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境界,叫我艳羡得紧。
小鱼仙倌向他二人颔了颔首,他二人亦回了个礼。
这一来一往间,又进来一队浩浩荡荡的神仙,为首的仙姑十分地晃眼,身上覆的一件羽毛霞帔亦十分地扎眼,左右莺莺燕燕的簇拥更显得气派足足。难得扑哧君未作任何品评,我琢磨着莫不就是今日的寿星——天后。
岂料这位天后径自分花拂柳走到殿首,向小鱼仙倌和凤凰一个款款下拜,道:“鸟族穗禾见过二位殿下。”呃……原来不是天后,竟是那被长芳主断过几十年吃食的鸟族首领孔雀,想来近日里又恢复了丰衣足食,生生地满面红光滋润色,身后一拨鸟儿仙子们亦康健精神得很。
“除却花界仙灵,天后此次寿筵真真天上地下,一个女神仙也不落。”扑哧君沉吟道:“莫不是欲借此番机会将那火神的姻缘也一并了结了。”
嗳?原来是给凤凰选媳妇。
边上一个神仙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高深道:“这位道友说的有理有理,老朽亦作如此断定。”
一时,周遭的几个神仙纷纷回头附和,兴趣盎然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一派热烈。真真是天涯海角有穷时,八卦绵绵无绝期。
我不免受了感染,兴致勃勃地投入这八卦的洪流,听着扑哧君领着一干神仙将这济济一堂的仙姑、仙娥一番比对,我看了看站在凤凰身边正与他低声说话的孔雀仙,一时来了些许灵感。
“我赌两颗葡萄,孔雀仙胜。”我谨慎地在条几上押好赌资,溜溜圆的青葡萄滚了一滚,周遭几位神仙的眼珠子亦滚了滚,片刻后……
“我赌一杯琼露,瑶姬胜。”
“我赌一枚仙丹,精卫仙子胜。”
“我赌一绺剑穗,吉光女神胜。” ……
一时间,七嘴八舌,面前条几铺得满满当当。呵呵,肯定最后全归我。我慈祥地望着殿首二人,凤凰配孔雀,两只花花绿绿的鸟儿,怎么看怎么合衬!
一个小仙童好容易巴上条几的边缘,手里捏了根人参,满面犹豫该押哪个注,“可是,可是二殿下好像欢喜男神仙嗳,据说前一阵子栖梧宫里有个清秀书童甚得二殿下欢喜,与二殿下坐立相随,后来为了二殿下用法术化成了个女仙子,便被二殿下给弃了。”
呔,不想凤凰竟是只始乱终弃的鸟儿。
“嗯,说起此事,老朽亦有耳闻,不过听说是那小书童红杏出墙看上了的计都星君,二殿下一时神伤,方才将他逐出宫去。”那高深老神仙插道。
“错了,错了,听闻是这小书童不自量力,与二殿下一同看上了九曜星宫的月孛星使……”另一位神仙摇着扇子忍不住插进来。
我禅了片刻,拿了桌上那仙童放下的人参,庄重与身旁揽着我肩膀,正目光灼灼吸收八卦的扑哧君道:“人参很曲折,还有许多须。”
殿外大嗓门的小仙侍拂尘一甩,朗朗道:“天帝驾到!天后驾到!”
第二十七章
殿外大嗓门的小仙侍拂尘一甩,朗朗道:“天帝驾到!天后驾到!”
话音未落,济济一堂神仙们皆停了高谈阔论,敛了不羁行止,齐刷刷站将起来,恭恭敬敬拢着双手垂首相迎。我本欲探头瞧个新鲜,见众仙此番模样,便也不好嚣张地昂首东张西望做那出头鸟,只得半垂了头,一双眼尽可能地变换角度力图瞧得远些。
这一瞧不打紧,一双好端端的眼珠子险些被晃成青光眼,还未瞅见天帝天后,先瞅见一片冲天光芒四下绽放,定睛一看,却是两列娉婷有致的仙娥打头阵,个个手中皆托了朵琉璃空心盏,盏中各放了只刚成形的星星,星星虽然刚成形,那光却不减,透过琉璃晃得人头晕目眩,难怪众仙皆不敢抬头。眼睛一阵酸软,我亦终是没撑住,遂低了头。
“诸位仙友且免理,都入席吧!”
