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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学生见过老师。”秦异人强忍着笑意,冲蒙骜见礼。
在前任的记忆中,秦异人从蒙骜习秦筝那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一是因为蒙骜对他很好,比起太子赢柱还要象个父亲;二是因前任与蒙骜之子蒙武和蒙骜之女蒙怡交好,三人一同求学,一起玩耍,极有乐趣。
乍见蒙骜的面,前任的情感上涌,秦异人升起一股孺慕之情。
“异人公子,快快免礼!”蒙骜一步跨上来,忙拉着秦异人的手,眼里泪花滚滚,道:“异人公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有没有吃苦头?哦,肯定吃苦头了,谁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攻破邯郸后,我给你报仇。”
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很能暖人心,秦异人的鼻头泛酸。
太子赢柱虽是秦异人的生父,却没能给秦异人多少父爱,反倒是蒙骜给秦异人的温暖更多,勾动了秦异人的思绪,前任的情感上涌,秦异人真想拥着蒙骜痛哭一场。
质子的日子有多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味,秦异人的人质生涯远非常人所能忍受,长平大战时的三载囚禁,时时刻刻处在磨难中,这种磨难远非常人所能承受。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了,秦异人却是记忆犹新,从未对人倾诉过。
乍见蒙骜这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亲人,秦异人真想与蒙骜痛诉一番。
“谢老师!”秦异人眼圈泛红,哽咽着道,要不是秦异人的自制力够强,已经扑在蒙骜怀里痛哭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蒙骜鼻头泛酸,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秦异人倍受折磨之事,他早就有所耳闻,为秦异人痛心,此时此刻,见到秦异人,他心里很不好受,真想痛哭一场。
要知道,蒙骜是猛将,在血水里洗过澡,在死人堆里睡过觉,那是何等的胆识?他只会流血,不会流泪,然而,此情此景,他仍是激动不已。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激动时!
王陵和桓齮也是鼻头发酸,二人对视一眼,忙转移话题,道:“蒙骜,异人公子归来,这是大喜事,我们要为公子接风洗尘!”
秦异人是为了秦国而肩负重任,奔赴赵国,以性命为代价,为秦国换取最大利益,这让人赞叹。更别说,秦异人与任何一个人质不同,他在赵国风生水起,举办抡材大典,成为天下张一名士,为秦国争了光,这是何等的难得?
战国百年,人质不知几多,就未有一个如秦异人这般了得者,无论如何赞誉都不为过。
“好!”蒙骜重重点头,大为赞许道:“异人公子归来,诚喜事也,我们要痛饮一番。”
“公子,请!”王陵和桓齮上前,把秦异人围在中间,邀请秦异人去他的中军大帐。
秦异人把黄石公和尉缭、赵姬给他们一一引意,又是一通好夸赞,然后才去中军大帐。
刚刚走到中军大帐,只见一人飞奔而来,远远就激动的嚷起来:“异人,异人,真是你吗?”
火光中,只见一个顶盔贯甲的年轻人,飞也似的冲了过来,一脸的激动,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在秦异人身上扫来扫去,惊喜异常:“异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
风一般冲过来,一个熊抱,把秦异人拥在怀里,重重捶着秦异人的背,呜呜的哭了:“呜呜!异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那些赵狗太可恨了,竟然那般折磨你!”
“蒙武,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秦异人抱着蒙武,重重捶着他的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了下来。
蒙武,蒙骜之子,蒙恬之父,与秦异人是至交好友,是秦异人最好的朋友。当年,秦异人从蒙骜习秦筝之时,两人一起求学,一个榻上睡觉,一起游玩,一个锅里搅食,那是铁哥们,交情好得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
乍见蒙武,前任的记忆浮现,情绪涌将上来,秦异人再也难以抑止,拥着蒙武痛哭。
在军中痛哭,这有违军法,蒙骜鼻头泛酸,却是眼睛一翻,精光暴射,就要阻止,却给桓齮拦住了。王陵抹了抹泛酸的鼻头,道:“军中我作主,这次不追究罪责。”
秦法森严,秦国军法更严,哪怕一点细过,也要追究,也要治罪,王陵这般处置,兴许是他这辈子头一遭枉法。
“你变了!”
“你变了!”
秦异人和蒙武痛哭一阵,同时冲对方道。
一语出口,又同时展颜一笑,极是舒畅。
“你变得英加英俊了!”蒙武打量着秦异人,夸赞一句。
“你更加高大了!”与此同时,秦异人夸赞蒙武。
蒙武有乃父之风,个头高大,一双眼睛特别明亮,炯炯有神,威猛不凡,是将军的好料子。
“砰砰!”蒙武在自己胸口拍拍,头一昂,胸一挺,很是臭屁,道:“看见没有?我从军了,眼下是百夫长了呢!这都是我积功升迁的呢!”
有了好事,当然要冲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显摆,秦异人更加欢喜,拍着胸脯,昂起头颅,挺起胸膛:“瞧见没有?本公子是天下第一名士呢,你小小百夫长,休要在本公子面前显摆!”
蒙骜嘟了嘟嘴,有些不爽,道:“你……就不能让我欢喜一下吗?”
