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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痕迹地让开那只意图不明的手掌,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李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熟到可以让你记住十年。”
“晓!”大为不满地轻喊:“你竟然这样说?”
那要怎么说?凌晓在心里把处长骂了个狗血淋头,居然派了这么个案子给他!如果换了一个人来办,相信绝对不会有这些麻烦事情。
“啊、啊嚏!”国际刑警东亚区总部的办公室里,胖胖的处长猛地打了个好响的喷嚏。
“安东尼,我可以走了吗?”开会的时间快到了,他可没办法一直耗在这里。从皮夹里掏出两张大钞放在桌上:“这次我请了。”起身正要离开,一声呼唤阻止了他。
“我一直在想,十年前你为什么不求我改变主意?”这是他长久以来缠绕心头的疑问,为什么?
“很简单,我可以配合你的游戏,但我不打算当众出丑。抱歉,没有让你尽兴。”凌晓眼中有一丝嘲讽,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眼前的人。
眼神骤然变得异常锐利:“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只是在做一个游戏!”当年的直觉并没有错,当自己尽情起舞的时候,他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微晒:“除了这两个字,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能解释你当年的行为。”突如其来的表白,急风骤雨式的追求……还有最后,那场闹剧般的分手。
两眼轻轻眯了下,随即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这么说来,当年我自以为的游戏,其实就是你的游戏?”
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凌晓有片刻的沉默。然后,他的声音变得轻渺而遥远。
“不,你错了。”
“我不是一个擅长感情游戏的人。说过的爱你,每一句都是真的。”
“可是,我也爱我自己。”
我可以放下我的骄傲,却不能赔上所有的尊严!
六
开着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凌晓有些轻微的烦躁。
安东尼是他同级不同班的同学,但他确信那时自己从来没有被注意过。直到伙伴林震因为父亲的意外身亡提前离开,自己的周围象是一下子空寂了许多。
安东尼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把他带进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天地。
那个纸醉金迷,不知忧患为何物的世界……
那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和人斗智,看起来他是全身而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输了。
没有输给对手,却输给了自己!
安东尼,他就象是最顶极的毒品,有着致命的诱惑!
让人欲罢不能,无以抽身,只能一次次任凭自己沉沦在那双眼里的点点柔情之中。
但,那只个游戏。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勉强留住心头的几分清醒。
“这个游戏,我已经失去了兴趣。所以——我们结束了!”当他微笑着向自己说出这句话,他竟没有太多的震动,是因为早已预见的关系吗?
还是,结束也意味着解脱?
微微扬了下唇,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还想什么呢?他们,会是交叉的两条线,在一个交点之后越行越远。
车子轻稳地停下,凌晓顺手锁好门,快步走警局。
“应警司,我来了。”
“在开会之前,我想先知道最新的进展。”
“好的。”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据现在查到的情况,绿洲一号是扬风药业同美国一家药物研究所合作生产的,但这种药并没有在本地使用,而是全部出口到了美国。”
“我们查到了那家药研所的注册纪录,是一家私人的药物研究所,成立快四十年了,一切手续都很齐全。”
“在之前的三十年里,每隔三到五年都会有一至二种新药问世,但从九年前研究所的创始人爱德华·林顿博士去世之后,一个叫汤姆·文森的人接手投注了大笔资金,却始终没有成果出现。直到一年前,才有绿洲一号被研制成功。”
“事实上,汤姆·文森本人就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药品公司,虽然只是经营各种药物的中介商,但他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在美国寻找一家合适的药厂做为合作的伙伴,可是他却找上了扬风,而在此之前,他与扬风从未有过任何关联。”
“最让人怀疑的是,我们收到了来自美国的查询回复,对方说绿洲一号至今尚处在临床试验的阶段,使用范围仅限于有数的几家医院。从美国方面提供的药品实际用量和他们出口申报的数量来看,当中有很大的缺口,这部分东西哪里去了?”
“另外,那种新型毒品出现在香港和美国的时间,也正与绿洲一号最初出口的时间相近。”
应警司双眉一扬:“你的意思是,他们用绿洲一号做为掩护,暗中生产并将毒品偷运出境?”
