绒垫上。
她开始头疼,又不敢真的起身去看。
叶西凤坐在左侧,垂目不语。容少卿开口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冲右边景昶说道:“先送我去吧,叶大人日理万机的,莫要耽搁了。”
景昶刚要点头,叶西凤淡淡的目光已经瞥了过来。
“先送你回去,姨母心急着呢。”
“表哥!”
不说还好些,一说起景昶抚额长叹:“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我娘她就是再喜欢容家小姐那也得我愿意啊!”
容少卿垂下眼眸 ,只觉得头痛欲裂。
叶西凤瞥着她的脸,随即也垂下了眼帘:“门当户对,金童玉女,为何不愿?”
他不答反问:“当初朝阳公主一心爱慕,多少人也说是天造地设,男才女貌一双璧人般的,表哥为何不愿意?”
容少卿听着他二人你一句他一句的,细细回想,这叶西凤前世可没记得对谁家姑娘上心,直到她死也没见他成亲……
她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了,前世中,周氏就一直想把容少玉嫁给景昶,为此,在她回到京城坦诚了女儿身订婚之后,容太傅还曾来相劝。
劝她姐妹共事一夫。
紧接着,就出了事,战场五年同生共死,当初惊艳怎么也比不过温柔乡,只一个送进家门的小小名妓,就没抵住战线,二人误会连连,景昶终于让她死心。
正是胡思乱想着,竟到了景家门口。
景昶对容少卿拱拱手,下了马车。
她闭了眼睛,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直接咽了下去。
叶西凤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状元郎还有旧疾在身?”
她轻轻点头,更觉得身下又是一股……
耳根逐渐热了起来,吞下的药丸仿佛噎到一般,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他的目光落在她两耳边的玉石而扣上面,细细端详,灼热的目光似感染到她,容少卿抬头,挑眉相对。
“叶大人在看什么?”
“状元郎的耳扣好生别致,”他勾起唇角:“叶某倒是听说民间男子鲜有在耳上打洞的,容公子生得花容月貌,又这般装扮,倒有些女儿家的风味儿呢!”
容少卿单手下意识抚上一边耳扣,马车行走时,微微颠簸都觉得身下难受至极。她分心应对,只勉强笑笑。
“叶大人有所不知,少卿出生之时乃是早产儿,地方上有一种说法就是在两耳边打耳洞然后配戴玉石将儿命锁住,能保平安的。”
“哦?”他低低地笑:“还有这种说法?”
“嗯。”她暗自庆幸,这说法用了二十年了。
叶西凤淡淡眸光在她身上流转,她脸色发白,却是一动不动。他收回目光,暗自叹了口气,却是两指拈起了车帘,车外车水马龙的街头,不知谁家姑娘谁家少年行色匆匆……
不由得再叹:“本是翩翩少年郎那!”
再无言语,没过多久,马车吁地一声停了下来。容少卿说了句告辞,欠身起来就要下车。他无意间的一瞥顿时皱了眉。
她走过他身边,外面三月已经从车辕上跳了下去。刚要下车,身后一暖,一件白色大麾已经披上了肩头。
容少卿愕然转身,叶西凤微微起身,因着马车内地方狭窄,他弓着身体给她系上细绳。他浅浅的呼吸就吐纳在脸边,她不由得想要后退,不想被他大麾兜住,一动也不能动。
他仔细整理一番,这才坐回车里
“秋日天凉,状元郎保重身体。”
“多、多谢。”
她抱拳下车,赶紧带了三月直奔客栈。叶西凤这动作实在太过于亲密了些,容少卿细细回想,前世,他也未做过一件细心的事,到了这,偏就这样,莫不是……他转了兴致,真的有了龙阳之好?