好友见面,相互显摆,相互臭屁一通,以此为乐,这是人生的乐事,秦异人把蒙武这副不爽样儿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暗爽。
好友之间的臭屁,别有一番乐趣!
“好了,进帐吧。”王陵笑呵呵的打量着两个“臭屁匠”,大觉有趣。
不仅王陵觉得有趣,仿佛与自己要好的朋友在臭屁似的,就是桓齮他们也是欢喜,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两人。
蒙骜最是欢喜,眼睛全是美妙的小星星。
秦异人与蒙武本是至交好友,两人无话不说,这交情不是一般的深。更别说,秦异人声名鹊起,大事可期,作为秦异人的好友,蒙武前途不可限量。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无用之人?
蒙武犹豫不决,要不要进入中军帐。他是小小的百夫长,还没有资格进入中军大帐。
秦异人还没有说话,王陵就冲蒙武招手,道:“蒙武,你也来。”
“谢将军!”蒙武大喜过望。
他与秦异人多年未见面了,哪里想分开,王陵让他进入中军大帐,他屁眼儿都是欢喜的。
中军大帐很大,足以容纳百多人,陈设却是极为简单。正中间是一张宽大的短案,后面是一张矮几,这是给王陵用的。在两厢是一个个矮几,这是给坐将议事时跪坐用的。
“公子,请!”王陵邀请秦异人坐下,这才回到自己的主帅位置上坐下。
蒙骜、桓齮各自找座位坐下,秦军号令极严,却是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很是随便,各自找座位就是了。
秦异人拉着蒙武,要他坐在自己身边,蒙武当然没有异议,很是欢喜。
“眼下虽然夜深了,公子归来,诚喜事也,我们就为公子举行一场简短的洗尘酒宴。”王陵扫视一眼众人,笑道:“公子在邯郸干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摆宴。”右手一挥,极有威势,如同在指挥千军万马。
众将一双眼睛不停的在秦异人身上溜来溜去,极是好奇,谁叫秦异人是天下第一名士?
王陵的命令一传下,士卒进来,开始摆酒宴。其过程和秦军打仗一样,有条不紊,很是快捷,只一会儿功夫,就摆好酒宴了。
秦人质朴、简约,不尚奢华,其酒宴也是如此,一鼎肥羊炖、一块猪肘、一碟蒜泥、一碟苦菜、几张锅盔,如此而已。
不过,秦异人望着这些正宗的秦国菜肴,前任的记忆浮现,倍觉亲切。自从离开秦国,来到赵国做人质后,秦异人就很少见到秦国的菜肴了,此时再次见到,格外亲切,一双眼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
“按军法,军中禁酒,异人公子归来,本将就破例一次,不过,以三爵为限!”王陵端起酒爵,冲秦异人道:“公子,请干此一爵!”
“谢将军!谢诸位将军!”秦异人端起酒爵。
“干!”一片豪爽的声音响起,众人一口饮干。
放下青铜酒爵,秦异人夹起苦菜塞进嘴里,一通咀嚼,滋味绵长,回味无穷。秦酒配苦菜,这是秦国一绝,可以让秦酒更醇厚,滋味绵长。
重新品尝正宗的秦酒苦菜,秦异人鼻头泛酸,这多不容易啊。
一连干完三爵,王陵下令,把酒撤了下去,众人开始吃肉吃锅盔。
秦异人拿起一块厚厚的、金黄一片的锅盔,打量一阵,大是惊讶,心中暗自嘀咕:“怎么有锅盔了?”
锅盔,是一种很方便的食物,现代人都知道的事儿,秦异人乍见之下,非常惊讶。
“公子,你可知锅盔是如何来的?”就在秦异人惊讶之际,蒙武压低声音,冲秦异人道。
“怎么来的?”秦异人吃过锅盔,却不知锅盔是如何来的,还真是想弄个明白。
“是本将弄的!”蒙武还没有回答,王陵就拍着自己的胸脯,很是得意的道:“本将军一弄,大秦锐士就更加方便了。”
“你?”秦异人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很是不信。
锅盔流传久远,却不知是何人发明,秦异人还真是有些不信。
“这事得从长平大战说起。”王陵得意的一闪眼,极是自得,道:“在当时,我们在前方与赵狗厮杀,民夫为我们送吃送喝。我所在的地方很苦,没有水,这水比金贵,若是把面粉送来的话,我们又没有水,无法吃到饼。这可怎么办呢?”
说到此处,王陵的声音略高,道:“后方一合计,干脆把面粉与水和好,弄成面团,送到前线,让我们自己动手做饼。”
秦国的主要粮食作物是麦,是以,秦国以面食为主,秦军以饼为主食。
“那天,赵狗跟疯了一样与我们厮杀,我们差点抵挡不住。紧要关头,本将命人把做饭的釜当盾用,抵挡赵狗的箭矢,最终打退了赵狗的反扑。”王陵的眉头一掀,如同出鞘的利剑,道:“仗是打胜了,然而,我们却要饿肚子,釜全给打坏了,我们没法做饼了,这可怎生办呢?”
王陵拖长声调,扫视一眼众人,大为得意,一昂脖子,道:“本将灵机一动,把头盔取下来,架在火上,再把面团揉好,扔进头盔里,一阵滋滋声,一股香气冒出来,很是诱人。翻上几次,就成了锅盔。”