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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不来的,刚好想在霓裳的口中听多点关于安季晴的事,她们就来了,现在好了,除了知道安太行对安季晴疼爱有加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扫兴。
安夫人扶起霓裳,“霓裳,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动身去滇城了,晚上山路不好走。”
霓裳擦了一把脸,高兴地连声答应,没有什么比安夫人留下她来得更加的值得快乐。
“娘。”唐依嘟起小嘴,她觉得没有理由接受别人的如此牺牲,像安夫人这样明事理的人,她应该不会才对。
“季晴,你就别为难霓裳了。”安季晴拉着唐依的手,“要不是你,她早已沦落青楼了,那份恐惧至今她都忘不了,对她来说,你对她如恩同再造,她是不会离开我们的。”唐依呆呆的听着安季雨说这件事,原来,安季晴和霓裳还有这段往事,难怪霓裳会如此不相离弃。
“季雨,季晴,安家走到这一步,你们沦落至此,怨娘了吗?”
“娘,不怪你,当初我也是千万个不愿意让季晴嫁给段风涯的,就算娘你没有以死和爹抗议,我也会,让季晴守一生的活寡,我绝不容许的,要怪就怪段风涯,天下何其大,他不也娶妻纳妾了吗,还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他真的,太可怕了。”安季雨望着远方,双目微红,像在想起一些痛心的事。
唐依没有说话,说句实在的,她根本不是安季晴,她根本不知道在安季晴和段风涯的这段婚事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夹着多少她所不知的事情,在安家,她完完全全是个外人,站在外人的角度看这场联姻,其实不过是一个施恩与报恩的事,如果真要联系上两个皇朝,唐依觉得,在这中间,她们跳过了太多,是不是,这个太多,只有从段风涯那里才可以知道答案?
段风涯带着三十余名骑士,押着南平的皇室宗亲。和各大臣,浩浩荡荡的从平来客栈出动,说他也真够大胆,还是自大的好呢?这么一群阶下囚,却少得可怜的士兵,他是算准南平无能人,敢前来救人,还是同样自恃武功非凡,个个能以一敌百?
不过,的确让段风涯算到了,他们一路出洛城,老百姓都只是面面相觑,有的甚至望都不望一眼囚车上的人,吆喝买卖照常,的确,国已沦陷,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再去舐那尖刀上的血,这无异于一种最愚蠢的自杀,于是乎,臣服于北国,是南平子民众志成城的决定。
亡国,可以亡得这样轻松,没有半点哀痛,没有半点愤然,甚至,这群温驯的洛城百姓,用一种安静的形式欢送持刀入城者出城。
段风离拉着他的马,向段风涯走近,“风涯,从你今天出去回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风离,如果说,有一天我杀了你呢,在我没意识的时候杀了你呢?”
段风离愕然,他没想到段风涯冒出这么一句话,不过,还是照实相告,“风涯,无论你是不是有意识的,我的命都是你的,随时可以拿去。”
段风涯白了段风离一眼,这人怎木讷得一点情趣都没有,“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在无有意识的情况下杀了我,醒来后,你会怎么样?”
段风离拉定马,认真的望着段风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自己生不如死的,因为,如果真那样,我连死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段风涯敛眸,原来真被唐依说对了,他扬起马鞭,对着马尾巴鞭打,他的马长嘶一声,扬尘而去,只有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风离,他们交给你了,晚上悦来客栈见。”
很多事情,的确,众人看到了事实的全部,看到了安季晴悔婚,看到了段风涯披甲上阵,看到了南平沦陷,看到了北国兴起,可是,这些事实,透过段风涯心里,就什么都不算,他想起当初毅然决然的要从军,的确,是一头热,在这个士贵商轻的年代,安季晴可以女凭父贵,他有那么一刻,想到的便是,如果这天下没有了南平,会如何呢?
