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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把年纪了,还想多活几年,不打算把自己气死。
反正也不缺孙子叫爷爷,男的就男的吧,能管住他就行。肚里打着如意算盘,又看了凌晓一眼。
定力十足,见了自己不卑不亢,听妹妹说身手更是一流。能找上这么个人,就算是烧了高香了。就是自家那臭小子毛病多得数都数不完,又是个拈花忍草的性子,这凌警官一看就知道是个正经孩子,能看得上他吗?再说人家的条件也不错,只怕早有了中意的姑娘了。
李熠煌坐在一旁,觉得眼睛好象不由自己控制了,忍不住又把目光投到那个正集中精力下棋的人身上。
十天,整整十天!
对自己的眼神,他视若无睹,对自己的邀约,他微笑着拒绝,对自己的示好,他总有办法轻描淡写地挡了回来!
重逢时被挑起的兴致已在不知不觉中变质,是什么时候,征服的欲望已经在全身燃起冲天烈焰?
每一个夜晚,游走在不同的床第之间。但最终映在脑中的,竟都是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幻影。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每一根毛发都在呼喊,每一下心跳都是在唤:凌晓!凌晓!
这一番热情,他竟是不屑一顾!
凌晓,这是你逼我的![caihua]
八
凌晓长考,然后抬起头:“我输了。”人说姜是老的辣,一点不假。自己的棋力不弱,但比起这位老人,还是差上一筹。
呵呵大笑,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等事情办完,让小三带你来家里玩,我们再好好下个痛快。”看得出他没把心思全都放进去。
看着那父子俩出了门,凌晓轻轻舒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脚步声在身后轻轻响起,一股热气向面上扑来。
偏过身向后方打个招呼顺便躲过一次偷吻:“你回来了,安东尼。”在“你叫我李先生我就不答应”的坚持下,凌晓退让一步,改口称呼他的英文名字。
李熠煌向他露出个魅力十足的笑容:“晓,一起去喝一杯?”
“好吧。”爽快地一口答应,站了起来。不去这人肯定缠起来没个完,正好自己有事想要问他。
凌晓的态度让李熠煌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些天他邀了凌晓不下数十次,不是被打了回票,就是一句极为客气的“谢谢,对不起。”今天晓接受得这么痛快,不禁让他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
走了几步发觉说要请客的人还立在那里不动,凌晓回过头:“不是要去喝酒吗?”
“啊,哦!”急忙快步跟上,暗暗懊恼自己竟然在他面前失了神。
“你是扬风的总经理,对公司实际的运作了解多少?”摆出一付轻松惬意的样子,凌晓随口问着。
“不多。你知道的,我对那些事情没什么兴趣,文彬又很出色,事情全是他在做。”摇晃着手里的高脚玻璃杯,让杯中红色的酒液荡出一圈圈的波纹。
不与置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象自己选择了在惊涛骇浪中来去。
“绿洲一号是不是每次都会出厂都会被送到七号仓库?”
“是啊,每次都是。”
“第三分厂旁边不是有个五号仓库吗?为什么不就近放到那里?”
微皱了下眉:“这个我不清楚。我想是因为药物种类,五号仓库里存放的全部是抗生素。”
“那位孟小姐,你熟悉吗?”
“不太熟,怎么,有问题?”
“我随便问问。”不是什么都能告诉他的。
“哦。我印象里她是公司老人,大家的评价是敬业,负责。”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种人一向不合他的胃口。
没吭声,一口喝干杯中剩酒,“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好酒。”时间已经不早,还是不要久留比较好。
双眉一扬,轻笑:“怎么,我就那么可怕吗?”
凌晓回过头看他一眼:“我还有事要办。”你以为每个人都那么闲?
一转门上的把手,眼中立时划过依稀的怒意:“李熠煌,你想做什么?”门竟然锁上了!
轻轻一笑:“我没想做什么啊。这门是自动的,我一进来,它就会锁上。”
冷冷地看着他:“开门。”
一双光华流转的眼闪过一丝诡异:“好吧。”他站起身,从旁边的酒柜里取下一瓶酒,倒了两杯:“你跟我干一杯,我就开门。”
低垂眼帘,看不见他的眼神:“我喝了,你就会给我开门?”