她快步走进客栈,早有小二迎上来,也顾不上吃东西,容少卿叫三月去打水,自己一溜小跑冲回了房里。
三月很快打了热水来,她先准备了灰带,等浴桶水快满了这才让他去外面守着,容少卿解下叶的大麾,忍不住翻过来看了一眼,果然,上面印着暗暗的血迹……
她脑中嗡的一声,脱下衣物查看,裤子就不必说了,紫色的外衫上面血迹隐隐可见,想起叶西凤的举动,她眉峰紧皱。
上一世,她身份的暴露是因为景昶,叶西凤对她是女子这件事只是皱眉不语。这……难得他发现了?可她自从进京开始,也只见了他两三面而已……
容少卿泡在水中,却是心思如潮。叶西凤此番举动让人生疑,她是重生才活过来的,之后不但历史有了太多的改变,很多人也变得陌生。
难道,他有了异能?
想来想去都觉得十分不靠谱,索性放下了心思,顺其自然。当今之计,是有一个自己的家,还有景昶,若他……若他……
她不敢妄下判断,拍了自己的脸才精神了些 。
因为葵水的缘故,她很快就从水中爬了出来,仔细拾掇了一番,才让三月收拾屋里。她颇为不好意的将换洗衣裤都交给了他,差点红了脸。
以前也是三月洗衣服,但至少没给她洗过带血迹的,还有叶西凤的大麾上面还有血迹,她不知如何应对才好。也只好自己动手,清理了下,这才挂在床头,等干了才送回去。
懒懒的不爱动,容少卿在屋里看书,没等晚上,小二领来了个姓吴的男人。他五十岁左右,看起来陌生的紧。问了才知道是皇上赐的状元府收拾好了,里面还有三两个奴婢,只等着她去入住。
她感叹这样的福利,决定先去看看自己的家。三月还在洗衣服,容少卿跟着这吴大叔刚要出门,又有人寻了来。
是容府的一个丫鬟,她说容府的周氏请她过府一叙。
容少卿换了身玄色外衫,重新系好了配玉,想也未想就答应了。前世,周氏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玉兔就是关键。今生,她心有不甘,到了京城势必要搅上一搅,如何还能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她早早送去了单耳白玉兔,就是告知周氏一样。容少卿乃是容太傅之子,她自己去查到岂不是很有意思?
当年她与容太傅一见倾情,容太傅可是毫无保留地交代了,包括她的娘亲。周氏让人送回了定情物,母亲就这样被休弃。当年,容少卿的娘亲心高气傲,伤心之余却也独自养大了她,她本是歌1妓,从小将女儿当成男孩来养,只盼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为她出一口恶气。
离世前,就在离世前,她还期盼着女儿能上京寻父。
想起已故的娘亲,容少卿冷笑连连,再不犹豫,独自出了客栈。她让吴大叔晚上再来,自己则跟着丫鬟去了容府。
前世是容太傅再三试探,今生是周氏心神难安。
她想知道什么?
那去一趟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这故事改来改去变成擒妻记了……也不知合不合大家的口味啊!
☆、走在断袖大道上
第五章
小丫头跑去通报,不多一会儿就回来说夫人有请。容少卿对她微微一笑,只叫她红了脸,不时偷眼看她,咬着唇十分羞赧的样子。
周氏不动声色地安排了容太傅出了门,这才叫小丫头来寻容少卿。她避开儿女,只将人引到了容家书房。容少卿在门口站定,下意识摸了一摸腰间的玉兔,这才缓缓走进。
容府的书房中都是书画,她坦然步入,周氏坐在书桌边上,拿着佛珠念着佛等她。她心中嗤笑,却是不可失了礼数 ,微微欠身,容少卿朗声道:“夫人。”
周氏这才看向她,她的目光从头顶到脚底一路巡视,最后落在了她的腰间玉兔上面。
“容公子请坐吧。”
她撩袍而坐,姿态间尽显风流。早有丫鬟过来倒茶,周氏端起茶碗抿了口,小丫鬟立时退出去关好了房门。容少卿叶端起茶碗来,听见她低柔说道:“今日少玉及笄,客人多了些。当时慢待了状元郎很是过意不去。”
容少卿吹着茶间热气,对她笑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