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没,没呢。”
“没有就好。”段风离说着,已经抱起段风涯往悦来客栈走去,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唐依,软坐在地上,凤凰镇虽然没有下雪,风却是湿的,透着阵阵凉气,想着刚才段风涯这般疼痛,她突然想起了霓裳的那句话:段风涯身染恶疾,久治不愈,年不过二十五,不禁打了个寒噤,年不过二十五,难怪安季晴不愿嫁与他,看着自己的枕边人,如此被病痛摧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确是一种煎熬,况且还是个,随时可能没命的人。
一个男子走近唐依,在她面前蹲下,“姑娘,你没事吧,天那么冷,你怎坐地上。”
“哦?没事。”唐依忙站起来,对这个眉目清俊的男子轻扬笑脸。
这个男子,并不是别人,他便是南平萧将军的亲弟萧沐,他并不知眼前这个有点落寞的姑娘就是他扬言要让其生不得,死不能的安季晴,就如同唐依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是萧沐,一个在她以后的生命里,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
☆、8。 真爱,义无反顾
明朗的夜空,安静的挂着一弯柳月,凤凰镇如同这死寂般的夜色,没有一丝喧闹,没有一盏温暖的明灯,微弱的月光,在颤颤的冷风中,也显得无比慵懒,凌乱的撒落一地,斑斑点点。
悦来客栈内,段风离安静的坐在床边,守着同样安静熟睡的段风涯,疲倦的双目,带着有点空洞的神色,最近几次,段风涯发病的痛感又再增加了,以前只是万虫噬心的又痛又痒,自从段云走之后,段风涯心里受了重创,在他心里又压抑着某些恨与懊悔,这痛就增倍了,往往是病发后就不能自我。
段风离每想到这里就心有余悸,如果在段风涯犯病时,遇到敌人来袭,后果不堪设想,段云当时卧病在床时,也是对段风涯念念不忘,咽着最后一口气,他也抓住段风离的手,“风离,风涯这孩子,从小就没好过过,是为父的错,现在还让他受辱于个黄毛丫头,你得替为父好好照顾他。
段风涯突地睁开眼,见段风离还在木然,就抱着被子坐起来,“风离,又在想不开心的事啦。”
段风离延开一个笑脸,“没有,怎么样,一觉是睡了几个时辰了。”
“现在感觉挺好的啦,不过,最近发病那么频繁,回去真得刘夫子给我看看了,是不是那头快到了。”
“风涯!”段风离见段风涯说得煞有介事似的,心不禁寒了半截,又害怕。
段风涯把手搭在段风离的肩上,另一只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一道裂痕,微微发痛,“看把你紧张的,不是说年不过二十五吗,我才刚二十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还有,我还得给段家留后呢,我不能对不起段家,也不能对不起你的几个妹子啊。”说到后面时,段风涯的目光停在窗外遥远的黑夜,目光并无落点。
“几位妹子,我看这次回去,娘的作风,又得给你再纳一个妾了,我又多了一个妹子了。”两个大男人突然相对而笑,而这笑里面,渗透着的是阵阵他们没有捅破的酸楚。
说到又纳一妾的时候,段风涯脑里闪过了一对笑意盈盈的眼睛,好像刚才晕睡之前,他依稀看到唐依洋溢着笑脸的双眼,张口问,“风离,白天那姑娘呢?”
“回家了吧,你想找她?”
“没有。”段风涯心里泛起一丝惆怅,其实他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当面感谢下吧,他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唐依是个慢热的人,更不是一个,别人可以轻易就扰乱她思绪的人,可是,想到白天的段风涯,她心里那点女人该有的柔情蔓延开来,直至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渗着女人该有的柔情,是对段风涯动心了吗?她不知道,至少,她不希望他死,就那么简单。
而最重要的是,唐依根本还搞不清状况,安季晴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根本一点都不清楚,在唐依的字典里,从来好人和坏人是分得很清楚的,那么安季晴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安季雨在唐依身侧坐下,“季晴,你也睡不着吗?”
“嗯,姐。”唐依随口应着,思绪还停留在安季晴是好人还是坏人的纠结上。
望着安静的唐依,安季雨脸上露着些许欣慰,桃红的腮,有着点点让人沉恋的动人,“季晴,姐觉得你变了,变得懂事,变得会关心人了。”
果然,这句话很快就把唐依的思绪拉回,“姐,这么说,你认为我以前很顽皮了,很无理取闹了。”
“也没有,只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而已。”说起以前,安季雨脸上洋溢着幸福,“怎就有你这么个丫头,居然跑去和萧将军说,要嫁给他弟弟萧沐。”
唐依的心,搁了一下,这个安季晴,怎那么不知廉耻,如此不矜持的,不过还是假装很随意的答着,“把你们吓坏了吧。”
“噗嗤。”安季雨掩嘴而笑的举动,唐依又一次痴呆了,多优雅美丽的女子。笑完,安季雨继续说,“说起来啊,当时最被吓到的,是萧沐,你们素未谋面的,你怎就自己下了下嫁令,如果不是遇上这种情况,我看,我都成了太子妃,你成了萧夫人了。”
“姐,不开心的事,不要再想啦。”
“我也没多想了,反正如果这是劫数,我们终逃不过的,只是,我放不下娘。”
唐依拉着安季雨的手,温和而笑,两个小旋窝分外明显,“姐,你很爱太子吗?”