“当然!”举杯一口灌下:“我先干为敬。”
拿起那杯酒,色如琥珀,浓香馥郁,确实是难得的酒中珍品。
仰头,全数倾入口中。翻杯向他一亮,便将杯子放在桌上,向门口走去。
使力一拧,还是纹丝不动,凌晓猛地回过头,脸上现出几分怒气。
李熠煌笑了,笑容中几分得意,几分落寞。
这个男人,当年是曾他玩得最久的一个游戏,曾几何时,他竟然必须使出这种自己一向最不屑的招数,才能留得住他。
起身走到他身边,抬手拥住他。
“晓,你开始难过了对不对?跟我上楼去吧,我会让你快乐……”
刺向他的眼光森冷,如寒冰,如利剑。
这是你早有的预谋?他以眼神质问。
还以无谓的微笑:是啊,谁叫你总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冷冷一笑,你以为这点药药得倒我吗?
“晓,我的晓……”映上思念了许久的唇,一如记忆中的柔软,但任自己如何挑逗,也无法让他开启分毫。
凌晓怒哼一声,猛地抬手扣住李熠煌下颌,另一只手压住他的后脑,凶狠地回吻过去。李熠煌尚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凌晓口中含了多时的酒液已经全数灌进他的喉咙![caihua]
九
“晓,你……”李熠煌呛咳着,有些困难地吸着气,他明明已经喝了,为什么没咽下去?
“你没喝!”
冷笑:“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看你的眼神就知道酒里有鬼!”
“不说出来是不想就这样翻脸,你倒好,我给你留面子,你连里子都撕掉了!”你是个天生的演员,却不是成功的罪犯!
“李熠煌,你未免聪明得太过头了!”感觉他呼吸渐渐急促,凌晓一松手将人推开,冷笑:“快点找人来给你灭火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向四面打量了一下,走向面对花园的落地长窗。正想伸手去推,身后传来的呼唤阻止了他。
“晓……”声音中满是委屈,象被主人丢弃在雨中的宠物。
回过头怒视着他,凌晓心中只是冷笑。玩火自焚,怪得了谁?
“晓……我好难过……”容颜俊丽的青年在长沙发上难耐地扭动着,两手胡乱拉扯着胸前的衣襟,白玉般的面庞上泛起艳红,一双眼睛似乎就要滴出水来了。
“晓……我不要别人,只想要你……”哀求着,一手伸向他。
凌晓立在窗边一动不动,冷眼相对。
如果换了一个人,自已一定会想办法找人来帮他纾解,可是这个人……即使已经是身经百战,还是无法分辨出此刻的他到底是真的已经陷于药力,还是想困住自己的另一种手段?
李熠煌似乎发现了他的犹疑,没有再喊他。只是用牙咬住下唇,几乎是立刻,红得象是涂了一层胭脂的唇上现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双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扯开身上的衣服,向里面探去。
他应该马上离开的,可是双脚象是不听他的命令,一直定在那里。开窗的把手就近在咫尺,只要一伸胳膊就能触及,但他的手却只能垂在身畔。
重重从鼻中喷出一口气,大步向沙发走去。
一把将那个扭过来扭过去的人拎了起来,扛到肩上。
“卧室在哪边?”走上楼梯,凌晓声音平淡地问。
“二楼,右转……”烈焰焚身,又被人以大头朝下的姿势挂在肩膀上,李熠煌好容易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把人往特大号的水床上一丢,让他向上弹了几下。凌晓径自从他身上找出手机调出通讯录,果不其然,里面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名。
随意按了一个:“听着,现在到安东尼的别墅来,尽快。大厅的门被锁住了,从窗子进来。”
丢下手机,瞥了眼床上满脸失望的男人,从冰箱里找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再忍忍,马上就有人来了。”叫你也吃吃苦头,看你还敢不敢用这种损招!
“我不想要别人。”
凌晓微微冷笑,这时候你还不甘心?不动声色地道:“那好啊,反正这种药的效力只有二十四小时,你就这样忍着好了。”只要你忍得住。
“晓……”你够狠!
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个怯生生的话音响起:“安东尼先生。”
立在门边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白白净净的脸庞,受惊小兔般的眼神,是那种让人一见就会去怜惜的类型。
“交给你了。”懒得和那人啰嗦,向床上指了下,转身便向外面走去。
“晓!”见他当真要走,李熠煌情急之下用力撑起身子想去拉住他,不料身下一轻,顿时一头栽了下去!
“安东尼先生!”小男生吓了一跳,急急跑过来想要扶他,却被一把推开了。
“晓!你竟然给我叫人,你竟然敢!”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似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让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那男人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尚在一米之外已经可以感到他身上散发着灼人的热意,凌晓觉得心里猛然一震!
唉,十年了,这男人演戏的功力是更上一层楼了。
最可怕的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