可是,真的没有了南平,他也没开心多久,像唐依这么说,他倒是罪孽深重了,原来,在安季晴成了南平的千古罪人的同时,他也成了个罪人,他可是从来没想过做残害天下人的事的。
☆、7。 再见,偶然相救
凤凰镇是从洛城经滇城的必经之路,而悦来客栈是凤凰镇富集天下美食的地方,像段风涯这种富商,嘴叼得很的人,肯定会夜宿悦来客栈的,这个,只要稍作思考的人都会猜到的。
所以安夫人他们,在悦来客附近的地方找了一间相对简陋,价格也相当合理的客栈住下了,其实唐依不明白,她们四个女人,那么奔波的跟着段风涯,就近安太行他们这群人,又能意味着什么,不就是,始终是等他们进了滇城,人头落地?她们跟着并不代表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
段风涯正在闲适的喝茶,等段风离的到来,三个白衣,并戴着斗笠的男人在他旁边的桌坐下,他们呼吸有序,步履沉稳,一听,便知习武之人,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段风涯并没打算招惹他们,于是放下茶杯,起身欲离。
两只筷子从旁边的桌飞疾而来,段风涯向后弯身,轻巧的躲开,的确,段风涯从没想过,他们是冲着他来的,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全是些平民百姓,甚至没有人发现他们有打斗的准备,他扬起头,用着一贯冷漠的语气说:“三位既是为我而来,不如下去打个痛快,免得砸了人家的店,又伤了人,我才没闲钱去帮你们赔。”
说完已经跃身,从二楼跳了下去,那三个人,很自然的,也跟着跳了下去,刚才没惊动在坐的客人,现在这一幕,倒是嚷嚷闹闹的,一群人都跑到窗前,想探头看个究竟,人,都是这样的,别人的热闹,永远都喜欢看。
段风涯双手抱剑在胸,自负得很,“三个一起来吧,也省我事。”自《布图》重现江湖后,就不断有人对他拔剑相向,段风涯也不清楚,到底来人,是南平皇室的漏网之鱼,还是江湖剑客,冲着《布图》而来,反正他是来者不拒。
三个白衣人相视点了点头,既然是蒙面而来,自然是不需讲什么道义的,齐拔剑向段风涯刺去,明晃晃的剑,透着的尽是杀气。
凛冽的北风,伴着他们的剑相互交锋,发出嗖嗖的风声,或剑声,段风涯的确有自负的资本,他并没出剑,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躲过向他直逼的剑,因为他没有起杀心,所以引得围观的人连声叫好,就像,在看一场真人耍剑的杂技,动作优雅而又不失逼真。
唐依早就混在人群里看这场打斗了,她本不是好事之人,刚才听到打斗声,她是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后来不经意,真的只是不经意的扬起头,恰好,就看到了段风涯敏捷的身体轻身飞起,然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跑了出来,好像,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洛宇,还是这个北国乱世的段风涯,都同样可以,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轻易的就乱了她的阵脚。
白衣人围着段风涯,好像正在为怎么也伤不到他而郁闷,唐依发现,段风涯脸色突然刹白,他咬着嘴唇却两片嘴唇一颤一颤的,幸好三个白衣人并没发现他的异常,其中两个又挥剑齐向段风涯刺去,就在段风涯和他们周旋时,另一白衣人对着段风涯的背,直直射来一个飞镖,所有看热闹的人张着口,瞪着眼,望着这个飞镖。
“小心后面。”唐依脱口而出,段风涯虽然没听清唐依叫什么,敏感的他,瞬时侧身,飞镖从他身体擦过,直直插进一白衣人的身体,段风涯拔下头上束发的玉针向后刺去,白衣人刚想躲开,一道明晃刺目的阳光射过来,他本能的用手挡了一下,玉针准确无误的刺中他的腿,三个白衣人见此,便急急撤退。
段风涯望着手举铜镜引发的一缕反射光的唐依,扬起一个温驯的笑,唐依本想就这么一笑转身,她根本没做好见段风涯的准备,段风涯突然就单膝跪倒在地,用剑柄撑在地,支撑着整个身体
北风依然凛冽,段风涯额头却渗出汗水,唐依丢下铜镜跑过去,在触到段风涯滚热的手时,她惊得把手抽回,然后又用手绢帮段风涯擦额上的汗,段风涯捂住心口,整个身体在颤栗,好像痛感就要把他连人带骨吞掉似的,洁白的牙把他好看的嘴唇也咬出一道血痕来,唐依心急如焚,又不知该如何,“公子,你没事吧,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段风涯突然侧目望着唐依,因痛苦而显得面目扭曲狰狞,他抓住她的手,一手冷汗,“姑娘,打……晕我。”
“我,我……”天知道,要一个二十一世纪,文明的社会的一个女子,动手打晕一个人,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如果力度不好,很容易要人命的,唐依望着痛苦的段风涯,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段风离带着一干人等从远渐近,远远的看到段风涯跪倒在地,段风离已经猜到了,他踩着马背飞起,快捷的落在段风涯身边,直接扳过段风涯的身体,“风涯,你怎么样了,还行不行?”
“风离,我知道你……会来的,照旧吧。”见到段风离,段风涯居然是眼里咽着痛,嘴角含着笑,段风离在段风涯右肩上点了一下,段风涯闭上了眼睛,头跌在段风离的肩上。
唐依深吸了一口气,如释负重,对着段风离想解释,“我,他,刚才我……”却好像语无伦次,说不清楚。
段风离才记起段风涯身边,原来有个清秀的女子,微微一笑,唐依透过这个笑,看到的是一生的落寞与酸痛,也点点头回他一笑。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风涯只是发病,与你无关的,偶尔都会这样的,没吓到你吧。”
“没,没,没呢。”
“没有就好。”段风离说着,已经抱起段风涯往悦来客栈走去,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唐依,软坐在地上,凤凰镇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