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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少年虽然年纪比她还要小两岁,但是他的口气却是老成的。
凤时一回手,立即有人将帕子递给了他,他拿在手中,一手抓住了‘泰华’的手,另只手则仔细在她脸上抹了抹。
她不耐烦叫他一点点擦,抓了过来自己擦,因为没擦粉除了汗倒也没什么。
可那些姑娘们可就惨了,脸上妆容全都花了不说,还混成了一片。
当下边上站着没有下场的几个人可是幸灾乐祸了,赶紧过来见礼。
‘泰华’为这一次小宴做了总结:“今天玩得很高兴啊,大家都去池子里泡一泡洗一洗啊,从里到外府里全都有新的,本公主从南边带了不少好货,全是稀罕见的首饰,到时候每人挑上两件!”
太子府后院有个大长廊,里面澡池冬暖夏凉。
这就是一天的最后一项了,姑娘们有的回去了,有的陪着‘泰华’去沐浴。
眼看着一行人忽的都去了后院,尤其‘泰华’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凤时不由皱了眉头,回头看见侍卫手里捧着的蹴鞠,想起幼时的苦楚,更是着恼,一挥袖扫落了去。
俗话说得好,那什么……据说两个女人在一起相当于五百只鸭子,那这十来个姑娘像是下饺子似的扑棱扑棱下了澡池子,里面叽叽喳喳的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欢声笑语。
这泰华公主也一同跳了下来。
与北宋姑娘所不同的是,她皮肤更为白皙一些,而且相比较圆润一点。
大家齐刷刷地都看着她,她倒也从容,目光都积聚在她的胸前,她在水中也捏了自己腰间的软肉,有些微的不好意思。
自从见了子矜以后,她迅速地圆了一点点。
不过很快,她释然了,虽然旁边的人有意无意都在对她说,还是瘦了一点好看。可是看看这些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她只有同情的份了。
一个猛子扎进深水区里面去,她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水里。
众人大惊失色,她在里面泡得不亦乐乎,待有人惊叫起来,这才冒出头来,来回翻了两翻,这才明白过来,她们以为她浸水了。
两手摆动,飞快游了水边,桃红这就过来给她擦背。
这段时间新竹和她相处得不错,见了她是长出一口气:“公主会凫水啊!”
新竹这姑娘就不错,平时在一起吃点什么东西也不扭捏,可谓‘臭味相投’,她喜欢。
‘泰华’看着她笑:“这有什么不会的,我们南宋到处都是湖啊水啊的,从小我就是泡水里长大的,多半人都会。”
她前面两…乳看起来莹润娇嫩,尖尖一点红梅傲然挺立,在水中就那么若隐若现,可当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她不敢再看了:“还是公主厉害,我可是学不会,新竹可笨了。”
‘泰华’笑,拍着池边的水花:“不是啊,这个和聪不聪明没有关系,我妹妹从小什么都比我好,可就是怕水……嗯,我是说表妹。”
她差点说走嘴,连忙把话拉了过来。
嘿嘿地笑了。
紧接着将姑娘们从池中带了出来,子矜给她的衣裳一一排列在她的长柜上面,各种颜色的,各种款式的。
这几天,她们也瞧见了,太子和太子妃在一起时候,太子妃衣裙飘逸,各个都与众不同。
太子似乎尤其喜欢,她一举一动都时刻瞥着。
一边丫鬟还捧着个样式的首饰,这么多天以来,这些姑娘们第一次觉得太子妃当真是好说话真善美啊!
一个个都站在镜子前面,不断来回穿梭,各个娇俏可人。
‘泰华’却只套着一件宽松的袍子,下面甚至是光着两条小腿的,她哈欠连连,只说太累了要去小睡,就去了里屋。
这屋里平常没有人来,她乐于轻松,一头扎在了软褥上面倒头就睡。
这可是正合她们的意思,太子正好在府里,离去之前总要跟他告个别,说一句或者说几句话的,当然了,‘泰华’公主自认为自己可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睡得心安理得。
再说少年太子,乌发玉冠,正要进宫,侍卫就领着八个姑娘走过来了。
各大臣家的小姐,她们在他的脑海当中就是这样的代名词。
红粉鹅黄,娇绿紫白。
一行人连行礼都是一个动作。
“见过太子殿下。”
“嗯。”
他惜字如金,却是看向了她们的身后,桃红就跟着后面,连忙说太子妃玩累了,已经歇下。
面前几美各有不同,他一一扫过,见着她们唇边差不多的笑容,垂下了眼眸。
腿比眼还诚实,已然先行离开。
自然就是送客的意思。
少年脚步轻轻,有些着恼。
他在宫中疲于应对那些老臣,回到府中只想安安静静地,虽然这都是父皇母皇的意思,他知道,可这姑娘也实在是太‘听话’了点,甚至是乐在其中的。
他更是怀疑,前几日她吃酒吃多了抱住他说喜欢他其实就是乱说的。
两个人还没有圆房,本来敌国的公主以联姻的名义嫁过来,他没有半分的喜意,不过就是朝政需要。
新婚之夜,他正是踌躇着以什么样的借口不洞房,结果她自己脑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以为他年纪小不能成事。
十三岁就有当爹的了知道么!