安季雨长长的捷毛轻颤,明眸注了一泊静泉,是女子该有的温柔的,含情的,“爱,我真的很爱平乐,季晴,等你当真爱一个人到了骨髓,你就会明白了,那是在乎曾经拥有,更在乎天长地久的,那是一种,真正的,为爱义无反顾。”
唐依木然的点头,真会这样吗?她对洛宇,怎就没觉得,是义无反顾? 而安季晴对那个萧沐,会是这种义无反顾么?
传闻,可以捕风捉影把很多不清楚的事实,摆出桌面,而传闻,永远传不出安季晴与萧沐之关的这段风月,又或者说,根本就算不上风月韵事。
连当事人萧沐也在纳闷,安家有二女,长女倾国绝色,他日必成太子妃,二女清丽脱俗,却叼蛮任性,自小婚配北国富商之子,后来悔婚,前来求亲者便踏破门庭,萧沐从不打算去混这趟浑水,她理想中的妻子是贤惠智睿,安季晴离这个外质兰心,还差太远。
只是,突然有一天,安季晴就一个人跑去将军府,扬言要萧将军为她和萧沐主婚。安季晴与萧沐的事,是不是,要伴着安季晴的灵魂,长埋于洛城湖了呢?
因为段风涯遇刺一事,段风离执意要在凤凰镇多留一天,不查清刺客来头,他不放心。他们这一逗留,便让很多人的行程要放慢了,至少安家这四个女人就得停一天。安季雨自知身上的盘缠已不多,安夫人又久郁成疾,找了个借口就一个人出去了,唐依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待安季雨出客栈后,她也跟了上去。
☆、9。 说书,谁是谁非
安季雨进了一家当铺,出来时眼神有点迷离疲倦,唐依便明白了,既然都住进了安季晴的身体,她就有义务为安家出分力,她刚想走上去,一个声音让唐依脚下如千金重。
“安小姐。”见到安季雨时,段风涯的确是惊讶了,纵然他知道安季雨千万个不愿意见他,他还是上前打了招呼,安家落得如此下场,唯一让他心存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名副其实的安小姐安季雨了。
虽然安季雨有点躲避,不过还是朝段风涯点了点头,然后从他身边经过,好像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身,清澈的眸子里,有点低婉,“段公子,季晴能否求你一件事?”
段风涯没想到安季雨会叫他,听到她的这般温声叫她,忙点头,“安小姐请说。”
“妹妹当日无知,他日如果段公子碰上小妹,可不可以请公子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她?”
“安小姐不是在为难我吗?”
“不求你相助,但求你当她形同陌路人,这怎算为难了?”
“好,如果安季雨没在我眼皮下,我段风涯绝不刻意找她麻烦。”良久,段风涯才一字一句的答应,他答应了就没打算食言,他很清楚,什么人值得他一口承诺,安季雨值得。
“多谢段公子了。”安季晴呼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人生一大事似的。
唐依把头抵在墙上,安季晴啊安季晴,你何德何能,有姐姐待你如此关切,你算什么东西,一丁点的挫折,就跑去自杀了,如果安季雨知安季晴已经不在世上了,是何等的悲伤的。
唐依望着段风涯健硕的背影,喃喃自语:“可是,段风涯,你不是说,对安季雨不曾动心吗?为何对他,你会如和风般的温柔?”
唐依从袖口取出块白手绢,洁白如丝,用它蒙着面,朝对面的茶楼走去。
“段公子,可以坐吗?”
“唐依?可以,当然可以。”段风涯转头,眼珠一转一转的,打量了片刻唐依,明显是有点吓到了,洛城到这里,要一天路程,说巧遇未免也太巧了。
温和的阳光散在段风涯微润的脸上,任谁看了,都不觉得他会是个久病缠身,命不久矣的人。
段风涯的目光在唐依身上溜达,看得唐依满身不自在,有点撒娇的说,“公子,你这样看人家一个姑娘家,不觉得没礼貌吗?”
“是我失礼了,我看你穿得那么单薄,不冷吗?”
“还行。”唐依说时,已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霁。
段风涯低头浅笑,脱下他身上的貂皮披风,站起来给唐依系上。
“别,公子,不用了。”
“姑娘家,不要什么都逞强的。”段风涯系好披风后又坐了下来,虽然他知道,在这里遇上唐依,肯定不是偶然,甚至,那场遇刺,可能与她也脱不了关系,他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并不想和唐依较真这些,可能是,一个快死了的人,他根本不会太在意,什么人想了结他的生命吧。
“我昨天梦到你了。”段风涯调侃的说,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