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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查证田立仁通话的对象是谁,这让凌晓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看了眼手表,五点三十分。再过一小时,天就大亮了。
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用力舒展双臂和腰身,这是他缓解疲劳、振奋精神的有效方法。
有人在房门上轻轻敲了敲,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庞探了进来:“晓?我进来啰?”
叫你别进来你就不进来了吗?
“那,豆浆和小笼包,你喜欢的哦。”
“谢谢。”这人最近热衷于把他喂饱,次数一多,警局里的同事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看自己的目光总是有点怪异。
“晓,你要注意休息啊,人都瘦了。”李熠煌一脸不舍地看着他。
“谢谢你,我会的。”
从容的笑却难以遮掩无意间流露的倦色,让李熠煌的心猛然抽了一下。
他好象很累?
星月般的眼轻轻闪过一道流光,棱角完美的唇向上微扬:“晓,我想你需要放松一下。”老这么熬夜可不好。
“案子破了之后我就可以休息了。”凌晓已经吃完东西,再次坐到电脑面前。
吃过一次苦头,这人也学乖不少。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他想做什么,出尽招数也会得逞。
“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他想争取多留一点时间,晓的身上好象有种磁力,而他就是那个被吸引的极……
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一笑:“不必了。你帮不了我的。”有些意外他竟然会这么说,记得当年他是校学生会那些人心中永远的痛,明明有出色的组织才能,却什么事也不想管。
若是当真坚持到底也就算了,偏偏他有时候又会捺不住跳出来露上一手,别人绞尽脑汁才能完成的任务在他手中变成了用来消遣的游戏,常让人在佩服的同时又恨得咬牙切齿。
那时的他,常挂着几分玩世的笑容,似乎在嘲讽众人的无知。有时自己忍不住会想是不是他眼中看到的人都太过平庸,才引得他不得不去自行寻找一些刺激?
但这也是自己最不能认同的一点。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尊严,为什么他要将之夺走并且丢在地上践踏?
给了自己一个嘲讽的笑,不免想到如果当初分手时也象那些人一样对他又哭又求,今日他是不是就会对自己敬而远之?
不过,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样的举动。
十九
等待,常是最让人焦急。
凌晓合起酸痛的双眼,向后轻靠在椅背上。
破了案一定向处长要休假,凌晓在心里这么想着。他快累瘫了。
身后有丝丝热意传来,一双手掌置上头顶,有节奏地按压,舒缓他因长时间用脑所至的疼痛。
没有推开他,凌晓纵容自己有一刻的放松。久违了,这种被关怀、被呵护的感觉……
身后的手移到了肩上,揉捏过于紧张的肌肉。脸上有异样的温软触感,见他没避开,逐渐向下移去。
给他点颜色就开染坊,真是本性不改!凌晓有些模糊地想着。
正考虑要不要将他推开,骤然响起的铃声让凌晓反射性地跳了起来,伸手一把抓起话筒:“请讲!什么?!”大吼出声:“你们守住现场,我马上就到!”摔下电话,转身便向外冲去。
“晓……”李熠煌两手捧着下巴,可怜兮兮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只可惜,这时的凌晓已经根本顾不上他了。
“是怎么发现的?”站在房间门口,凌晓冷着脸问。
几名警员对看一眼,阿成有些犹豫地开口:“早上一直没见到他起身,我们就觉得有些奇怪。正好他家楼上邻居的水管坏了,我就借了修理工的衣服去敲门,可是敲了十分钟里面都没有动静……”
房间里一名警员正在拍照,法医在检查田立仁的尸体。
“凌组长,死亡时间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死因初步判定是药物中毒,至于是什么药物要等解剖提取胃内容物,化验之后才能知道。”
凌晓向尸体盯了一眼:“他的表情很平静,好象是在睡梦中死去。”
“是的。据我的猜测这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让人无痛苦的死亡。”
点点头,确实有这种东西,甚至有的药物发作起来就象是突发急症,不做法医鉴定根本看不出来。
阿成突然低叫一声:“组长,你快来看!”
凌晓迅快地转过身,一看之下不禁双眉紧皱:桌上的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现出一行大字——我的遗书!