阿弥陀佛,约摸过了三盏茶的功夫,才听得落发可闻的大殿中传来一句气派威严的赏座。
我们花界从没有这许多规矩,是以我此番垂头垂久了不免有些血脉不畅,将将要坐下却觉脚下步履一阵虚浮,底盘没掌稳,一歪歪进了身边眼疾手快的扑哧君臂弯里,待我坐正身子稳定身姿,一抬头,没瞧清天帝天后,倒是一眼正对上凤凰一双细长凤眼。
那眼神,啧啧,如何形容好呢?听过凡间有门功夫唤作“烈焰掌”,倒是没听过有什么“烈焰眼”,还听说凡间有门偏门功夫唤作“寒冰掌”,却没听过有什么“寒冰眼”,可现下,我私以为凤凰那细长上挑的眼睛再配那副神情,真真半是烈焰,半是寒冰,轮番交替,扑朔迷离,十分具有观赏性。
这鸟儿果然小气,不过就是多取了他三百年灵力么。
我不屑地偏过头,将注意力转向那殿首主位上供着的两座大神。凤凰右上首端摆着的那位,穿着撒金绣百子缎袍,头上点翠满钿,累丝金凤的金珠颤颤垂在鬓角处,生生映得满身矜贵气度不凡,一双细长凤眼危危上挑。唔,这派头,这眉眼,凤凰倒是尽得真传。
“本神今日寿筵,难得诸仙得空赏脸,叫这紫方云宫蓬荜生辉,本神十分地欢喜。”话虽如此说着,那满面傲气却彰显出另一番理所当然意。
殿下一干神仙应和道:“哪里哪里。”“应该应该。”“天后客气了。”
“开宴吧。”殿首另一尊大神开口。我将他细细看了一番,紫金冠、白玉带,四合如意云纹袍,面目倒不似那天后威严,晶灿的眼睛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噙了丝笑纹,倒有几分春风满溪桃花盛的模样,和那凡间小庙里摆放供奉的有些出入。
“说起男神仙里的表率,为首当数这天帝陛下,风流一笑弹指间,天下桃花尽网罗。听闻当年,饶是冷清避世的花神亦被他迷过几万年。”扑哧君拍了拍我的肩,望着天帝,满目钦佩,“我们作男神仙的若能做到天帝这境界,这段数便是顶级了。小二仙可借此机会好生观摩观摩,以后若要摘取个把仙姑的芳心,也好有个参照。”
既而,又道:“不过,现如今这火神我观着倒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资质。只是,你说火神作甚一入殿便直勾勾盯着我瞧?看来方才几位神仙说的倒不假,原来火神真真喜男风。”扑哧君掸了掸额前一缕发,不胜唏嘘地喟叹:“我一贯晓得自己有些倜傥风貌,不想除了女子,竟连男子也能吸引,可叹我只爱那温婉女子,倒要辜负火神此番一见钟情了,真是作孽呀作孽!小二仙你说是吧?”
呃……我愣了愣,干干应道:“果然很作孽……”
“小神润玉恭祝天后福寿绵长。”听闻殿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但见小鱼仙倌举了只酒觞向天后祝寿。原来祝酒已经开始了,小鱼仙倌是大殿下,理应从他这里打头。
天后端起面前酒樽稍稍一抿,细长了双眼,缓缓道:“夜神如今益发地朴素了,堂堂天界大殿下参加寿筵,只别根藤条做发簪,本神尚能体会夜神俭朴之意,只是,外人断不如本神这般知晓夜神的性子,怕不是要起些误会,以为夜神不赏本神脸面,届时,难免又要编派些你我母子不合的谣言。不知夜神以为是与不是呢?”
小鱼仙倌饮尽杯中酒,洒然一笑,回复:“如此,天后便误会了。白玉螭龙簪、花银鎏金簪、玳瑁翡翠簪,这些或许贵重,然则不过是些空物,于润玉而言断然比不过这根葡萄藤珍贵,此藤乃挚友所赠,意义非凡。今日天后大寿,润玉以为非此簪不配。”
呵呵,小鱼仙倌这话真真地道得很,我喜欢。
身旁扑哧君大刀阔斧揽了我的肩,道:“喏,这夜神说的好友莫不是小二仙?我瞅着你头上这簪子倒与他一式一样。”
啧啧,这扑哧君忒没眼力了些,好比世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葡萄藤也断然没有两根是重样的。
“那日市井茶点铺里与你作伴的莫不竟是这夜神的化身?你与夜神……”扑哧君连连摇头,“我就说天帝占尽风流,定然物极必反,如今果如我所言,不想两个儿子竟都是断的。”
我正做虚心状聆听着扑哧君的一番高论,却见凤凰面色哐啷啷飞落三千尺,一双利眼之中刀光剑影腾腾而起。
再看天后,面色高深,倒是一旁天帝笑了笑,道:“这藤倒有些闲趣,不知我儿挚友今日可在席间?”
凤凰收回眼神,挑了挑眼看向小鱼仙倌,小鱼仙倌面不改色心不跳,云淡风轻道:“润玉友人非仙非神,乃一精灵耳,故不在今日邀约之列。”
“可惜了。想来是位方外淡泊高人,下次若有筵席,不妨亦下张拜帖。”天帝蔼声道。
“是。”小鱼仙倌作了个揖返回席间。
方外淡泊高人?我抚了抚下巴,这天帝眼力不错,凭根葡萄藤就能看出我的无上人品,点评地十分中肯。
凤凰淡淡蹙了蹙眉,正欲倾身与小鱼仙倌说些什么。我身旁扑哧君嘻嘻笑着拍打我的肩膀,“原来小二仙是个精灵,如此说来倒与我品阶相当嘛!”
见状,凤凰止了话头,锐目一扫,停在我的肩头,唇角不着痕迹一抿,指尖一弹,一团小得近似萤火的红光闪电般划过殿堂中央直愣愣往我这方向过来,速度甚快,我还没来得及闪躲,那红光已然越过我的肩头,不见踪迹。
幸得凤凰失了准头,不晓得是个什么厉害的法术要来对付我,我拍了拍胸口,还未来得及庆幸,只觉着身后有个什么冰凉凉的物什正贴着我。
我伸手一抓,一派水润滑溜触感,再捏捏,有点软软的嗳。
细长、冰滑、柔软……莫不是……?后颈一排寒毛唰唰立起,我缓缓回头。
“蛇!”
纵是冷静理智如我,纵是方外淡泊如我,也一下跳了起来。佛祖爷爷啊佛祖爷爷,一条通体青碧的竹叶青就这么大剌剌地盘桓在我身后蒲团上,我们葡萄的天敌啊天敌,我抖了抖牙根。
“嗯~”有人沉声开口,几许不悦夹杂,“这位仙友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