显然,她这个冒牌的公主不知道。
越想越是不愉快,直接撵了身后跟着的,一个人走在长廊当中,漫不经心地就晃到了她的屋子里面去。
桃红先一步回来的,正收拾着满屋的衣裙和首饰。
见了他连忙见礼,他昂首走进,她见他进了里屋,连忙避让。
太子凤时拂袖走进里屋,里面人儿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也没办法反应,睡得呼呼的,薄被都被踢了一边去。
已近黄昏。
柔和的光线从窗口处拖曳进来,他几乎是一直蹙着眉头的站了床前。
他的太子妃侧身枕着一只胳膊,歪拧着在软褥上面,睡得香甜。她的枕头早就滚了一边去,一条胳膊卷着袖子,露出小半截玉臂在旁。
目光触及,这姑娘姿势有点不雅,大腿也坦露在外。
领口处锁骨若隐若现,他来回巡视了一番,发现她真的有点肉,像是他儿时抱着的人偶玩具,可惜母皇却训斥他胆小懦弱,直接毁掉了。
他坐了床边,伸手搭上她的手腕。
捏了捏,戳了戳,顺着又往上摸了摸……
看来,是时候合房了。
**
星光满天,顾子矜提着一壶竹叶青从酒楼走了出来。
她在楼里坐了小半天,听了许多闲言碎语以及家长里短还有议政朝事百姓八卦,午饭和晚饭都在外解决掉的。
直到晚上,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来。
齐王元烨的厂子可是紧锣密鼓地建着,她忙了这么一气也是累了,想轻松轻松。
可是回想过往,她在南宋的时候,从不玩乐,到了北宋,脑袋摔坏了才像个傻呆似的成天八卦取乐……
可话又说回来,她不会承认,她的确是又有点太闲了,以至于想看热闹了。
酒足饭饱又打酒,顾子矜一甩就将酒壶甩了背后去。
她特意谁也没告诉,自己出来的。
脚步轻快,她一点点回味着那些傻傻的日子……猛然惊觉身后有人。
子矜停步,霍然回身。
男人一身白衫,更显得夜如凉水。
她多日不曾出来闲晃,一出来就遇见,这并不科学。
显然是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斜着眼瞥他,她一手下意识就按在自己的心口处,那些个给他鞠躬作揖的日子一一在脑海中浮现,顿时扬起了脸。
沈君煜动作也快,在她即要转身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甩:“放手。”
他抓紧:“我有话问你。”
她继续甩:“我没有话想和你说。”
他继续抓紧:“不行,吃了我的需吐出来。”
吃都吃了还想叫她吐出来?
别说是好吃的,就是真给他吃干抹净了,也该甩甩该扔扔啊!
顾子矜甩动酒壶打在他的身上,也是下了狠劲摔了他一身:“放手!”
他下意识伸手格挡,顿时松了手来:“玉树!”
身上狼狈至极。
四目相对,顾子矜将碎掉的酒坛渣渣全都扔了地上去,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玩意儿,滚离我远点!”
说着已然转身。
她的裙摆在月色下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男人眸色加深,更是怒道:“你若不来,可有别人!”
爱谁去谁去。
她走得飞快,边走边骂。
玉树玉树玉你奶奶个熊!
还想再骂,除了这句却又不会了……
☆、第19章 莲子糕
第十九章——番外
那一年,子青六岁,南宋京都还没那么繁华。
京都就设在辽城,街上车水马龙,百姓人来人往,偶尔听见商贩的吆喝声,有人顿足,有人观望,还有人一走一过。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皇帝又添了一个小皇子。
顾子青和子妗一早就被折腾起来,洗漱,梳头,穿衣,丫鬟们都是一脸喜色,说宫里有了大喜事情,母亲要带她们进宫。
两个人都揉着眼睛,很快一对水灵灵的的小小姑娘,站了一起。
彼此一看,就像看见了自己一样。
母亲是先帝最小的女儿,而且是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公主。
如今她一举得了两个女儿,平日可是竟想着让她们一样打扮,这不,皇帝又添了个儿子,一早就叫人给两个孩子打扮了,要带进宫去道喜。
于是小姐妹打着哈欠乘着马车,就随母亲进了皇宫。
这地方她们常来,也并无新奇的地方,所以并无什么大的期待,车行到一半,前面忽然喧闹起来,公主探出头张望,前面一车迎面而来,她看着眼熟,这就下了车。
具体怎么回事她们不懂,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小皇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
公主自然而然地就撇下了她们两个。
那是子青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