“我在三年前因公出国,无意中得知了美国一家药物研究所正想寻找一个合作伙伴,我便通过贺家驹,极力向刘副总推荐这个项目。”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种用来为癌症患者减轻痛苦的新药在研究过程中竟派生出了效力极强的毒品!我害怕过,也想过毁掉它的配方,但最终我还是被那高额的利润所诱惑了。”
“我找来马根木和王富财,让他们做出与药品一模一样的毒品,然后混入出境的药品之中,再设法转移。”
“可是只过了几个月,警方就发现了这种毒品,这让我惊恐万分,因为我知道,顺着刘经理—贺家驹这条线,找到我是再容易不过了。如果让警方知道这个项目真正的介绍人是我,那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曝光。我决定除掉他。”
“我在上学的时候对生物学有过爱好,本来是想用毒蛇的,但我最终选择了电鳗。因为一条鱼引来的注意力,自然要比一条蛇小得多。”
“我用泻药让那清洁工去了洗手间,然后穿上她的工作装,带上帽子和口罩,跟在那个要去喂鱼的人身后。路上来去的人不少,我真是怕极了,可是谁也没有向我看一眼。”
“在他喂鱼的当中,我在他前面向一间房间里喷了些催眠剂,他睡着了。我走进养着电鳗的房间,把一颗强效麻醉剂丢进水里,然后再躲开。”
“就象我事先想到的那样,那个人捞起电鳗,用个盆子装着端了出来,正好他放到了外面的通道上,本来我还以为要再用一次催眠剂。”
“我用一只大垃圾袋把鱼装了起来,赶快离开。然后,我在路边的一家舞厅找了个小姐,给了些钱后她答应为我送给贺家驹。同时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我送他一样美味,让他下来拿。”
“这就是贺家驹死亡的经过。刘文彬的死没什么好说的,是我让马根木把他干掉。之所以要选中他,是因为他本人就是扬风的人,打着公司里有事情汇报的招牌容易进到他家里。”
“接下来,就是王富财和马根木了。事到如今我不想再隐瞒什么,我给了他们很多钱,分成两份。然后我分别要他们除掉对方,他们没有让我失望。”
“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却无法阻止危险向我靠近。”
“就让大海的波涛,洗尽我一身的罪孽吧。”
站在电脑前,凌晓心中一片空茫。一切都结束了吗?
阿成轻唤:“组长。”
“嗯?”凌晓转过身。
“我们从电信局查到了田立仁昨天打的那几个号码,都是打给他的家人的。这是清单。”
“哦。”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组长,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毒药是放在酒里的,酒瓶和酒杯上都只提到了他本人的指纹。”
“我知道了。”吐了口气,凌晓转身向外走去。
二十
让自己两月来耗尽精神的案子就这样了结,凌晓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手机声响起,他随手接听:“我是凌晓。”
“晓,我在医院……”
猛然一惊,脚下用力踩上刹车:“安东尼?你跑到医院去做什么?”一早还有心思到自己身上揩油,这会子就上医院去了?
“我受伤了……”耳边传来的声音好象有些什么阻碍,咿咿唔唔地。
“哪家医院?”迅快地调转车头,朝着电话里说明的方向驶去。
见到李熠煌的时候凌晓险些笑出声来,本来完美无瑕的脸上多了块碍眼的“补丁”,打在下巴上。
“晓……”话音里是满满的委屈。
“你这是怎么了?”用力忍住笑,但好象没什么效果。
“还不都是你!”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无辜,李熠煌睁大眼睛看着凌晓:“你突然跳起来去接电话,正撞在我下巴上。”
接电话……凌晓心中掠过恍然,那不就是……
失笑地摇头,这算不算自找的?
“晓!”都是因为你,你不给我一个热情的安慰吻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笑我!
眼珠一转,向他靠过去,见他没怎么避开,双手趁势环上那强健的腰身:“万一我被毁容了,你要负责哦。”
双眉一扬:“放心,就算你变成天下第一大丑男,照样有人会争先恐后地扑过来。”世间看人的优点他占了个遍,少一样算什么?
李熠煌眼睛发亮:“原来晓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淡淡地不去看他:“你说呢?”
想也知道。扁了扁嘴,李熠煌就着双手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向车子走去。
送他来的司机张大了嘴,不知道该不该招呼老板,这边才是他的车?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不要,三少苦追这位凌警官已经是李家上上下下都在关注的事情,难得有点进展,被自己搅了局就糟了。
李家的待遇不错,还想干到退休。
再说,自己可是下了三少会把凌警官追到手的注呢!看三少笑得满脸放光有点傻里傻气的样子,回去要记得再加点注。
“晓,案子怎么样了?”
“主谋已经服毒自杀,还有什么怎么样。”专心开着车,还得应付他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