“很有可能。”
“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扬风方面为什么会同意生产一种并没有被获准大量使用的药品?”投入如此之高,万一这种药不能获得通过,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据刘文彬说,当时他们也曾经犹豫过。但对方提出了一系列关于绿洲一号使用效果的证明材料,经过评估之后他们认为这种药完全可以通过国家的检验,才会做出这个决定。至于扬风是怎样拿到生产许可,不在我过问的范围之内。”他要查的是毒品。
应警司点点头:“对刘文彬的调查有进展吗?”
“还没有。他的生活很单一也很规律,除了一个正在同居的女友之外没有发现什么人同他来往。但他并不能摆脱嫌疑,仍然有几处疑点是必须澄清的。”事实上,正是刘文彬的极力主张,才促成了这件合作案。
“好吧。”看了下手表:“我们去会议室。”
接下来的几天里凌晓奔波于各处,想要找到制造毒品的地方,但却一无所获。
凌晓并不灰心,在他的刑警生涯中,他曾不止一次地碰到这种情况。
考虑之后,他决定改变方向。
“陈先生,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携带的那些绿洲一号的样品,一直没有离开过你吗?”
“没有啊!”年轻的陈杰显得十分委屈:“这箱子又不是公文包能拎来拎去,我一直就放在家里的。接到通知我先去领药再回家收拾东西,然后直接去了机场,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那就奇怪了。
他自己不知道这件事,箱子也没有离开过他,难道那些害人东西是自己长了脚跑到里面去的!
马明扬说,那种箱子是公司为业务部的职员们出差特别定制的,人手一只。陈杰至始至终都否认参与运送毒品,那会不会有人在暗中用装有胶囊的箱子换走了他原本的那一只?
不对!箱子里不光有毒品,还有陈杰的随身衣物,要是连这些也能弄出一模一样的来,那这帮人就是神仙了!
只有一种解释:陈杰一开始领到的,就是毒品!
凌晓被突然跳进脑中的想法惊得浑身一震!
七
扬风的七号仓库是专门放置出口药物的,负责的孟小姐从堆积如山的药箱中找出一只:“凌警官,就是这一箱。我从里面拿了二十盒,给陈杰带走。”
“这批药如果没有被扣下来,会在什么时候发出去?”
“十天前就应该发出去了。”
“好的,谢谢你。”
凌晓带上那箱药,又从旁边的几个箱子里随意取了几盒一模一样的药,带回警局。
几个小时之后——
“凌警官,你送来的这些药我都看过了,这个箱子里的全部是伪装成药物的毒品,另外几盒就是普通的药物。”
这箱毒品,显然是在包装的过程中不慎混入药品中的,也就是说药品和毒品曾经有某一个制造环节是重叠的。
轻轻吐了口气,总算找到一点头绪了。
“刘副总,请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洽谈洲一号的合作时的情况。”
“好的。”刘文彬有些紧张地扶了扶眼镜:“这个项目,最初是由我的一位朋友介绍的……”
坐在一间灯火辉煌的房间里,凌晓一手拈着一枚光润洁白的云子,注目凝思。
坐在他对面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精神矍铄,满面红光。
“啪”地一声轻响,凌晓将手中的棋子敲落,原本处于劣势的局面立时改观。
“唔……”老人凝神看了一阵,连连点头。从棋钵里抓起一颗子儿,落了下去。
坐在他们侧面相陪的是位光彩照人的男子,但他看的却不是棋盘。
凌晓实在不明白,这位年近七旬,早已退休的李氏集团上代掌门人李天华,怎么突然跑到扬风大楼来了,还硬是要拉着他下棋!
还好,他会下围棋。
只是从旁边来的两道视线,总是在他身上放肆地缠绕着。
李天华下了一子,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吹,有滋有味地品着。眼神不期扫过一边的小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这个臭小子,盯着人家眼里象长了钩子,眨都不眨一下,也不怕把人吓跑了!
眼睛又移向对面的凌晓,长得是一般,不过越看越是耐看,看到后来,竟然还觉得挺中意的。
前天听司机老洪说,他最近迷上了一个警察,整天紧追不舍,当时自己还不太相信,这小子从小就是个万人迷,长大了干脆男女通吃,一向都只有别人求着他的份,怎么这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虽然很想要他正正经经找个女孩子成个家,不过这几年来自己逐渐也已经死了心,就看他找的那些个妖精,还不如不要结婚算了。
这一把年纪了,还想多活几年,不打算把自己气死。
反正也不缺孙子叫爷爷,男的就男的吧,能管住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